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分頭行動
天色將明,陳玉樓、羅老歪、鷓鴣哨三人歃血為盟,共探瓶山寶物。
他們一開始還想叫上靚仔樂,但被靚仔樂拒絕了。
因為哪怕鷓鴣哨下墓,都還為了珠子,唯獨靚仔樂是真的為了鏟除尸王去的,什么都不圖。
所以這盟他結不了,也沒有必要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他們一直走到了中午,到了群山之中,看著眼前的密林,瓶山已然在望,陳玉樓感嘆道:“可惜搬山卸嶺,不會摸金校尉那套外觀山形,內查地脈的本事。”
“以我們卸嶺一貫的手法,會在山脊處,找一個薄弱的位置,鋪設炮眼,把地宮給炸出來。”說完之后,陳玉樓扭頭朝鷓鴣哨道:“不知道兄弟有何高見?”
鷓鴣哨看著云霧繚繞的瓶山,說道:“山上進不去,何不從山底進去?總把頭請看,這瓶山山底千百年不見陽光,正是背陰之地,可里面藤蘿密布,說明山根處,并不全是巖石。”
“依我看,從這山底的死角處往上挖,要比從上往下,更省力氣。”
“有把握嗎?”陳玉樓問道。
鷓鴣哨回道:“只是推測,不敢妄斷。”
聽到他的話,陳玉樓說道:“好,那咱們就分兵兩路,我和羅帥帶著人馬,在山脊處鋪設炮眼,我再派一隊人,陪著你在山底下找地宮入口。”
“雙管齊下,如何?”
“也好。”鷓鴣哨應道。
一邊的羅老歪聽到他們的話,哈哈笑道:“妥,這個辦法好,兩頭并進。只要逮著一路,奇珍異寶,一個都跑不了。”
這還沒開始,他的美夢又做上了。
陳玉樓朝身后道:“來一隊人,跟著搬山的魁首,在山底下尋找地宮入口。”
“是,總把頭。”
既然陳玉樓心虛不敢與他對視,靚仔樂想著讓他自在一點,就選擇跟著鷓鴣哨他們這路,去山下尋找地宮入口。
主要也確實是鷓鴣哨找到了,好省的再來回走。
一聽他選擇從地下尋找,紅姑娘連忙朝陳玉樓道:“總把頭,我愿帶著一隊兄弟,相助搬山。”
嗯?
陳玉樓古怪的看了紅姑娘一眼,朝鷓鴣哨道:“魁首的意思呢?”
她擺明了夫唱婦隨,是想跟靚仔樂在一起,鷓鴣哨能有什么看法?
以為鷓鴣哨也像自己這般,被紅姑娘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陳玉樓說道:“那行,那就祝咱們同心協力,馬到成功。”
“上山!”
人馬一分為二,大部隊跟著陳玉樓他們上山,還有一隊人馬則跟著鷓鴣哨他們,瓶山山底走。
鷓鴣哨這一行,趕了好大一段山路,在原地稍作休息調整。
喝了口水,老洋人朝鷓鴣哨道:“師兄,這山斜著懸在這兒,也不知道幾千年了。”
鷓鴣哨嘆道:“與之相比,人真是滄海一粟。古往今來那么多帝王將相,到頭來還不是百忙一場。”
“人活著的時候,對得起自己就好。死后的事,還是留給別人去想吧。”聽到鷓鴣哨的話,紅姑娘看了靚仔樂一眼,淡淡道。
這話為什么要看著他說?
算了,好像不看著他,看著其他人說也不對,靚仔樂搖了搖頭。
……
另一邊。
陳玉樓他們也在趕路,羅老歪踢開擋在面前的障礙,八卦道:“陳總把頭,這紅姑娘最近不大對勁吶,這鷓鴣哨來了,她竟然主動要求跟他一塊兒上山,這不像她的行事風格嘛。”
“這小蹄子,還是老話說的好,鴇愛鈔,姐愛俏,一點兒不錯。當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吶。”
“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被鷓鴣哨這小子占了便宜。”
他這話雖是在八卦,但要說一點酸氣沒有,那也是不現實的,他垂涎紅姑娘的大圓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聽到他的話,陳玉樓沒說什么,花瑪拐開口道:“羅帥,要說俏,這誰俏的過陳大哥,你多慮了。”
“咦,不對,你們說這紅姑娘會不會不是沖著鷓鴣哨,是沖著陳樂去的?”羅老歪撓著下巴道。
“……”
陳玉樓懶得理他,說道:“想好了嗎?”
