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秋卉把果盤往她的方向推了一點,笑瞇瞇道:“嘗嘗這葡萄,酸甜無籽。”
楊君瀾猶豫半響,掃了眼外面的大雨,而后捻起一顆葡萄小心剝皮,復而湊近嬌艷欲滴的嘴唇,塞進嘴里。
沒一會便點了點頭,“確實好吃!
而后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有人教養和無人教養就是不一樣!
秋卉笑道:“多年前的事并非我和她所能左右,如今回來了,也該享享福!
楊君瀾:“我們以前睚眥必報的秋卉,也會變得如今這般慈悲,長見識了!
秋卉胳膊撐在桌子上,雙手并在一起撐著下巴:“哪里的話,不知楊姑娘考慮的如何?”
她瞟了一眼她,波瀾不驚道:“只是你的一番話就想讓我替你做事,秋姑娘,可不要太狂妄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她本就沒打算一下就能說服她,不然如此好騙就不叫聰明了。
秋卉:“今日的談話你可以回去細細掂量,只是恐怕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楊君瀾深深凝視著她,好半響站起身來,沒再說什么。
朝貼身婢女喚了一聲叫到身前,躲到傘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秋卉看著楊君瀾在雨中窈窕的身影,不禁嘆氣。
怎么這么多美女都圍著一個男人轉,還是個不怎么懂得欣賞的渣男。
青梅見她們走了,打著傘過來喚道:“姑娘,要去屋里嗎,馬上要用開午飯了。”
秋卉看著大雨滂沱,索性兩腳一伸,呆在亭子里等雨停。
細雨綿綿,清涼的雨水沖走悶熱,薄霧彌漫在雨簾帷幕中,空氣中摻雜著少許清靈的花香。
四周除了她們,再無第三人,這般清凈且怡人的賞雨地方,可少有啊。
只是這般雅興還是被人打攪了。
青梅拍了拍她,小聲說有人來了。
她沒在意,人多了去了,青梅又沒說誰,她都不認識的人難道她還要起身迎接嗎?
結果那人顯然是沖著秋卉來的。
身上雖穿著漢族服飾,但臉部輪廓卻一點也不像中原人。
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還有那漆黑的眼眸,五官濃墨重彩,裙角被雨水濺濕,濕答答地垂在下面。
與之她截然不同的氣質和美的驚心動魄的臉龐表現出她并非本地人。
她坐到秋卉身前細細端詳著她。
秋卉雖奇怪,但畢竟是眼睛長在別人身上,看她任她看,難不成還能把眼珠子挖出來不讓看。
女子細細看了秋卉許久,忽而開口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秋卉:“?”
青梅:“?”
兩人懵懂對視,不懂身前人到底在干什么。
那人又說了一句嘰里呱啦讓人聽不懂的話。
秋卉試探地問:“canyouspeakchinese?”
這回輪到青梅和那女子一臉懵逼了。
幾人面面相覷,各說各的,頗有些搞笑。
秋卉心想:看來不是西洋人,難道是法國人?法語她不懂啊。又或者是俄國那邊
女子哈哈笑帶著異國口音道:“你可真有趣,我叫阿依古麗,你可以叫我古麗。”
秋卉尷尬笑笑,美女哪都好,就是奇奇怪怪。
古麗忽的湊近她,不像剛才那樣有點距離,這回秋卉想忽略都不行,很不自在地問。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她摸了摸臉。
古麗瞪著一雙艷美絕俗的大眼,“我以為你也是南疆來的,便用南疆語與你溝通,發現你似乎聽不懂南疆話。”
她要是聽得懂才有鬼,只是搞不懂古麗為何這樣講,她的面相沒有丁點與大鉞國人民不同的地方。
秋卉:“何出此言。”
古麗:“感覺啊。”歪頭笑笑,頗有種詭異感。
美人哪都好,就是太詭異,外面的雨漸漸小了,想著趕緊跟常文宣道別離開,多待無益。
古麗見她起身,并不阻攔,而是優哉游哉地道:“秋卉,你不對我出現在相府而感到奇怪嗎?”
秋卉腳步一頓,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雖古怪,但光明正大在相府溜達怎么說也是被批準的,她一個外人可管不了。
秋卉:“沒興趣。”說完正欲要走。
古麗:“關于常二郎的哦~”
她停住,也不知怎的,就想聽聽這嗎,美女到底要干什么。
她這一個月沒怎么出門全在照相館泡著,外面的事都是道聽途說,但還未有常相府突然來了個異域美人的消息。
說曹操曹操到,她這邊剛想著與美女聊聊到底怎么回事兒,那邊常文宣便打著傘過來。
常文宣道:“在前廳不見你,馬上要用午飯了,要是不愿與人交流,怎么然青梅叫人去廚房帶點出來!
