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宣王怒斥:“來人!立刻轟出去!”
小小曹家算什么?他如今還未被封太子,謝羨予是他最重要的王牌,他怎么可能為了個小小曹家得罪謝羨予?
事實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權人認為真相如何。
一群侍衛沖了進來,將曹家的人全部拖了出去。
宣王冷哼一聲,警告:“往后再有這種無風起浪,造謠生事之徒,本王決不輕饒!”
眾人立馬應和:“王爺此言極是,謠言止于智者,哪里能任由這種風言風語損了謝少夫人的清譽,也損了小謝大人的顏面,那曹家當真是用心歹毒!”
大家上趕著表忠心,從此再沒人敢將此事多提一句。
真的假的,全看上頭的人怎么說,誰又會拿自己的烏紗帽來查證這點小事的真偽?
江雪君臉色隱隱發白,還好她只是讓人故意暗示了曹蔓那個蠢貨發聲,否則今日恐怕就算是她也難善了。
謝羨予竟為了那個賤人寧可壓下風言風語!
江雪君適時地站起來,“年初謝少夫人來參加妾身生辰宴,的確不慎落水,當日謝少夫人分明是自己鳧水上岸的,何來旁人搭救一說?這曹蔓定是心生嫉妒,這才造謠生事。”
宣王十分滿意她的解釋,轉頭沖著謝羨予笑:“本王就說呢,這女人嫉妒心太強,怕是眼看著你如今另娶他人,這才故意搬弄是非!”
江雪君也松了一口氣似的笑:“是啊,還好王爺明察秋毫,讓曹家自食惡果。”
宣王得意極了,還真有難得當了一回包青天的感覺,當即哈哈大笑:“此事不許再提,來,喝酒!”
殿內的氣氛再次熱鬧了起來,再沒人提方才的那一茬。
婉若看一眼謝羨予的臉色,他喜怒不形于色,旁人瞧著平靜,可她卻能看出他沉靜的眸底藏著的暗色。
他顯然還是很不高興。
婉若心里發涼,她怕是又逃不過一劫了。
“婉若,你怎么了嗎?”陳清函見她臉色還不大好,問她。
婉若怔怔的回神,扯了扯唇角:“沒什么。”
陳清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這種謠言不必放心上,今日之后必然不敢再有人提了。”
陳清函不知事情真假,但這在場的全是宣王的人,誰敢冒著得罪宣王的風險去聲張這種小事?
畢竟曹家的下場已經擺在這了。
婉若心里發苦,旁人不提,他可不一定。
他那么在意林晗,說一個青州他都能生氣,今日卻被人當眾提起她和林晗從前的往事,他怎么可能放過她?
宴席終于散場,宣王都已經喝多了,興致昂揚的親自送謝羨予出門。
“父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如今滿朝上下,又有哪個皇子比得上本王正統?也該立太子了才是,卻至今遲遲不立!”宣王又忍不住訴苦。
謝羨予淡聲道:“王爺不必擔心,晉王都倒了,滿朝上下誰還能和王爺相爭?王爺只管安心等待便是了。”
“你這么說,本王就放心了!”
陳清函跟在宣王的身后走出來,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謝羨予左后方的蘇言,他神色淡漠的立在那里,無悲無喜。
“那我先告辭。”謝羨予終于要走了。
婉若轉過身來和陳清函告別:“王妃留步,我先走了。”
陳清函回神,輕輕點頭:“嗯。”
蘇言拱手行禮,然后翻身上馬,直接策馬離去。
而婉若跟在謝羨予的身后上了馬車,心神不寧的看一眼他的臉色,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指節泛白。
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馬車徐徐啟程,婉若看到他藏于眸底的暗色漸漸顯露,心臟被攥緊,覺得這狹窄的車廂里幾乎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他忽然抬眸,看向她,深不見底的漆眸好像無形的一張大網將她禁錮,她無處可逃。
她呼吸一滯,面色發僵,緊抿著唇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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