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佛修
玉盤就靜靜地看著楚枕月的表演, 順帶著心里酸唧唧的表情看著楚昭昭悉心安慰她的樣子。
哼,也不知道時候在楚昭昭面前暴露了,看她要怎么收場!
就在楚昭昭安慰自己徒弟的時候, 傅之遙手持長刀從迷宮外面走了進來,在她身后一左一右跟著夜不言和夜不語。
見楚昭昭似乎是在給楚枕月包扎傷口的樣子,傅之遙問道:“有人闖入這里了?”
楚枕月神色自若道:“確實是有人,而且還是一個熟人。”
她望向傅之遙, 意有所指道:“傅前輩也應當知道我說的是誰。”
傅之遙先是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楚枕月說的是誰。
除了之前林尋仙提起的宋清音之外, 還有誰會讓楚枕月用這種語氣呢?
夜不言和夜不語瞅了瞅大美人,有些不解地撓了撓頭,一同開口問道:“你們說的是誰?”
可是大美人絲毫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而是接著問道:“她人現在在哪里?”
“逃走了,”楚枕月朝他晃了晃自己被包扎得嚴嚴實實但其實傷口就一跳小縫的手,道:“看起來她似乎是對這迷宮十分熟悉。”
傅之遙眸色一沉,一旁的夜不語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說的是誰?”
傅之遙這回終于給了她一個眼神:“夜唯心呢?”
夜不言和夜不語:“!”
夜不言一臉絕望地看向自家妹妹,問道:“他不是剛剛還跟在你身邊的嗎?”
夜不語:“…………”
她剛剛注意力除了在傅之遙身上之外, 就是在其他要找死的修士身上, 哪里還注意得到夜唯心?
誰能想得到, 不過是人多了一些而已,夜唯心還能和他們走散呢?
就在這個時候,楚枕月還帶來了一個雪上加霜的消息。
她一臉冷靜道:“迷宮以陣眼為基石, 陣眼被我給破壞了,所以整個迷宮好像也要塌了。”
這就意味著, 他們不僅僅要在迷宮塌之前找到夜唯心, 還要順利地從迷宮中逃出去。
這兩件事分開來難度就已經很大了, 而如今兩件事合在一起, 就讓夜不言和夜不語心里更加絕望了。
但是他們又不能拋下夜唯心不管,所以只能一邊絕望一邊踏上了尋找夜唯心的路。
好在,除了夜不言和夜不語之外,楚昭昭他們也搭了把手。
楚昭昭和陵棲鶴一邊尋找夜唯心的下落,一邊不忘記對還往這里面闖的魔修提醒,迷宮要塌了,趕緊離開為好。
先前傅之遙他們已經勸走了大部分的修士,剩下這一小部分魔修懷揣著一種僥幸的心理,覺得迷宮中也沒有多大的動靜,自己進入里面肯定也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如今迷宮中已經有了坍塌的動靜。
所以楚昭昭提醒的這些話讓一些惜命的修士也退出了迷宮,至于那些實在是聽不進去的,楚昭昭也沒有辦法。
好在楚昭昭的運氣不錯,她找到夜唯心的時候也沒有花多長時間,在看到乖巧等在原地的夜唯心,楚昭昭這才松了一口氣。
幾人分別之前江楓眠給了夜不言他們三人一人一份通訊石,如今楚昭昭找到夜唯心之后,在通訊石中聯系了一下其他幾人,夜不言和夜不語這才松了一口氣。
等到他們離開迷宮之后,整個迷宮正好就坍塌了下來。
楚昭昭不由得對著陵棲鶴感嘆道:“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
楚枕月和江楓眠看著自家師父的側臉,笑而不語。
迷宮周圍還有一些不愿意離開的魔修,見此情景不由得議論紛紛。
先前在迷宮中的時候聽說這件事是有人故意將他們引進迷宮中來的,他們還不相信,此情此景也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這背后之人還真的是十分歹毒!
