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尋覓蹤、詭驚鴻
十三救人心切,不斷加持力道,誰知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聲‘不好’只聽喻秋檬一聲慘叫,紫暈立時亂動起來。
十三駭然不解,慌忙撤力,眼前光華一閃,現出一人,竟是先前那個與他指引的‘知情人’。
“你是誰?”
十三滿臉戒備,怒聲叱問。
那人望了一眼空中仍自旋轉的一品珠,口中嘖嘖,隨口應道:“有緣人!偷心賊!”
十三一頭霧水,隨之重復一遍,那人搖頭,瞪了一眼十三,將身一抖,瞬間變作一個獅頭鷹嘴的侏儒模樣。
十三恍然大悟,用手一指,道:“原來是你!”
侏儒點頭,道:“沒錯!是我!是我!就是我!”
侏儒說完,又自昂頭望了望一品珠,滿臉遺憾的道:“東西真是寶貝,可這使用的人就不怎么地道了,可惜啊!可惜啊!”
十三一愣,道:“你說什么?”
侏儒將頭一扭,盯著十三擲地有聲的道:“說什么?好好的一樁美事,讓你這個糊涂蛋給一手搞砸了,你說什么?”
十三不解,道:“此話何意!”
侏儒有些不耐煩,將手一揮,道:“趕緊收了你的珠子,現在沒用了!”
十三見他說的凝重,自己不知內情,只好心有不甘的收起一品珠,就見侏儒昂首看了看喻秋檬,沖十三道:“先前都與你說明了,困在這里的是喻大小姐的一縷魂魄,單薄虛弱,哪能經得起你那雄渾威猛的真力,你這不是有心害她嗎?”
十三一聽駭然失語,侏儒又道:“叫你拿一品珠給她潤養,也沒叫你往死里迫她,現下好了,用力過剩,怕是就要洗白了。”
十三恍然大悟,用手指著侏儒道:“剛剛與我說話的竟然是你?”
侏儒白了一眼十三,語聲不善的道:“不然是誰?是妄圖?還是圇圄?噢,不對,應該是你的心魔,你那臟了的心魔,人家那公主小姑娘多好,你就因為這一個······”
十三臉色大變,不等他說完,怒聲呵斥道:“住嘴!你剛剛為何不把話說清楚?”
侏儒一呆,沉吟片刻,連連點頭,道:“噢!忘了!”
十三怒火中燒,道:“你這家伙到底是誰?裝神弄鬼的,到底意欲何圖?”
侏儒瞪了一眼十三,道:“你這家伙還真是個好記性,我早都在那幻境里跟你說清楚了,在下出身卑賤,長相鄙陋,江湖之中是個無名小卒,故此這名姓出身嘛,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十三一聽更怒,道:“少要東拉西扯,趕緊通名報姓!”說著,倏然取劍,怒目洶洶。
侏儒一見朗聲大笑,道:“本事不大,仗勢欺人的樣子倒是幾分駭人,不過你再怎么兇狠也無濟于事,我便就無可奉告,你能將我如何?”
“啊?”
十三怒不可遏,面紅耳赤。
侏儒盯著十三突然止笑,道:“好了,事情緊急,莫再亂發小孩子脾氣了。”說著小手空中一舉,道:“最后試試,看看能否救她一命!”
話音一落,只見侏儒掌心徐徐升起一縷縹緲精氣,他將精氣抬至眼前,沖著喻秋檬輕輕一吹,倏然落去,消散無蹤。
半晌,只聽喻秋檬再發一聲悲號,隨著遠處吹來的一陣海風,漸漸飛散成塵,消逝無蹤。
十三瞠目結舌,慌聲道:“怎么回事?”
侏儒無奈攤手,道:“沒辦法,失敗了,縱使奪回精氣,亦也無力回天,這便是她的命數吧!”
十三突然絕望,眼眶里竟隱隱的閃現了淚光。
侏儒一見,哈
哈大笑,道:“癡情種,何苦悲傷,這只是一縷魂魄而已,說不準······”
“你住嘴,可惡的矬子!”
