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特殊游客
邱妍很認(rèn)真的在思考,而且黃悅翎的表情也非常認(rèn)真,我?guī)缀蹙鸵嘈拍切┦裁脆姘璧恼媸悄撤N經(jīng)文了。
“邱妍,你還真信她啊,我看她就是隨便編兩句話來耍我們的。”我拉著邱妍勸道。
“不,子木,這句話我確實聽到過,而且,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消失了的古語,就拿你們土家族來說,就有土家古語,只不過改土歸流之后,被漢語同化了,另外,很多經(jīng)文原本也是出自古語,比如佛經(jīng),就來自梵語,還有瑪雅語、巴比倫語等等。”邱妍解釋道。
“那會不會就是土家族語呢?”黃悅翎問道。
邱妍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最后這句話我絕對聽說過。”
邱妍說完,又埋頭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從地板上蹦起來,興奮地叫道:“我想起來了,是在新加坡時,我爺爺告訴我的!”
“你爺爺?”我和黃悅翎同時問道。
“對,我爺爺,他說我的祖先邱山岳被人從古墓里抬回來后,躺在家里修養(yǎng)時,晚上就會念叨幾句話,其中就有這句呵嘻伊利啦。
邱山岳后來迅速的衰老,家里人尋醫(yī)無果,就問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可是邱山岳卻說不知道,他甚至從沒聽說過這幾句話,也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說過。
當(dāng)時邱山岳的家人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可是知道一定跟那個古墓分不開關(guān)系。
那個時候,邱家舉家盜墓,自然對這些奇怪的事比較看重,就把這句話當(dāng)作尋找解咒之法的線索流傳了下來。
可是這么些年,邱家什么都沒找到,就漸漸的把這句話給遺忘了,要不是我爺爺一直留存著家族里代代相傳的筆記,我也不會記得這句話的。”
雖然黃悅翎的話不怎么可信,可是邱妍的話我事絕對相信的。
“從古墓里帶出來的,那這么說,這還真是失傳了的古語?”
邱妍點(diǎn)點(diǎn)頭:“嗯,應(yīng)該是的。”
“失傳了的古語?我祖姑婆還知道,而且還被黃悅翎這丫頭當(dāng)成咒語來使,難不成還真是我們土家族的古語?”我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
哪知道這句話立馬引來了黃悅翎的不滿:“何子木!要我說多少次,你得叫我表姨,不許叫我丫頭,你再這么叫,我真生氣了啊!”
“行,我記住了,不過悅翎兒,這事兒咱們回去了得好好問問祖姑婆,她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是她外孫子,還瞞我這么多事情!”
“哼,你才當(dāng)她幾天外孫啊,我都跟著奶奶二十年了,她都不跟我說!我看啊,你還是別想了!”
我們?nèi)齻還在圍繞那句莫名其妙的話討論著,這時船身猛的一震,跟著,曾大哥拉開了艙門。
“幾位,靠岸了!”
靠岸,這是我在水上的這兩天里聽到的最踏實的話,靠岸就好了,靠岸我就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了。
我興奮的一躍而起,然后趕緊鉆出船艙去查看。
我原本以為曾大哥會帶著我們在什么碼頭上靠岸,可出來一看,這還真是“靠岸”了,從船上走出去就直接上了滿是腥臭淤泥的土岸。
曾大哥大概是看出我的臉色不對,便陪笑道;“沒辦法,我只能選最近的地點(diǎn)靠岸,這天色眼看就暗了,我是擔(dān)心這水上不太平。”
“呵呵,曾大哥,沒關(guān)系,就是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酒店,賓館也行,咱們好歹也洗個熱水澡,睡個安穩(wěn)覺吧!”
“哦,酒店賓館還真的沒有,不過,離這兒不遠(yuǎn)有個漁村,我有熟人住在里面,咱們可以去他家打個尖!”
這時,黃悅翎和邱妍也鉆了出來,黃悅翎大概是聽到我和曾大哥的對話了,一出來,她就說道:“漁村好,漁村好,說不定還能遇見熟人呢!”
我知道,黃悅翎這是又想打著祖姑婆的旗子去招搖撞騙了,不過仔細(xì)一想,我是祖姑婆的曾外孫,有好處我自己為什么不拿呢?
于是我點(diǎn)頭答應(yīng)道:“行,漁村就漁村,走,上岸!”
聽完我的話,曾大哥便搶在前面,他先是將船頭的一捆繩子扔上岸,然后跳到岸上把繩子綁在附近的一棵樹上,最后,他把黃悅翎和邱妍接了出去。
上岸之后,曾大哥帶著我們找到藏在林子里的一條小路,小路上很干凈,看來是經(jīng)常有人過往。
“曾大哥,剛才你說擔(dān)心水上不太平,我們不是已經(jīng)離開漩渦了嗎?你還擔(dān)心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別的事啊?”
曾大哥回頭一指我們剛才來的方向:“你看那邊,霧還沒散去,這還是白天,到了晚上,指不定還要出什么事呢!”
