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來龍去脈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我先是查看了邱妍和龍全。
龍全倒還好,只不過睡著了,而邱妍則雙眼帶著淚痕,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我活動下身體,隨后生了堆篝火。
陳方圓倒也實在,把我們所有的食物和水都背了過來,我見邱妍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就干脆架起鍋灶做了點兒吃的。
看著鋁鍋里裊裊升起的炊煙,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陳方圓最后之所以兇相畢露,是因為他拿到了龜甲,所以沒什么好隱瞞的,也就是說,他最后說的那番話都是真的:龍全就是弒魂人,而虎骨矛頭也不過是個幌子。
顯然陳方圓此行就是沖著龜甲來的,我估計他早就來過這里,因為一個人無法制服月紅妹,所以才引我們過來,而他一早就接觸過邱妍的父親,說不定他在那個時候就打好了如意算盤,打算利用邱家的資源來幫他尋找龜甲。
接下來該怎么辦?這是我最擔心的。
邱妍耗費這么多精力尋找虎骨矛頭,最后被陳方圓一句話就給否定了,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邱妍的所有行動都是因為這個陳方圓,現(xiàn)在陳方圓親口告訴她這是個騙局,這個打擊對邱妍,甚至對整個邱家來說都是致命的,如果我是邱妍的叔叔,說不定就會因為這句話而打消尋找解咒辦法的主意。
而且就算邱家沒有灰心,那下一步又該朝哪個方向走呢?
老實說,我跟著邱妍的目的也不單純,我也想利用他們家的資源替自己做點兒事,沒有邱妍和她背后的資金,我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所以邱家如果停止行動,這對我來說也是個打擊。
最后,我想到龍全。
他是弒魂人?!
弒魂人是干嘛的?
從這些天跟他的接觸來看,這個既神秘又牛逼的稱號的確跟他很相符,可我不明白的是,這個弒魂人跟著我們干嘛?他進入邱妍的公司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他是不是也盯上龜甲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扭頭看了看旁邊睡得正香的龍全。
雖然我從沒問過龍全的年齡,但他一口一個何哥的,想來也是比我年輕,我在想,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是怎樣跟弒魂人掛上鉤的。
“子木,你醒了!”突然,邱妍一聲輕呼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回頭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此刻正坐在地上,一雙糊著眼屎的眼睛正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將邱妍扶了起來,然后把她帶到篝火旁,給她遞了瓶水。
“你還好嗎?”我輕聲問道。
邱妍笑了笑,回答道:
“這個結(jié)果我早就料到了,我的祖先幾百年都沒能解除的詛咒,我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找到辦法呢?你不用擔心我,我想得通!”
我心說想得通就出鬼了,換了是我我就非得剁了這姓陳的。
不過邱妍既然這么說,我也就不好繼續(xù)問。
這個時候龍全也醒了過來,他一言不發(fā)的走近我們,在篝火旁坐了下來,笑嘻嘻地說道:
“何哥,你醒了,邱總,沒事兒吧?”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龍全,問道:
“怎么樣?沒哪兒受傷吧?”
龍全打量了自己一圈,隨后說道:
“沒受傷,就是渾身酸痛。”
我見人都到齊了,便揭開鍋蓋,把剛燉好的蔬菜餅干糊糊一人盛了一碗。
算起來,我們也有一天一夜沒吃沒喝了,所以這一滿鍋糊糊很快就被我們打掃精光。
吃完之后,我心滿意足的往后一躺,然后對龍全說道:
“龍全,現(xiàn)在吃飽喝足,你是不是也該解釋解釋啊?”
龍全大概是知道我必會有此一問,所以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何哥,陳老頭有句話說得很對,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你還不了解,而且我覺得這些東西普通人還是不要了解的好。
這些天我也看出來了,你和邱總都是好人,所以,請你聽我一句勸,不要問那么多。”
我不屑地笑了笑,說道:
“是好人就活該受騙嗎?是好人也該知道自己為什么被騙吧!你們邱總被騙得這么慘,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龍全此時也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何哥,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該告訴你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那好,你就把該告訴我的先說出來吧,反正這會兒也閑著沒事兒!”我不依不饒。
龍全嘆了口氣,隨后坐正了身子,說道:
“好吧,我說!
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的確是弒魂人,那陳老頭也跟我一樣,隸屬于一個非常古老的組織,只不過他的組織沒有固定的名稱,如果非要稱呼的話,可以把他們稱為邪惡梯瑪聯(lián)盟,我們這兩個組織打從誕生開始就是死對頭,千百年來,我們弒魂人都在不斷的阻止這幫梯瑪。”
“阻止他們干嘛啊?”我情不自禁地問道。
龍全果斷搖了搖頭:
“我不能說!”
一句話差點把我給噎死!
“好,那我問你,你為什么進入邱妍的公司,是不是另有目的?”我接著問道。
“呵呵,沒錯,其實我是發(fā)現(xiàn)邱家在到處尋找古墓之后才進來的,那個時候我以為邱家也是陳老頭那一伙的,后來,何哥你也來了,我又懷疑上了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們跟陳老頭不是一伙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輕蔑地笑道:
“如果我是他們一伙的,你能怎么樣?難不成還殺了我?”
