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最毒婦人心。
今日端妃的一番言語，讓不少人對這話都是極為認同。
四皇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若真是陳長風無故殺死四皇子的，她還愿意代陳長風受過。
當真是陰陽臉都被她一人給唱盡了。
端妃都先發制人了，顯然今日陳長風要是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他別想著從這里平安走出去。
姚孝人暗惱，此刻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心里甚至想著，待會若是陳長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是不是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否則，陳長風如何脫身？
“太子。”陳慶之站在后方，小聲的喊了一句，但陳長風沒有聽到。
三皇子目光冷厲的望著陳長風。
陳長風今日是風光無限，但四皇子是他親手殺的，他還能如何狡辯？
二皇子心里暗喜，他還擔心今日沒法讓陳長風伏法，沒想到端妃這個后宮唯一說的上話的女人，為了三皇子，而主動與陳長風發難。
這可省去了他二皇子不少風險。
如今就等著看陳長風想要如何狡辯了。
陳長風目光落在端妃身上，自己的記憶中，這個端妃并不是什么善茬。
很多人都傳，自己的母后徐皇后薨了，其中有端妃的緣故，因為當時皇帝只寵徐皇后一人。
便算是二皇子的母親靜妃，也遠遠不及。
徐皇后、靜妃接連身故，端妃是最大的獲利者。
不然朝會之上，哪里會有她靜妃的位子。
陳長風不知事情真假，但今日端妃與自己，也基本上算是撕破臉了。
既然端妃不要臉面，自己又何必慣著她？
“父皇，關于兒臣殺死四哥一事，兒臣確實是有意的。”陳長風話音落下，姚孝人整個人都晃了晃。
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長風這是在胡說什么，什么叫他確實是有意的？
自爆嗎？
不管陳長風立下何等功勞，只要四皇子是他故意殺的，皇帝絕對會暴怒。
陳長風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唐明仁也是面色愕然，不理解問道：“太子，你在說什么？”
百官面色猛地一變。
他們以為陳長風至少會狡辯一番，然后他們拿出證據，石錘陳長風。
可陳長風直接就承認了。
這什么操作？
二皇子和三皇子心里皆是閃過一絲驚疑。
與陳長風斗了這么久，直覺告訴他們，陳長風這樣說，絕對不會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端妃也是愣住，正要說話，卻是看到皇帝突然暴怒起身。
“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否則……”皇帝雙手成拳，面上盡是怒色。
他實在想不通，陳長風為何要殺死四皇子。
當初他可是在上書房答應過自己，不會兄弟相殘的。
可他又是如何做的。
“父皇可還記得霍祛病的五萬大軍。”陳長風直視皇帝。
皇帝皺眉。
他當然記得霍祛病的五萬大軍，當初三皇子這個兵部尚書籌兵未果，姚孝人說當年的大明軍神霍祛病并未戰死。
皇帝讓陳長風和三皇子去請霍祛病出山。
最后霍祛病領著當年的五萬老兵，答應去往前線。
可這事情跟四皇子的死有什么關系？
“父皇，霍祛病領五萬老兵，一直等兒臣行到江陵城也未見兵器甲胄，糧草補給更是見所未見。”
“兒臣不知兵部是如何操作的，也沒時間發函質問兵部，想必當時的事情三哥心里清楚。”陳長風的聲音響起，三皇子面色微變，不敢有任何回應。
二皇子同樣不敢說話，當初就是他們商議，拖延霍祛病五萬人馬的補給。
“江陵城有兵部軍器監分監，四哥不知為何來到江陵城，以無公函阻止我黑甲衛進城，試問誰不知道兒臣率黑甲衛出征。”
“我大明征戰之軍，連路上的補給都得不到，當真以一腔熱血淚灑疆場不成。”陳長風再道。
皇帝面色微冷，冰冷的目光看向二皇子。
四皇子跟二皇子關系很好，四皇子無緣無故會出現在江陵城？
“父皇，兒臣當真不知四弟為何會去江陵城。”二皇子趕緊解釋。
皇帝沒有理會二皇子，目光依然盯著陳長風。
僅僅只是如此，陳長風就殺了四皇子？
這也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此事暫且不論，兒臣與時任江陵太守索要糧草兵器，江陵太守再次拒絕，四哥當著所有人的面，丟給兒臣一套甲胄，并揚言：霍祛病想要兵器甲胄，糧食補給，讓他跪著去領。”
“霍祛病何等人物，當年的事情，霍祛病從未忘懷。”
“此事兒臣還可以不在乎，霍祛病嘛，在你們所有人的眼中，不過是個沒落的武夫，兒臣可以忍讓。”
“但霍祛病呢？”
“五萬大軍，在當時是何等的重要？”
“足以改變當時的戰局，而且，是我們邀請霍祛病出山，我們如此對待他們？”
“就因為如此，你就殺了四弟？”三皇子實在沒忍住，打斷陳長風。
皇帝沒有說話，就算四皇子有錯，這些也不是陳長風殺他的理由。
四皇子有錯，完全可以等他這個皇帝發落，陳長風一個太子，豈能亂動死刑。
陳長風微微一笑，他就等著三皇子開這個口呢。
“父皇，兒臣當然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就對四哥下殺手，可若是四哥與大楚帝國串通呢？”陳長風緩緩說道。
從懷里摸出來用布包裹好的什么東西。
皇帝的注意力不在陳長風手里，而是陳長風方才說的話。
四皇子跟大楚帝國串通？
這怎么可能？
“六弟，你在胡說什么，四弟怎么可能跟大楚帝國串通，你這分明是技窮，想要栽贓四弟。”二皇子大聲呵斥。
四皇子是什么人，他二皇子心里最清楚。
連當初幫自己去找七殺對付陳長風，也是自己給足了好處才去的。
四皇子跟大楚帝國串通，他為了什么？
“父皇，證據在此，父皇要不要看看。”陳長風不為所動。
百官更是不敢說話。
他們也不理解四皇子為何會跟大楚帝國串通，可陳長風又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這讓他們完全想不通！
皇帝也是愣住，心想難道四皇子真的跟大楚帝國有勾結，所以才被陳長風殺了！
若真是如此，皇帝不僅不會責怪陳長風，甚至還會說他殺的好。
可皇帝也了解四皇子，斷然是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只是這證據。
“劉喜。”皇帝看向一旁的大太監劉喜。
劉喜走到陳長風面前，接過回到皇帝身邊。
皇帝展開布帛，里面是一封血書。
皇帝皺眉，打開血書，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四皇子勾結大楚帝國的密信。
而是三皇子勾結李奉先，企圖謀害陳長風的血書。
甚至還允諾，一旦重新接管了大明邊軍，大明邊軍后撤一百里，一百里疆域，送給李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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