“想好什么?”羅老外詫異道。
“想好埋炮挖眼的地方。”陳玉樓淡淡道。
他一說完,羅老歪笑道:“我還以為你想把這紅姑娘許配給我,嘿嘿嘿。”
陳玉樓扭頭看了看他,這大白天做夢,是什么習慣?
他們這邊說著話,隊伍里忽然出現了議論之聲,聽到聲音的羅老歪立馬問道:“怎么了?”
見士兵圍在一起,他和陳玉樓都朝那邊走了過去。
“走開,怎么了,讓老子瞧瞧。”
一聽到他的話,士兵們立馬分開一條道,讓他過去。
沒了阻礙后,羅老歪往前走了兩步,立馬看到他們圍著的,是一條長蛇。
羅老歪用棍子碰了碰地上的蛇,發現它還在動,立馬道:“來人,給我把它開膛破肚,挖蛇膽給老子泡酒。”
蛇腹被剖開。
里面的血液將眾人嚇了一跳,因為這明明是條活蛇,腹里的東西,卻都跟腐爛了一般。十分駭人。
看到這一幕,陳玉樓蹲下去仔細看了看,說道:“我曾在古書上讀到一段記載,說這世間有人眼看不到的毒蟲,也就是洋人所說的真菌。這種真菌,一旦寄生在動物或人體內,就會迅速充滿身體,以生出更多的真菌。繼而控制人的行為。”
“所以大家看到這蛇像是活的,其實早就死了,不過是真菌在作怪而已。”
等他說完,羅老歪豎起大拇指道:“這學問可大了去了。那這蛇膽,老子不能拿來泡酒了唄?”
“當然不能要了,來人把它燒了。”陳玉樓說道。
“是。”
從地上站起來,尤其已身在瓶山之中,陳玉樓感嘆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沒想到在這兒能看到古書上記載的事物。”
“這瓶山真是怪事連連。”
如果靚仔樂在這里,或許會告訴他,這事其實也沒有他想的那么怪。說不定還會找點東西,讓他看到他肉眼看不到的“毒蟲”。
……
鷓鴣哨他們順著山路往下,在瓶山山腳近在眼前時,就看到一片平如鏡的大湖,橫亙在路中間。
“師兄,好深的湖。”
鷓鴣哨點頭道:“山腳就在前面,我們要想辦法過去。”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紅姑娘大聲道:“扎筏。”
“是。”卸嶺弟子齊聲應道。
這一塊,摸金發丘搬山三派,誰也比不上卸嶺。
一條條可載人過河的竹筏,在卸嶺弟子嫻熟的配合下,很快成型。
看到這一幕,鷓鴣哨也不得不感嘆,卸嶺能與搬山齊名,不是沒有原因的。就連一直覺得卸嶺是烏合之眾的老洋人,對卸嶺的印象也稍稍改觀。
“渡河。”
三張大竹筏,推入水中之后,眾人爬上去,十分輕松的,就征服了不算湍急的水流。
河水一直延伸到山谷之中。
谷中的水流湍急,而且因為地勢的關系,竹筏已經上不去了。
好在已經有路,卸嶺弟子將竹筏拖到上面,一行沿著狹窄的谷道,往里面走。這里還真是別有洞天,但也正是如此,讓眾人相信,這底下或許真的有地宮入口。
從花靈手里接過一壺水,鷓鴣哨沿著山體邊緣,將水沿途倒在了地上。洞里環境陰濕,卸嶺的看土辨泥之法不能施展,鷓鴣哨現在用的,是搬山的獨門秘訣。
看著水流的情況,鷓鴣哨忽然道:“就是這兒了。”
聽到他的話,眾人忙圍了過來。
“這里的滲水,回旋瘀滯,但此處,下滲的速度卻很快,應該是山壁中空的現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這里打出盜洞,就可以直通地宮。”鷓鴣哨說道。
他們來就是找地宮的,現在聽到鷓鴣哨的話,卸嶺弟子全都來了精神。
紅姑娘朝靚仔樂看了看。
靚仔樂說道:“這方面,我完全是門外漢。”
就在這時,眾人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響,不過因為他們在洞里,聲音聽起來不算大。一聽到這聲音,紅姑娘立馬道:“老大他們開始了。”
沒錯,這正是陳玉樓他們,在炸山的聲音。
“咱們也別等了,這洞一時半會兒也挖不開,上去叫些人手下來。”紅姑娘大聲道。
“是。”
卸嶺弟子剛要動身,就聽鷓鴣哨道:“不必了,大家都先休息吧。”
嗯?
