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不堪事、怒出手
火應吾一見仰天大笑,隨即驟斂笑容,惡狠狠的道:“好!既然你曲弱凌不好意思開口,那我火應吾便勉為其難,替你說說!”
火應吾說完,又將目光投向十三攙扶的老人,瞥了兩眼,隨即面向眾人高聲道:“曲堂主你可還記得我少宗主夫人當年是怎么死的嗎?”
曲弱凌猝然一驚,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怒聲道:“火應吾,你住嘴!”
火應吾嘿嘿獰笑,蔑視一眼,抬手示意眾人止聲,繼續道:“我等都知,大小姐出生不久,少宗主夫人便因失血過多而撒手人寰,可其中內情果真如此嗎?事情具體如何,怕是沒那么簡單吧,你說呢,曲堂主?”
火應吾說著又將目光投向十三攙扶的老人,陰惻惻的又道:“此事蹊蹺,疑點重重,假若不是有人故意想要掩藏真相,那至親之人又怎會不知這天大的秘密。”
話音一落,就見岳霖悠然攙扶之人猝然一抖,似有了幾許意識,駭得火應吾無來由的向后退去兩步,一張臉上再起慌張,語聲似乎也變得緊張起來。
十三目光冷峻,一見火應吾此舉心中猝然一轉,似已明白自己和岳霖悠然所救之人的身份,不由將頭一轉,沖著岳霖悠然小聲道:“事情不妙。多加小心,一定要護好這兩個人,他們的身份非同一般。”
岳霖悠然一臉費解,剛想問詢,就聽火應吾又道:“當年的花間春色,風光旖旎,撩人如火,我相信,曲堂主一定會對此印象深刻,常常夜里夢回,也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那女人的溫柔呢噥,假若是我,一定會夜夜回味,輾轉反側,寢食難安。”
曲弱凌面色大變,他做夢也沒想到,火應吾竟然知道那日所發生的事情,確然,一次雷池跨越,自己終生沉淪,夜夜思念,生不如死,可這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他一個外人又怎會知道?
曲弱凌目露兇光,繼而絕望,雙手指尖暗暗蓄滿了力量,無可抑制。
火應吾繼續道:“只可惜,郎情妾意難長久,棒打鴛鴦萬古愁。美人都已嫁作他人婦,你曲堂主但凡有一點點男人血性都不會對此忍氣吞聲,暗自神傷。哎,曲堂主啊曲堂主,情事不順如此,你說這又能怪得了誰,還不是你自己軟弱可、任人可欺?”
火應吾說著目射寒光,又道:“現在你在驪山宗里大話言言,理直氣壯,你若但凡有點理智都能捫心自問,這些年,為了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你甘愿舍棄戀人,放棄愛情,在你的情敵面前小心翼翼的做那縮頭的烏龜,活到現在,你開心嗎?你快樂嗎?哈哈,瞧你這德行,不用問也都知道,你簡直生不如死!”
曲弱凌聞言恍遭累擊,失魂落魄的向后退去,眼眶里倏然盈滿了淚水,不錯,這些年的光陰,自己的確活的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堂主?堂主?”
手下人紛紛圍上,緊緊簇擁,爭相問詢。
曲弱凌不住搖頭,心緒晦澀,漸生厭世之感。
火應吾乜了一眼曲弱凌,滿臉厭棄,這時有人高聲問道:“執事老爺,您快說說,那奪了曲堂主女人的賤人是誰?說不得,我驪山宗上下傾巢出動,去把那賤人家里鏟為平地,好好替曲堂主出出這口惡氣。”
火應吾聞言大笑,道:“這地怕是你鏟不得,人家曲堂主那么大的本事都要卑躬屈膝,極盡恭維,你一個無名小卒又算得了什么?”
話音一落,又有人道:“執事老爺您就痛快說了吧,那人到底是誰?我們可認得?”
