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遷
肌肉男走在最前面,依舊賣力地敲著盆。路星洲緊跟在男人身后,這個男人居然比他還高半個頭。
到走廊盡頭會經過很多間牢房,里面大多都是表情萎靡不振、無精打采的犯人。身材瘦弱的偏多,路星洲也看見了幾個長相兇神惡煞的。
走到盡頭是一扇密不透風的大鐵門,肌肉男用和獄警同樣的電子腕表滴了一下屏幕,門吱呀吱呀地自動開了。
門后是一個寬闊的大廳,看樣子可以容納三四十人,大廳北面有一塊透明玻璃,路星洲看到玻璃后,有幾個人正拿著本子交流。
“看什么呢,別磨蹭!”肌肉男正把另一扇門打開,男人還沒跨進門的另一只腳停頓了一下,路星洲見狀,趕緊把頭低下跟了上去。
門后是整整齊齊的鋼制桌椅,桌上擺了三四十個不銹鋼飯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小麥香味。
肌肉男指了指飄出飯香味的窗口:“半個小時內把早餐分好,大廳集合。”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路星洲長松了一口氣,目送著肌肉男離開。窗口前放著八個盆,里面分別是是粥、饅頭、茶葉蛋和青菜。旁邊還有一份模版,每人一碗粥,一個饅頭,兩個蛋和一些青菜。
“哥,你知道這到底咋回事嗎?”路星洲圓溜溜的眨著眼,對著男人擺出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里有監控。”男人瞥了路星洲一眼,轉頭就去拿盆。
“咳咳。”路星洲收起表情,用余光掃了掃天花板,又變回一副嚴肅的面孔。果然,不僅是角落,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探頭。
“我叫朝遷。還有,我是直的。”男人拿著大勺開始往碗里乘粥,嘴上回了一句。
路星洲分饅頭的手愣了一愣,“我叫路星洲。”
路星洲和朝遷邊干活邊交流了信息,路星洲才知道朝遷跟他一樣,早上一睜開眼,就從自家床上進了監獄。
“咱倆都沒犯事兒,咋就進來了”路星洲正夾了一筷子青菜,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昨天晚上路星洲只是跟發小喝了點酒而已,路星洲不是個會發酒瘋的人,他喝多了只會老老實實的像死豬,躺哪睡哪。
朝遷沒有回話,眉頭微微皺起,也是心有所想的樣子。半個小時到了,整個監獄響起了刺耳的蜂鳴聲。
路星洲和朝遷一起往大廳走去,其他的犯人正陸陸續續的從大鐵門后面涌出,獄警正指揮著犯人按照序號排方陣。
“半個小時后操場集合,點名遲到嚴懲,放風期間禁止返回監獄樓!”
獄警拿著個大喇叭循環播放著錄音,犯人們一個一個排著隊領筷子和勺子,路星洲領好餐具,坐在朝遷旁邊。
“開飯。”
天花板上的音響響起了一個男聲,聽到這個指令,所有的犯人都開始干飯。
路星洲嘴里苦巴巴的,明明昨天還在外面吃著燒烤瀟灑,今天就進監獄啃饅頭吃白粥,什么世道啊。
還好有茶葉蛋。路星洲看著狼吞虎咽的其他犯人,慢吞吞地剝著殼。一旁的朝遷吃早餐也坐的板直。
“你不吃蛋黃?”路星洲嘴里塞了一整個茶葉蛋,看著朝遷慢條斯理地剝著蛋白。
朝遷掃了一眼路星洲,點了點頭。
“這個茶葉蛋煮的好吃,蛋黃很入味兒,你試試。”路星洲又喝了幾口粥,含糊不清地說著。
“你想吃可以給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
路星洲開心地把朝遷挑出來的蛋黃也塞進自己嘴里。
路星洲把早餐吃的干干凈凈,還多吃了兩個蛋黃,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
朝遷默默地白了路星洲一眼,吃的還挺開心。
犯人需要自己把餐具洗干凈,離開餐廳的時候,還有獄警在門口搜身,避免犯人藏食物或餐具。
半個小時后,所有犯人在操場上排好隊。獄警指揮犯人在烈日下跑步,這是犯人們每日的晨間運動。
不少犯人都累的氣喘吁吁,路星洲剛畢業,還是個身體健康的青年,此時除了熱感覺還好。而朝遷則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脖頸間薄薄的汗證明他剛剛真的跑了。
哨聲響起,獄警又開始循環播放錄音,
“放風期間禁止回到監獄樓!”
“放風期間禁止回到監獄樓!”
操場其實就是一片黃黃的沙土地,還有一圈橡膠跑道和中央的綠草皮,此外什么也沒有。犯人們聚集在綠草皮上坐著休息,這是犯人可以自由呼吸新鮮空氣的時間。
路星洲左右看了一圈,發現早上被拖出去的瘦弱男人并沒有來,路星洲往操場門口的獄警那湊了湊,問了問:“兄弟,你知道我咋進來的嗎?”
獄警雙手懷抱在胸前,眼睛瞟了瞟路星洲,開口道:“趕緊滾。”
路星洲不死心,又問了問。
獄警除了讓他趕緊滾,一句多的話都沒說。
路星洲蔫了,垂頭喪氣地走到朝遷旁邊一屁股坐下,朝遷看了路星洲一眼,問了一句:“問出什么了。”
“什么也沒。”
朝遷深邃的眼珠看著路星洲,說:“我問你,他說的是什么?”
路星洲胡亂撓了撓沒頭發的腦袋:“就是什么也沒說啊,他說趕緊滾。”
“我問的也是。”
路星洲愣了三秒:“什么意思?”朝遷一動不動地盯著路星洲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
路星洲在烈日當空下感受到了一陣涼涼的寒意:“他好像只會說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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