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人非同、蒼穹裂
侏儒淡然一笑,道:“好了!不必糾結,這事無打緊要。說到底,你若真心為了老魔頭好,那便聽我的,趕緊想個法子將妄圖小賊給收拾了。”
赤面老人滿臉失落,郁郁寡歡,他想不通,自己一心相待圇圄,苦苦等候他多年,他以為他們是永遠依賴,永無猜忌的過命兄弟,他一離開萬惡草場就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尋自己,絕不會有差。
可是,他錯了!
老賊兒先見的不是自己,是這個神魔難辨、平平無奇眼的小矮子!
這算什么?
自己又算什么?
赤面老人搖頭嘆息,心情失落到了極致,臉色愈發顯得難看。
“嘿,想什么呢?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侏儒看到了赤面老人的嫉妒與不安,大聲叫道,隨即思緒一轉,突又大聲笑道:“心胸狹窄?小肚雞腸?哈哈,斗筲之器?錙銖必較?”
赤面老者臉色一黑,突然怒聲叱道:“閉嘴,你這小矮矬子,啰里啰嗦、嘰嘰喳喳的,難道耳朵要被你吵聾不成?”
侏儒突然住嘴,盯著赤面老人哈哈大笑,道:“誒呀,好了!好了!誰不知道,你雷老鬼一向最為大度,最懂大局的,不然,我們大伙也不會一同奉你為大哥的,對不對?”
赤面老人臉色漸緩,侏儒繼續道:“就是了,大哥便有大哥的樣兒,大哥必須得——”
赤面老人突然將雷火袍一揮,不等侏儒說完,朗聲道:“好了,小矮子,莫啰唆了,老老夫懂得,眼下只要是為了老賊兒好,我什么都信你!什么都聽你的!”
侏儒見赤面老人的心思突然轉變,又把話說的如此堅定,緊忙一擊雙掌,道:“好!既然如此,那你便聽好了,妄圖小賊當年飛離老魔頭的身體,獨自逃回娑羅山,后來又偷偷隱居此處,偷偷修煉成人形,化作無數分身,重入塵世,興風作浪,為禍人世,其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所有禍亂說到底都是因老魔頭的這個本身而起——”
赤面老人聽得有些不耐煩,突然將手一揮,強行制止道:“停!小矮子,你有話直說,有屁快放,老朽可沒多余時間聽你在這念王八經。”
侏儒臉色一紅,搖頭訕笑,道:“好!好!好!我不念經就是,但你必須得知道,妄圖這小賊也是糊涂,他千算萬算,窮盡心思,可到頭來還是稀里糊涂的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赤面老人一愣,將信將疑的道:“什么?竟還有這事?”說著,扭頭往虛空里瞄了瞄,就見那忽明忽暗的天色里隱隱透著一股跌宕,彷如人的心臟在不停的呼吸喘氣。
侏儒順著赤面老人的目光向那遠去看了看,隨即一聲喟嘆,踱步虛空,向著前處走去,口中幽幽的道:“此事毋庸置疑,我已有足夠證據證明。”
赤面老人緊緊追隨,滿是疑惑的道:“那你快說,那背后操控的人是誰?”
侏儒搖頭,道:“你看你這話問的,若是我知道了,哪還容他為非作歹,禍害咱們的老友?”
赤面老人聽罷頻頻點頭,垂頭苦思,心中雖有幾分相信,可終究還是心存疑惑,不能全信侏儒所言。
二人一前一后,向前行了幾步,赤面老人突然一拍巴掌,歡聲道:“小矮子,你站住!”
侏儒有些意外,止住步子慢慢回身,看著赤面老人,道:“何事?”
赤面老人眉飛色舞,喜不自禁,向他湊了湊,道:“你該知道,老賊兒此番重入人世,所有言行舉止,思維念想都與
過往大為不同,所以——”
侏儒一怔,道:“怎么回事?你說老魔頭他變了?”
赤面老人一呆,道:“怎么,你不知道?”
侏儒搖頭,赤面老人氣的一跺腳,慌亂的挽起衣袖,抬腿軀體侏儒,語聲憤憤的道:“ 可惡的小矮子,你竟然敢騙老夫說你們見過面?”
侏儒輕飄跳開,道:“停!雷老鬼,我哪里有騙過你?明明我們就是見過!就是見過!”
侏儒氣的雙手叉腰,學著侏儒的樣子,道:“不想討打就趕緊說個明白,你們到底何時見過面?在哪里見過面?為何不帶上我這個最貼心的老友?”
侏儒看著赤面老人突然掩嘴大笑,隨即用手一指,道:“你這矬漢,竟然像個女人,吃什么干醋?”
吃滿老人一愣,道:“什么矬漢?什么干醋?”
侏儒一聽吃滿老人重復‘矬漢’一次不由慌忙住嘴,臉色泛紅,心中暗忖:乖乖哎,我怎么可以說這樣的話,難不成我高大得很嘛?
侏儒調整心緒,道:“若干年前,萬惡草場,那時你還只顧自的在云里大夢,自由自在、沒心沒肺的,全不把老魔頭的生死放在心上。”
赤面老人心頭突的一緊,慌張低頭,語聲不甘的道:“你這矮子胡說八道,我雷某人一向重情重義,義薄云天,怎會只顧自己逍遙,不把老賊兒的死活放在心上?”
侏儒搖頭,道:“好了,你把他放不放在心上與我說無用,等以后見了老魔頭,親口跟他解釋,你看他怎么說?”
赤面老人突抬頭,道:“說就說,我怕他還不成?”
侏儒無語,轉身負手,繼續向前走去,道:“那時他戾氣滿身,還未曾入門修煉——”
赤面老人一聽這話,緊忙又搶著插嘴道:“入門修煉?修煉什么?”