十三怒聲咆哮,駭得侏儒呆然一驚,道:“你說什么?”
十三鐵劍破風一落,徑直劈向侏儒,怒聲道:“都怪你,早先說明,也便不會有這橫事了!”
侏儒呆然木立,那一劍落下,他卻毫發無損,而十三鐵劍卻倏然沒了蹤跡。
十三大駭,四下尋找,就聽侏儒道:“你罵的也對,本來我就是一個矬子,可你卻不該稱作男人,因為你本來就不配作男人。”
十三雙目充血,惡狠狠的瞪著侏儒,就見侏儒滿臉不忿的道:“你看什么看,我說的不對嗎?你若真是男人何會做出那不是男人的事兒來?”
十三一聽,怒氣更勝,但一想到魔格野負氣而走的事兒頓時便又沒了底氣。
侏儒將手一揮,道:“算了!算了!這又不干我的事,我又何苦跟著瞎操心。”說著,他雙手一背,慢步走向大海,口中道:“回去看看吧,驪山宗里還有很多棘手的事兒,你若回去遲了,怕是要生大麻煩!”
十三心緒煩亂,目送著侏儒那矮小的身子漸漸被海水淹沒,顯得既詭異又滑稽。
少時,一股巨浪沖天而起,呼嘯拍岸,繼而退去,十三赫然又見那殷紅的蛇體突然浮現,快速又逝。
十三費解,驅步上前,欲待細看,陡覺天地倒轉,狂風亂卷,一時慌張,隱隱感覺被人用手一推,隨即渾沉過去。
良久。
十三幽幽醒轉,只覺渾身酸疼,四肢乏力,頭痛欲裂,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大哥哥?大哥哥?”
岳霖悠然急切而又焦慌的呼喊聲猝然入耳,令人動容。
十三的突然暈倒嚇壞了岳霖悠然,也驚駭了平臺上惶惶張望的所有人。
好在時間不久,十三便又醒來。
眼前屋舍裝扮素雅,馨香陣陣,看樣子倒像一個女子的閨房。
十三滿頭霧水,挺身坐起,左右打量半晌,抓緊岳霖悠然道:“這是什么地方?我怎會躺在這里?”
岳霖悠然一見十三醒轉, 慌忙揮袖拭淚,滿臉喜色。
“太好了,大哥哥,你終于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岳霖悠然抓緊十三,歡聲大叫,喜不自禁。
十三滿臉惶然,岳霖悠然又道:“大哥哥,你現在感覺如何?剛剛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暈倒了,怎么喚也喚不醒,就像死人一般。”
十三看著心有余悸的岳霖悠然,滿頭霧水。
剛剛的屋舍、海邊、喻秋檬、侏儒以及那條詭異隱現的大蛇,還有這不知名的閨房——怎么回事,到底發生了什么?
十三百思不解,遲疑半晌,還想再問岳霖悠然這閨房的主人,就聽那房門吱呀一聲,走進一人,十三一見大吃一驚,慌聲驚呼道:“喻姑娘?”
喻秋檬雙手奉茶,莞爾一笑,娉婷前來,那傾城傾國的面容嬌艷無方,但卻缺少了十三印象中的妖嬈嫵媚,隱隱間,多了幾許大家閨秀的端莊與婉約。
喻秋檬將茶盞輕輕放在桌上,轉身走到十三面前,襝衽一禮,語聲溫柔的道:“恩公,您醒了?秋檬這里給您見禮了!”
十三一見惶然無措,飄身下床,雙手舉在空中,面紅耳赤的道:“喻姑娘,不必······不必······您這是······”
岳霖悠然一見哈哈大笑,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熱茶,道:“大哥哥,您這是怎么了?暈倒一場,整個人都變得不對了?”
十三一怔,側
頭望向岳霖悠然,道:“臭小子,怎么不對了?”
