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過路客、懲兇頑
“你們干嘛?貧道只不過是一個過路行腳的出家人,沒錢也不能在你們這煙花之地破費尋歡,你們這般強行拉攬生意,著實······著實······”
岳丹璟望著一臉陰笑的老鴇,心中十分懊惱,是以高聲斷喝,只是接連喊出兩個‘著實’之后一時詞窮,再見那老鴇、打手一個個笑得的陰冷邪祟,不由心中一沉,語聲也立時怯懦起來,道:“著實欠妥!”
老鴇聽罷縱聲大笑,道:“小老道,裝什么假正經(jīng),你若沒那尋花問柳的歪心思,何故會在我這百芳摘的門前徘徊逗留?”
岳丹璟一聽緊忙推開架著自己的兩個打手,認真辯解道:“噢,原來誤會在此,請您無須動怒,剛剛貧道路經(jīng)此地陡見一道金光彌漫,想來定有妖祟魔神藏匿其中,是以心中好奇才在門前窺望。”
老鴇一聽心頭大驚,暗自思忖道:難道今日的百芳摘里果真藏有魔妖邪祟?
不過,她眼珠一轉(zhuǎn),心中盤算又起:既然這小老道僅憑一道金光就知百芳摘里藏有蹊蹺,那定然會有點本事,既然今日事已攤上,那就不能平白將他放過。
于是,老鴇沖沖大怒,高聲斥道:“好可惡的臭道士,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給老娘看仔細了,我這百芳摘里紅紅火火、熱熱鬧鬧,哪來的什么妖祟魔神?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家修行的道人,分明就是一個妖言惑眾、壞我生意的惡賊,來啊,今日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當真以為我百芳摘是好欺負的?”
說話間,老鴇眼色一瞟,幾個打手頓時兇神惡煞的圍住了岳丹璟,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動強,岳丹璟一見緊忙舉手制止道;“且慢,貧道有話說。”
老鴇揮手示意打手退下,岳丹璟有些憤然的看了看幾人,長吁一口,道:“貧道確實是在扶幽觀里出家的道士,名叫岳丹璟,剛剛在那前來的路上還親手斬殺了一個作惡傷人的魔妖,不信,您這就派人過去查看,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老鴇聽完心中更是一沉,一縷不詳掩過心頭,但她臉上卻現(xiàn)一絲鄙夷,冷聲道:“小老道,你休要在那東拉西扯的說些沒用的,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這百芳摘里藏有不干凈的東西,那我就命你現(xiàn)在將它找出來,若是你找不出,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老鴇說著,又側(cè)身對著那不斷逃向門外的恩客們高聲喊道:“各位大爺,且慢急行,休要被那不實的謊言攪了您的雅興,更何況,您來看,我們這兒有扶幽觀的神仙庇佑,縱使那真是魔妖邪祟,恐怕也早都逃出三里,避不敢見了?”
眾人一聽‘扶幽觀’三字俱都住了步子,將信將疑的轉(zhuǎn)回身向著岳丹璟等人看來。
老鴇一見此話奏效,不禁柳眉輕挑,嫵媚一笑,道:“這便是了,各位大爺,我們這有扶幽觀的神仙庇佑,大伙還有什么好怕的?再說,斬妖伏魔這等了不起的大事兒可不是任誰都能見得到的,今日,各位爺可有眼福了,就讓我們在這瀟瀟雨夜之中一同見證小神仙斬妖伏魔的偉大壯舉,姑娘們,還等什么?快將各位大爺伺候起來!”
