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回到原點
我突然想到,邱妍說了這么多,并沒有說到重點,彭勇烈和彭大蟲可宜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并沒有說,還有虎骨矛頭的事情她也沒有提及。
于是我問道:
“那刻文上有沒有講到彭大蟲可宜的事情?”
邱妍搖了搖頭,沮喪地說道:
“沒有,我看過了所有的石板,上面都是以大漢皇帝的口氣記錄的祭祀場所的事情,并沒有提到后面的彭勇烈和彭大蟲可宜,我剛才說的彭勇烈的事情,也不過是我的推測而已。”
好吧,折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敢情我這累死累活的,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對了,上面有沒有說是誰主持的儀式?彭勇烈既然能找梯瑪來舉行儀式,那陳友諒也該有個梯瑪吧!”我問道。
“我記得上面提到過一個叫黃宗滿的人,是不是梯瑪我不知道,但好像是說他幫助刻文主人公完成的儀式。”
黃宗滿?又一個姓黃的人,這湘西的梯瑪不應該都姓彭嗎?
這些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真是讓我一個頭兩個大,我都不知道下句話該說什么。
頓時,病房里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我和邱妍各有所思,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我發現邱妍低著頭不住的嘆氣,便安慰道:
“別灰心,咱們起碼證實了彭勇烈的儀式是存在的,也就是說彭大蟲可宜并不只是因為想篡位才對彭勇烈趕盡殺絕的,等我傷好了,咱們再去湘西打探打探,我就不信,一個堂堂的兩江口土司會連個墳墓都沒有。”
邱妍站起身,抱著雙手看著窗外,說道:
“就算打探也得有個源頭才行啊,咱們現在什么線索都沒有,怎么打探?”
我想了想,然后說道:
“如果彭勇烈的轉世儀式真是什么邪惡的儀式,那么彭大蟲可宜顯然就是被冤枉的,像這種事情,民間不可能沒有傳說,這樣,咱們不管那些前因后果了,就從彭大蟲可宜的死查起,咱們先去找當年大蟲可宜蹲過的大獄,看看當年有什么人接觸過他的尸體。”
邱妍回過頭沖我感激地一笑:
“何子木,是不是所有事情到了盡頭時,你都能找到突破口啊?”
我也回了邱妍一個笑容,答道:
“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當年在部隊里,哥們兒練的就是絕處逢生,所以,相信我,沒錯的!”
邱妍哈哈大笑,說道:
“好!聽你的!”
......
一個多月之后,我的傷已經完全康復,我找到邱妍,跟她商量再進湘西的事。
邱妍二話沒說,先是甩給我一個背包,我打開看了看,里面全是我的東西,手札、龜甲、還有在撮箕嶺找到的金屬筆、辰砂盒和那把寒光依舊的柴刀。
之后,邱妍又把她從撮箕嶺棺材里找到的那個面具遞給了我。
我愣了一下,問道:
“這是你找到的,給我干嘛?”
邱妍笑道:
“什么我找到的你找到的?這東西對我沒用,但是你拿著也許有用,就給你唄!”
“我拿著能有什么用啊?”我接過面具,看著上面有些恐怖又有些奇怪的人臉,問道。
“這些東西都是土家梯瑪用的,你是趕尸匠,有什么用得你自己去琢磨。”
我不置可否,見邱妍一見堅持,就把面具放進了背包。
“說說吧,我現在傷也好了,咱們什么時候出發?”收好背包后,我便對邱妍問道。
邱妍似乎有些猶豫,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后,她正顏說道:
“何子木,你確定還要繼續嗎?上一次你就險些喪命,這后面還不知道有什么更危險的事呢!”
我笑了笑,回答道:
“好吧,既然你說到這里了,那我就跟你坦白吧。
沒錯,邱妍,我是想掙你的工資,我家沒什么錢,那護林員的一千多塊錢也就剛好夠我吃喝的,但是這并不是我愿意跟著你拼死拼活的全部原因。
自打巫山土司古墓出來后,我就想弄清我家的淵源,我想知道我家祖上到底是什么人,還有我那本手札究竟什么來頭。
另外,重要的,最重要的,這世上哪兒還有比這更刺激更好玩兒的事呢?”
邱妍聽完一愣,最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玩兒?何子木,你覺得這很好玩兒?”
我見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就不再有顧忌,便把自己的實際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你先別笑,我不是開玩笑的。
我這個人吧,最受不了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從部隊里出來后,不管干什么工作我都堅持不下去,我覺得那樣的生活完全就是浪費生命。
后來,去當了護林員,說實話,我挺喜歡那份工作的,沒有約束,自由自在,可是我從偵察連學來的本事只是用來打兔子打野雞,你不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嗎?
其實你和向偉離開林峰農場后,我天天盼著你給我打電話,因為我覺得這種探險一般的生活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你看,跟著你不愁吃不愁穿,時不時還打個僵尸野獸的,這不就是幾乎所有男人小時候的夢想嗎?
