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們!
路星洲的眼神里流露出疑惑,但朝遷并沒有動。鋒芒逼人的細(xì)劍,筆直指向空無一人的門口,右手沒有一絲顫抖,毫不動搖。
亮銀色的弓箭正舉在朝遷的肩頭后上方,同樣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如果有不軌之人出現(xiàn),兩人的細(xì)劍和弓箭可以在一秒內(nèi)雙重齊發(fā)!
路星洲緊繃的雙手舉了長達(dá)一分鐘,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緊張的氣氛咄咄逼人。他的手十分細(xì)微地顫抖了一下,不凝神細(xì)看幾乎感受不到抖動。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襲黑影嗖一下突然掠過,速度如疾風(fēng)且快如閃電,與此同時!
朝遷光速轉(zhuǎn)變方向出了劍,劍光寒冽,黑影與朝遷的所有動作只在這一瞬間!
路星洲反應(yīng)慢了半拍,但他迅速將手沉穩(wěn)下來,咬緊牙關(guān),把弓弦拉到最滿。
黑影轉(zhuǎn)瞬即逝,他的雙眼就只盯著朝遷出劍的方向,朝遷剛把劍刺向黑影,弓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
“呀啊啊!”寧靈萱尖銳的叫聲突然響起,路星洲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寧靈萱聲音傳來的方向,居然是兩人武器射出的方向。
路星洲瞳孔猛地一沉,眉眼冷了幾分,面朝臥榻的方向走了幾步,又扭頭看向朝遷。
朝遷的目光也冷若冰霜,手上的細(xì)劍不見了,迅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過后,轉(zhuǎn)頭去查看客廳和大門。
寧靈萱還在嚶嚶嚶抽泣著,路星洲緊簇著眉頭,大步流星地往臥鋪的方向走去。
臥榻和客廳是一道燈光的分界線,客廳里燈火通明,而臥榻的那塊區(qū)域一片漆黑。作準(zhǔn)備時,南宮匯把臥榻的燈都關(guān)了,而南宮匯此時還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路星洲從光明走入黑暗,迅速隱了身形。路星的的耳力一向過人,隱隱的聽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三個呼吸聲。
讓路星洲心下一涼的是,這三個呼吸聲中,其中有一個氣息十分微弱。
路星洲躡手躡腳地挪到抽泣聲一旁,聚精會神,吸足了氣憋足了勁。
空氣始終保持著安靜的氛圍,突然,爆發(fā)出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南宮匯!開燈!”
話音剛響起的那瞬間!清脆的啪嗒一聲立馬迎上,緊接著刺眼的白色黃色紅色的燈光全部亮起。
瞬間,燈燭輝煌,交相輝映,一切黑暗都無處遁形。
寧靈萱瞳孔一縮,馬上半閉起了眼睛,突如其來的燈光讓人完全無法適應(yīng)。
只見南宮匯那道矯健而粗壯的身影飛速撞出,沖向了寧靈萱。
路星洲在刺眼的燈光下恍惚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伴隨著微弱的氣息。路星洲并未多想,是人是鬼,先拿下!
他克服了燈光的照射,敏捷地直接將黑色身影抓住,電光火石之間就拿下了黑色身影。
而就在路星洲身旁,南宮匯一把將雙眼哭的紅腫,目光呆滯的寧靈萱拉入了懷里。
南宮匯手中的重裝大劍,直指路星洲手里被擒住手腕的黑色人影。氣吞山河,氣勢如同披云斬月一般帥氣。
那黑色人影始終低垂著脖子,頭發(fā)披散在頭前,整個腦袋被掩著,看不清容顏。
寧靈萱縮在南宮匯懷里,淚眼汪汪,滿臉的委屈和害怕,使勁往南溫厚的胸膛里蹭,像是受到驚嚇后縮成一團(tuán)的小奶貓。
南和路對了一下眼。
路星洲有力地抓起黑色人影的頭發(fā),強(qiáng)迫黑色人影抬頭,將覆在臉上的黑色面紗一把扯下,一個賊眉鼠眼的臉展露無疑,此時閉著雙眼。
原來是暈過去了,怪不得抓起來沒費(fèi)什么力氣。
南宮匯將大劍扔在了一旁,還發(fā)出了金屬碰撞的巨大聲音,看起來很憤怒。
黑衣人依舊沒醒。南宮匯直接一手抓過黑衣人的脖子,猛猛往黑衣人臉上扇了兩巴掌,粗壯有力的手臂似乎都要把鎧甲暴出。
巴掌聲的啪啪兩聲十分清脆,丑陋的面容上清晰地出現(xiàn)了一個血紅的巴掌印,黑衣人也毫無反應(yīng)。
“不會死了吧?”路星洲盯著黑衣人腫起的臉許久,好像在哪見過。
南宮匯居然放下心來了,轉(zhuǎn)而用大手溫柔地摸了摸寧靈萱的頭,輕聲安慰著寧靈萱。
寧靈萱又往南宮匯懷里縮了縮,揉著自己紅腫的眼睛,臉色稍稍好了些,這才開口說:
“其實(shí)我的針上有麻醉藥,我只是有點(diǎn)害怕。”
寧靈萱伸出小手指了指黑衣人的腹部,路星洲定睛一看,扎的還挺深。
銀針被狠狠刺在黑衣人的腹部,力度之深到快看不見針了,只有短短一截露在外面。不知道位置的話根本找不見。
路星洲涼涼地看了一眼寧靈萱。寧靈萱還嬌滴滴地窩在南宮匯懷里,抹著眼淚,似乎很享受南宮匯的寵愛。
直到朝遷走來,路星洲還跪在黑衣人身邊,抬頭看著朝遷,開口說:
“和皇宮下那些黑衣人一伙的。”
朝遷掃了一眼南宮匯和寧靈萱,眼底復(fù)雜,眸光意味不明,朝路星洲伸了一只手,
“起來,密卷不見了。”
路星洲看著朝遷精致分明的大手,愣住了。
?
