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怒閑言、逢故識
老婦神色倨傲的瞄了瞄寶劍,嘿嘿怪笑,這一幕恰巧被老人望見,駭得他緊忙縱身飄到眼前,伸手壓下魔格野的寶劍,滿頭霧水的道:“兩位姑奶奶,好端端的為何動起兵器了?”
魔格野瞥了一眼老人,隨即又滿臉怒意的狠盯老婦道:“老酒鬼,究竟為何,你去問她啊!”
老婦一聽神色夸張,手舞足蹈的道:“誒呀呀,你個小賤······”
老人一聽緊忙上前捂住老婦的嘴,道:“好紫妤,你這好似作甚,不是說好再不說那難聽的話了嗎?”
老婦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老人,隨即沖沖大怒的一指魔格野,道:“你看她,不識好歹,竟敢用劍指我,如此下去,那還了得?你這該死的老東西,小丫頭片子欺我如此,你也不替我出氣,竟還開口護她?”
魔格野一聽怒聲道:“老太婆,你還敢再胡說八道,看我不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魔格野說完怒目仗劍又自向前逼近,語聲急躁的道:“快把話說清楚,那吉兒是誰?”
老人一見魔格野動了真怒,心中立時起了慌張,生怕魔格野一劍誤傷了老婦,緊忙用身子把她抵住,尋機勸解,誰料一聽這話,緊忙回頭看向魔格野,道:“小丫頭,怎么回事,那吉兒乃是我失蹤多年的孩兒,他怎么惹著你了,竟然如此動怒?”
魔格野臉色一轉,微微搖頭,瞪了一眼老人,隨即又劍指老婦,縱聲冷笑,怒聲道:“好啊,你個老太婆,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原本一句閑話,若論魔格野性格,斷然不會如此沖沖大怒,實因先前見他二人恩愛有加,情誼甚篤,心中自有一番難言的艷羨,隨即再想自己傾心所愛,到頭來竟是如此的不堪挫敗,一經想起必然如隆冬暴雪,刺骨冰寒,幾難忍受。偏偏的,此時又聽老婦這不合時宜的碎語閑言,心中怒惱登時如火上澆油,一點即燃,無可抑制。
老婦一見魔格野果真大怒,渾身顫栗,啞然失語,不由心頭一緊,惶然的低下了頭,就聽老人急聲追問道:“紫妤啊,到底如何,你快說話,人家丫頭惱怒如此,必然事出有因?”
老婦沉吟片刻,突然抬頭,面紅耳赤的道:“我剛剛就說了一句閑話,說她以后選個吉日成親,自然就知道我為何這般待你了。”
老人聞言一愣,緊緊盯著老婦,滿臉疑色。
老婦說話雖然有些氣短,但一見老人如此神色竟然又來了脾氣,劈頭蓋臉的道:“老東西,看什么看,難道你也不信我?”
老人驚惶搖頭,剛要辯解,一見老婦露出一副吃人的神態,嚇得他趕忙一縮頭,轉頭看向魔格野,道:“小丫頭,胡鬧什么,紫妤她這話說的也并沒什么不妥,你何故要如此生氣?”
魔格野狠狠的瞪了一眼老人,繼續用劍指著老婦道:“你再繼續胡說八道,剛剛說的是這話?”
老婦一聽,牙關一咬,突然失笑,道:“沒錯,我剛剛說的不是這話,怎么了?小丫頭片子,難不成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魔格野一聽拼力拉開老人,舉劍就刺老婦,道:“那你便是胡說八道,故意欺我嘍?”
老婦一驚,沒想到魔格野的寶劍果真刺到眼前,雖然她稍微有些理解魔格野的心情,但畢竟自己也是火爆脾氣,既然話頂話說到這里,她又豈能輕易低頭認輸,失顏于魔格野,是以臉色一冷,挺身迎上,擺開架勢便欲敵戰,直駭得老人驚慌失色的沖在中間,前壓后攔,極力斡旋,語聲慌急無措的道:“誒呀呀,我的姑奶奶啊,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大圣人,既惹不得,亦
說不得,更怨不得,我老頭兒求你們了,都快住手吧!住手吧!”