也不知道是誰,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江楓眠聽著周圍的議論,眼中多了兩分笑意。
迷宮這件事不,就連夜不言他們三人也從傅之遙的態度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對此,傅之遙只是淡淡道:“過幾日你們就會知曉了。”
這件事牽扯眾多,不僅僅是江波,還有那個疑似幕后黑手的人。所以這不僅僅是望月門的事,更是關系到整個魔道。
“怕是要麻煩你們給夜城主帶個口信,”傅之遙看向夜不言他們,“就說,望月門不日將會登門拜訪。”
“在此之前,”傅之遙頓了頓,道:“還請夜城主不要輕信他人。”
夜不言雖不知傅之遙為何會這樣說,可是見他神色凝重,也不由得跟著點了點頭。
既然迷宮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楚昭昭他們也順理成章地和傅之遙分道揚鑣。
在去滄溟海之前,楚昭昭先帶著自家阿鶴和兩個徒弟去了一趟萬骨崖。
楚昭昭站在萬骨崖上,眼前仿佛還能看到上輩子的時候自家小徒弟身受重傷被逼跳下去的場景。
“怎么了?”陵棲鶴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語氣擔憂地問道。
“沒事。”楚昭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她朝一旁乖巧的小徒弟招了招手,楚枕月聽話地上前一步,被楚昭昭牽住了之后,她才感覺師父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待會兒我們進入之后,枕月記得不要離開師父太遠。”楚昭昭恨不得把小徒弟變小捧在自己手心。
楚枕月知曉師父的心結在何處,乖巧地點了點頭。
上輩子的時候楚昭昭并沒有去過萬骨崖下面,只是萬骨崖的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是耳熟能詳。
玉盤蹲在楚昭昭的肩膀,眼神不著痕跡地掃過一臉乖巧的楚枕月。心道,楚枕月的修為進階得這么快,說她沒有對萬骨崖下的妖獸動手它都不信!
這要是萬骨崖下的妖獸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楚昭昭心里要怎么想。
似乎是察覺到了玉盤的腹誹,原本在乖乖聽師父講話的楚枕月視線落在玉盤身上,然后面上露出了一個在楚昭昭看來乖巧又可愛,在玉盤看來冷酷又無情的笑容。
玉盤心里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親眼見到了萬骨崖下的妖獸之后,玉盤不得不佩服楚枕月的心思——她居然還保留了一部分活蹦亂跳的妖獸供楚昭昭和陵棲鶴練手。
見楚昭昭的神色從凝重漸漸放松了些許,玉盤不用問就知道楚昭昭心里在想些什么。
比起她自己腦補的那些殘酷的場景,現實所見的讓楚昭昭覺得,或許,或許上輩子,小徒弟還有生還的可能呢?
玉盤驚疑不定地看向一旁身上都沾染了些許妖獸血跡的楚枕月,見她乖乖待在楚昭昭身邊,心下的思緒有些復雜。
難道,楚枕月早就想到了現在的場景?
倒是江楓眠,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楚枕月一眼,接著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三個人之中,師父親眼所言,唯一一個生死不明的只有楚枕月。
若是萬骨崖下,楚枕月并未事先來過一趟的話,那種場景,在師父看來,上輩子的時候楚枕月絕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的。
這始終是楚昭昭的心結之一。
但是江楓眠他們也不放心讓玉盤在楚昭昭面前說他們三個上輩子的時候還活得好好的。
畢竟,一個謊言需要萬千個謊言去彌補。而以玉盤的智商,很難不在楚昭昭面前露餡。
玉盤打了個噴嚏,在楚昭昭再一次問起上輩子自己死了之后三個徒弟如何的時候,它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就這樣,楚昭昭他們四人留在萬骨崖下沒日沒夜地歷練。
就是有一點,也不知道為什么,楚昭昭總覺得那些妖獸看向他們的眼神中似乎是帶著一絲……哀怨?
在離開之前特地威脅了所有妖獸的楚枕月笑而不語。
在離開萬骨崖之前,楚昭昭的修為已經穩定在了分神期巔峰,而自家阿鶴也突破了分神期。
至于兩個徒弟則是‘勉勉強強’到達了分神期。
楚昭昭在前往滄溟海的路上感慨道:“也不知道那幾位前輩有沒有到滄溟海。”
滄溟海和迷宮一樣,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算計在其中,楚昭昭相信這也和鐘離遲脫不開關系。
就是不知道滄溟海中有什么在等著她們了。
想到鐘離遲,楚昭昭不由得好奇起來了,上次迷宮之后,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鐘離遲和江波他們又如何了?
另一邊,江波在見到逃離開來迷宮還身受重傷的鐘離遲的時候,大驚失色。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難道迷宮之行出了什么問題嗎?”
鐘離遲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厲聲道:“去查一查,迷宮里還有誰混了進去在搗亂。”
江波只能應了一聲是。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把火居然會燒到他的身上。
也不知道為什么,從迷宮中離開的那些魔修堅定地認為,他江波想要殺了那些魔修,好奪取他們的修為修煉。
江波:?