朝遷瞥了一眼路星洲,鷹隼的眸子,眼睛半闔著,眉心微微動了動。
路星洲迷迷糊糊地搭上了朝遷的手,朝遷的手心觸感厚重又溫暖,讓人很有安全感。一把便把路星洲拉了起來。路星洲還愣著神。
他的力氣太大,路星洲差點(diǎn)撞上了朝遷的胸膛。路星洲趕忙往后退了幾步,保持了距離,向朝遷努力擠出了個笑容。
此時,南宮匯和寧靈萱已經(jīng)在客廳內(nèi)四處搜索著了,翻來翻去。
“老大,真的丟了。”
南宮匯就差把地板掀起來了,怒氣沖沖的說。路星洲把地上的黑衣人全身搜了個遍,搖了搖頭。
“跑了一個。”朝遷看著地上那個黑衣人說。
路星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抱著胳膊,忿忿不平。
樓下依舊吵鬧著,看來青翠閣的人已經(jīng)無暇再管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了。
太陽完全落下了,清冷的月正在窗外緩緩升起。樓下是喧囂的混亂聲,而三層這一個小空間,卻如江夜般寂靜,像是時間卡殼一般。
“此地不宜久留,要不我們先撤吧。”路星洲打破僵局,小聲提議道。
“嗯。”
“遷哥哥,你們的密卷怎么辦?是任務(wù)嗎?”
寧靈萱小臉急切地問道。南宮匯看著路星洲和朝遷,同樣面容著急。
“你們兩個注意安全。如果需要見面,我們會去皇宮留下信息。”
南宮匯答應(yīng)了一聲,安撫著急著想要起身的寧靈萱,讓兩人先離去。
朝遷套上頭盔,一把背起了氣息奄奄的黑衣人,看黑衣人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路星洲也套上頭盔,招了招手,消失在了樓梯口。
二樓和一樓皆是鬧鬧哄哄,完全一副混亂景象。路星洲在一番混亂中,隨便揪了一個人的后衣領(lǐng)。那人轉(zhuǎn)頭疑惑的看著路星洲,嘴上還跟人吵著什么。
看來是個npc了……路星洲扶了扶額。
“我問你,知不知道青翠閣的馬廄在哪里?”
那人懵逼地?fù)u了搖頭,路星洲手一松,那人立馬又跟另一個人吵了起來。
朝遷背著黑衣人穿行在混亂的人群中,路星洲走在前方,把混亂的人群往外撥去,順手又抓了好幾個人問馬廄的位置。
“馬廄在青翠閣外后方。”
一個穿著粗布簡單小廝模樣的人,被路星洲捏著后領(lǐng),大聲說。
同樣的,路星洲一松手,小廝模樣的人立馬又摻入了混亂的人群里。
終于掙脫了紛亂的人群,兩人一踏出青翠閣,閣內(nèi)的吵鬧聲又少了一些。月光傾瀉在兩人身上,朝遷的側(cè)臉在月色下顯得有點(diǎn)冷,輪廓忽明忽暗。
兩人繞著青翠閣的屋檐下,走在陰影里。入夜后,隱隱有些寒意了,路星洲四處看著,很快就看見了馬廄。
馬廄頂上掛著昏暗的油燈,兩只馬孤零零地站在馬廄里,偶爾還吃一口地上的馬草。仿佛與青翠閣的喧鬧隔絕在外。
“這里沒事。”
路星洲低沉的地說。性感的嗓音像是砂紙磨過,磁性低沉。
黑馬和白馬看到兩人,馬嘴里的草也不吃了,趕忙跺了跺蹄子。路星洲拍了拍兩只馬的頭,朝遷一把將黑衣人甩在黑馬后背,麻醉的效果還沒結(jié)束。
路星洲將兩只馬牽出,又在馬槽里抓了一把馬草,添在白馬屁股上的那坨馬草上。
青翠閣確實(shí)靠譜,兩只馬鞍上的物品一件不落,連一捆馬草都沒動。
兩人牽了馬,遠(yuǎn)離了青翠閣,走在小鎮(zhèn)里。
小鎮(zhèn)的夜晚開了許多的夜市,青翠閣外,全然是另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夜色并不濃重,光線很飄逸也迷離。朝遷牽著黑馬目視著前方,目光淡淡的,側(cè)臉透露著一股少寡冷漠的疏離感。
“我們今晚就先住這間客棧吧?”
走著走著,路星洲突然停腳,指著街邊一處看上去生意冷清的客棧。
客棧門外沒有人叫賣,只能用冷清二字來形容,古色古香的外表卻建在了小鎮(zhèn)的角落里,十分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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