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滾刀肉、述緣由
問天生一聽氣惱已極,俯身一巴掌,重重的扇了他一個耳光,雖然那手上的力道輕若無骨,若似細風拂柳,惹不起半點疼痛,可那羞辱卻叫楚侗痛心疾首,是以他一把抓住問天生的衣襟將他拽扯在地,嘿嘿獰笑,道:“惡賊,早死不死的,你都這副德行了也敢在楚某面前逞兇發狠,裝什么惡人?說到底,你狗仗人勢,不過就是這白毛賊子的一條走狗罷了,你有什么好囂張的?”
十三一聽這話登時心中氣惱,舉手探出一滴水珠,打在楚侗的面門,只聽他一聲慘叫,仰面栽倒,問天生不失時機,揮拳打在他的咽喉之上,痛的他失聲慘叫,怒咳不止。
問天生隨即惡面洶洶,探雙手掐住他的喉嚨,拼力將他按在雨水之中,怒聲咆哮道:“你這該死的乜漢,一路欺我太甚!辱我太甚!說,你為何要騙我?為何騙我?”
楚侗被問天生搖晃在雨水之中,連嗆幾口積水,整個人頓顯暈眩、無助,他拼力的掙扎著,不過瞬間,終叫他一把推翻問天生,沒頭沒腦的爬了起來,然后抹去臉上的水漬,長喘兩口,臉色一變,抬腿便踢問天生,口中惡狠狠道:“該死的惡賊,楚某羞辱你怎么了?騙你又如何?有本事,你來殺我啊?來啊?啐!”
問天生倒在積水之中狼狽掙扎,像個無力虛脫的老人,看得十三越加的蹙緊眉頭,滿臉費解——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惡魔,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楚侗不住的向問天生啐著口水,極近羞辱,十三終究忍無可忍,邁步上前一腳將他蹬翻,隨即伸手將問天生拉了起來,怒聲道:“口口聲聲說及惡賊,你之所為又哪點稱得上君子?如此惡劣行徑,世人又豈能饒你?”
楚侗滾在水中,嘿嘿怪笑,道:“你二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自然都說我不是,你看你那樣子,又能是個什么好東西?”
十三一聽終于無可忍耐,伸手上前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弓的連扇數記耳光,直打得楚侗鼻青臉腫,暈頭轉向,不認了爹娘才猝然住手,余怒未消的道:“如此,我便是好人了!”
楚侗踉蹌在雨水之中,臉腫的像個豬頭,血水不斷從嘴角涌出。
他大聲詭笑,怪聲怪氣的道:“白毛惡賊,你若是爹生娘養的漢子就給楚爺來個痛快,若再絮叨便真讓楚某大大的瞧不起了!”
十三一聽再次抬腳,本想再將他蹬翻在地,可心念一轉有了主張,于是慢慢收腳,冷聲笑道:“你這混蛋想的倒美,今日若不將內情講明,想死怕也不那么容易,我管保有你余生漫長,生不如死。”
楚侗一聽臉色一變,隨即又朗聲獰笑,將信將疑。
問天生終究氣惱已極,見他又如此不識抬舉,是以猝然抬腿,將他蹬開兩步,而自己卻在蹬踹之后踉蹌跌倒,其時幸有十三在旁,一把將其攔下,免了尷尬。
十三怒瞪楚侗,見他賴皮如此,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當真難逼他就范,是以張手取來鐵劍,猝不及防的抵到楚侗的眉心處略一用力,立時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涌出,駭得楚侗用手一摸,大聲驚叫。
十三傲然撤劍,怒聲道:“說不說?”
問天生也在一旁怒聲附和,道:“該死乜漢,你若再不識趣,十三大俠的下一劍便是你的狗頭。”
楚侗瑟瑟發抖的盯著十三手里的鐵劍,心驚膽戰,深知自己今日虎落平陽,在劫難逃,是以心下一橫,拔直腰桿,大聲道:“說就說,楚大爺還怕了你兩個不成?”
十三冷目如刀,狠聲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名頂替、假扮楚侗楚大俠?”
楚侗一聽立時回嘴道:“什么冒名頂替,我本來就是楚侗,何要假扮?”
十三冷笑,鐵劍再舉,倏然抵到楚侗的眼前,怒聲道:“不識時務的東西,看來你是真不想好了,也罷,我這便先廢了你這一對招子再說。”
楚侗一聽這話慌忙向后閃避,一雙昏眼緊忙閉死,語聲慌亂的道:“誒呀,你這漢子,怎么說急就急,一點道理都不講?”
十三怒道:“給你機會,你不珍惜,還來廢話亂咬,不消說,這一對耳朵也是多余了!”
楚侗雙目緊閉,縮頭縮腦,急聲道:“好了!好了!你這家伙實在陰毒,楚某······不是,我怕了你了,有什么話,你們這就盡管問吧,我都照實說,照實說!”
十三見他神色惶惶,確然害怕已極,心中鄙棄之余慢慢收了鐵劍,道:“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假楚侗慢慢睜眼,見十三鐵劍已然收起,兇險既去才敢長出一口氣,左右環顧,只見碎雨蒙蒙,密集如簾,想那掌宗執事手下的眼線必然暗藏其中某處,假若自己真要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還不一樣人頭落地,性命不保。
是以躊躇之際,眼珠亂轉,竟又耍起了無賴。
十三一見怒道:“你還不說,更待何時?”