龍全沉默不語,只是笑了笑。
我大驚失色,他這算是默認了!
“不會吧,光天化日,你真敢殺人?”
“何哥,我們弒魂人的使命是不惜任何代價阻止他們,哪怕是要付出生命!”
我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龍全的神色,他不像是在撒謊。
“那我再問你,既然你一早知道陳老頭的身份,為什么不早說?”
“何哥,你錯了,我并不知道陳老頭的身份,一開始我只是懷疑,我也是聽見陳老頭親口承認才敢確認的!”
“開什么玩笑,你說你們千百年都在斗爭,怎么會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呢?”
“何哥,我之前說過,弒魂人是一個家族一個家族傳承的,在我之前,弒魂人是我爺爺,我爺爺過世后才傳承給我,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從沒見過他們的人。”
“你是說,現(xiàn)在弒魂人只有你一個人?”
龍全點點頭,略帶悲傷地說道:
“弒魂人世代習武,現(xiàn)在這個時代,習武早已不能作為求生之道了,所以很多人放棄了這個身份,只有我爺爺堅持了下來。”
我指了指不遠處躺著的月紅妹,問道:
“她也是弒魂人嗎?”
龍全回頭看了一眼,回答道:
“據(jù)我們找到的線索,應該是的!”
我腦子轉(zhuǎn)得飛快,馬上想到這其中的聯(lián)系,便接著問道:
“也就是說,當年彭大蟲可宜是真的在阻止彭勇烈的邪惡活動咯?”
龍全一攤雙手,無奈地說道:
“何哥,我爺爺也只是教我怎樣對付這幫梯瑪,他并沒有告訴我其中的原由,所以我知道的跟你們一樣,都是這一路上找到的線索。”
龍全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這一路上他也是在盡全力幫我們找線索,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便放過他了。
現(xiàn)在看來,我之前的推測完全是錯的,撮箕嶺上的梯瑪,應該就是邪惡梯瑪中的一員,而彭勇烈確實是在舉行邪惡儀式,彭大蟲可宜不惜舉兵阻止這個儀式,甚至后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就足以說明這個儀式的重要性。
想到彭家這兩兄弟,我馬上想起來什么,于是我趕緊拉過邱妍,興奮地說道:
“邱妍,虎骨矛頭不一定就是假的!”
邱妍在我和龍全對話的時候一直在愣神,此刻突然被我一拉,她滿臉懵懂,問道:
“為什么?”
“你還記得那個卷軸嗎?卷軸上是怎么寫的?”
邱妍聞言回想了片刻,隨后逐漸露出笑臉:
“傳矛于弟!傳矛于弟!”
“沒錯,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那卷軸上的內(nèi)容實際上是彭大蟲可宜寫的,也就是說,傳承矛頭是確有其事的!”
說完,我又看向龍全,問道:
“你知道虎骨矛頭嗎?你爺爺有沒有跟你提起過?”
龍全搖搖頭:
“那是你們土家族的事情,我們苗人哪里會知道?”
我想了想,又問:
“那龜甲呢?你總知道龜甲吧,陳老頭拿走龜甲是要干嘛?是不是跟那個邪惡儀式有關?”
“我不能說!”
這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他分明知道答案,可他就是不說,他之前已經(jīng)撂下話了,打死他也不說,我除了氣得牙癢癢之外,一點辦法都沒有。
“算了,你愛說不說,邱妍,咱們明天天亮了就回洞里看看,我就不信,那兩口棺材里一點線索都沒有!”
邱妍此時似乎對這些事一點也不感興趣,隨便點了下頭就算答應了。
之后,我和龍全回到營地把帳篷都撤了過來,然后我們?nèi)齻人就在地窖入口旁過了一夜。
第二天,龍全拜托我,說是順便將月紅妹帶回去,也算是他這個弒魂人為前輩盡的最后一點力了。
我本來也有此意,就沒有推脫,和龍全一起將月紅妹抬回洞里。
回到那個大廳之后,我們馬上找到最后面那兩口石棺。
可遺憾的是,石棺里面什么都沒有,我們只找到石棺前的祭臺,上面刻著兩人的生平事跡。
果然,之前那個大個子就是彭大蟲可宜,刻文里寫到他是為了“大業(yè)”而死,而月紅妹則是因為仰慕大蟲可宜,殉情而死。
“大蟲可宜死的時候有妻有子,這月紅妹也是太執(zhí)著了!”邱妍站在一旁感嘆道。
返回的時候,我們把那些活死人還有彭大蟲可宜一一抬回棺材,棺蓋完好的,我們給蓋上,棺蓋碎了的,我們就隨便找了點東西給遮上。
之后,我們又去最右邊的通道里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邊和左邊的通道一樣,也是連著一間寬大的墓室,因為害怕停留過久而激起霧氣,我們隨便看了兩眼便走出了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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