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再修藝、貴人來
棄兒望著遠逝濃煙破敗之中身影,半晌無言,郁蒼貍蹲下身,攬著棄兒,幽幽的道:“孩子,你心懷大仁大義,令人感動,可是,你若勢單力薄,沒有足夠力量去對抗這世間的兇險,除了悲傷無助,你還能做什么?”
棄兒一聽,突然扭頭望著郁蒼貍,滿臉失落的道:“老人家,您說的一點不錯,叔伯嬸娘們在我眼前生生被害,我除了忙慌無措,還能做什么?嗚嗚——”
郁蒼貍伸手將失聲痛哭的棄兒攬在懷中,道:“好孩子,不必悲傷,你的那些叔伯嬸娘雖然無端遭厄殞命,想來那也是命數,假若你心中仍懷正義,便得想個法子,讓此等事情永遠都不再發生。”
棄兒一聽,昂首望著郁蒼貍,淚眼破婆娑的道:“老人家,能有什么法子,求您幫幫棄兒,好不好?”
郁蒼貍面色凝重的點點頭,道:“好孩子,你若想好,我便想法兒幫你。”
棄兒重重的點了點頭,郁蒼貍伸手又把棄兒摟得更緊了。
風涼寺外的古木老林死死的阻住了城中禍亂的血腥之氣,似一道堅固的壁壘,牢牢的守住了那寺中的一縷安寧,雖然這寺廟早已破敗不堪,形如廢墟。
不會大師一早就站在了寺廟門前,孤零零的候著無生的歸來。
“師父?師父?不好了,出大事了!”
無生箭一般的穿過叢林,一路狂奔,滿頭大汗,當他一眼望見那破落的寺廟時變忙不迭的大喊起來。
不會大師望見無生匆匆而歸,不禁倏然一笑,滿面慈祥的高聲回應道:“你這孩子,慢著點,別摔著。”
無生接連幾個躍縱,氣喘吁吁的奔到了大師眼前,用手一拉大師的僧袍,指著穹頂裂隙的蒼穹,焦急的道:“師父,快看,快看,那穹頂竟然破了。”
不會大師伸手拉住無生,滿臉溺愛的看著他,道:“小猴兒,莫慌,為師早就知道了。”
無生一怔,道:“師父您早就知道了?為何不早告知我?”
無生大師一笑,道:“告知你了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將它補好?”
無生一聽,垂頭喪氣的望了一眼穹頂,連嘆兩聲,蔫頭蔫腦的走向僧寮,不會大師一見,溫聲道:“又不高興?是不是又要使性子了? ”
無生走出幾步,突又回身,道:“您既然知道穹頂破了,那也一定知道堰雪城現在民不聊生,亂成一團嘍?”
不會大師一聽有些訝異,道:“這個為師倒是不知,你且說說,出了什么事兒?”說著,慢慢走向無生。
無生一聽師父問詢,心中竊喜不已,但臉上仍作一副失落態,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為何又來問我?哦,對了,您知道小白與我比賽,誰贏了嗎?還有,小東西是誰,您知道嗎?”
不會大師一愣,立時止步,道:“你這混小子,沒頭沒腦的胡說些什么,怎么為師一句都聽不懂?”
無生一聽,哈哈大笑,道:“師父,終于有您不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很想要我講給你聽啊?”
不會大師暗自可笑,但仍
作滿不在意的道:“你想講便講,不想講,為師也不強求。哦,我那火上熬的粥怕是快好了,得趕緊去看才是。”
不會大師說著奮步疾行,惹得無生一跺腳,急聲道:“好了,師父,我跟您講就是,您先別去看粥,好不好?”
不會大師一聽,住了腳步,一臉無奈的道:“好!”
無生一見心中歡喜,雙手一拍,剛想講述昨夜所歷遭遇可就見不會大師把頭一搖,轉身又去,道:“不好,粥已燒沸,再不去看,恐將燒糊。”
無生一見懊惱不已,他一跳多高,大聲喊道:“師父?您又騙我?”
不會大師微微一笑,倏然止步,慢慢回身,一臉凝重的道:“無生,你此番離寺,所歷之事不同往常,為師問你,此時心中可有歡愉?”
無生一見師父說的鄭重,緊忙搖頭,道:“師父,好生奇怪,我心之中滿是憤怒、痛苦,全無半點歡愉。”
不會大師頷首,舉目遠眺穹頂,自言自語道:“那便是了,危難即來,你們這些身擔重任的孩子自然會早于別人感知到惡業來時的征兆,所以,你可愿意靜心準備,隨為師再學技藝,等到時機成熟再大顯身手?”