話音一落,揮掌拍出一片雨滴,重重的打在假楚侗的胸口,痛的他一聲悶哼,仰面向后跌去,十三輕盈飄忽,瞬間到了他的身后,鐵手一伸掐住他的后頸,往前一推道:“賤命一條,你還當自己金貴的緊嗎?不怕實話告訴你,縱使你不開口實說,我亦有法子查清事情真相,既然你如此不識趣,這便要了你的狗命。”
十三說著,手上加力,假楚侗大駭,已然真切感到十三欲下殺手的憤怒,慌忙急聲道:“誒呀,大俠饒命!大俠手下留情啊!說到底都是在下不識時務,鬼迷了心竅,現下都明白了,都明白了,我說!我什么都說!”
問天生一見怒聲道:“快說!”
十三慢慢撒手,將他向前推了一把,滿面冷寒,再不言語。
假楚侗跌撞兩步,甩了甩頭,猝然回身再望向十三,就見那一張冷面真比數九寒天里的冰天雪地,令人見了不寒而栗,是以心中一時心灰意冷,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在下確實不是什么溫玉堂堂主楚侗楚大俠,實來不過是驪山宗的一個普通小嘍啰,只因我生來英俊,長的與那楚堂主有幾分相似——”
問天生一聽此言,立時怒斥道:“恬不知恥,好好說話!”
假楚侗一怔,眉頭緊鎖的看向十三。
十三無奈,沖著問天生冷聲道:“讓他說,莫再亂插嘴!”
問天生一聽緊忙一抱拳,悻悻住嘴,滿臉憤懣的盯著假楚侗。
假楚侗傲然長身,乜了一眼問天生,假咳兩聲,繼續道:“楚堂主見我聰明伶俐,是個可塑之才,所以把我招在身邊,耳提面命,悉心教誨,漸漸竟有了幾分處事的能力。
故此,堂里的一些瑣碎小事,那楚堂主懶得打理便都交給了在下處置。不消說,我這人做事踏實妥帖,值得信賴,漸漸的,就成了堂主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
十三實在不敢茍同這假楚侗的詞鋒語義、自吹自擂,是以眉頭緊皺,臉色變得越來越冷寒,全無半點暖意。
假楚侗不以為意,繼續道:“說來也是,我這人雖然優秀多多,可毛病
也有不少,就比如替我堂主做事久了,再加之容貌越來越與之相像,更有那同袍、門人的簇擁想和暈乎乎的竟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進進出出間常以堂主本人自居,正可謂風光無限,一時無倆。”
假楚侗說完突然住嘴,目眺煙雨,偶爾失神,心中所想竟幽幽寂寥,想來也是不知那未來的時光里還會不會有那美好的往昔可以邂逅。
片刻,假楚侗斂回心神,繼續又道:“說來也是人家楚堂主為人正直、大度,見我醉心于此,頗有喜獲,便也樂見其好,故作不見,默默許之,如此時日一久,楚堂主默默隱退起后,隱隱間,我竟成了真正的楚堂主了,大有當仁不讓之意。”
假楚侗說完臉上現出得色,腰桿隨之亦拔直不少。
問天生見他厚顏如此,嗤之以鼻,冷哼怒視,滿臉鄙棄,假楚侗目光掃見亦對他故作蔑視,不屑冷對。
十三心中煩亂,催促道:“莫說廢話,繼續往下講!”
假楚侗道:“話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本來一切和和美美,有著說不盡的愜意,可誰料,我驪山宗里卻連連發生了幾件怪事兒,你道那是什么怪事?”
假楚侗說完,故作神秘的看向十三,見他一臉冷寒,不由暗自咋舌,目光一轉看向問天生,就聽他大聲怒斥道:“賣什么關子,趕緊往下說。”
假楚侗把嘴一撇,略有不甘的道:“呆頭呆腦,毫無樂趣。”
問天生一聽剛欲發作,就聽他又道:“原來是我宗弟子、同袍莫名死亡,接二連三,不光如此,那死尸停放庭院,不除一刻竟都莫名消失。
如此一來,全宗上下盡皆費解,人心惶惶。
沒多久,竟連我們宗主與那楚堂主也都相繼消失不見,無跡可尋。
噢,對了,一同消失的還有我們驪山宗的第一大美人喻大小姐。”
十三一聽此處,心頭登時一慌,眼前隨即拂過一張絕美艷麗的容顏。只不過,十三瞬間將那悸動強行按下,皺眉苦思——這假楚侗所言也真是夸張,按他所說,驪山宗之人俱都死后消失,可楚兄與那喻姑娘分明好好的,已投秋茗莊而來,所謂死亡已是后話,自己親歷,絕無差錯,這又該如何解釋?
十三不解,剛想問尋,就聽假楚侗聲情并茂的又道:“死亡人數越來越多,人們也越來越恐懼。
終于,有天下午,掌宗執事火應吾命人將我召到了他的府邸。
驪山宗人都知道掌宗執事與我堂主向來不睦,二人勢同水火,難以相容,如今大難,堂主無蹤,我被單獨召見,自然不知其意如何,生死難辨。
果不然,掌宗執事見了我,喋喋不休的說了好多楚堂主的壞話。
我一時氣惱,強言反駁,據理力爭。
不料,掌宗執事沖沖大怒,說是帶宗主之命立即遣散了我溫玉堂上下百十余號的弟子同袍,并且還威脅我和我的家人,若不聽他調遣,違逆其意,必定落得身首異處、家破人亡。
懾于淫威,我不得不斟酌輕重,被迫聽命于他。”
問天生聽到此處終是難忍,冷笑一聲,搶白道:“你這乜漢本事低劣,膽小如鼠,除了有張顛倒黑白、胡說八道的臭嘴,還有什么本事值得利用,他找你做事也真是滑稽!”
假楚侗一聽登時發怒,道:“你這惡賊知道什么,難道我長得帥,人又機靈不行嗎?”
十三一聽緊忙制止道:“莫說廢話,往下如何?他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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