話音落地,喧囂又起,那些去而復(fù)返以及屋中踉蹌而出的恩客們在姑娘們的陪伴攙扶下全都涌到了一樓的大廳之下,紛紛駐足仰望,但只求一見那天下聞名的‘扶幽神仙’是如何斬妖伏魔的。
岳丹璟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地步,但見那廳下人影憧憧,喧囂不止,身旁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鴇和打手們,便是此時想著脫身恐都不成,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前去看
尋那懸而未知的妖祟魔神。
當然,此時的他也突然明白,假若自己此番折戟,尋不出那所謂的妖祟魔神,那么扶幽觀的名聲也一定會大受影響,到時,自己便是那千古的罪人。
惶惶之下,岳丹璟沖那歡呼的人群打了個稽首,邁步隨著老鴇上了二樓。
廳下眾人議論紛紛,但凡出門在外的青都子民,哪個不知扶幽觀的鼎鼎大名,如今,且不論那魔妖是否真的存在,就僅見這帥氣出塵的小道士一眼便已足慰平生,更何況他還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出手伏魔。
門前顫抖的龜公一見老鴇登時哭出了聲,四肢顫抖的只顧搖頭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老鴇一見,怒從中起,一把抓過他懷中的銀票狠狠的摔在他的臉上,怒聲道:“你這喂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又背著我中飽私囊,真是太不長進了,來人,把他拉下去,餓他三天,然后打死喂狗。”
兩個打手惡狠狠的攙走龜公,就聽他瘋瘋癲癲的喊了幾聲,“嚇人!太嚇人了!”然后,一陣刺耳的怪笑瞬間淹沒那廳下嘈雜的喧囂,漸漸的,那笑聲悄然不見,而那廳下的喧囂卻再次強烈。
岳丹璟一入雅閣便覺有股強勁的真力撲面而來,而那真力之中竟還藏有一股世間罕見的靈秀之力,這決然不是什么妖祟魔神所能擁有的。
于是,他快步到了床前,探身一望,就見魔格野雙目微闔,沉睡正深,再用體內(nèi)真力微微一探就覺一股巨大的反噬之力陡然而來,駭?shù)盟o忙縱身向后跳開,那一霎,金龍再次現(xiàn)身,面目猙獰的撲到眾人眼前,直嚇得老鴇和一眾打手抱頭鼠竄的出了屋子,而那廳下不知所以的看客們俱都發(fā)出一陣喧囂,大有上樓爭望之勢。
岳丹璟陡見金龍現(xiàn)身心下駭然,但等片刻之后卻又驟然穩(wěn)住心神,他飄然向后一閃,手中夜羽劍憑空一揮,指著金龍朗聲道:“瞧你神韻不淺,非妖非魔,究竟何方神圣,可否報出名姓?”
金龍一聽,搖首剪尾的飛到岳丹璟的面前,龍口一張,剛要吹吐真氣就聽岳丹璟緊忙制止道:“且慢!我扶幽觀向來以降妖伏魔為己任,既然你非妖非魔亦非凡品,我想這一架打了也是沒道理,更何況,弄不好就平白傷了彼此的和氣,太不劃算,不如——”
岳丹璟說著扭頭看了看門口處早已消失無蹤的老鴇和打手,微微一笑,回頭沖金龍小聲道:“不如這樣,煩請您幫助貧道一個小忙,做給他們一個樣子,假意打斗一番,然后貧道再尋個機會給他們解述一番,這件事兒含混著也便過去了。”
金龍一聽發(fā)出了冷笑,低聲道:“可笑的小道士,你倒說說,我為何要幫你做樣子,假意打斗?”
岳丹璟嚇了一大跳,手中緊握的夜羽劍抖了兩抖,險些沒落在地上,他一臉惶然的瞪著金龍重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兩遍,顫聲道;“誒呀呀,我就說嘛,你非凡品,竟然會說人語,這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金龍冷笑不語,縱身一躍,幻成人形,這一下竟生生的驚落了他手中的夜羽劍。
金龍翼月輕展紗衣,飄飄若仙的站在岳丹璟的面前,不慍不怒的道:“怎么,小道士,你怕了嗎?”
岳丹璟一聽接連搖頭,慌亂的撿起夜羽劍,口中嘖嘖的道:“龍姐姐,貧道不怕,貧道是被您這漂亮的容顏給驚著了。”說著他抖手丟開夜羽劍,一道寒光沒入身體,消失不見,岳丹璟繼續(xù)道:“我隨師父學道多年,從未見過龍姐姐這般神奇、美麗而又不凡的變化之身,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了。”
岳丹璟說
著,憨憨的笑了起來,可轉(zhuǎn)瞬之后又略帶憂傷的道:“龍姐姐,剛剛貧道路過此地,但見這青樓之中金光彌漫,原以為是妖祟魔神一類的在此興風作浪,所以才敢斗膽出手請戰(zhàn),總想著是一件伏魔衛(wèi)道的好事,可不想——龍姐姐,您到底是誰?為何您會待在這污穢不堪的青樓里面?”