火應吾冷笑,將臉扭向岳霖悠然攙扶之人,一字一句的道:“那人便是我們的少宗主喻泰晟。”
眾人聞聽頓時啞然,瞠目結舌。
半晌,火應吾又道:“曲弱凌,現在我便來說說你的坦坦蕩蕩,大伙也來好好評判一下。當年愛人別嫁,你郁憤于胸,漸漸變得孤僻乖張。終于,那恨無可排解,你便心生怨念,深深以為是那女人背叛了你,再加之,大小姐的降世與你刺激,你竟不顧往昔之情、倫理之德,偷偷施以迷魂幻術,生生奪了她的性命。”
曲弱凌聽完突然發狂,怒聲咆哮道:“住嘴!你不要再說了!”
火應吾滿臉詭笑的盯著被人束住的曲弱凌,繼續道:“姓曲的,你不光如此,還深深恨上了那剛剛降臨人世的孩子,可憐了我們的大小姐,她有何錯?你竟然歹毒的將她魂魄私自竊走,然后冷血無情的將她魂魄嫁與別處,直令那孩子一直病恙纏體,渾噩過活,于此,你良心何安?如何說的坦蕩?”
曲弱凌終于忍無可忍,奮力甩開眾人,面目猙獰的撲向火應吾,怪聲咆哮道:“你胡說八道!你胡說八道!”
眾人驚駭,紛紛上前保護火應吾,就見臉色一沉,趨身上前,右手前推,徑直抵在曲弱凌的前胸,暗自用力,就聽曲弱凌一聲慘叫,滿身筋骨盡碎,血脈逆流,身體瞬間委頓下去,口中兀自含糊的說道:“你胡說八道!”
火應吾滿臉得色的盯著漸漸委頓倒地的曲弱凌,陰惻惻的道:“如此卑鄙小人,竟還敢妄稱自己坦坦蕩蕩,你也真是厚顏無恥至極。”說著,抬腳蹬翻趴伏在自己腳面之上的曲弱凌,滿臉厭棄。
“堂主?堂主?”
迷魂堂眾人一見曲弱凌委頓不起,生死未卜,紛紛上前呼喊叫嚷,火應吾一見怒聲喝道:“來人,將他們全都砍了,一個都別留!”
話音一落,其余堂口門人盡皆應和,紛紛舉刀劍圍剿而上,霎時間,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死尸接連倒地,好好的迷魂宗只余數人化作青煙,逃之夭夭。
十三和岳霖悠然站在檐下靜靜觀望,驟聽曲弱凌情事過往,不禁心中駭然,腦中渾渾噩噩的想著喻秋檬幼時、身世的過往種種,突的,殺戮猝起,不由臉色一變,再想阻止已然不及。
片刻屠殺,迷魂宗徹底慘敗。
火應吾望了一眼滿地的死尸,冷聲道:“抬去山谷,曝尸荒野!”說著,又看了看曲弱凌,用手一指道:“把他大卸八塊,剁碎了,喂狗吃!”
手下一聽歡聲應諾,七手八腳的開始抬挪尸首。
十三惶然放下老者,眼望轉瞬之間的逆轉,慘烈如此,心中竟有幾分愧疚,他想自己假若早些出手,會不會能止住此番殺戮?
眼前,兩個門人抬著曲弱凌一路小跑的向山下奔去,其余幾個拎刀提劍的緊緊尾隨,口里說的盡都是將他碎尸萬段的狠惡話,不由眉頭一蹙,青影一閃,疾奔而去,口中喊道:“站住!”
火應吾早知十三對此不會袖手旁觀,是以早作提防,眼見十三動身而來緊忙伸手臂阻住去路,陰陽怪氣的道:“十三大俠,你我之間的事情還未解決干凈,這便要往哪里去?”
