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東戰(zhàn)幕
柳絮飄舞,落葉紛飛,雖然南方天氣較北方一向要暖和的多,可到了時候,并還是有一點(diǎn)兒東西要回歸大地的!現(xiàn)在,柴桑城中的街道上,已經(jīng)到處都是這些能讓人感到秋意的東西了!
一個儒生打扮的年青人,看著這些漫天飄飛的落英,緩緩地走著!如果他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把能想得到的任何贊美的詞匯,毫不吝嗇的用在他的身上!
風(fēng)流倜儻,瀟灑不群,……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貌若潘安!
可惜的是,這名年青人很顯然心情不好!俊美的幾乎讓人挑不出瑕疵的面孔上,表情是那樣的愁苦,而愁苦中更是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
“唉!”年青人長長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一碧如洗的天空,以及那天空中還在飛翔的小鳥,“老天,為什么會這樣?難道一切就非得隨著別人的意思轉(zhuǎn)嗎?”
嘆完氣,年青人又低頭苦笑了一聲,“我怎么這么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怪老天又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會管!罷了,這也許不見得就是壞事,輸一場也好,打打他的傲氣,對以后的事情也有好處!”
又順著寧靜的街道走了一陣,來到一座大門前,年青人走了進(jìn)去,沒有任何人阻攔,因?yàn)檫@是他的家!
一進(jìn)大門,年青人就直向后院走去,他要去那里尋點(diǎn)安慰,那里,有他的紅顏知己,而這位讓他到現(xiàn)在都心動不己的女子,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他的妻子!
一路上的屋檐斗拱,雕梁畫棟,亭臺樓閣,以及這些建筑與周圍環(huán)境的完美契合,都沒能讓年青人停下腳步!要是以前,在欣賞的同時,他一定會仔細(xì)的看一下,這里的設(shè)置還有什么地方會有與這院子的氛圍不協(xié)調(diào)!可現(xiàn)在不行,他很心煩,煩到他本來很不錯的耐心也經(jīng)受不住了的地步!他需要人來撫平他心中的漣漪!
“錚錚!……”
年青人突然停下了急促的腳步,改為慢慢地踱行!琴音是最能打動他的了,多年的習(xí)慣讓他一聽琴音就禁不住投入其中,仔細(xì)琢磨其中的韻味以及境界,而他最容不得古代雅致高量之士們費(fèi)盡心血傳下來的樂章被人彈錯,若是遇到,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指出來,這也是江東一句名諺的由來:曲有誤,周郎顧!
他,就是周瑜!周公謹(jǐn)!人稱:江東周郎!
“院外雅客既至,為何不進(jìn)內(nèi)一敘!”娓娓之聲傳來,可琴音未斷,周瑜聽了,眉頭一簇,可立即就轉(zhuǎn)為苦笑,那聲音他也知道,可卻不是小喬的聲音,而是小喬的姐姐,大喬!想不到啊!孫策為了向他賠禮,竟然讓他的大姨子出馬了!
“見過夫人!”進(jìn)得院內(nèi),周瑜立刻就看到自己的夫人小喬正在撫琴而彈,“錚錚”之音,即使自己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依舊未停!在小喬身邊,高貴淡雅的大喬正席地而坐!
“公謹(jǐn),你是把我這妹妹給怎么了?為何彈琴彈得這般入魔?好像連你也不認(rèn)得了呢!”說著,大喬笑了起來!皓齒微露,她帶出了那絕代的風(fēng)華!這讓一向?qū)γ利惖氖挛锞蜎]有什么抵抗力的周瑜差點(diǎn)就呆住了!
“夫人謬贊了!”周瑜微微一笑,對大喬說道。/www.qВ5.c0M\\
“謬贊?”大喬檀口微張,轉(zhuǎn)身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小喬依舊在彈琴,修長嫩白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斷地跳動,好像沒有聽見兩人的談話,整個人都好似已經(jīng)沉浸于琴曲之中!“你們夫婦兩個到底都怎么了?公謹(jǐn),你可不要嚇我!”