岳霖悠然轉身,連連搖頭,口中嘖嘖,半晌不語。
十三無奈,收斂心神,重又看向喻秋檬,小心翼翼的道:“喻姑娘,剛剛實在對不起,在下一時莽撞,致使······致使您······”
十三心中的愧疚就像一道逾越不過的鴻溝,壓至心頭揮之不去,是以語聲嚅喏,半句抱歉之語都說不出口。
喻秋檬聞言一怔,滿面費解,不懂十三口中所言的莽撞是什么,但見他語聲支吾,一臉凝重,還以為是他暈厥后尚未恢復,是以掩嘴莞爾,柔聲道:“恩公,您說笑了,剛剛分明是您救了家父與祖父以及我驪山宗的上上下下,這份恩德我們銘記肺腑,未酬報答,怎么還何要您來與小女子致歉,這可真是太折煞秋檬了,折煞我驪山宗了!”
十三聞言愈感茫然,同時又覺無地自容,緊忙慌聲辯解,豈料,心中著急竟又語聲支吾,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岳霖悠然抱臂在旁,一見二人如此,不禁開懷大笑,踱步走到喻秋檬身旁,陰陽怪氣的道:“檬姐姐,您快看仔細了,我這大哥哥本就為人憨直,這下為了救你驪山宗,累的整個人又都變得愈加的不靈光了。”
岳霖悠然說完連連搖頭,故作一籌莫展、痛心疾首狀。
喻秋檬頷首、微笑,道:“你可莫亂說八道,我們恩公才不是傻子,他俠肝義膽,義薄云天,是天下少有的大丈夫、好英豪。”
十三聞言愈覺茫然、羞愧,慌慌張張的將頭別向一邊心中暗忖:這是怎么了,不過才分別一瞬,為何這里處處都透著怪異。
喻秋檬說完,歪頭一看十三神色有異,不由鬼馬一笑,道:“好了,恩公既然無恙醒轉這便是天大的喜事,那邊里已備好酒菜,勞累半天,想來都餓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說著目光一轉,又看了看岳霖悠然,道:“檬姐姐還盼著一會兒能多敬你和恩公幾杯水酒,聊表謝意呢!”
岳霖悠然聞言朗聲大笑,連道幾個‘好’字,扯起十三,闊步向屋外走去。
一腳踏出屋門,站在檐下,舉目一望,十三不由駭然驚呼,就見眼前遍地破敗,滿目瘡
痍。
“怎么回事兒?這里發生了什么?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
十三瞠目結舌,渾身冒冷,用手連連點指著那坍塌破敗、滿目焦黑、煙火的廢墟大聲追問,滿面愁容。
岳霖悠然茫然一驚,縱身躍到廢墟之中,一展雙臂,緊緊瞪著十三,道:“大哥哥,您不會真的變傻了吧?這里發生了什么,您難道真的不記得了嗎?還是您故意逗我?”
十三茫然搖頭,道:“莫說笑,我剛剛離開時明明只是塌落了幾間屋舍,可眼前這······這······”
岳霖悠然目瞪口呆,慢慢放下手臂,一臉驚訝的道:“剛剛離開?幾間屋舍?”說著,緊忙將目光投向喻秋檬,就見他亦也滿臉茫然。
岳霖悠然突然擊掌,怒不可遏的道:“壞了!大哥哥這腦子一定是被魔怪傷到了,一定是這樣。”說著,他又突然振臂昂首,怒聲咆哮,道:“可惡魔怪!可惡魔怪!”
十三眉頭緊蹙,厲聲喝止道:“等等,什么魔怪?驪山宗里有魔怪?”
岳霖悠然欲哭無淚,緊忙收斂心神,兩步奔到十三近前,語聲凄凄的道:“大哥哥,沒事的,我岳霖悠然在此對天發誓,便是尋遍全天下也要將您醫治痊愈,我發誓一定!一定!”
十三聞言突然發怒,道:“住嘴!什么亂七八糟的,趕緊與我講講,剛剛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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