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敗壞名聲
他說起云王,魏青棠才突然想起這茬。
她之前從鵑兒嘴里聽到過這個人,說是唐如海和岑家退親就想攀附他,如今連洛陽官府也上趕著巴結(jié),可見此人身份不低。
魏青棠回眸望向云殊,后者迎上她的視線微微點頭,顯然同她想到一處去了。
魏青棠便上前問道:“云王是誰!
大胡子官差正罵得厲害,聽了這話,更是囂張:“云王當(dāng)然是云王了,還能是誰!你們要是識趣趕緊把老子放了,到時老子還能替你們美言幾句,饒你們一條狗命!”他這般態(tài)度,魏青棠也懶得同他廢話,只道,“竹一,撬開他的嘴!
竹一雖不喜歡這位王妃,可比起她,這個罵罵咧咧滿嘴胡話的大胡子更惹人厭。
他拍拍手,兩條獵犬沖進來。
大胡子剛才被它們被咬得頭破血流,見之大懼,不停往后縮:“滾、滾開!”
竹一哼了聲:“小黑,給他點教訓(xùn)!”
話落細(xì)黑獵犬撲上去,獠牙一張,狠狠朝著胳膊咬下……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大胡子官差滿臉痛色,那獵犬是受過訓(xùn)練的,并沒一口咬下來,而是叼著膀子左拖右拽,痛得他幾欲昏厥。不過片刻,那大胡子官差就受不了了,連聲討?zhàn),“我說、我說!”
竹一吹聲口哨,小黑松開他,戀戀不舍地回到主人身邊。
魏青棠居高臨下俯視他:“說吧!
大胡子官差捂著手膀坐起來,滿頭大汗:“小人也不知道云王爺?shù)木唧w名諱,只是聽知府老爺說起過,這位云王如今深得盛寵,朝中上下都聽他的……”見幾人臉上露出失望,他急忙又道,“知府老爺說了,再過一月就是云王妃生辰,他向京里打聽了云王妃的喜好,所以叫小人無論如何也要帶這畫回去。幾位貴人,小人知道的真得全說了,絕無半點隱瞞,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這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眼看打不過竹一,立馬求饒。
不過魏青棠沒空和他計較,輕聲念道:“云王妃……”京城諸位貴婦的喜好,她也略知一二,可沒聽說哪個喜歡石晉年的畫……等等,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
一個名字掠上心頭,她驚怔片刻,忙問:“那位云王妃,可是姓杜?”
大胡子官差仔細(xì)思索一陣,點頭:“對,是姓杜,聽知府老爺說好像是什么太傅的女兒……”
魏青棠倒吸了口涼氣,和云殊對望片刻,說道:“杜太傅之女,杜卿雪……”
這位杜才女文采驚人,未出嫁時就有“天上皎皎月、人間杜卿雪”的美名,只是她婚嫁之路坎坷,先是許給廢太子,而后又嫁給四皇子……不過她素來酷愛石晉年墨畫,如若大胡子口中的云王妃是她,那么那位云王爺,豈不就是當(dāng)今四皇子云奕?
她呆了呆,許多先前想不明白的地方一瞬間明朗。
狗皇帝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封了云奕王爺,如今大盛皇室中,廢太子已死,五皇子年幼,老三又被關(guān)進了宗人府,剩下有能力奪那個位置的,也就云奕和云殊兩個人。
所以唐如海在岑家和云王中間反復(fù)橫跳,是在投機,想選自己最有利的那個。
而洛陽官府那群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她眸底含憂望向云殊,云殊面色淡淡,端起茶杯飲了口:“你們投靠了云王。”
這是個陳述句,卻帶著不容抗辯的力量。
大胡子官差偷偷望了眼,這才發(fā)現(xiàn)這群人中間,似乎他才是主子。
他搖搖腦袋道:“小人不知道什么投靠不投靠的,知府老爺叫我們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就好比他前些日子讓我們?nèi)ナ召x稅,要打著宸王名號,還說大伙兒態(tài)度越兇狠越好,只要讓百姓們記著是宸王不給他們活路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都不用管!
魏青棠目色一厲,竹一已忍不住一拳砸在桌上:“混賬!竟敢敗壞主子名聲!”
彭得盈這一招可是毒得很,強征賦稅,卻讓云殊來背這個罵名。
原本百姓中間就傳他冷血殘暴殺人如麻,這樣一來,不是坐實了這些惡名嗎?
魏青棠冷著眸子,又問:“那東林書院呢,是馮友全,還是彭得盈的主意?”
“東林書院?”大胡子官差愣了下,縮縮脖子。
他有些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魏青棠沒甚表情道:“小黑。”
獵犬蹭地跳起來,齜牙咧嘴,大胡子官差忙道:“別、別!我說!是馮師爺,他好像接到什么人的信,然后就按那上面說得去做了,說是只要把岑家逼得走投無路,讓他們和宸王義絕,那就可以弄出個什么不小不咸……”
“不孝不賢!蔽呵嗵牡,幾乎是咬著牙根。
大胡子官差立即點頭:“對對,就是不孝不賢!老爺和馮師爺都說只要壞了宸王的名聲,就算立了功,以后就能飛黃騰達(dá)了……”
砰!
重重一巴掌拍桌,那上面的茶杯茶壺都跳了跳。
大胡子囁嚅著不敢再說下去,魏青棠鐵青著小臉,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名字:“云奕!”
這一切當(dāng)然和他脫不了干系了!彭得盈馮友全區(qū)區(qū)七品芝麻官,哪來的膽量抹黑當(dāng)朝宸王?這背后當(dāng)然是有人指使……還有立功,呵,立什么功,擁護某人登基的從龍之功嗎?
云殊皺了皺眉,拿起她的手看了看:“疼嗎?”
魏青棠氣得要命,根本沒回應(yīng)他只怒瞪著大胡子道:“敗壞宸王名聲,虧你們想得出!當(dāng)年叛軍入城,是誰替你們擊退亂黨保住家國?這些年閹黨作亂,又是誰平衡朝局讓你們安穩(wěn)度日?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一點私欲,連良心都不要了,你們……你們晚上睡得安穩(wěn)嗎?”
言語殺人,利于刀劍。
否則前世秦易儒為何“醫(yī)死了”一個女童就要自盡,崔芝蘭又為何“失貞”就要跳下城樓?
這世道總是對好人太過苛刻,叫惡人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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