“小喬彈此佳曲,夫君歸來而不知,正說明她心神已經(jīng)皆入琴曲之中,兩耳不聞外聲,已正式踏入音律之道了!夫人剛才所言,不正是這個意思么?所以,卑職才要多謝夫人對小喬的謬贊!”周瑜微笑不變,娓娓道出自己的意思!然后,他就仰面向天,閉上了眼睛!
“哦!?”大喬明目流轉(zhuǎn),看向了小喬,接著,她也合上了雙目,靜靜地聽起琴聲來!
一時之間,院內(nèi)安靜極了,只有小喬的琴音悠揚(yáng)流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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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夫人來意周瑜當(dāng)然明白,我不會怪責(zé)伯符的!”聽完琴,雖然大喬是主母的身份,可這回她來是用的的小喬的姐姐,周瑜的大姨子的身份,而且三人又都很熟,所以三人也不回屋,就在院內(nèi)談了起來,周瑜搶先出口,堵住了大喬的話頭!
“是啊!姐姐,公謹(jǐn)跟姐夫是總角之交,自幼就是好友,又怎么會因?yàn)橐稽c(diǎn)爭執(zhí)就鬧別扭呢?”相對于大喬的活潑,小喬雖然小幾歲,卻顯得文靜一些,想來是因?yàn)樗齻兘忝枚怂姆蚓煌艜艿讲煌挠绊懓桑?br />
“你們夫婦兩個莫非早料到我要來?竟然連話也已經(jīng)套好了,成心在這兒要堵我是嗎?”大喬微笑著責(zé)備二人道。
“姐姐,你可不能亂猜!”小喬輕輕打了一下大喬,以示不滿!大喬又回敬了她一下,于是,兩姐妹笑鬧成一團(tuán),而周瑜身為小喬的丈夫,卻只能轉(zhuǎn)過臉去,對這道靚麗的風(fēng)景只能是佯裝沒有看見!沒辦法,這就是身為下屬的悲哀,尤其是周瑜這種正人君子!
“你們哪!”大喬自然知道自己跟小妹嬉鬧不合規(guī)矩,尤其是身為主母的她,可孫策一向就是不怎么講規(guī)矩的人,而她們夫婦跟周瑜兩口子又都是好朋友,她的這種作為,實(shí)際上也并不過份!更何況,她的目的是想讓周瑜放開拘束,好好談一下心里的想法,讓她好回去對孫策說,畢竟孫周二人是多年好友,這么鬧生份終究是不好的!可周瑜的反應(yīng)卻讓她有口難開!
“公謹(jǐn),姐姐想問你話,你就好好答一下吧!”小喬跟大喬是什么感情?大喬來這兒是什么目的她又豈會不知道?姐妹聯(lián)心嘛!而周瑜,放在現(xiàn)在說,正兒八經(jīng)就是一個新新好男人,在家里,對妻子是絕對的聽從!當(dāng)然,小喬也絕對聽他的!(周瑜跟小喬這種樣子肯定是不會吵架的,要是現(xiàn)在一定就是婚姻有問題,或者說是即將有問題,可早上那么千八百年的就不一樣了,那叫相敬如賓!)
“夫人,伯符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出兵?”周瑜聽了小喬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對大喬問道。
“其實(shí),我來柴桑也是想問一下你,公謹(jǐn),你與伯符之間到底為了什么意見不合,我知道這事本來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應(yīng)當(dāng)問的,可這事竟然讓你們一對好兄弟都寸步不讓,他竟然還把你給趕回了柴桑,雖然他又派人送信到建業(yè),就是讓我來勸勸你,還說等他回來,不論勝敗,都會向你道歉!可我總是不放心,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啊?”大喬峨眉微微皺起,讓人感到她的心情并不是剛剛與小喬嬉鬧時那么開心!
“伯符他要出兵攻打曹操!”大喬之賢,周瑜當(dāng)然了解的很,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事情的起因說了出來!
