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路不同、各守心
慌亂之下,十三沒想到一品珠會突然破體而出,飛懸空中,旋轉幾圈,紫暈一閃,猝然消逝。
隨即,一品珠黯然落地。
體內陰煞之氣越來越強,隱隱的,十三聽到那怪人嘿嘿獰笑,道:“乖乖聽話,莫再相抗,你不是一直都想御控我嘛,現今時機已成,自此,你便是我,我即是你,咱二人一體同心,泥水相依,天地縱橫,無往不利,我看今后誰還能將你我阻攔。”
怪人話音一落,縱聲獰笑,十三的心中亦也漸漸起了狂傲邪祟之念,怎料心念剛起,那成群的彩魚之力頓如驚濤駭浪兜頭而下,直迫的陰煞之氣驟然奔逃,倉皇不已。
如此,體內冷暖相交,追逐不歇,不知過了多久,十三終究不忍,振臂怒號,黑眸、銀身再次顯現,趁此機會,陰煞之氣猝然反擊,竟然突破防御,闖進了十三的心海之中。
少時,十三的雙眸突然一閃,變成湛藍,就連那通體銀白之中也透染出了絲絲縷縷的水藍之色。
侏儒大駭,仰面栽倒,破聲道:“完了!完了!你這家伙,真的變成惡心賊了。”
侏儒說完翻身跳起,偶然瞥見一旁的一品珠,不由眉頭一皺,若起所思,突然將手一揮,撤出十三體內的彩魚,就見炫彩霓光驟然一閃,數條彩魚接連飛回侏儒的身體四周,一個個筋疲力盡,搖搖欲墜,看的侏儒滿臉愧色,道:“辛苦了!辛苦了!”
話音落地,侏儒揮手將一品珠驅到空中,若有所指的道:“你這看心賊,可莫又是個竊物賊吧,好好的一個世間至寶,怎么會藏進你的體內,依我看·······你······”
侏儒說著突然又將目光投向十三,見他詭秘一笑,已在暗中運力,想要收回一品珠,不由撇嘴冷笑,暗中施法定住一品珠,使它如銅澆鐵鑄的一般懸在那里,難動分毫。
迫于無奈,十三憤而出手,強行搶奪。
侏儒一驚,慌忙側身看了看飛魚,高聲道:“乖乖們,為予獎勵,再給你們一些委派,來來來,速進一品珠,各得慰養,替我看好壞人,噢,對了,還有那個看心賊的壞心眼。”
話音剛落,飛魚圍聚,彩光一閃,猝然飛進了平平無奇的一品珠中,隨即一品珠紫暈又起,爆盛如初,不過轉瞬,一百零八可念珠相繼變得絢爛無比,紫暈隨之消散,無影無蹤。
十三的手剛一碰到一品珠就見炫光一盛,炙熱難當,痛的他驚叫一聲,猝然抽撤,滿面驚惶。
侏儒雙手叉腰,傲然大笑,道:“怎么樣?這個天下至寶已經變了顏色,你還想要嗎?”
十三怒目而視,氣沖牛斗。
侏儒撇了撇嘴,突然用手一指十三,怒聲道:“看心賊,你這小混蛋,心胸狹窄,鼠目寸光,怎堪大丈夫之名?如今一點點情事波折就把自己搞得如此暈頭轉向,好壞不知,你你你,竟還學那壞人做壞人,真是可惡至極。”
十三聞言突然大笑,隨即又苦聲叱道:“胡說八道,我哪里做壞人了?”
