其實這事最驚喜的就是葉萬成兩口子。

　　雖然那天被他唬住了。但是事后一想。該上學(xué)的年齡就得在教室待著。

　　不管小學(xué)還是中學(xué)，只要葉雨澤在學(xué)校。他們就踏實。

　　葉雨澤每天按時上學(xué)放學(xué)。只不過課肯定是不聽的。他只帶一本書。那就是俄語教材。

　　幾個月下來，單詞也記得不少了。只是苦于沒有會話對象，也不知道自己這半吊子俄語有沒有人能聽懂？

　　而且俄語這東西吧，也并不是能記住單詞就行的。所以他一直再想辦法跟人交流。

　　奈何地處這么一個基層連隊。別說會外語的。連個精通國語的人都沒有。

　　他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只得放棄了。

　　楊革勇性子比葉雨澤要堅韌的多。

　　天剛蒙蒙亮，他就來到樹林里面開始練功。

　　樹干上面綁著的麻袋片他已經(jīng)踢壞好幾層了。昨天他蹲馬步試著讓張建民幾個人推他。三個人都沒能推動。

　　抬起腿，一腳掃過去。他能感覺到樹干的輕微顫抖。讓樹頂上面的葉子都跟著抖動。

　　葉雨澤這個家伙最近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

　　晚上他倒是能堅持。但是早上往往起不來。

　　每次楊革勇一說他。他就說楊革勇是師娘教的。說完還“嘻嘻！”的笑。

　　楊革勇不知道師娘教的有啥可笑的。那家伙鬼主意太多，所以他不懂的時候在葉雨澤面前就會選擇閉嘴！

　　他一次次踢著樹干，感覺自己的腳背和小腿愈發(fā)的堅韌起來。

　　“一子威膩接！起晚了。起晚了！”

　　楊革勇知道這個一子威膩接。是俄語對不起的意思。他也懶得理會。只是指指旁邊葉雨澤打樁的那棵樹。

　　葉雨澤蹲好馬步。開始一下下?lián)舸蚱饋怼?br />
　　這是他自己發(fā)明的練功方法。師父本來教他先蹲馬步，然后在開始打樁。

　　結(jié)果葉雨澤把這兩步綜合起來訓(xùn)練了。楊革勇也不知道對錯。所以也懶得說他。

　　“我一會想去牧業(yè)隊！”

　　楊革勇看他一眼。“你去牧業(yè)隊干嘛？”

　　“找那幫老毛子士兵對話啊！最近單詞背了不少了。就是不知道說出來人家能不能聽懂？”

　　楊革勇點點頭，葉雨澤教他的單詞他也差不多都記住了。反正這些事他都聽葉雨澤的。

　　葉雨澤的馬步功底也有了長足的長進(jìn)。但是出拳和出掌的力度比起楊革勇確是差了很多。

　　他喜歡八極小架，那種出拳含而不露，隨時還能補(bǔ)刀的發(fā)力方法極為適合他。

　　相反于楊革勇的大開大合。他的樁功都是要配合呼吸的。

　　八點到九點半，是兩個人的練功時間。然后就得回去吃飯上學(xué)了。

　　今天既然不打算上課。兩個人自然就不著急了。

　　在小河里面洗了洗臉。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

　　然后各自回家吃了飯。便騎上馬直奔五連。他們想順便看一下小拐子。

　　這時候五連的秋收也已經(jīng)完成了。大片金黃如今都成了黑黝黝的土地。

　　小拐子今天在撿柴火。五連沒有油菜籽渣。所以要靠燒柴做飯。

　　山上樹木少，所以一般都是找那些干枯的灌木枝。至于冬天取暖。他們連是給發(fā)煤的。

　　兩個人很快就在山上找到了他。只見小拐子正領(lǐng)著一幫孩子抓螞蚱！

　　看見葉雨澤他們過來，小拐子興奮的揮揮手。

　　“今天去哪？”小拐子高興的問道。

　　葉雨澤朝牧業(yè)隊方向抬抬下巴。“去找老毛子！”

　　“好，你們等我！”

　　小拐子根本不問他們找老毛子干嘛？去就是了。

　　小拐子吩咐幾個孩子晚上幫著把柴火送他家一捆。然后又去找他的坐騎。

　　其實那片野苜蓿也干枯了。只是可能這東西太適合牲畜的口味。它們還是每天習(xí)慣來這里吃一陣。

　　羊群牛群是不會到這里來的。因為容易被撐死。所以牧人都不會在這里放牧。

　　順利的抓到馬，三個人便一起朝邊境線走去。

　　小拐子路途熟悉。他們沒有去哨所那邊，因為那邊一靠近。邊防軍叔叔就會讓他們走開。

　　來到那條小河溝，三個人下了馬。任憑馬兒四處找草吃。

　　三個人則躺在草地上，一人叼著一根草桿望著天空。

　　“你長大想干什么？”

　　葉雨澤看著小拐子問道。

　　小拐子想了一會，然后說道：

　　“我想放羊！有自己的馬，有自己的羊群。還有帳篷！想吃肉就殺羊。愛吃多少就吃多少！”

　　葉雨澤點點頭。夸獎道：“真有理想！”

　　他又看向楊革勇。楊革勇吐掉嘴里的草。

　　“你干啥我就干啥，反正沒有我你啥也干不成！”

　　葉雨澤嘴角一抽抽。“我有那么不堪嗎？”

　　楊革勇到是沒撇嘴，但是也沒解釋。一副誰咋樣誰知道的神情。

　　幾個人還沒討論完這個問題。一隊邊防軍戰(zhàn)士巡邏過來了。

　　他們?nèi)�都騎著馬，挎著沖鋒槍。這人數(shù)明顯是一個班。

　　“小孩！你們離這里遠(yuǎn)一點！老毛子士兵也是每天巡邏。不要出什么危險！”

　　小拐子連忙站起來笑著：“知道了解放軍叔叔，我們就是累了。馬上就走！”

　　戰(zhàn)士們揮揮手走了。他們也沒太在意。因為這一塊不屬于爭議地帶。以小河為界，沒人會輕易跨過這個邊界的。

　　一般來說，麻煩的都是那些有爭議的地帶。雙方都認(rèn)為屬于自己的。所以才會引起沖突。

　　那樣的地方，除非有必要。一般人不會被允許去。

　　又等了一陣，一陣喧嘩聲響起。葉雨澤便知道是老毛子士兵們來了。

　　邊防軍巡邏是很少說話的。而老毛子士兵則不怎么顧忌這些事。

　　三個人站起來，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果然，還是上次碰見的那幾個人。他們絕對不夠一個班。只有五個人。葉雨澤也搞不清他們這是屬于什么編制。

　　看見幾個孩子，那幾個士兵揮揮手。嘴里喊了幾句什么。

　　葉雨澤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是好像隱約能明白他們的意思。

　　那就是讓他們走遠(yuǎn)點。別在這里玩。

　　他看向楊革勇。“你聽懂了嗎？”

　　“是不是讓我們走？”

　　楊革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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