所以,你用不著替我擔心什么,只管收拾好行李出發就行了!”
邱妍聽完,滿臉笑容,她像是剛認識我似的把我打量了一圈,然后說到:
“何子木,看不出來,你這個人還挺有想法的嘛,這么說,你愿意陪我一擼到底咯?”
我立馬嚴肅回答道:
“愿意!”
這時,邱妍又換了副面孔,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如果僵尸野獸都打完了呢?到時候你又該怎么辦?”
我笑了笑,說到:
“這事兒我早就想好了,打完僵尸野獸后,我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然后把咱們的事情寫成小說,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土家秘史!”
“哈哈哈哈,寫小說?何子木,你會寫文章嗎?”
“那有什么難的,你可別小瞧我,想當年讀書的時候,哥們兒寫的作文經常被老師拿來當范文呢!”
邱妍這時頓了頓,然后說道:
“好了,不聽你吹牛皮了,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收拾收拾,最近幾天就出發!”
“好嘞!”
......
三天之后,我、邱妍、龍全還有二娃便開著車駛上了去往湘西的高速公路。
人員的安排是我和邱妍共同擬定的,邱妍堅持此次重返湘西絕不再貿然犯險,所以就沒有帶過多的人,她本來連龍全都不打算帶的,后來是我一再要求,邱妍才答應帶上龍全。
我之所以堅持要帶上龍全,是想把他留在身邊,好觀察他究竟是什么來路,再一個,龍全一身好身手,能幫上很多忙,不用白不用。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保靖縣,我跟邱妍合計過了,彭大蟲可宜最后被抓,多半是關在了保靖司大牢里,想找到大蟲可宜的墳墓,咱們就必須從從頭查起。
在去保靖之前,我們先把二娃送了回去。
跟彭老頭再次見面,氣氛顯得那么親切,彭老頭說他想好了,現在手上有了錢,就不帶著二娃在山上受苦了,他說他已經在縣城訪好了房子,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跟二娃搬下去,到時候也讓二娃上兩天學,以后找份好工作,在尋個好媳婦兒,他這輩子也就滿足了。
邱妍拍了拍二娃的頭,說先讓二娃去念書,工作的事情不用彭老頭擔心,彭老頭哈哈大笑,說遇到貴人了。
離開的時候,二娃流著眼淚鼻涕不讓我走,我說等從保靖回來一定再來看他,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
就這樣在路上折騰了幾個鐘頭后,我們再到達保靖縣城時,已經是深夜了。
保靖縣由于它的歷史地位,在當地也是一個旅游名縣,一進入酒店,我們就看見各種旅游景點的宣傳畫報和手冊。
我一時無聊,就順手拿了一本。
回到房間后,我便躺在床上翻看了起來。
不翻不知道,一翻嚇一跳,沒想到一個縣城,大大小小的景點居然有六七十多處,最有名的,就是什么漢朝青銅冶煉場,春秋戰國古墓群,當然還有什么原始森林之類的。
突然,我看見手冊中的一頁上有幾個醒目的大字:酉水巖墓葬群,這幾個字立馬引起了我的注意。
“臨河的懸崖絕壁上有土著先民的巖墓葬二十余處。有的為天然溶洞,有的為人工開鑿;有的見方兩米多,有的小得難以容身,有的內壁裝飾花紋,有的粗糙簡陋。其數量之多,規模之異,實為罕見。”手冊上是這樣注解的。
另外,手冊上還配了幾張圖片,我看了一下,發現這跟我們在峽谷看見的懸棺很相似,只不過峽谷那些有石棺,而這里只是一些洞窟罷了。
看來,當時的人都時興這種墓葬形式,說不定大蟲可宜最后也葬在了這洞窟里面。
有了這個發現,我馬上找到邱妍,把手冊上的內容翻給她看。
邱妍看完之后,問道:
“你是認為大蟲可宜也在這些巖墓里面?”
我點點頭,回答道:
“沒錯,你想啊,咱們之前找到的懸棺,正好在祭祀場所附近,而且,葬在那些懸棺里的人,看上去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我想,彭大蟲可宜怎么也是一位土司,為他收尸的人肯定是很尊敬他的,那么這個人或者說這些人就很有可能按照這種高規格的形式安葬了他。”
邱妍抱著雙手,在我眼前走了幾步,隨后說道: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咱們也不能肯定他就剛好在這個巖墓群里啊,你想,當時大蟲可宜還在大獄里,他是在大獄中死掉的,也就是說,大蟲可宜死的時候,當權的人還是跟他過不去的,所以這個當權的人會不會允許把大蟲可宜按照這種高規格的形式來安葬呢?
再有,如果安葬大蟲可宜的人把他帶走了呢?整個湘西這么多懸棺巖墓,他帶去哪里都有可能啊,說不定還會在峽谷的懸棺里呢!”
我一把拉過邱妍,讓她坐下,說道:
“你別管那么多,咱們現在就在保靖縣,咱們就是來調查的,所以,不管怎么著,咱們先去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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