兩個女人,一老一少,隔著老人拼力叫囂,形勢愈演愈烈,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突的,一聲龍吟,金龍翼月現身,落在三人五步遠處,化成人形,滿面疑惑的道:“你們這是做什么?”
老人和老婦看也不看,隨口怒叱,道:“滾開!”
魔格野亦也沒有好氣的道:“翼月,不關你事,你先走開!”
翼月也不是什么好脾氣,一聽三人這話,登時惱羞成怒,一聲爆喝,振聾發聵,龍爪探出,寒光爍爍的向老者怒抓而來。
老人一見,冷聲道:“你這龍兒不識好歹,休來添亂。”
翼月惡狠狠的道:“你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自己吵鬧揪扯也便罷了,為何總要帶上野兒?難道是看我野兒柔弱好欺嗎?”
老人一聽,氣急敗壞的道:“你這龍兒也會胡說八道,我與紫妤對這野兒丫頭喜歡都還來不及,哪里欺負她了?”
翼月冷笑,龍爪已然抓到老人眼前,怒聲道:“還在胡攪蠻纏,說不欺負,那你二人這是在做什么?”
老人剛要辯解,突見翼月一聲尖叫,倒著飛掠出去,駭得三人各自一驚。
魔格野猝然撤劍,急看翼月,滿面憂色的道:“翼月,怎么了?”
翼月跌落巷口,接連滾出數步,轉眼幻成龍形,有氣無力的掙扎著站起,搖晃半晌終是挺起腰身,龍頭一甩,引頸長嘶。
魔格野見翼月暫無大礙,所有氣怒重又聚集,目露寒光的盯著老人,道:“好你個老酒鬼,竟然敢傷我翼月,你也欺我太甚?”說著寶劍一挽,迎面刺出。
老人面露難色,眼見無可辯駁,緊忙拉著老婦縱身一躍,消于虛無。
魔格野一劍刺空,氣怒已極,跺腳怒吼,聲嘶力竭,便在那一霎,她竟恍惚望見一道身影快速穿街過巷,瞬間無蹤。
“十三哥哥?”
魔格野大驚失色,慌忙收斂怒意,發了瘋似的向那人影閃去的方向奔去,可沒走多遠又立即郁郁止步,垂首哀嘆,滿面失落的道:“傻糊涂了,十三哥哥怎會在這里,一定又是心魔作祟,犯了癔癥。傻野兒,你還是醒醒吧。”
魔格野說完倏然抬頭,側臉望天,強行憋忍撲簌而落的淚水,傷心苦笑。
老人拉著老婦悄然落在魔格野身后,靜悄悄地看了半晌,悄聲道:“紫妤,你看這小丫頭平時嘻嘻哈哈的,原來心竟也藏著一段傷心過往,見她悲痛如此,我見猶憐,你······你以后就莫再招惹她了,好不好?”
老人話音落地,老婦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小聲怒道:“廢話,就你多嘴,難道我眼瞎,看不見嗎?”
老人被揪的五官挪移,面紅耳赤,連連致歉。
老婦手上力度漸漸緩下,看著魔格野若有所思的道:“你說,若是我們的吉兒娶了這小丫頭做媳婦,那結果將會如何?”
老人齜牙咧嘴的掙脫老婦的揪扯,用手揉著耳朵,沒好氣的道:“誒呀,紫妤,你還真是敢想,這小丫頭性子剛烈,舉手投足頗有你年輕時的風范,若叫吉兒娶她,往后余生還不得如我這般整日苦惱,生不如死?”
老婦聞言猝然暴怒,握起拳頭,咬牙切齒的道:“老東西,你說什么?”