“又要去打仗?”大喬嘆了一口氣,“你們男人,總是無法安下心來!”
見姐姐不開心,小喬只好幫她順氣,小手輕輕順著她的后背從上撫到下!
“你們想必是因此才意見不合的吧?”大喬緩過心情,又向周瑜問道:“以前伯符他也經(jīng)常出兵打仗呀!雖然你們也有過意見想左的時候,為什么這一回卻鬧得這么嚴(yán)重?”
“我擔(dān)心,伯符這一去,費(fèi)盡辛苦才點(diǎn)據(jù)的江北土地,恐再難以保住,而且,我江東……”周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爽朗開心的大笑打斷了!
“哈哈哈,難得呀!自從那日忍痛將你們嫁出去,為父已經(jīng)好久沒能跟你們姐妹兩個一起聊一會兒天了!”光聽這話語,就知道,周瑜的岳父,喬國老到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還不能叫喬國老,可又不知道這老頭兒的本名,就先這么叫著吧!)
“參見父親(岳丈)大人!”大喬、小喬,加上周瑜,一起對喬國公行了大禮!
“都起來,都起來,哈哈哈,”喬國老大笑道,他越看眼前的三人越高興,“我本來想來柴桑休養(yǎng)一下,沒曾想公謹(jǐn)你也來了,本想來看看你們這對小夫妻,想不到大喬也來了,老夫真是高興!”
“父親大人,您坐!”大喬跟小喬一邊一個攙著喬國老,周瑜身為女婿,只能在一旁恭敬地站著!
“都坐,都坐!”喬國老雙手連連虛按,讓三人都坐了下來,大喬侍在喬國老身邊,小喬則是跟周瑜坐在了一起!
“可惜呀!伯符不在,要不然,老夫就能真真正正的一家團(tuán)聚了!”喬國老看了看三人,又說道。
“岳父大人,伯符一向征戰(zhàn)勿忙,我代他向您賠罪!”周瑜說道,站起來又要向喬國老行禮!
“唉!坐下,坐下!”喬國老止住了周瑜,“我只是嘴上說一說罷了,難道我不知道伯符要四處征戰(zhàn)嗎?這樣也不錯嘛!我的兩個女婿,一個英武,一個文雅,正是相得益彰,別人羨慕還來不及呢!”
“父親,您來了正好,女兒倒是有一事相求呢!”大喬在喬國老身邊說道。
“哦?好啊!”喬國老先是小吃了一驚,又接著大笑起來:“你有伯符撐腰,還會有事求我?難道是伯符欺負(fù)你不成?我就去找吳國太,讓她給你出頭,好好煞一煞那渾小子的威風(fēng)!如何?”
“父親,不是這樣的!”大喬還沒有對自己老父親的不滿,小喬就說話了:“姐姐只是想求父親大人幫忙緩解一下公謹(jǐn)和姐夫的關(guān)系,他們兩個吵架了,公謹(jǐn)就是被姐夫給趕到柴桑的呢!”
“什么?公謹(jǐn),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喬國老這一驚可就非同小可了,他的兩個女婿是什么人,都是什么性格他可是清楚的很,孫策雖然傲氣些,可依他跟周瑜的關(guān)系,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也不至于把人給趕走呀!而且,孫策性剛,周瑜則是性柔,尤其是周瑜的為人,更加不可能跟人干架,哪怕是口頭上干架,那么這樣一來,這中間肯定發(fā)生了大事了!
“只是一些征戰(zhàn)之上的分歧,岳父大人不用心急!沒什么的!”周瑜說道,還對著喬國老笑了笑!
“你們有分歧我知道,只是公謹(jǐn),能讓伯符連你都給趕回來的分歧可就不簡單了,難道你認(rèn)為老夫不能聽一聽這中間的事情嗎?”喬國老不悅道,他可不想兩個女婿之間有什么毛病,那樣對他的兩個心肝寶貝般的女兒來說可不是好事!