無生一聽,緊忙跪在大師腳下,埋首拜道:“師父,我愿意,請您快授我一些強硬手段,我都等不及了。”
不會大師道:“好,那就再授你一套珈藍絕技七十二法,希望你潛心修習,不得偷懶。”
自此,無生全心修習,再不出寺,便在那叢林阻隔的內外之間,一花兩世,暗潮洶涌,禍福成敗都在那悄然之間徐徐醞釀,風雨欲來。
獨孤允滿面怒容的坐在大堂之上,轄下十八堂的殘余主事分列兩旁,俱都一籌莫展。
對于此次圍剿,獨孤商會盡皆措手不及,傷亡慘重,假若不是獨孤允早先籌謀,偷偷建下這暗藏僻幽的聯絡處,恐怕獨孤商會和十八堂早都損傷殆盡,一敗涂地了。
三十六鐵衛的突然變臉令人大為惶惑,原本鐵律嚴苛的他們不知何故,突然變得兇戾殘暴、冷血無情起來,那一樁樁血腥兇煞的惡事,別說普通百姓,縱是心機似海的獨孤允等人見了亦心生惻隱,暗罵譴責,不齒其為。
如何應對鐵衛圍剿?如何擔起獨孤顯不在的城中安防?如何去尋自己那早已支離破碎的家庭以及走失的親人?如何又去尋找小姐姐拜托所尋的魔妖之子?
獨孤允思緒萬千,更在那七嘴八舌的嘈雜之中頭痛欲裂,懊惱不已。
驀地,一拍桌子,他挺身站起,面沉似水的吼道:“吵什么吵?今日之事,不過是早晚都要面對的,既然他封遠亭和王衍鐵了心要殘殺圍剿我獨孤商會,那便由他來吧,我獨孤商會雖然暫時失防落敗,可我們眾志成城,何有所俱?弟兄們,都給我聽好了,獨孤商會以及商會十八堂自即日起自挑大旗,獨轄一方,從此再不受他城主府與司護府的鳥氣了。”
手下人等一聽俱都撫掌喝彩,歡呼雀躍,可片刻之后,又有人皺起眉頭,長吁短嘆的惆悵著眼前難解的危難,獨孤允一見粗氣長喘,竟也一時沒了主張。
驀地,門外一陣喧嘩,猝然入耳,早有主事跑出觀望,不一會兒,就見他引著一群商會護衛倉惶而歸,身后緊緊跟來一只雞首羊身的怪物,‘喔吆’聲鳴,令人惶惑。
獨孤允一見怪物來的兇猛,慌忙抓來一把長刀,縱身跳起,大聲吼道:“什么東西,竟也敢來我獨孤商會撒野?”說著,舉刀撲向怪物。
眾手下一見獨孤允出手也都紛紛取出兵器,大聲叫囂著圍了上來,刀兵相接的一霎,突有一聲長嘯鼓入耳膜,緊跟著,那商隊頭領一臉冷峻的帶著手下匆匆踏步而來。
怪物一見獨孤允長刀帶風劈到眼前,不由‘喔吆’一聲,側頭避開,緊跟著雞嘴一探,將刀叼住,用力一甩將其拋向一旁的桌案,同時縱身跳起,口中‘喔吆’,面目猙獰的便要怒啄而下,只聽那頭領高聲喝道:“畜生,休要逞兇,地方已到,你還不快滾?。”
怪物聞聲突然收勢,離地二尺,懸在空中,凝立片刻,乍然甩頭,立時旋起一股強勁的旋風,把那頭領連帶身旁之人一同裹在其中,再有數生長鳴,就見那旋風戛然而止,怪物把頭一甩,眾人一同撞向滿面惶然的獨孤允。
眾人相撞,狼狽跌倒,哀嚎聲中那‘喔吆’連聲,似是長笑,四足虛踏,悠悠然的飄出大堂,慢慢落到了庭院之中。
獨孤允被幾人撞得暈頭轉向,幸有幾個手下從那人堆里將他扯出,狼狽不堪的指著地上接連站起的陌生人,支吾半晌,竟沒說出半句憤怒的話。
商隊頭領手忙腳亂的推開同伴,邁步到了獨孤允的面前,雙手一抱拳,道:“獨孤會長,幸會幸會!”
獨孤允揮手甩開兩邊攙扶自己的護衛,滿臉冷傲的道;“幸什么會?我看是幸虧——幸虧我命大,沒被你們撞死。”說著,掃視一眼眾人,轉身回到了桌案背后的高椅之上。
頭領一見,尷尬一笑,道:“獨孤會長大量海涵,方才——”
獨孤允落座,不待他講完,大手一揮,有些厭煩的道:“休扯廢話,說說你們是何方人士?為何會來此處?”
頭領一見獨孤允問訊,緊忙掏出那塊金腰牌,雙手托舉過額,道:“獨孤會長貴人多忘事,此金牌,您可還記得?”
一個主事大喇喇的抄過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轉身對獨孤允道:“會長,此人怎會有咱們商會的金牌難道他是竊賊?”說著,又慌忙沖著門外大聲高呼道:“來人,快將這些個竊賊通通拿了,壓進地牢,等后處置。”
獨孤允一聽忙揮手制止道:“且慢!此牌乃我親手贈出,一切事由與他們無關!”
那主事一聽,滿臉茫然,嚅喏半晌,才道:“噢,若真如此,那便又是另一個說法了。”
獨孤允白了一那主事,面帶不悅的接過腰牌,放在桌案之上,看了兩眼,沖那領隊道:“你們來的倒是快捷,不知那貨物可都平安入城?”
領隊一笑,道:“托會長的福,都已平安入城,無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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