侏儒一怔,向前湊了湊,道:“誒呀呀,說你兩句,還敢不服?你知不知道,雖然現在你沒做壞人,可以后就很難說了,你這家伙若是頭腦清醒,能穩固心神,便一定要記得,曾經的你也是一個除魔衛道,肩擔正義的熱血豪俠,切莫遁入魔道后迷失自己,不知自己身來何處,肆意妄為,不禁毀了自己,也害了天下蒼生。”
十三神色一呆,面現痛苦之色,可隨即突又傲然狂笑,一雙湛藍星眸突然射出詭異寒光,咬牙
切齒的道:“小矮子,你的廢話可真多,當初怕你是因為你強我弱,不堪敵手,如今我有這小子的強體加持,想要如何便就如何,可不是你的三言兩語便能阻止得了的。”
十三說完身體銀光又盛,藍眸流轉,低聲又道:“你我相識一場總歸有些情分,至于什么恩恩怨怨,我自大度,不再與你計較、爭執,希望你也好自為之,莫再來干涉我的行事。”
十三說完臉色一冷,突然又發狠道:“假若你不識抬舉,妄自越界,與我繼續啰唆糾纏,那可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侏儒一聽仰天大笑,不斷甩頭道:“不妥!不妥!硬氣話都叫你說了,霸道事也都叫你做了,那我做什么?按理說,你這家伙長的雖然有點鄙陋,本性也不怎么受人待見,可說到底還不算是個惡人,我對你多少也有點歡喜的。不過你別得意,話雖這么說,你若膽敢惑弄這小子亂惡行兇,危害天下,叫我知道,勢必不能對你袖手旁觀,坐視不管。”
十三聞言突然臉色一陰,咬牙切齒的道:“矮矬子,你算什么東西,竟敢不自量力的大放厥詞,前來管我,你還有那本事嗎?”
侏儒搖頭,道:“錯錯錯!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敢勞我的大駕來管你,我又不是你的爹娘,哪有那樣的情分?”說著,他將雙手一背,傲然昂首,語聲堅定的道:“有沒有管你的本事暫且放在一邊不說。不過有句話你最好聽仔細了,我出手管的是天下不公的道義、是三界紛爭的太平、是所有妖魔鬼怪的末日窮途。當然,更有你這——”
侏儒說到此處突然住嘴,眼睜睜的看著十三雙手抱圓,猝然推出。
一團銀白青藍之光轟然而至,撞的侏儒大吼一聲,倒著飛跌出去,瞬間無蹤。
十三目光冷煞的盯著光色淡去,侏儒沒了蹤跡,不由心中得意,縱聲狂笑,陰惻惻的煞是詭異。
“這雜亂不堪的骯臟世界,我又回來了!我又回來了!”
十三突然發狂,振臂高呼。
“世間從此再無阻礙,一切任我稱王!任我稱王!”
十三滿身銀光突然暴漲,耀眼奪目,藍眸懾人,寒光陰煞。
他狠聲咆哮,牙咬切齒的環視著四周漸漸枯萎凋謝的花花草草,隨即風景一跳,倏然變成地獄一般陰森詭異的晦澀之地,心有不甘的將那炫彩流轉的一品珠召到眼前,語聲飄忽的道:“什么狗屁至寶,全都是無稽之談,現在我便將你毀了,看以后誰還來寶貝你?哈哈,矮矬子,你若沒去遠,也便聽好了,膽敢再來擾我煩憂,你必如這珠子一般下場。”
十三說完又自詭異獰笑,舉手猛地向一品珠拍擊而下。
驀地。
炫彩爆盛,晃的十三緊忙收手,用衣袖拼力遮擋,便在那失神慌亂的緊要一剎,一品珠突然一團炫彩,猝然飛進十三的體內。
緊跟著,侏儒踏著一群彩色飛魚悄然出現在十三眼前,嘿嘿一笑,道;“不錯!我聽好了!不過,你還得再聽我一句,從今往后,這串狗屁珠子便與你同住在這小子的體內,你若敢出格亂動,我便要他立刻將你收拾得體無完膚,生不如死。”
十三聽罷突然揮袖、取劍,猛劈侏儒面門。
侏儒大笑,突然幻作一團炫彩,消逝而去。
一品珠入體,頓時熾熱難耐,這與怪人的陰煞之氣極其相抵,為予爭奪主動,兩股力道同時發威,遍走全身,爭斗不歇,相抗之勢彼來我往,煞是激烈。
如此便苦了十三,痛苦煎熬之下不堪忍受,突然
一聲怒吼,裂肺撕心。
驀地。
渾身一冷,十三猝然醒轉。
遠處,老人勿聽與赤面老者相抗正酣,電光雷火漸漸壓向了水龍之勢,勝負漸有分曉。馬嘯靈早于歸藏螺疾疾奔至眼前,滿面憂色的道:“兄弟,可還好嗎?”