老人一聽緊忙擺手狡辯道:“沒有!不是!紫妤,你別生氣,千萬莫要誤會,我說的可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話剛到此,就見遠處踉蹌站起的金龍翼月突然又發一聲慘叫,隨即低頭栽倒,順著街巷的下坡
之處轟然翻滾而去。
“翼月?翼月?”
魔格野連聲驚呼,顧不得心中苦楚,拔足狂奔,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
老婦二人聞聲同時扭臉觀望,一臉愕然。
隨即,老婦抬腿,怒蹬一腳老人,怒氣沖天的道:“老不死的,發什么愣,還不趕緊過去瞧瞧,若是等我那未來兒媳出了岔子,你看我和吉兒怎么收拾你。”
老人一呆,剛剛愁苦的心緒又立即緊張起來,道:“未來兒媳?”
老婦惱極,握緊的拳頭變成了巴掌,沖著老人的臉頰狠狠扇來,道:“真是死榆木腦袋,還不趕緊去?”
老人一見腦袋一歪,飄身而去,滿是委屈的道:“好好好!我去!我這就去!”
翼月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左右,跌跌撞撞的化成人形,快速沖出巷子,徑直落到一片空曠地草地之上,那里灌木草叢低矮、茂盛,怪狀奇形,其間更遍布著各種奇花,綻放艷麗,形態不一,儼然正是十三等人初入凈水宮虛境幻地時所到之處。
“翼月?”
魔格野正好趕在翼月停下的一霎奔到眼前,伸手將她攬住,滿面焦急的道:“翼月,你這是怎么了?何故突然滾落于此?”
翼月茫然搖頭,臉色難看的道:“野兒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翼月說著掙扎坐起,強作歡顏的摸了摸魔格野的臉頰,突然,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在地上,登時染紅了兩朵小花。
“翼月?”
魔格野拼命攬住翼月,驚慌失色,竟然一時沒了主張。
“哈哈,放心,她死不了!”
突然,一個尖銳、飄忽的聲音猝然傳來,駭得魔格野緊忙四下尋看,就見眼前十步遠的虛空里慢慢現出一人,她身材高挑,衣衫華貴,只是那容貌怪異,赫然竟是一副章魚的模樣。
“你是誰?”
魔格野扶緊翼月,慢慢站起,滿臉戒備的打量著來人,怒聲問道。
那人乜了一眼魔格野,隨即將目光投向并肩飛至的老人夫婦,倏然一笑,朗聲道:“凈水宮大祭司莫寂蒔。”
魔格野以前從未來過凈水宮,就連青都地界也是首次踏足,她自然不知這莫寂蒔是何許人也,可老人夫婦卻顯然不同,一聽這‘莫寂蒔’三字時盡都變了臉色。
老婦走到魔格野身旁,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故顯親昵的撞了撞她的肩頭,微微一笑,然后轉頭滿臉厭棄的打量幾眼莫寂蒔,冷聲道:“噢?真沒看出來,原來你就是那焚香殿里道反天罡的小仙女,嘖嘖嘖,快看看,這是經歷了什么,為何會變成這副德性?”
莫寂蒔看著老人夫婦,心中倏然歡喜,但一聽此言頓時眉頭一緊,吃然詭笑,語聲怪異道:“岳紫妤,你最好在譏諷別人之前先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又是什么德性?”
老婦大怒,狠聲道:“小賤人,你說什么?還不趕緊給我住嘴?”
莫寂蒔獰笑,道:“住嘴?岳紫妤,你還真是可悲,這么多年過去,你還當自己是那美艷無雙的惑人仙子嗎?”
老婦一聽臉色大變,怒不可遏,用手指著莫寂蒔向前走去,厲聲道:“小賤人,我美不美艷、惑不惑人與你有何干系?倒是你這賤婢,道反天罡,惹亂神怒,害得天境里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時至今日都不得安寧,你說,你還有何顏面與我岳紫妤叫嚷?”
莫寂蒔甩了甩頭上的觸須,輕蔑一笑,嗤之以鼻的道:“那也總好過你這不守安分,淫賤惑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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