他委實是有些冤枉了。
可是傳言愈演愈烈,直到林袖親自出面,坐實了江波與人勾結對她圖謀不軌的事。
這下子,琉璃宗是不能待了。
不僅是琉璃宗,江波甚至在魔道中也是人人喊打。
不得已,他帶著還在養傷的鐘離遲踏上了前往滄溟海的路。
見鐘離遲的神色不怎么愉快,江波小心翼翼道:“迷宮的事不過是個意外罷了,滄溟海中已經布置好了,主人只管放心就是。”
鐘離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丹師盟中,古越也是我們的人。”江波道:“滄溟海中也都是陷阱,這次定然不會再出什么問題。”
鐘離遲依稀記得上次江波也是這樣說的。
“屬下雖未見過古越,”江波道:“可是在我們離開之前我已經收到了江波傳來的消息,他說靈音寺的行云已經到達了滄溟海里。”
鐘離遲已經通過給林落英下暗示,讓她也帶著夢靈閣的弟子前往滄溟海。所以鐘離遲暫時不能和江波一起,他得借著宋清音混入正道的那些修士之中。
“古越說他會尋找機會讓行云一人落單。”江波手上還有鐘離遲忍痛給他的法寶。
屆時江波雖是殺不了行云,可是只要能傷了他,主人的計劃就完成了一環。
也是因為不能跟在江波身邊,鐘離遲再三囑咐道:“你雖未見過行云,可他乃是佛修,在那一群正道的修士中也很好辨認。”
江波鄭重地點了點頭。
等到楚昭昭他們到達滄溟海的時候,見到的不僅僅是行云,還有秋月白和白風伏羲。
“三位前輩是一起過來的嗎?”楚昭昭有些驚喜道。
滄溟海如其名,乃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而在海洋中,有一座孤島。他們如今就在這座孤島上。
秋月白懶洋洋道:“不想見到某個倒胃口的人。”
所以他們幾人先行了一步。
楚昭昭:“啊?”
秋前輩說的是誰?
行云撓了撓頭:“我覺得古越也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啊!”
怎么秋月白就對他有這么大的意見呢?
秋月白冷哼一聲,剛準備開口,就聽見了一道溫潤的身影傳來:“幾位道友,好久不見了。”
秋月白:“…………”
她神色冷淡地抬頭,就看到了一張讓她不喜歡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
正是此次帶著丹師盟中的其他煉丹師過來的古越。
行云和白風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行云還沒忘記捎上楚昭昭。
見楚昭昭一臉問號,行云小聲道:“他們倆每次見面都要掐架,我們離遠一些就好。”
楚昭昭先是不明所以,隨即一臉目瞪口呆地看著秋月白和古越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來。
行云小聲道:“這里海里的魚味道不錯,趁著人還沒來齊,我去給你們多撈點上來。”
“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剛剛烤魚的味道。”行云十分推薦,不僅僅是他,就連一向以靈氣為食的伏羲都食用了幾條。所以他們幾個身上都是一股烤魚的異香。
“你放心就是,”行云見楚昭昭似是有些擔心秋月白,他勸道:“古越傷不了老秋的。”
來之前秋月白知曉古越要過來,還特地煉制了一個什么丹藥說是送給古越的‘禮物’。
楚昭昭原本以為行云說的撈魚是將魚給捕撈上來,沒有想到行云是站在水面上,一拳擊向海面。
然后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海面上浮起了數條反著白肚皮的魚。
楚昭昭:“…………”
可以,這很暴力佛修。
行云這一出,震撼地不僅僅是楚昭昭,還有躲在暗處的江波。
他是尋著光頭來到這里的,結果發現行云和他心目中慈悲為懷的佛修兼煉丹師一點都對不上。
看來,這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禿子而已,根本就不是佛修!
另一邊,秋月白聞到了某種烤魚的香味,她淡定地收回手,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中了她的小‘禮物’,從墨發變成光頭的古越,道:“看來,你還是學藝不精啊!”
即便是這樣,古越的眸色只深沉了一瞬間,隨即又恢復了秋月白最為討厭的虛偽的樣子,對她溫聲道:“我確實是不及秋道友。”
秋月白看向古越頂著一個光頭消失的背影,眼神微動。
在她身后不遠處,白風問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秋月白擦了擦手,道:“只是一個小小的試驗而已。”
她并非是吃飽了撐的想看古越變成禿子是什么樣子的。
古越和當年神秘消失的拂曉乃是道侶,拂曉失蹤之后,古越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拂曉。
只是秋月白一直都不喜歡古越,旁人看來的一腔深情在她眼中不過是虛偽做作而已。
在行云帶來拂曉的消息之后,秋月白就懷疑起了古越。
這一個小小的藥丸,作用可不僅如此。
而江波,剛在心里嘀咕為何古越沒有按照約定的,將那個佛修引到沒有人的地方呢,就發現眼前一亮。
一個神色溫柔,身上還帶著煉丹師獨有藥香的光頭從他面前走了過去,而且是朝著沒有人的地方。
江波和自己心里的佛修對照了一下,光頭,慈悲,煉丹師。
是行云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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