“岳父大人請不要著急!”周瑜拱手對喬國老又行了一禮,“其實(shí),我只是跟伯符在北伐的問題上有一些意見不合!”
“北伐?伯符他剛剛才把山越稍微平定下來,怎么又要打仗了?他要北伐,伐誰?荊州劉表?”喬國老問道。
“不是劉表,而是……新任的司空,曹操!”周瑜緩緩說道。
“什么!?”剛剛從大喬手中接過來一杯水,正要喝下去,聽到周瑜的話,喬國老手一松,杯子掉在了地上!
“劉表跟伯符有世仇,征戰(zhàn)不斷,這也就罷了,可那曹操關(guān)他什么事?而且,他是朝廷任命的大將軍,可那曹操也是朝廷新任命的司空,他有什么理由要去攻打人家?”喬國老緩過氣兒來之后,突突地就問了起來。
“岳父大人,您可知道,那種佛初來之時,所宣布的圣旨之上不僅有任命伯符為大將軍的旨意,還有張子布為汝南太守,二公子孫權(quán)為山陽太守的任命,可這些地盤,現(xiàn)在都在曹操手中,伯符就是以此為憑據(jù),要去攻打曹操的!”周瑜無力地說道。
“曹操據(jù)有北方青州、兗州、徐州、以及豫州大部,實(shí)力只會在伯符之上,伯符他怎么會如此不智?而且,那朝廷的任命,一聽就有問題,根本就是為了挑起他跟曹操之間的爭斗,伯符不是糊涂的人,怎么會中了人家的詭計(jì)?”喬國老又接著問道。
“唉!說起這個來,小婿就不得不佩服那驃騎將軍許成了,他當(dāng)真是把天下英豪玩弄于股掌之上,難怪能有今日之功業(yè)!”周瑜長嘆一聲,說道。
“既如此,公謹(jǐn),趁此時有空,你就跟老夫聊一聊,這許成到底如何厲害?”喬國老自從兩個女兒嫁出去以后,就開始享受起田園之樂來,不怎么關(guān)心家國之事,要不是今天關(guān)系到自己的女婿,他才懶得聽這些呢!
“別的就不說了,那種佛來傳旨意,同時,他們也是奉命前來江東接任的!”周瑜想了想,說道。
“接任?接什么任?”喬國老問道,連二喬也是一樣的疑惑,朝廷大員來江東這一向的窮鄉(xiāng)僻壤來接的哪門子任?
“種佛被朝廷,說白了,也就是許成,任命為長沙太守,同他一起來的董承,以國舅之尊,擔(dān)當(dāng)起了武陵太守!”
不理喬氏父女的驚異,周瑜又自顧自地說道:“而本來去荊州任命劉表為輔國將軍的周奐,國丈伏完,則是被任命為南郡太守跟竟陵太守,這四人本都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之輩,被許成驅(qū)逐出了朝廷,可他們要接掌的地方,卻能隔著長江連成一片,若是他們有心,完全可以讓我們或者說是劉表不費(fèi)絲毫氣力,就占據(jù)優(yōu)勢,試想,誰敢讓他們?nèi)ソ尤危俊?br />
“當(dāng)然不能讓他們?nèi)ソ尤危蛇@樣一來,不聽朝廷之命,違背圣意,以后,許成就有了借口來對付我們,至少,以后我們跟劉表誰也不能再提起許成桀驁不馴,不聽朝廷之令的事,甚至如今他把持朝廷的事情也不能提,提了,就只會是自打嘴巴!”
“曹操其實(shí)也跟我們一樣,王允相對于種佛、周奐等四人更是死忠于朝廷的人物,他在曹操那里,只會讓曹操更加難過!可這些人卻又不能傷害,在自己的地方上傷害了這些天下士子景仰的人,只會讓自己更加失去人心!”
“只是幾個毫無價值的圣旨,就讓天下有實(shí)力的諸候陷入困境之中,頭疼不已,許成堪稱當(dāng)世第一陰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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