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心機深、折跟頭
詩雁棲惶惑的盯著王衍道:“大人難道不知?”
王衍怒目兇兇,慢慢走向詩雁棲,擲地有聲的道:“詩總管,你說的沒錯,如今城主失聯,大司護慘死,城中風云動蕩,暗潮洶涌,我忝為城中最高長官,有此局面,是我失職,同時,還望你體諒,王某一人勢單力孤,獨撐全城一切,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行事之中若有紕漏差池亦是無心之過,所以——”
王衍說著伸手拍了拍詩雁棲的肩頭,滿臉苦惱。
詩雁棲一聽這話,緊著道:“大人說的不差,可那無束令一下,混跡鐵衛之中的惡人便都如脫韁的野馬,哄著眾人一同作惡行兇,無所忌憚,如此之失怎可錯犯?”
王衍一聽臉色驟變,他收手向后退了兩步,一臉詫異的盯著詩雁棲道:“詩總管,你這話何意,三十六鐵衛向來有你一手掌控,怎會有惡人混跡?”
詩雁棲一聽臉色慍怒的道:“鐵衛之中如何混入惡人,大人難道不知,還非要詩某說個明白嗎?”
王衍一聽縱聲獰笑,冷聲道:“詩雁棲,你什么意思,口口聲聲針對王某,難不成,你也像那些不知好歹的達官貴胄一般來懷疑、詆毀王某嗎?好,你若嫌王某不配坐這代理城主的位子,那你來坐好了,正好王某心力憔悴,早都不想擔這擔子了。”
說著,他一把扯掉肩頭代表身份的花翎,往地上重重一摔,轉身便走。
詩雁棲一見王衍發怒,舉止真誠,緊忙單膝一跪,道:“大人請留步,詩某身為鐵衛總管,無能約束手下,致使禍亂叢生,所有一切罪我一人,請大人責罰?”
王衍慢慢止步,沉吟片刻,猝然轉身,道:“詩總管,言重了,你我同為護佑全城的肱骨,肩擔泰山。眼下,惡事頻出,你我互相推諉見責又于事何補?你若心中赤誠,便同王某一心,將這一劫通力渡過,待等城主大人回歸,也算一份大大的功勞。”
詩雁棲心中踟躕但仍做堅定的道:“大人教訓的是,屬下謹遵大人示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衍一聽,哈哈大笑,緊忙兩步,雙手攙起詩雁棲,道:“詩總管,這便是了,管他外面風雨如何,只要你我兄弟一心,咱們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說著,臉色一轉,低聲道:“詩總管,那惡賊獨孤允殺了大司護,一直避不現身,剛剛手下來報,有人在東山附近發現了他的蹤跡,你現在就帶著一隊人馬前去抓捕,若他反抗便就地處決,不需請示。”
詩雁棲拱手領令,道:“是,屬下這就去辦。不過······大人還需再頒一道法令,不然,三十六鐵衛好管,其余人等難以約束,屬下行動起來怕是有所阻礙。”
王衍眼珠一轉,早已明白詩雁棲的用意,無奈此時還需仰仗他幫著自己應對外圍,于是提筆刷下一道法令,把那管控鐵衛的大令重新交回詩雁棲的手中,詩雁棲心中暗喜,急急領令,帶著四個手下,闊步出門。
王衍盯著詩
雁棲的背影,沉吟良久,直到嫵媚的女人走了上來,他才收起陰冷的表情,左擁右抱的去了,可那心中盤算的事情卻久久難平。
詩雁棲帶著手下百余號人穿街過巷,疾疾奔往獨孤允現身的東山。
一路所見俱是鐵衛行兇后的破敗場景,當他一行遇見正自跋扈囂張的鐵衛時紛紛取出兵器,二話不說,盡數斬殺。
當然,若遇王衍心腹,詩雁棲還是不敢太過造次,雖然盡數收押,但還大多禮待有加。
獨孤允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行蹤這么快就被詩雁棲等人尋到,當他正自惆悵難解時門外驟起的人喊馬嘶早已攪成了一鍋粥。
獨孤允大驚,提長劍奔了出去,就見詩雁棲高坐大馬,氣勢洶洶,手下鐵衛各個生龍活虎,刀光劍影,紛繁如波,蕩在混亂之中,只聞一聲聲慘叫,卻難見手下人等活命。
獨孤允一見手下傷亡,胸中晦澀驟起,繼而厭世心生,大叫一聲,拔步奔來。
詩雁棲一見獨孤允現身,心頭不由一怔,暗道:此賊狡詐多疑,存身處狡兔三窟,自他殺了司護之后便一直避而不出,兄弟們花盡心思也尋他不到,可王衍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怎會如此精準的知道惡人在此?
詩雁棲心里想著,打馬上前,高聲道:“叛賊獨孤允,你禍亂全城,誅殺司護封遠亭,其罪滔天,該誅九族,如今緝查令下,你若想得全尸,速速繳械受縛,隨我回司護府,聽由王大人發落處置。”
獨孤允嘿嘿獰笑,推開眼前打斗的兩個人,用劍一指詩雁棲,道:“姓詩的,你少來裝腔作勢,堰雪城里禍亂全城的都是些什么東西,你竟不知?再者,你們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殺了封遠亭?倒是你們一黨,以權謀私,居心叵測,假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我和獨孤商會,害我妻離子散,手足人等家破人亡,此等罪名,你們又從何處置?”