侏儒回身,看著赤面老人道:“你既都知他性情大變,難道不知他入門修煉,已歸正途了嗎?”
赤面老人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語聲輕微的道:“我知他已歸正途,但入門修煉確實不知,他老賊兒也未曾與我說及。”
二人正說話間突聽前處一聲破碎清脆入耳,緊跟著一道水紋蕩漾而過,偌大的蒼穹竟如鏡子一般碎裂開去,場面蔚為壯觀個。
赤面老人大駭,雙手抓出兩團流轉不停的電光,挺身上前,剛要出手制止,就見侏儒眼中精光一閃,緊忙扯住赤面老人的衣袖,急聲道:“雷老鬼,切莫忙出手,你看,竟又有高人出手了,你我快速速隱起身形,暗中偷偷觀瞧觀瞧。”
赤面老人一頭霧水,被侏儒拉扯著木呆呆的隱沒了身形。
十三沖殺在魔怪叢中,大肆打殺,暢快淋漓,可他心中只念著魔格野的安危,更有心想去搭救水生,是以打殺之余四處張望,滿目期待。
驀地。
一道劍氣過后,魔怪死尸翻飛,在那簇擁擠擁的魔怪身后現出了水生的身影,他四肢無力,軟軟的癱坐在地上。
水生一見十三,嘿嘿怪笑,他一手拄地,一手抓著一只紫毛小獸,沖著十三用力的揮了揮,高聲道:“嘿,你這小師弟,算你還有點小良心。”
十三聞言一呆,隨即苦笑,飄身落到眼前,鐵劍一掄,又一道劍氣蕩出,瞬間將那胡亂闖來的魔怪斬殺了個干干凈凈。
十三用劍挑過水生手中的紫毛小獸,嘴上打趣的道:“你這家伙滿嘴胡言,看樣子眼下性命無虞可這腦子怕是病的不清了,趕緊去尋個郎中瞧瞧吧,遲了,可別成了難以醫治的
重癥。”
水生突然臉色一變,道;“嘿,沒大沒小的,怎么跟你師兄說話呢?忘恩負義的東西,剛剛才救了你性命的,怎么一轉眼就不認賬了?”
十三氣的一呆,攥緊紫毛小獸,突然抬腿去踢水生,道:“你這家伙,誰是你師弟?你又是誰的師兄?剛剛你又是如何救的我?”
水生一骨碌身滾向一邊,略顯狼狽的爬起身,跌跌撞撞,搖搖晃晃。
十三一見收斂笑容,收回本就不是真心想踢人的腳,剛想說話就覺神思里突然傳來一陣大笑,隨即一品珠和至寶午尪鐘猝然破體而出,懸在水生頭頂極速旋轉不歇,霎時間,紫暈藍光倏然映亮一方天地,直唬的的水生慌張閃避,語聲瑟瑟,戰戰兢兢的道:“等等!停!這是什么東西?你······你快住手!”
十三看著緊張、狼狽的水生倏然一笑,道:“莫慌!這便是你胡說八道的報應,等著受死吧!”
水生一聽這話臉色驟變,急聲道;“停停停!我收回之前所言,以后再也不胡說八道了還不成嗎?”說著,水生四下躲避,連連拱手,跌跌撞撞的竟有幾分可憐。
十三終是不忍,暗中運力,急將一品珠的紫光摧使到最亮,無數瓔珞藍光隨之傾落,散在業已避無可避的水生身上,撲撲簌簌,煞是美麗。
“噢?”
水生眼見如此異景突然忘了自己周身上下的虛弱傷痛,語聲嘖嘖,滿面驚奇。
一品珠的滋養瞬間治愈了水生的傷痛,更治愈了遠處倒地不醒的翼月以及這一方疆域的所有生靈。
少時,紫暈少減,藍光爆盛,那些隱藏在魔怪體重的紫毛小獸相繼被藍光吸納,相繼無蹤,隨之,無數體態龐大的魔怪爭相跌倒,化作煙塵,消失無蹤。
如此一幕更把遠處隔著虛空障礙緊張觀望的老人眾人驚得瞠目結舌,不明所以。
恢復如初的水生一見如此鏡像更是駭得目瞪口呆,只等所有魔怪消失,眼中天色漸明,水生才猝然一驚,沖到十三面前,慌忙豎起大指,道:“好本事!大本事!兄臺,你是大德大賢,大圣人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有所沖撞了,如此說,你可不是我的師弟,你該是我水生的師父才對啊!”
水生說完抱拳拱手,倒身下拜,駭得十三緊忙一把將他拉起,道:“你這家伙,一陣風一陣雨的,這是作什么?”
水生嘿嘿一笑,以手搔頭,剛要說話就見馬嘯靈跨虎而來。
到了近前,馬嘯靈飄身下虎,赤焰虎隨之無蹤。
“兄弟,你還好嗎?”
馬嘯靈望著十三滿臉憂色,急聲問尋。
十三微微一笑,收起鐵劍,雙手一展,道:“完好無損,馬兄不必擔心,倒是你,可有受到傷害?”
馬嘯靈長出一口氣道:“我也無礙!大家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水生見著十三的手段便都已瞠目結舌,此時又見馬嘯靈跨虎而來,聲勢威猛,人間罕見,緊忙湊到馬嘯靈身旁,故作神秘的道:“這位師兄,你也好大的本事啊,且不知,你那虎兒它······”
馬嘯靈一愣,盯著水生滿臉不解,十三一見道:“馬兄,這位兄弟他人心不壞,就是······就是······”
水生一聽立時挺直腰桿,聲音響亮的道:“在下水生,身體健康,腦子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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