不知何故,面對這心無城府的小道士,金龍翼月心中陡然生出了許多親近與信賴之感,但聽他說這青樓之中污穢不堪卻又一臉茫然,畢竟,她生來從未進過這煙花柳地,更無從聽聞。
是以,她輕嘆一聲,回頭看了看床上的魔格野,語聲傷感的道:“我叫翼月。床上那可憐的人兒是我的主人,她叫魔格野,因為受了那壞人的傷害,落魄至此,暫做逗留。”
翼月說完突的回頭,神色鄭重的道:“你剛剛說這青樓之中污穢不堪,可我看它干凈整潔,哪里污穢了?你這么說又是何用意?”
岳丹璟一聽,眉頭一挑,詫異的道:“龍姐姐,難道不知這青樓是何所在?”
翼月?lián)u頭,茫然的道:“不就是個留宿的客棧嗎?”
岳丹璟急忙搖頭,簡略一說,翼月才恍然大悟,想想之前那幾個惡人的丑惡嘴臉,不由怒火中燒,邁步出了屋子。
岳丹璟一見緊忙尾隨,急聲道:“龍姐姐,你想干嘛?”
翼月到了門外掃視一眼樓下張望的恩客和煙花女子,怒聲道:“他們竟敢這樣羞辱野兒,真是氣煞我也,免不了,要將這里的所有人殺光,把這骯臟的淫窩夷為平地,才能出了我和野兒心中的這口惡氣。”
岳丹璟一聽緊忙阻攔道:“龍姐姐,且慢沖動,這百芳摘雖說是個不堪地,人事也當?shù)孟伦鳎赡舨环智嗉t皂白的胡亂殺人毀樓,總是恃強凌弱,惡事一樁,假若此事傳將出去,世人不知,口口相傳,到那時總是······總是······有些不妥。”
翼月怒目兇兇,冷冷的看了一眼岳丹璟,道:“小道士,聽你這意思是想替她們說話嘍?”
岳丹璟一聽緊忙擺手,都:“龍姐姐,您別多想,這些話只不過是貧道心底的一點兒小擔憂,如何抉擇,還由您自己決定。”說著,他憨憨一笑,轉(zhuǎn)身回了屋子。
翼月站在門前,躊躇半晌,竟難再做決定。
誠然,如那小道士所說,不管這百芳摘里的勾當如何,都是自己孤陋少知,怪不得人家。再有,野兒落難于此,罪責在己,若是當時早些現(xiàn)身保護,也總不至落得如此不堪。
如此一想,心中突然平和不少,于是轉(zhuǎn)身回屋,剛要說話就聽身后有人厲聲呵斥道;“站住,你這賤婢,面生鬼祟,滿臉不善,是誰容你在我這百芳摘里逗留的?”
翼月一聽,心里一怔,慢慢轉(zhuǎn)身回看,就見剛剛被嚇走的老鴇重又領(lǐng)著打手神色跋扈的堵在了門口,她不由撇嘴一笑,剛要說話就見身后的岳丹璟一個箭步?jīng)_到門前,笑著道:“誒呀,話可不能這么說,龍姐姐是貴客,千萬慢待不得?”
老鴇一聽,探身向屋內(nèi)四處看了看,確定再無惡龍才又立時變得跋扈的道:“小老道,你別仗著自己出家扶幽觀就可以滿嘴胡言,剛剛叫你上來是要你降妖伏魔,可是讓你來牽線搭橋的?”
岳丹璟一聽嘿嘿一笑,道:“您可真會開玩笑,貧道——”
話還未完,四個打手兇神惡煞的沖進屋子,兩個將他一架,不由分說,提到屋外,另兩個則面目猙獰的沖向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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