詩雁棲被獨孤允一說登時思緒一頓,暗想此話說來不假,只是,自己身為鐵衛總管,既然領了王衍的大令,就要對他忠于職守,豈能任由惡賊的幾句口舌便心生惻隱。
再說,此刻的堰雪城危機四伏,亂象叢生,哪還有什么正義光明可言,自己心中雖有善意,可在這渾水之中,做了正當的好人之后又能如何,還不是被世人詬病曲解,成為一個亂局者的棋子。
于是,詩雁棲大聲咆哮,道:“惡賊廢話,有何冤屈自去司護府,那里你有說的。”
獨孤允大怒,痛斥一聲,舉劍便刺,恰在此時,斜側里沖出一個鐵衛,揮刀擋開長劍,踢腿蹬翻獨孤允,怒聲喝道:“惡賊,竟敢兇我總管?”
詩雁棲一看心中寬慰,于是高聲道:“弟兄們,手下抓緊些,這些惡人罪惡滔天,通通緝拿歸案,決不能漏跑一個。”
眾鐵衛高喝回應,手中兵器越加使得兇猛,一時間,獨孤允手下的殘存護衛以及商會同僚竟節節敗退,幾難抵擋。
倒地再起的獨孤允,失了長劍,在那鐵衛
的步步緊逼之下,接連向后退去,驀地。腳下一個踉蹌,絆在那倒地不起的傷者身上,翻著跟頭倒了下去。
那鐵衛哈哈大笑,十分倨傲的道:“獨孤會長,沒想到,你也有今日?”說著大刀一掄便即砍下。
獨孤允見那刀光森寒,霍霍生風,不由雙眼一閉,暗想:這樣也好,總是死的利落,再也不用為那俗世紛擾的亂事苦惱憂煩了。
刀光落下,千鈞一發。
一道暗光呼嘯而來,撞在刀身之上,清脆刺耳,緊接著,但聽鐵衛一聲慘叫,原是那大刀居中而斷,飛起的前半段刀身毫無征兆的扎進了鐵衛的身體,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獨孤允驚魂未定的盯著那跌倒的死尸,渾身冷汗,就聽遠處山坡上的商隊頭領高聲喊道:“獨孤會長莫要驚慌,小弟在此,豈能由他撒野?”
話音未落,就見數十道身影憑空落下,殺入人群,瞬間阻住了鐵衛的聲勢。
那些人身法詭異,忽隱忽現,手中刀劍更是使得神出鬼沒,令人難以捉摸。不出片刻,兇猛狂傲的鐵衛已然被殺的潰不成軍,紛紛向后退去。
詩雁棲一見大怒,疾聲呵斥,本想再身先士卒,卻不料,早有那貼心的鐵衛拉著馬韁繩,拼了命的倉惶逃去,害的他顛簸在馬背之上叫罵連聲,束手無策。
商會一眾見鐵衛退去,終于長出一口悶氣,這時就見那些憑空出現的幫手,忽隱忽現的追向了詩雁棲等人。
伴著幾聲慘叫,幾個退的遲些的鐵衛猝然被殺,人頭應聲落地。
詩雁棲一見大驚,瞠目結舌的盯著鐵衛的頭顱半晌難言,這時更有一旁的心腹急聲催促道:“總管,此事邪門,不敢耽擱,求您趕緊下令,早些退去方為上策?”
詩雁棲大怒,道:“退什么退?那惡賊一黨還未捉住半個,怎么回去交代?”
這時又有人道:“大人,趕緊下令吧,再若戀戰,咱們弟兄便都折在這里了?”
話未說完,竟又有四個鐵衛應聲而亡,這一下倒真的嚇到了詩雁棲,就見他大手一揮,慌聲道:“撤!快撤!”
眾鐵衛簇擁著詩雁棲倉皇落敗,可沒跑多遠就見眼前光影一閃你,現出數十個漢子,面容詭異,冷笑不止。
人馬驟然止步,詩雁棲一指那人,怯聲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攔住本總管的去路?”
漢字中有個高挑的家伙嘿嘿獰笑,滿臉鄙夷的道:“去路?誰跟你說還有去路?”
詩雁棲一怔,就聽那一眾漢子接連狂笑,猝然出手,兇戾無比的殺向鐵衛。
眾鐵衛心中不忿,紛紛沖殺而上,兩廂剛一接觸就聽頭頂一聲怪叫,原是那雞首羊身的怪物跳了出來。
眾人詫異,舉目觀望,但聽‘喔吆’連聲,平地驟起煙塵,瞬間裹起巨大旋風,那些漢子以及一眾鐵衛俱都掙扎、驚叫著飛上了天,不一刻,便都暈頭轉向的匿入到了滾滾的煙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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