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學
☆、入學
“早安呢，及川君。”
我一邊打開拿在手上的巧克力牛奶一邊朝站在對面把玩著手上排球的及川打著招呼。
“嘛嘛小遙早啊~”及川把視線從排球身上移開，露出一個和陽光一樣燦爛溫暖的笑容對著我說，讓我不自在地晃了神。
“小遙？這是怎么了，不舒服嗎？”及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
“啊？我沒事啦”輕輕地扯開一個笑容，我一邊把手上另一盒牛奶遞給及川一邊揉揉眼睛“就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現(xiàn)在還有點困。”
這倒也是實話，不過我晃神實際上和晚睡沒有關系就是了。
“晚上又通宵看小說了？”及川皺起眉頭關切地問，然后突然撩起我的劉海把頭伸到我的眼前。
“怎……怎么了？快點接牛奶啦遞得我手都麻了啦！”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了一跳，我使勁地拍了拍他的手試圖讓他放開。
——你再做出這種曖昧的動作我會忍不住更加的喜歡你的。
“又走神了？”及川無奈地彈了彈我的額頭，伸手接過我遞出去的牛奶“你還是早點睡吧，我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
我喝了一口牛奶，朝他翻了個白眼“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這個乖乖青年一樣作息定時。”
可能是因為每天巨大的訓練量，及川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早，基本上過了十一點以后他就一點在睡覺了，而我有時候看小說或者漫畫看得入迷的時候可以去到凌晨三四點才睡。
“如果小遙你一直這樣晚睡就算喝再多牛奶都不會長的高的啦~”
身高的確是我的硬傷，只有一米五五的我本來就不能算高，站在及川和巖泉兩個運動男生之中顯得特別的矮。
狠狠地瞪了及川一眼，我喝著牛奶含糊地說“我喜歡喝牛奶是因為牛奶本來就很好喝！”……當然如果牛奶能讓我再長高一點點就更好啦。
看見我瞪他，及川沒有再說話，而是摸著后腦勺訕訕地笑起來。
走過一段小路，遠遠地我們就看見了站在前面街口轉(zhuǎn)角處的阿一。
“小巖早安~”及川一只手轉(zhuǎn)著排球一只手高高地舉起揮舞著，附送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出意料地阿一的臉馬上變得像碳一樣漆黑，下一秒一個排球狠狠地砸在了及川的頭上。
說實話，我一直很佩服巖泉拿排球砸人的功力，就像是現(xiàn)在我和及川自己不過只有半個人的距離，但是阿一從那么遠的地方把球砸過來居然一次都沒有誤傷過我。
“別用你的那張娘娘腔的臉對著我笑得那么燦爛啊！好惡心！”
作為一個男生，及川的臉實在是帥氣得有些過分以致于接近娘娘腔的地步，光是他那明明是運動系少年卻比女生還要白皙的皮膚就足夠其他人羨慕妒忌恨了。
“小巖好過分，我的發(fā)型都變得亂糟糟了額~”及川不滿地用手梳理著他的發(fā)型，雖然我覺得他的頭發(fā)一直都是亂糟糟地翹起來就是了。
“阿一早安啊。”我笑著打了個招呼，阿一習慣性地伸出手揉揉我的頭。
“唔……沒把我的頭發(fā)弄亂吧？”我伸出手理了一下頭發(fā)，其實長頭發(fā)料理起來很麻煩，我曾經(jīng)就想過要不要把它給剪成齊肩短發(fā)，但是這個提議一出及川和巖泉就難得地站在同一陣線強烈反對，及川還義正辭嚴地說什么“長頭發(fā)的女生比較受歡迎”之類完全沒有科學根據(jù)的話。
但是最后我還是因為及川一句無意說出的“我喜歡小遙留長頭發(fā)”而沒有骨氣地放棄了剪短頭發(fā)的計劃。
“放心啦沒事~”阿一笑著說。
“嗯嗯，及川阿一我們快走吧不然就得遲到了，我可不想被開學第一天就被老師以這種方式記住。”說著，我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牛奶把空盒子扔進垃圾桶。
“為什么小遙你叫小巖名字但是叫我的時候就只叫姓氏啊？明明小時候總是在我身后阿徹哥哥阿徹哥哥地叫著的說……”被我和阿一故意甩在后面的及川大步地追上來問著。
……因為如果叫你阿徹的話我一定會忍不住臉紅心跳啊，雖然我曾經(jīng)在心里無數(shù)次這樣稱呼過你。
明明以前一直這么叫著都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是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以后就再也不能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叫你阿徹了啊……
“因為長大以后我發(fā)現(xiàn)你一點都不靠譜，做不了可以保護我的哥哥啊。”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就隨口扯了個慌，看著阿一凝視著我的眼神我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及川以后我就越來越擅長說謊了呢……也就只有阿一才知道真相吧……
