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娘家哥、惡小人
斗殺在魔怪群中的白方谷一聽無生胡說本不想搭理,但側眼一瞄看那是獨孤青霜和獨孤青羽所站的方位不禁心頭一緊,歡心亂跳,手中劍連連出手,瞬間斬殺了幾頭魔怪,縱身飛躍而至,口中兀自責怪著道:“小猴子,你又在胡鬧什么?”
無生扛棒提刀旋轉著落在他的面前,嘿嘿一笑,道:“你這臭小白,何故說我胡鬧?分明是你,是你胡鬧,好不好?”
白方谷一聽還想反唇相譏就見獨孤青霜沖他一遞眼色,立時理會,緊忙靜默下啦。
獨孤青霜畢竟羞赧,趁著無生嬉鬧白方谷之際緊忙凄聲道:“青羽哥哥,你也知道義父他······他老人家走了?”
獨孤青羽一聽猝然悲傷,眼望節節敗退的魔怪,語聲凄切的道:“知道!怎會不知道!”
二人突然靜默,淚水撲簌紛落,無聲一看,緊忙用玄鐵棒捅了捅白方谷,惹得他一立眼剛要發怒,就聽無生小聲的道:“還不趕緊勸慰?”
白方谷一聽幡然醒悟,慌里慌張的道:“那個······青霜姑娘、青羽哥哥你們節哀,城主伯伯他······你們······”
無生一聽捶胸頓足,呼哨一聲,翻入魔怪之中,駭得白方谷面紅耳赤的望著他的身影,竟是無盡尷尬與慌張。
獨孤青羽一見微微一笑,溫聲道:“好了,白兄弟,你的好意青羽哥哥心領了,來,有個正經事兒要與你交代兩句。”
獨孤青霜一聽急的直跺腳,道:“青羽哥哥,你討厭,不理你了!”說著,轉身沖著一個魔怪匆匆的奔了過去,惹得白方谷扭身便欲追隨而去,獨孤青羽一見氣怒喝道:“站!你這小子,難道你眼中就只有她,沒有我這舅哥嗎?”
白方谷一愣,臉色羞紅的望著獨孤青羽,一臉慌張。
獨孤青羽重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道:“白兄弟,我問你,你可真心喜歡我這妹子?”
白方谷陡聞此言幾如炸雷轟頂,慌亂搖頭,獨孤青羽一見臉色變冷,嗯了一聲,嚇得白方谷趕忙又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
獨孤青羽又有了氣惱,怒聲道:“你這什么意思?”
白方谷一見急的一跺腳,面紅耳赤的憋了半晌,突然又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惹得獨孤青羽撫掌一笑,道:“你這家伙,到底怎么了?放松心緒,我再鄭重問你一句,可真心喜歡我這可憐的妹妹?”
白方谷終于咬著后槽牙,一跺腳,擲地有聲的道:“喜歡!我要保護她一輩子!”
獨孤青羽一聽,神色一呆,他沒想到這個性格耿直的白劍士不僅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還附帶贈送了一句承諾,便是這一句看似平淡無奇的承諾,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從一而終,去死心塌地的堅守一生呢?
獨孤青羽感動,但話還需言明,于是頷首又道:“你可得思慮周全,莫要一時心血來潮,應付我言,假若我把這話當了真,你做不來,那到時咱們可就有賬算了。”
白方谷一怔,瞬即挺直腰桿,落地有聲的道:“此話無改,天地可鑒!”
獨孤青羽一聽滿意點頭,雙眸一看正自砍殺魔怪的獨孤青霜,道:“好!你要信守此言,我亦謹記在心。你要知道,我這妹子生來孤苦,若非我家二叔心地良善,將她撿回家中,撫養成人,早就成了那路邊的一堆枯骨了。今日,我便替我那仙逝的叔父將她交與你手,你必好生待她,不能有半點辜負!”