我回頭一看,這才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天氣已經(jīng)放晴了,雖然天上還有些霧蒙蒙的,可是天上看得見藍(lán)天,遠(yuǎn)處可以看見湖面,跟之前在湖上相比,簡直判若兩重天。
可是湖那邊,我們剛才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地方,還籠罩著一層霧氣,霧氣不是很濃,里面卻又什么都看不見,這讓我想起先前黃悅翎說過的那句話——外面看起來,風(fēng)暴中心就只是一團(tuán)濃霧。
種種跡象都在證實黃悅翎的話,縱使我從不相信鬼神,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猶豫了。
兩個女人走在前面,曾大哥在她們后面為她倆指路,我則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吊在最后面。
林子是一片人工林,大概是為了抵擋湖風(fēng)才種的,沒走幾米,我們就走出了林子。
林子后面是大片大片的田坎,田坎那邊則零星的擺著幾棟房子。
走出林子后,曾大哥掏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讓接電話的人準(zhǔn)備熱水晚飯,說有貴客駕到,聽著曾大哥哈哈大笑的語氣,對方應(yīng)該答應(yīng)得很痛快。
不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一所具有當(dāng)?shù)靥厣霓r(nóng)家院子,院子的主人姓騰,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跟曾大哥一樣,常年在水上勞作,皮膚曬得跟非洲人一樣。
曾大哥介紹說我們是洞庭湖蔣家的客人,還特地把黃悅翎單獨(dú)拉出來,說她就是蔣家黃悅翎姑娘。
姓騰的院子主人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大叫大嚷的讓自己的家人趕快出來,說蔣家的客人來了。
頓時就從院子旁的房屋里鉆出來四五個人,這四五個人當(dāng)中除了小孩子之外,其余的都拉著黃悅翎問這問那,雖然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問得很雜亂,但是問題的中心還是圍繞著老祖奶的,也就是我祖姑婆。
特別是其中一位老人,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主人的父親,他拉著黃悅翎一個勁兒的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黃悅翎仔細(xì)想了想,笑道:“你去年九月去過我們家,還得奶奶帶了大甲魚,對吧!”
那老人感恩戴德,連連點(diǎn)頭,似乎黃悅翎記得他對他來說是種莫大的榮幸一樣。
雙方見面光是寒暄問好就去了大半個小時,最后熱情勁一過,騰老板才一拍大腿說道:“哎呀,關(guān)顧說話了,幾位還餓著肚子呢,快,孩兒他媽,做飯!”
在等待做飯的期間,我們跟騰老板聊起了之前水上的事,曾大哥說以前來這里,也沒聽說這鄱陽湖上不太平啊,他問騰老板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騰老板眉頭一皺,滿是怒氣地說道:“還不是那幫閑著沒事干的人,也不知道是腦子里哪根筋壞了,要租船去星子縣潛水玩兒,都說了那里不是啥好地方,他們偏不信,結(jié)果果真出了事兒,雖然沒死人,但一條船就那樣沒了!”
騰老板說來說去也沒說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我一著急,就多問了幾句。
騰老板后來一解釋,我才總算明白。
原來,在一個月以前,隔壁村子來了一幫游客,都是五六十歲的人,穿得很講究,說是想租條船去湖上玩玩,因為這幫人出手很大方,很快就有人得到消息,然后搶著把自家船租給他們,騰老板也是這伙人之一。
可當(dāng)對方一提條件,這些船家就都退了回來,因為這些人去的地點(diǎn)就是寶諸磯,也就是星子縣南,而且他們還自帶著潛水裝備。
騰老板一伙人退出后,有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說只要對方肯加錢,他就帶他們過去。
誰知道這伙人二話沒說,直接把價錢翻倍,那年輕人馬上就同意了。
之后,果然不出大家伙的意料,船在湖面上出了事,好在年輕人及時發(fā)出了求救信號,而且他們都穿了救生衣,所以才撿回來一條命。
據(jù)后來年輕人所說,這幫老頭子到達(dá)指定地點(diǎn)之后,完全不像游玩的樣子,他們拿著一些八卦鐵鏟之類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接力潛水,似乎是想在水下找什么東西。
聽到這里,我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就是這伙人跟陳方圓肯定有關(guān)系。
騰老板接著說,他說這伙人被救出來之后就再也沒在附近現(xiàn)過身,也沒聽說去過出事地點(diǎn),可是打那之后,寶諸磯附近就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奇怪的大霧,而且有好幾次有船進(jìn)去就差點(diǎn)沒出來,那些誤闖進(jìn)去的人說,大霧里面刮風(fēng)下雨、電閃雷鳴的,跟霧外面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騰老板說聽到這話的人都不怎么相信,他們都認(rèn)為這些人是在以訛傳訛,不過是把事情夸大了而已,可是雖然他們不信,卻也沒有人敢進(jìn)去看看,因為住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當(dāng)年陳友諒殺俘虜拋尸的事。
我說這些人沒撒謊,那霧里真就跟外面是兩個世界,我說我們剛剛就是從里面出來的。
騰老板嘿嘿一笑,說:“何少爺?shù)脑捨耶?dāng)然相信,再說我這曾兄弟也不是說大話的人,為這事兒政府也出面調(diào)查過,他們給出的結(jié)果就是說這是因為附近的水利設(shè)施修建過多,再加上厄爾尼諾現(xiàn)象使得這湖上出現(xiàn)了特殊的小天氣,所以天氣預(yù)報才報不準(zhǔn),而且政府也發(fā)出公告了,讓咱們這些行船的人盡量不要經(jīng)過那里。”
正聊得盡興,騰老板老婆端著一個熱騰騰的鍋就走了出來。
“來來來,開飯了,開飯了,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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