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東西,我自己決定!
大周,幽州府,景南書院。
一眾青年男女,正圍在一處小院外叫罵。
“齊文你個狗東西,堂堂讀書人,你竟然偷詩?”
“偷詩就算了,還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你敢做不敢當嗎?”
“有種的就把門打開,看我打不打死你!”
院中,齊文躺在里屋床上,此時一臉懵比。
“老子考個試,怎么外面鬧麻了?”
忽地,一股鉆心的刺痛襲來,一大段龐雜的記憶涌入腦海。
儒道、才氣、文宮……
這是什么鬼東西?
他記得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考試的時候沒默寫出來詩句,痛罵了一句詩仙沙雕!
然后,就特么兩眼一黑!
穿了?
齊文心頭一驚。
隨著記憶逐漸消化,他愈發確定,自己就是穿了。
而且,還是穿到了個讀書人當家的世界!
讀書人靠積累才氣,修煉識海中的文宮,控制天地元氣。
凡是寫出來的文字,詩詞歌賦、詞句文章,皆能引動天地共鳴,產生各種效果!
只是,他腦海中的文宮怎么好像不太一樣?
齊文將注意力拉回,他腦海中是有建筑不假,只是為何記憶中的文宮是一座宮殿,而他腦海中的是一整座城?
城門上掛著一道大氣蓬勃的匾額,只是看一眼就讓人心生震撼,如被圣人注目。
圣人城!
不等他仔細研究識海中的神秘城池,一道破門聲傳來,院外的十幾個男女已經魚貫而入。
“齊文,你這敢做不敢認的野種!”人群中,為首的女子高聲喝道,“偷了宋師弟的詩文,如今躲起來就能了事?”
這聲音齊文認得,乃是原身記憶中的師姐,夏林瑤。
同時,也是那位宋師弟的女舔狗,事事都喜歡跟原主比,視原主為眼中釘,肉中刺。
至于她口中的偷詩,純尼瑪扯淡!
原主雖然出身寒門,父母雙亡,但是人品極佳,成績也還算不錯,是書院里少有靠真本事考進來的人才!
偏偏進來之后,因為其身份低微,被安排做各種雜活,挑水劈柴,還要每天給先生端茶倒水,侍奉左右,被當個雜役使喚!
終日被瑣事填滿的原主,根本無法專心學習,以至于入院五年,連最基本的三字經都沒背熟,每月的考核更是一塌糊涂!
如此絕境之下,原主居然有感而發,三日前寫出一首好詩,引得天地元氣匯聚,才氣入紙,詩成幾乎有了定縣之姿。
定縣,雖只是最下品的等級,可好歹是入了品,能引動天地元氣。
此詩一出,足以讓這個小小的書院為之震動,畢竟便是曾為秀才的先生也作不出定縣之詩。
原主本以為有了此等佳作,定能重新得到先生的注意,從此在儒道之路上一騎絕塵。
怎料當日同門師弟宋祈年正巧路過,發現此詩是原主所作之后,竟然惡人先告狀,污蔑原主偷了他的詩詞。
原主據理力爭,可惜先生只信好學生的話,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悲憤交加之下,原主服毒自盡,這才給齊文騰了位置。
于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眾弟子得知此事,紛紛跑到齊文院外叫罵,如今更是破門而入。
齊文緩緩起身,不由感嘆世事無常。
果然,不論在哪個世界,老實人總是受欺負的那個。
眾人魚貫涌入屋內,將這小小的破舊房屋擠滿。
夏林瑤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床邊的齊文,鄙夷之色溢于言表:“宋師弟,三歲學文,五歲學詩,十歲出口成章,乃是本院第一天才!”
“隨便寫的一個標點符號,都是你這廢物一生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
“偷他的詩,你也配?”
“夏師姐,這種小人還與他廢話什么?一會先生到了,我們一同請命,將他逐出書院!”
齊文環視一圈,視線從眾人臉上略過,昔日同窗,如今都成了反目的仇人。
一個宋祈年而已,連讀書人的骨氣都不要了,這么喜歡當舔狗!
他的目光最終停在為首的夏林瑤身上,隨即站起身來,“夏師姐,先生教你的禮數莫不是教到狗身上去了?”
隨后他又轉向眾人,“諸位同窗,難道你們的禮數也學到狗身上去了?求學多年,只學會了強闖他人房屋?”
“你!”夏林瑤嗔目切齒道:“和你這種小人還講什么禮數!你這等心地骯臟之輩,哪里來的臉敢妄言禮數!”