十三藍眸一瞪,冷冷的盯看馬嘯靈,駭得他渾身一冷,道:“你這眼睛怎么了?”
話音未落就見十三體內光芒一閃,現出縷縷藍光,隨即炫彩又來,直將那藍光迫去,身體重又歸于銀白,再無半點雜質。
“兄弟?”
馬嘯靈緊緊盯著十三,滿目駭然,他想不明白,二人只不過是須臾不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變得如此詭異駭人了。
十三面目詭異,閉口不言,左右又看了兩眼,突然一聲悶哼,猝然跪了下去,唬的馬嘯靈緊忙上前攙扶,就在那一霎,十三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的打在馬嘯靈的腹部之上。
馬嘯靈一聲慘叫,疾速倒飛出去,瞬間隱沒在廢墟破敗之中。
歸藏螺終于懸停在了海水之中,里間相繼走出白方谷等人,說也奇怪,在這城邑破敗之上,眾人一腳踏進海水,竟都呼吸順暢,就如在那陸地之上一般無二。
眼前一幕,眾人盡感駭然,尤是十三一拳打飛馬嘯靈后突然將那一張泛著銀白光芒的臉龐轉了過來,一雙湛藍冷煞的眸子凌厲如刀,看的眾人心底發寒,渾身冒冷。
白方谷一見十三如此,緊忙提劍上前,不料周丹錦一把將他攔下,小聲道:“白兄要干嘛?”
白方谷滿臉憂色,道:“十三兄身體有異,怕莫是中了邪術吧,我等快去幫襯幫襯。”
周丹錦聞言緊忙搖頭,道:“白兄此言差矣,我等初來乍到,還不知此處發生了什么,剛剛十三施主一拳打飛馬施主,瞧那力道強勁,恐怖如斯,實屬世間罕見,白兄若貿然前去,萬一不查——”
莫丹陽一聽緊著附和道:“丹錦師兄所言甚是,白兄,切莫慌張,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等還是小心觀察觀察才是。”
白方谷聽罷倏然蹙眉,看了看周丹錦,又瞅了瞅莫丹陽,略作沉吟,突然淡淡一笑,沖著二人抱了抱拳,道:“二位仙長所言甚是,只不過,白某與這十三兄交情莫逆,看不得他如此,無論如何也是要上去看看的。如此,還請二位仙長替我白某人在此觀察一二便是。”
白方谷說完,飄身而至,到了十三面前,上下一看,道:“十三兄,你這是怎么了?”
十三冷面怒視,雙唇嚅喏,剛想開口說話,突見白方谷手中那把長劍不由一聲怒哼,猝然出手,打出一道銀藍之氣,正中白方谷前胸,痛的他一聲慘叫,立時倒飛出去,瞬間不見了蹤跡。
周丹錦和莫丹陽一看同時念誦道號,心中各自暗忖:這白家小子也真是不識好歹,剛剛勸解死活不聽,這下好了,貿然上前,被人一拳打飛,也不知現在生死如何,瞧那去勢,恐怕已然兇多吉少。
二人想著,雙雙側頭看向白方谷飛去的方向,相繼嘆息,莫丹陽更是口中嘖嘖,連道:“無量天尊,這下慘了!慘了!”
十三打飛白方谷,突然又發一聲怒號,凄厲悲涼,似有不盡郁憤盈滿于胸,無法紓解。
怒號聲落,正自拼死相抗的赤面老人和勿聽突然同時發力怒抵,但只見電光雷火耀眼奪目,轟鳴雷響不絕于耳。
另一邊,水龍咆哮,上下猙獰,囂張之勢源源不絕,勁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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