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下空間
一時之間,我和邱妍沉默無語,現在的情況很尷尬,邱妍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手握兵馬、指點江山的大小姐了,她現在既沒錢也沒人,而我雖然身為一家合資公司的傀儡法人,可是這公司里的人我一個也調不動,而且就算我們有人手,也不可能在這么空曠的地方大動土木。
“怎么辦?”邱妍沮喪地沖著腳下的泥土問道。
“算了,等大偉叔回來再說,說不好他能弄到人,大不了咱們多花點錢唄!”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邱妍從坑里拉起來。
我們將散落的干柴拾起來,在土坑的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將這些柴堆放成堆。
隨著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大偉叔總算帶著東西趕到了。
一回來,大偉叔就跟我們說他是如何的匆忙趕到鎮里,然后又在鎮里來回折騰才買來這些東西,聽大偉叔說得這么興奮,我還以為他賣來了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結果接過東西一看,發現就是幾床很普通的舊被子,然后就是幾碗盒飯,不過,他買來的三把鐵鍬看上去是嶄新的。
我估摸著黃大偉肯定把我給他的錢留了些給自己,才會買來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不過我也不在乎幾個錢,至少他買的量還是挺足的。
我們把火生著了,又用大偉叔車上帶著的油篷布簡單搭了個遮風帳篷,這才坐下來吃東西。
我把剛才和邱妍的發現跟大偉叔簡單說了一下,問他能不能找幾個人過來幫忙,大偉叔搖搖頭,說現在的老百姓雖然還不夠富裕,但都能吃飽穿暖,挖墳這種事一般人是不會干的,而會干的人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到時候把墳挖開了,還得提防著他們,麻煩!
大偉叔說得很有道理,我也就沒什么可反駁的,不過,這個墳肯定是得挖開的,想不到這個辦法,咱們也必須得另找辦法。
幾個人討論了一下,最后大偉叔決定道:“嗨,想這么多干嘛,等明天天亮了,咱們先挖著試試,看能不能找到深淺,等找到深淺了再想辦法也不遲!
吃完晚飯,邱妍就時刻盯著頭頂上的夜空,咱們今天之所以留下來在這里過夜,主要就是為了邱妍夜觀星象,可是這個時候天已經幾乎全黑了,我們頭頂上還是烏泱泱一片,連月亮都看不到。
“哎,我說邱妍妹子啊,你就甭看了,今天晚上指定沒有星星,現在正開春,天上云彩多,你想看星星那得等到春分以后!”
我見邱妍有些失望,便走過去安慰她。
“邱妍,看不見星相也沒什么,咱不是找到那個土坑了嗎?我覺得那個土坑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要不是你決定留下來,咱們興許還發現不了呢!”
邱妍垂著頭嘆了口氣,“你就別哄我了,我知道老這么等也沒用,我就是擔心萬一我猜錯了,萬一那個土坑不是咱們要找的。”
“呵呵,你在英國讀書,他們不是有句話叫上帝關上了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嗎?你看看,現在上帝把天上的門給關上了,我才那個土坑就是他為咱們在地上開的那扇窗,好了,別等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得干苦力呢!”
邱妍沖我“撲哧”一笑,“子木,我真羨慕你的心態,是不是什么事在你這兒都能想得開啊?”
我拍著胸脯大笑道:“那是當然,咱們中國也有古話,叫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就是說萬事你都得想開點,一想開你就能找到轍了!
雖然我表面上笑得開朗,可是我心底卻因為邱妍的話擰了一下,也許在邱妍面前我的確什么都想得開,可是那片黑暗以及我在黑暗里見到的畫面卻一直縈繞在我的心頭,對于這件事,我就一直想不開。
夜逐漸深了,我和大偉叔又找來了一些干柴,將火盡量燒旺一些,然后就在篝火旁邊睡下了。
第二天,我們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后,就拿著鐵鍬走進土坑里,一鏟一鏟地挖起來。
本來我見這片土地上盡是石頭和雜草,還以為這里的土質會很緊,很不好挖,可是當我挖掉表面一層附著草莖的土之后,就發現下面的土層竟意外地松軟,我和大偉叔每下一鏟,鐵鍬就幾乎整個沒了進去。
就這樣,我和大偉叔一人站一頭掄著膀子挖,邱妍時不時地替我們一下,一個上午,我們就挖了差不多兩米深,可盡管這樣,我們依然沒見到底。
大偉叔有些吃力,望著腳底大口喘著氣,“他娘的,這得埋多深啊,這么挖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笑道:“大偉叔,別灰心啊,可能就差幾鍬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
大偉叔抬頭看了看天,嚷嚷道:“算了,都晌午了,咱們吃點東西再來吧!闭f完,大偉叔便把鐵鍬向下一插,沒想到就是這一下,鐵鍬“鏘”的一聲脆響,我和大偉叔都愣住了。
大偉叔反應過來,馬上拔出鐵鍬一陣猛挖,我則用鐵鍬將他挖出來的土鏟到一旁。
不一會兒,幾口土黃色的磚塊就露了出來。
“這他娘的,沒想到就差這么幾鍬,呵呵!贝髠ナ蹇粗_下的磚塊憨笑道。
我馬上把邱妍招呼了過來,邱妍看見磚塊后,總算展開了笑臉。
我們商量了一下,說既然已經露出來了,也就不急了,干脆好好吃一頓,然后下午試著把磚塊給撬開。
由于我們三個人都急于知道磚塊下面是什么,所以說好的好好吃一頓我們也只是草草吃了點干糧,吃完飯休息了一小會兒,我們便重新回到土坑邊。
下去之后,我讓大偉叔先沿著土坑把底下的磚塊都挖出來,等挖開之后,就看見我們腳下的石磚其實已經塌陷了一點兒,所以才會形成上面的土坑。
既然磚塊能塌陷,就說明下面可能是空的,也許我們站著的磚塊其實是底下空間的頂。
我趕緊讓大偉叔爬上去,然后我們從土坑的外圍又挖了一圈進來,直到把整個塌陷的范圍露出來才罷休。
有了可操作的空間后,我就讓大偉叔再爬出去,還吩咐他出去買點伸縮梯子或者繩子之類的東西回來,我心想萬一底下是個大空間,那么我們就會需要能爬下去的工具。
大偉叔非常興奮,連連點著頭就跑開了。
等大偉叔離開后,邱妍站在上面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叮囑道:“子木,小心點兒,萬一底下有什么!”