紅姑娘詫異道:“怎么了?”
說這里可以打盜洞直通地宮的是他,現在說休息的又是他,紅姑娘忍不住皺了皺眉。
鷓鴣哨明白她的意思,說道:“取分山掘子甲。”
“好。”老洋人和花翎齊聲應道。
分山掘子甲?
卸嶺弟子包括紅姑娘在內,全都一臉好奇。
等老洋人將身上背的竹箱打開,卻里面的東西,卸嶺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好像是個活物?”
“是穿山穴陵甲?”
確實是兩只穿山甲。
花靈蹲在地上,打開竹筒,將里面的螞蟻遞到穿山甲面前,這些都是穿山甲的食物。想讓它們做事,自然要先給些甜頭。
眼看吃完的穿山甲活動開,朝他們跑了過來,卸嶺眾人急忙后撤。
“別怕,它們都被銅環鎖了穴位,縱有穿山之力,也難以掙脫。”看到卸嶺的樣子,鷓鴣哨忙開口解釋道。
紅姑娘定了定神,說道:“這就是你們搬山的絕技啊?”
“別著急啊,一會兒有好戲看。”不等鷓鴣哨開口,老洋人就搶先說道。先前渡河卸嶺露了一手,現在到他們搬山扳回一城了。
這競爭不是明面上的,而且也還算良性。
鷓鴣哨道:“搬山一貫用分山掘子甲來挖盜洞,歷來號稱三釘四甲。”
“我在常勝山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聽過什么三釘四甲。”紅姑娘搖頭道。
“這穿山穴陵甲,就是四甲之一。離了湘黔兩粵此術就施展不得,但我們因地制宜,還可使用另外的分山掘子甲,這就是搬山切字訣。”現在兩派是合作關系,鷓鴣哨沒有隱瞞,如數家珍道。
不管他有沒有炫技的成分,他的態度,紅姑娘是認可的。
“老洋人。”鷓鴣哨喊了一聲。
后者會意,立馬站了起來,拉著穿山甲,去到鷓鴣哨先前找到的位置,開始指引穿山甲挖洞。
兩只穿山甲鉤趾翻飛,分進合擊,刨挖硬土如同挖碎豆腐一般簡單,看著圍觀的卸嶺眾人,嘖嘖稱奇。
“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這兩個小玩意兒,挖洞竟然如此之快。”
“就是啊。”
“……”
聽著他們的議論,老洋人和花靈滿臉笑意。
“還需花費一番時間,大家稍作休息,保存體力。”見他們看到了穿山甲的威力,鷓鴣哨再次提醒道。
……
山上。
陳玉樓和羅老歪的狀態也十分愜意,埋炸藥的事有人做,他們兩人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木幾上放著茶水和瓜子。
更過分的是,在他們身后,還有人給他撐傘遮陰。
羅老歪磕著瓜子,等著手下的捷報,忽然發現頭頂有東西掉了下來。他忙放下手里的瓜子,趴到地上尋找了一番。
待找到后,撿起來獻寶一般的沖陳玉樓道:“總把頭,悄悄,這是什么,鳥糞。這東西能吃。”
說著,他就把撿起來的鳥糞塞進了嘴里,把陳玉樓都看麻了。
“這里頭可有說法,聽兄弟我給你念叨念叨。”羅老歪笑著說道:“第一種是這個大雁的鳥糞,撿回家拿水洗吧洗吧,沒準里頭就會發現麥粒谷粒。運氣好的時候,攢那么一小堆,夠一家人熬一鍋粥喝了。”
“第二種是水鳥的鳥糞,青白色,味道不臭。一樣的,拿回家洗吧洗吧,放鍋里蒸,也能擋餓。”
陳玉樓聽的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真正的窮苦人家,顯然是不會知道這里“秘密”的。
羅老歪說道:“我十二歲那年家鄉大旱,家家戶戶都窮的揭不開鍋,野草稻草玉米桿什么的,都吃的干干凈凈。”
“到最后沒吃得了,就只能從這鳥分離刨食吃。”羅老歪回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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