白方谷一聽此言心如潮涌,驚濤拍岸,慌里慌張見緊忙拱手施禮,語聲堅定的道
。骸熬凑埑侵鞑颓嘤鸶绺绶判,我白方谷此生定以性命護佑青霜姑娘,此后若有半點辜負必不得善終!”
獨孤青羽一聽,緊忙將她拉住,道:“好了!兄弟,你之赤城天地可鑒,至于這樣的毒誓咱們不說也罷!”說著,一指獨孤青霜的身影,道:“此后咱們便是一家人了,有個秘密,青羽哥哥得先說與你聽,我這妹子性格要強但骨子里又有幾許自卑,往后時光還需你多多細心,常說好話哄讓贊許,她必然會全心待你,此生不渝!
白方谷一聽緊忙又正襟施禮,凈說感謝之言,只聽獨孤青羽哈哈大笑, 轉身引著數十只鬼卒飄身而去,口中兀自說道:“喜結良緣!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獨孤青霜終是未能打敗那只魔怪,幸有白方谷及時出手才免遭損傷之虞,待她回身再望,就見那遠近疏忽的青羽哥哥早已隱沒在漸漸遠去的魔怪大潮之中,心中頓然失落,慌張張的向前追了兩步,潸然淚落,凄聲呼喊著,就仿似再也抓不住義父那遠去的身影一般,傷心欲絕。
白方谷驅散魔怪,小心翼翼的站到獨孤青霜的身旁,靜默無語的陪伴著,心緒難平。
魔怪四散奔逃,倉惶潰敗,勝勢之下,眾人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終將那殘余大半的魔怪斬殺殆盡,余者寥寥各有隱秘,紛紛不見了蹤跡。
月光漸漸暗淡,堰雪城城頭的朔風起了旋子,呼號悲鳴著吹過這滿城遍地的死尸與那撲鼻不絕的血腥之氣,其中慘烈不忍目睹。
疲倦的眾人站在死尸之中失神良久,最終在郁蒼貍和棄兒羯鼓的召喚下,先后回到了司護府。一部分水域天閣的劍士在獨孤驚夢和綠荷的帶領下去了獨孤商會。
滿身倦怠但意猶未盡的無生偷偷爬上了堰雪城最高樓閣的屋脊,孤獨的蹲座在上面,努力的尋找著業已不見的赤月,他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哀傷,那是他不該有的情緒。
驀地,身后一響,尾隨而來的棄兒站到了面前。
無生淡淡一笑,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屋脊示意他坐下,很奇怪,這一對見面便吵的活冤家竟出奇的安靜、友好起來。
二人并肩遠眺,朦朧的暗淡之下早已看不清了那城中的破敗,即使那風吹來送的血腥也已不再濃烈。
“你說,這城還能像以前那樣美嗎?”無生低聲的說著,帶著莫名的恐慌與擔憂。
棄兒聞言沉吟半晌,突然反問道:“那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愛它嗎?”
無生嘆息一聲,語氣堅定的道:“我會!我會比以前更愛它!”
棄兒點頭,道:“那就是了,你若愛它,它就會跟以前一樣漂亮。你若更愛它,它就一定會比以前更好更美麗!
無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棄兒,道:“沒想到你這小東西,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你怎么就確信它一定會好呢?”
棄兒舉目眺望遠方,擲地有聲的道:“因為我比你更愛這片土地!”