“我知道,對了,你把咱們帶來的熒光棒和打火機拿來,順便想辦法做幾個火把!
邱妍聽完點了點頭,然后就離開拿東西去了。
我將鐵鍬放在一旁,用匕首試著撬了一下磚塊,讓我沒想到的是,雖然這里有點塌陷,可是磚塊卻非常的牢固,我都擔心會把匕首給撬斷。
沒辦法,匕首不管用,我就只好用鐵鍬。
終于,在我用鐵鍬把磚塊之間的粘合料鏟掉一點后,磚塊終于有所松動。
撬出來第一塊磚,剩下的就好辦了,我接二連三的一下子撬出來五六塊,隨后底下又露出一截木頭,木頭表面裹著一層什么東西,像是油漆,我估計是用來防腐的,而在木頭下面,還有一層土,我用匕首試了一下,下層的土大概有十多公分厚,很緊實,而且泥土下面似乎還有一層很堅硬的東西,只不過這層東西可能是因為塌陷而破裂了,我用匕首一捅,就感覺掉下去一塊。
知道大概的結構,我也就有了初步的“施工”方案,從這一層一層又是木頭又是磚塊的結構來看,這里應該跟我想象的一樣,是一個經過嚴謹設計過的天花板,這個天花板軟硬結合,即使經過兩千多年,也只是塌陷了這一小塊,所以我之前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個塌陷的部分絕對不會突然掉下去。
我先是把上層的磚塊全部撬出來,這樣一來,中間的那層木頭架構就全部露出來了,這些木頭全都是十多公分厚的方形木梁,互相之間垂直交叉,形成一個個邊長二十公分左右的格子,從木頭表面的防腐涂料和交叉部分的嚴絲合縫來看,這個地方是經過精密設計過的,我心想這要是黃家祖墳的話,那當年黃彩該多有錢!
這個時候,做火把的邱妍跑了過來,看見底下的結構后,她倒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天啊,這簡直是蓋房子啊,那些皇陵也不過如此吧!”
我用匕首在木格子里戳了幾下,將最下層的那層比較硬的部分戳掉,然后把木頭下面的土挖掉一些,底下就露出來一個黑乎乎的空間。
邱妍見狀扔了幾根熒光棒給我,我折亮后就扔了下去。
從底下微弱的光線來判斷,這里距離空間的底部足有四五米,這可比一般的房子高多了,而且我還看見好幾根不知什么材料的柱子,這些柱子互相之間的間距大概也有四五米,我不禁感嘆道這里搞不好還真是個什么皇陵。
其實四五米的高度我完全可以跳下去,不過對邱妍來說就有難度了,而且還不知道底下有什么,我不能一個人貿然下去。
我從坑里爬起來,對邱妍說還是等大偉叔回來了再想辦法下去,而且,看起來我們還得在這里多待幾天,我們得多做一點準備。
其他的東西我倒不擔心,反正我們有錢有車,缺什么出去買就是,我擔心的是我的藥,現在距離我上一次喝藥已經過去三天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我又會“犯病”,而我帶的藥只剩下最后一瓶,喝完就沒了。
我把情況給邱妍說了,邱妍一聽,忙問我知不知道藥方,如果有藥方的話,我們可以買藥過來了自己熬。
其實藥方祖姑婆告訴過我,可是一直以來都是黃悅翎幫我熬的藥,我就沒管那么多,而且中藥這東西講究比例,就算知道買哪些藥,不知道怎么配比也不成。
我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黃悅翎發了條短信,問她現在在沒在祖姑婆身邊。
發完短信沒一會兒,黃悅翎就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一接通,黃悅翎就直截了當地問我怎么還沒回去,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把實話告訴了她。
對于黃悅翎,我的感覺很復雜,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而且她跟祖姑婆一樣,什么事都瞞著我,直到現在她還有很多事都沒老實跟我說,可我就是感覺她值得信任,如果非要排個名次的話,她在我心里甚至要超過邱妍,僅此于老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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