其實喜歡及川這件事情我誰都沒有告訴過，別說及川和老爸老媽了，連我最好的閨蜜都不知道這件事情，阿一之所以會發(fā)現(xiàn)也是因為一場意外無意之中看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鎖上的日記而已。
拜托阿一千萬不要說出去以后，他也真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阿一是真的把我當成妹妹一樣在疼，但是在像現(xiàn)在這樣的時候卻讓我覺得特別的心虛。
“什么嘛……明明是小遙你長大以后都不依賴我了有事情都跑去找阿一根本沒有給我機會表現(xiàn)自己才顯得我不靠譜啊，以前小時候明明是我和小遙跟親密地啊……”及川嘟起嘴抱怨。
“行了吧你！”阿一沒好氣地一掌拍在及川后腦“都升上高中了還要像小孩子一樣抱怨自己失寵了嗎？”
阿一打及川的時候雖然有分寸但是卻從來不會手下留情，我看著都為及川覺得疼。
“你才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及川把排球放上頭上把下眼簾往下拉，對阿一做了個鬼臉。
“說起來我們會同班么？之前國中三年可是一直都同班的說。”我心軟地在阿一發(fā)怒之前趕緊轉(zhuǎn)了話題，不然及川大概又會被揍了。
及川悄悄地向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后若無其事地摸著下巴思索著“如果能繼續(xù)在同一班就好了啊~這樣的話就有機會坐在附近聊天啊~功課考試什么的都可以拜托小巖和小遙了呢！如果不同班課程進度不一樣我可是會很苦惱的~”
我無語地看著及川吐糟道“后面那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吧……而且不同班又不是不能聊天。”
“嗯嗯”阿一認同地點點頭“不過就算同班我也不會幫你的笨蛋川，你就認真上課自求多福吧！”
“不要這樣啊小巖！”我身邊的及川聞言馬上發(fā)出慘絕人寰的尖叫“這樣我一定會死掉的！一定會考試掛科不能升班等你們大學畢業(yè)我還停留在高一啊！”及川為他自己幻想出來的未來慘叫。
說實話，及川的成績雖然沒有他幻想中的那么差，但是也挺不堪入目的，大概是他所有的天賦全都被分配到了外貌和排球上吧……
一直羨慕及川叔叔阿姨生了個出息的乖兒子的老爸老媽也唯有在成績這方面對我引以為傲了，我總覺得在每年在期末考試派成績單的那幾天我爸媽在叔叔阿姨面前有種終于吐氣揚眉的感覺……
其實我的成績也不算是頂尖的，全集大概只能排上前三十，但是和及川的成績比起來確實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每次考試前我和阿一幫及川溫習幾乎已經(jīng)是慣例了。
一路說著，我們很快就走到了我們的新學校——青葉城西高中，看著這所我們未來三年即將就讀的學校，我們?nèi)四醯鼐�路了詭異的沉默，顯然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面。
其實縣內(nèi)要說排球?qū)嵙ψ顝姷膶W校絕對不是青城而是白鳥澤，但是及川初三的時候卻是毅然選擇了來到青城，因為牛島，那個永遠立在及川面前的高墻，去了白鳥澤，所以及川永遠都不可能去那里。
我并不太喜歡牛島這個人，因為到現(xiàn)在我還始終記得那個時候，當及川再一次輸給了牛島的時候，臉上那個不甘心的表情；當選學校的時候，及川說的那句“為了我那卑微的自尊，我絕對不會選擇去白鳥澤”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啊。
明明最喜歡及川的笑容，卻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無數(shù)次失落哭泣但無能為力。
所以我和阿一什么都沒有說而是默默地報讀了青城。
因為沒有人會比我和阿一更了解及川在排球這項運動上面花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從小到大日以繼夜的訓練，那樣單調(diào)沉默三點一線的生活及川由小一到初三整整過了九年。
有人說及川只是羨慕妒忌那些比他厲害的人所以看不起他，但是他不是坐在那里羨慕妒忌，而是努力過后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才做得到的東西別人輕松地就做到了才會羨慕，才會妒忌。
及川討厭天才，我比他更討厭天才。
——所以，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這回事的話，我無比誠懇地祈求你，請一定要讓及川勝過那些所謂天才，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最后還是及川開口笑著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啊啊我們趕緊去看看分到了那個班吧！上天保佑我們?nèi)齻�一定要同班啊~”
“這么沒有誠意的祈求上天是不會輕易地答應的！”阿一敲了敲及川的額頭抬腿走進學校。
揉了揉及川的額頭，我抬腿跟上阿一的步伐，及川在身后喊著“果然還是小遙最好啦~”也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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