十三心中焦慮,無心與他多言,隨手取來鐵劍,胸前橫著一掃,但聽慘叫連聲,火應吾與他身后數十個擁躉一同飛上了天。
十三不等眾人落地,青影風逝,到了那抬著曲弱凌的幾人身后,猝然出手,瞬間解決,然后攬起曲弱凌,縱身奔回屋舍檐下,一看岳霖悠然正目瞪口呆的
盯著自己,連聲道:“大哥哥,漂亮!太漂亮了!”
十三不解,道:“你說什么?”
岳霖悠然吃力的放下扶著的那人,沖他豎起大指,道:“大哥哥功夫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簡直太······太漂亮了!”
十三無奈搖頭,道:“你這家伙,腦袋里想到都是什么?”說著把曲弱凌的尸體放在一邊,道:“看好他們三個,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岳霖悠然不解,道:“為什么?我也想出去殺幾個惡人,過過手癮!”
十三不置與否,飄身飛出檐下,這時就見火應吾與一眾擁躉相繼墜落而下,十三怒然出腳,接連踹飛兩個落在眼前的門人,身影一飄,沖在剛剛落下的火應吾面前隨即一掌拍出,未出全力,只聽他一聲悶哼,又倒著疾飛出去。
十三青影如電,緊追而去,不等他身子落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倒著飛回院落正中,適逢幾個門人驚叫著落下,十三看也不看,一腳一個盡都將他們踹到一邊。
火應吾驚魂未定,臉色瓦死灰,他萬萬沒想到十三出手竟會如此狠戾迅疾,匪夷所思,他更沒想到自己一個堂堂驪山宗的掌宗執事火老爺竟會在一個晚生后輩手中,變的如此不堪一擊。
十三眼色如刀,緊緊逼視火應吾,駭得他慌忙將目光別想一遍,語聲嚅喏的道:“十三大俠,你······你這是做什么,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何必······”
十三見他驚慌如此,心中不禁頓生厭棄,一把將他松開,冷聲道:“我受邀上山,不明不白,直到此刻都還不知是為何故,倒是你們——”
十三說著,環視一眼四下重新圍聚而來的門門以及山下聞聲趕來的各堂同袍,怒聲道:“倒是你們給我弟兄上演的一幕幕大戲,著實精彩十分,過目不忘。”
眾人聞言喧嘩驟起,有人抻長脖子,剛要辯駁就見十三冷面一望登時駭得沒了心氣兒,慌張低頭,不敢再言。
十三又道:“爾等聽好,我無心理會你驪山宗內部亂事,今下只想問一句,執事老爺,你約我鐵劍十三來這山里,究竟是為何故,能否與我說個清楚?”
火應吾聽罷臉色一變,剛想隨口搪塞就見十三鐵劍突然冷氣森寒的落在了他的肩頭之上,隨即一道雄渾之力破體而入,遍走百駭,直迫得他胸口窒悶,氣息不暢,痛苦萬分。
恍惚一霎,火應吾突覺末世降臨,生無所望。
是以長嘆一聲,垂頭喪氣的道:“大俠手下留情,容火某道來。”
十三滿臉冷酷,慢慢撤去力道,火應吾緊忙連出幾口長氣,道:“十三大俠威名赫赫,享譽四海,火某神交已久,此番邀約山中小聚,實在誠意相交!”
十三見他眼神旁顧,仍不肯真心實言,是以臉色驟冷,受傷力度稍一加緊,火應吾承受不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急聲哀呼道:“十三大俠饒命!十三大俠饒命!火某實說就是!”
十三力度稍減,怒聲叱道:“說!”
火應吾緊忙道:“說!說!”
火應吾說完連咳幾聲,滿臉苦色的道:“也是火某貪欲不良,耳軟心活,受人蠱惑,一時不知輕重,稀里糊涂的著了他人的道兒,才敢貿然邀您山中一聚!”
十三目露兇光,惡狠狠地道:“那人是誰?”
火應吾滿臉惶惑,連連搖頭,道:“那人是誰,火某確實不知,多次打聽都被他無可奉告給打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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