他像是剛看到古麗,整個人僵住一瞬,轉瞬像是沒看到一般漠視她。
三人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
古麗見到常文宣很熱情的上去打招呼,裊裊婷婷地離他極近,手親密地搭在他的肩上。
只是被常文宣輕巧避開,古麗并不氣餒,避開幾次搭上去幾次。
來來回回整的秋卉像個電燈泡似的發光。
她覺得尷尬,還是不愿久待。
常文宣連忙解釋:“半月前南疆國進京送禮,想把這姑娘送予陛下,正好當時我也在場,被她看見后非要跟我來相府,當時場景不好拂了面子,你放心,我絕無他意,等南疆使者走時定送回去!
以前的他從未像今日這樣小心翼翼過,饒是直腸子的秋卉都察覺出不對勁。
莫名其妙:“這你和她怎樣與我并無關系,你我非親非故,何故解釋。”
古麗適時插在他倆中間,“常二郎真是有情趣,我來了便不會再回去,本就是我國送來服侍人的,你這樣說好像我沒人要似的!
秋卉尷尬無比,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沒由來的低落,只覺得外面漸漸變小的雨勢都覺得煩躁。
怎么還在下。
她把情緒憋在心底,這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可不能隨便有。
她笑道:“古麗姑娘切莫貶低自己,人活一世并非一直依附他人,前半生靠父母,后半生靠男人,永遠靠人別人,俗話說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女人自己不可認為自己就是衣服!
古麗卻不以為意,“說的可真好聽!痹掚m如此,卻沒再緊貼著常文宣,而是稍稍空出間隙。
反觀一旁的常文宣聽了這番話后竟笑了起來,不是嘲笑或者認為古代女子的自不量力,又或者遏制其獨立的想法。
而是那種發自肺腑的開心,絕無惡意。
看向古麗,“我這相府亂的很,又下大雨,還是不要亂跑的好。”轉頭朝運福道:“把古麗送回去,門口多加幾個人。”
運福點頭稱是,古麗哪能這么容易就離開,青梅上前幫忙,兩人一左一右直接把她架空快速運走,只是在離開前卻一直望著秋卉,那眸光深邃,看不清其中的意味,卻感覺涼的透人心骨。
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不會把她視作情敵吧。
一回頭便對上常文宣的目光,心中一驚。
常文宣:“餓嗎,要不要出去吃?”
秋卉呆了半瞬,點了點頭。
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常文宣直接帶她去了汴京最大的酒樓八山珍。
酒樓有三層,只有第三層是雅間,剩下兩層是普通的大堂。
常文宣想去三樓,但被秋卉拒絕了,吃個飯而已,沒有必要,而且只有他們兩人,獨處一室有點尷尬。
她沒強求,小二帶他們去了二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既然是常文宣請客,那她就無所顧忌,再說八山珍只聽說過,價格很是昂貴,她心疼錢,從未來過。
且文喜和函琴的廚藝也用不著去吃外面的。
她胡亂點了一通,什么貴的點什么。
點完之后給他。
他接過掃了一眼,面色未變,直接遞給小二讓上菜。
秋卉驚奇,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花錢如流水,眼都不眨。
上菜需要時間,但兩人相顧無言卻有些尷尬。
秋卉想起剛才的古麗,問道:“南疆最近怎么了,為什么會送人來,交和嗎?”
常文宣沉下臉,搖搖頭,“非也!
秋卉驚道:“又要打仗?”
原文中有提到過南疆來犯,但被身為男主的司徒淵給輕松收復,只是如今的主角光環也不知還適不適用。
常文宣:“不見得!
秋卉:“古麗是要獻給陛下的,她直接跑你這來了,陛下同意?”
常文宣苦笑:“陛下同不同意不清楚,皇后倒是挺同意!
秋卉了然,許是那天是皇后代皇上同意此事。
皇后肯定希望大鉞和南疆打,南疆雖是彈丸小國,但實力不容小噓。
如今南疆想來求和,如果不給面子,可能當即就殺過來了,靖王肯定第一個請命去。
到時候再不小心死在戰場上,那就徹底是陳家的,都不用等皇帝死。
秋卉壓低聲音:“之后什么打算!
常文宣勾起唇角,平日里都是溫煦地笑,這回與之前多了幾分邪性,遂更加好奇,洗耳恭聽等候下文。
“那就要看司徒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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