話音一落,二人同時仰天大笑,就在那勾肩搭背的胸無芥蒂之間竟將那所有的疲倦苦累一同丟入風中,再無半點倦怠,就如他們心中十分確信這城中一切更將美好的愿望一般干脆而又篤定。
微弱的赤色月光穿破云翳,倏然投落,這讓無生欣喜若狂,他縱身躍起,拉著棄兒一同望著蒼穹,靜默之時卻叫棄兒感到十分茫然,不知所謂。
就在那時,一道黑煙沖出云木城,穿破密林古道,疾疾奔往堰雪城,可飛著飛著,那黑煙一滾,猝然跌落在地,須臾變成一個年輕貌美的柔弱女子,左右環顧,踉蹌上路,行不多時,女子一
抖又驟然變成一個年邁的老翁,老翁行不多時又變成了一個身穿肚兜的孩童,如此反復更變,終于變作了曉秋風那精瘦枯干的模樣才戛然止步,高喝兩聲,驚飛宿鳥,倍覺渾身輕快,闊步前行。
路間,困囿怪山之中的魔怪仍自掙扎難出,惹得曉秋風十分好奇,上上下下的看了半晌,突然張口吐出一口黑煙,打在那怪山之上毫無半點用處,只不過,那一股黑煙之后曉秋風卻踉踉蹌蹌的站立不穩,一腳跌在路中,掙扎半晌才又站起。
再望怪山,他搖頭嘆息,苦思半晌,終于仰天悲鳴,那聲音低沉渾悶,地動山搖,隱約間,有那回應自遙遠之處傳來,他踉蹌聆聽,面現笑容,于是舉步向大山走去。
咚!
一聲悶響,曉秋風撞得頭破血流,倒跌倒地。
伏地昏沉許久,他終于痛苦坐起,沉吟須臾,驀然化作一縷黑煙,起在高空,越過那一座座大山,歇歇走走,費了不少時間,終于到了堰雪城下,他化成人形昂首仰望,便是這一座城池,害的他虛弱如此,也不知那可惡的穹頂是否真的已去。
半晌歇息,曉秋風又再次化成黑煙,起在高空,猶猶豫豫的向那城頭飛去。果不然,穹頂已去,阻礙全無,黑煙大喜,猝然疾飛,穿過城頭把守的三十六鐵衛,拂過城中四處橫陳的死尸,又經東倒西歪的綠樹紅花,過坍塌敗損的亭臺樓閣,躥上那飄蕩在堰雪城上空的陣陣血腥,俯沖直墜,最終落在城主府的靈堂之上,消散不見。
靈堂前,王衍面目扭曲的望著獨孤顯的靈牌,嘿嘿獰笑,陰惻惻的道:“老賊,你果然排場,看來這些年的城主沒白當,攢下了滿門的孝子賢孫,即使你遠避他鄉,生死未卜但還是有人急著替你搭臺設靈,祭奠超度,哈哈,這可真是福氣不小,造化不淺啊!”
王衍說著慢慢舉起鬼頭刀,又道:“也罷,你我共事多年,也莫說我王衍不通情理,今次便將你這催死的牌位一刀斬了,也好叫你在他鄉死的踏實,不留牽念,哈哈,老賊,說來著實可氣,當你在時,我王衍未能親手將你斬殺,那實是我王衍一生之憾,但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叫你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一落,鬼頭刀猝然劈落,但聽咔嚓一聲,那擺放正中的牌位與供桌一同分作兩半,鬼頭刀去勢不減,落在那供桌下面的土地之上倏然嵌入,直沒刀柄。
王衍大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刀之力竟會如此強勁。不過須臾,那臉色一轉,獰笑又來,俯身用力抽刀。
恰在刀身出土的一霎,突見地下拂過一縷綠色華光,隱似一條游龍,蜿蜒而逝。
王衍大驚,提刀在手,左右環顧,再見地下,那華光已逝再無半點痕跡。
王衍搔首撓頭,望了望門外迷蒙的天色,又瞅了瞅地下那剛剛斬破的土地,突然失聲獰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原來堰雪城的祖脈竟然藏在這里,難怪你老賊硬要把城主府建在此處。哈哈,你還真是工于心計,籌謀不淺啊。既然今日城中大亂,城主之位懸而難落,我王衍索性辛苦辛苦,把這祖脈給他斷了,從此叫這城中再無半點生機,我看你們誰還愿意爭著做這堰雪城的頭把交椅?哈哈!”
話音一落,王衍沖著雙手各啐了口口水,然后高舉鬼頭刀,咬牙切齒的便要斬斷祖脈,恰在此時,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一路摸尋而來的詩燕棲和兩個手下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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