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這是兒臣應(yīng)該做的。”
皇帝看著眼前這個一向被他忽視的兒子,突然覺得哪哪兒都順眼。
其實方才齊王的兵馬殺進來的時候,他還擔(dān)心他會不會趁機弒父殺君,奪了帝位,可他進來就卸了兵器,一心只想救駕,反倒讓他感動不已。
他竟放著這樣本分又能擔(dān)事兒的兒子不用,抬舉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
謝羨予也緊隨著策馬進來,翻身下馬,走上前來行禮:“陛下。”
皇帝連忙扶住他,感慨萬千:“羨予啊,這次多虧了你,朕定要重重賞你!”
謝羨予卻道:“救駕本就是臣分內(nèi)之事,算不得什么,臣以為,陛下若是真的要賞臣,不如將這個案子交給臣親審。”
皇帝愣了一下:“什么案子?”
“此番叛軍悄無聲息的就殺入了京城,直接堵在了宮門外,這其中若是沒有內(nèi)應(yīng),臣并不相信。”謝羨予眸光銳利。
皇帝從驚慌中回過神來,臉色也越發(fā)的難看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京城是天子腳下,守城門的禁軍竟形同虛設(shè),讓這伙叛軍不聲不響的就殺進來!只怕是有人按捺不住,想要作亂!”
皇帝猛一回頭,瞪向了跪在地上的太子。
蕭蒙自從封了太子之后,春風(fēng)得意,皇帝也器重他,因為身體不適,將許多大權(quán)都交給他了,禁軍也是他的人在管。
可現(xiàn)在,卻讓這伙叛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殺進了京城。
蕭蒙急忙跪著爬過來:“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什么都不知道,兒臣心中敬仰父皇,怎敢有不臣之心?!”
謝羨予聲音淡然:“據(jù)我所知,禁軍如今的大統(tǒng)領(lǐng)是江潮,也是江良娣嫡親的兄長。”
這話一出,江雪君的臉色瞬間發(fā)白。
江雪君幫助太子得到了儲君之位,江家因此雞犬升天,江大人升了官,連她那個沒用的兄長也得了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顯赫一時。
也正是因此,陳家才會如此著急,因為太子雖說按著禮法規(guī)矩給了陳清函太子妃之位,但陳家沒有撈到半點好處,否則怎會巴巴的趕來京城賀喜?
可沒曾想,這江家的風(fēng)光還沒兩日,竟就大難臨頭?
皇帝頓時怒目圓瞪:“混賬!你好大的膽子!”
蕭蒙急忙撇清干系:“父皇,兒臣不知啊,兒臣只是因為寵愛江雪君,所以她求兒臣給她兄長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時候,才答應(yīng)了她,但兒臣現(xiàn)在剛做太子,事多繁雜,根本忙不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江家竟如此玩忽職守!”
江雪君瞳孔驟縮,太子這是要棄車保帥了。
江家的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陛下,臣不敢啊!”
皇帝哪里能聽得進去這辯解?不論江家是不是有心,禁軍失職就該死!
“來人!將江潮拿下!江家滿門下獄!”
皇帝一聲令下,侍衛(wèi)們立即沖上來,將江家的人統(tǒng)統(tǒng)拿下。
“那江良娣……”
江雪君已經(jīng)嫁給了太子,是太子的人,現(xiàn)下也不知該不該和江家同罪。
卻在此時,蘇言站了出來,拱手道:“回稟陛下,江良娣此前有在皇后和太子跟前進讒言,讓謝少夫人在宮中受刑罰之事,由此可見,江家包藏禍心已久,江良娣也顯然是其中重要推手,不可免罪。”
陳家人猛一看到這人,一個個嚇的臉色慘白。
早已經(jīng)失蹤多年的孟言,竟能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而且穿著官袍,這是,早已經(jīng)科舉登科了?!
他們以為他早死了。
皇帝聞言臉色驟變:“竟還有此事?!”
皇后慌忙道:“此事,此事是因為許氏實在驕縱,對本宮無禮,還……”
婉若走上前來,柔順的福了福身,聲如蚊吶:“的確是臣婦罪有應(yīng)得,不知規(guī)矩開罪了皇后娘娘,皇后說臣婦出身微賤,能得皇后娘娘調(diào)教,是臣婦的榮幸。”
她說著,有些怯懦又畏懼的看一眼皇后。
她這副膽怯的樣子,哪里跋扈?
皇帝當(dāng)即對著皇后怒罵:“你竟敢對官員內(nèi)眷擅用私刑?!你一個皇后,該母儀天下,竟如此囂張!”
皇后急忙辯解:“陛下,當(dāng)日她言行無狀,實在是囂張至極,臣妾只是小懲大誡,以免她損了謝氏門楣!”
婉若垂下眸子,怯懦道:“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是,當(dāng)日皇后娘娘也并未親自動手,只是江良娣見臣婦愚笨,實在忍不住才動手扇了臣婦耳光,臣婦言行無狀,受杖刑也是應(yīng)該的。”
皇后險些心梗。
皇帝臉色陰沉至極,指著皇后和太子:“好啊,好啊!你們一個兩個,是眼看著朕要不行了,所以囂張的無法無天!”
江雪君跪在地上拼命搖頭,沖著太子求救:“殿下,救救妾身……”
蕭蒙自己大難臨頭,哪里還管她?
“父皇!兒臣當(dāng)真不知道這個毒婦竟歹毒至此!她一定是因為當(dāng)初被謝家退親,所以才對許婉若懷恨在心,故意報復(fù),她利用了兒臣,也利用了母后,江家膽大包天,這江氏也其罪當(dāng)誅!”
江雪君僵在那里,只轉(zhuǎn)瞬之間,她就成了棄子。
謝羨予斂下眸底的陰鷙,聲音平靜的開口:“陛下,太子的案子,臣自會細查,但江家的罪行已經(jīng)無可推脫,倒不如先殺雞儆猴。”
“你覺得如何?”
現(xiàn)下謝羨予是救駕的第一功臣,皇帝自然隨他做主。
謝羨予冷眼掃過僵跪在地上的江雪君,眸中殺氣盡顯:“江家滿門下獄,江氏,于鳳儀宮前杖刑一百。”
江雪君臉色已經(jīng)慘白,淚珠子無措的滾下來,慌忙搖頭:“不,不要……”
她哀求的看向太子,太子恨不能和她劃清界限:“父皇,這等毒婦,的確該死!”
她又看向謝羨予,謝羨予卻再未看她一眼。
她卻不管不顧的跪著爬到了謝羨予的跟前,哭的聲嘶力竭:“你當(dāng)真要讓我死么?我們自小相識,還曾有過婚約,若不是許婉若,我們早就成婚了,你分明知道的,我自小就,自小就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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