“我心地骯臟?”齊文冷笑道“心臟的人看誰都臟,小人眼中誰都是小人。”
眾人正要還嘴,院外一聲大喝打斷了這出罵戰。
“那你的心又有多干凈!”
一位中年青衫男子大步而來,“偷竊他人詩詞,如今又當眾辱罵同窗,齊文!你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言語間,來人已邁進屋中,眾人齊齊低頭行禮道,“薛先生”。
原身見了先生心驚膽顫,可這哪里是齊文的性子,只是略一拱手,不卑不亢道:“先生,偷詩一事,純屬子虛烏有,更何況,就憑宋祈年肚子里那點墨水,我還用得上偷?”
“放肆!”夏林瑤頓時指著齊文的鼻子大罵,“你一個孤兒,院長當年見你可憐,這才批準你入院,如今不僅偷詩,竟然敢和先生頂嘴!”
“學生與眾同窗一同請命,請先生將此等不知廉恥之輩逐出書院!”
不知廉恥?齊文看著眼前道貌岸然的薛先生,只有他知道,原身壓根就是靠真本事考進來的。
反倒是這位薛先生,就因為原主沒有送禮,處處給原主穿小鞋!
可笑原主還被蒙在鼓里,以為自己不夠努力!
此時又有一人進屋,見了齊文,便使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語氣說道:“齊師兄,我推敲數月,好不容易才寫出這么一首詩,求求你把它還給我吧。”
“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師兄,只要你改正,我一定懇求先生和書院放你一馬!”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元兇首惡,宋祈年!
齊文聽著,心里一陣惡心,這溝槽的綠茶婊轉世吧!
“齊師兄,你就把我的詩拿出來吧,難道真要棄同門情誼于不顧嗎?”宋祈年見齊文不回話,一身綠茶氣質更甚,三言兩語便給齊文又扣了一頂天大的帽子。
“就是!還不把宋師弟的詩詞交出來!你難道連先生的話也不聽嗎?”
齊文循聲看去,又是夏林瑤這女人在一旁拱火,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真是一對狗男女!
薛先生也神情嚴肅道:“齊文,你把詩文交出來,認罪認罰,書院還能放你一馬,若是冥頑不靈,置書院規矩于不顧,我也只好把你逐出書院了。”
聞聽此言,宋祈年和夏林瑤眼中皆是閃過一絲竊喜,這一幕被齊文清清楚楚看在眼中。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剛一拿出,便才氣升騰,眾人眼中皆浮上一絲貪婪。
近乎定縣的詩文,隨不至于說一字千金,可也算是一件寶物了。
宋祈年見了,伸手就要去拿,卻不料齊文忽然后退一步,叫他撲了個空。
他晃了晃手中紙張,“宋祈年,這詩也是你能寫出來的?拿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怕遭報應!”
“住口!”薛先生掏出一支藤條,抬手就要揮下,可似乎是怕傷了那脆弱的紙張,又停在半空,“一眾學生都說你是你偷了宋祈年的詩詞,眾人所言,還能有假?”
齊文又退一步,躲過宋祈年的第二次伸手,“狼狽為奸,蠅營狗茍,如何假不得?”
他眼神掃過薛先生,道貌盎然,衣冠禽獸!
學生家里給送錢的,他就悉心照料,不跑不送的,便像原身一樣被冷落一旁,甚至安排各種臟活累活。
教書數年,不知靠著這種下作手段斂了多少錢財!
“區區溜須拍馬之輩,身上見不著一絲讀書人該有的書生之氣,卻滿是銅臭味道,若是這種人也能寫出幾乎定縣的詩詞,那還開什么書院?大家都去賺錢送禮好了!”
薛先生聞言大怒,“偷詩之徒,也敢妄言讀書人和書院?看來說教不行,只得用藤條教你明事理了!”
齊文抬手,用升騰著才氣的紙張擋住薛先生手中的藤條,硬生生將其逼停在半空中。
他臉色一寒,這些衣冠禽獸,即使他將詩文交出去,今后也斷然不會有好日子過。
既然如此……
“我的詩文,只有我能決定它的命運!”
“想要是吧?我偏不給!”
說罷,齊文雙手猛地一扯,剛剛還散發光華的紙張頓時被撕了個粉碎,才氣瞬間散去,徒留一地再平凡不過的紙片。
宋祈年目眥欲裂,“不!我的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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