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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看誰蹭的過誰


  不僅陳樂,昌平君兄弟二人以及呂威,全都中毒了,癥狀一模一樣。
  和陳樂不同,他們?nèi)瞬⑽措x開醉風(fēng)樓,整個醉風(fēng)樓都被都騎和禁軍圍了起來。
  伍孚嚇的噤若寒蟬。
  “先到”的烏延等人,將伍孚和樓中妓女一一分開,  分別審訊。主要目的不是審訊他們?yōu)楹芜@么做,而是先找出解藥。
  至于烏延他們?yōu)楹文芟鹊剑粊砭涂刂谱∽盹L(fēng)樓,是因為陳樂一早就有過交代。
  “烏副統(tǒng)領(lǐng),我真的是冤枉的,就是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下毒害陳大人他們啊。”包間里,  伍孚跪地哭喊道。
  外頭有烏家的精銳把守,誰都進(jìn)不來。
  烏延看了眼伍孚,  淡定道:“我知道,但你一個小小的妓館東家,不好好做你的生意,竟然妄圖卷入朝堂爭斗,你不是找死嗎?”
  伍孚顯然是聰明人,立馬聽懂了烏延話里的意思,頓時臉色大變。
  見狀,烏延一把鎖住他的脖子,讓他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從口袋里掏出四個藥丸,說道:“這就是兩位將軍和兩位正副統(tǒng)領(lǐng)的解藥。”
  就在伍孚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的時候,烏延繼續(xù)道:“這是從你的房間搜出來的,你是趙國奸細(xì)。知道計劃暴露后,就畏罪自殺了。”
  聽到畏罪自殺四個字時,伍孚的瞳孔陡然放大,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烏延捏開他的嘴,把一顆藥丸丟了進(jìn)去。
  又猛的一推他的下巴,讓他把藥吞了進(jìn)去。
  因為不知道藥力什么時候發(fā)作,  烏延沒有松開他的咽喉。片刻之后,伍孚就七孔流血,中毒身亡了。
  一臉嫌棄的將其丟開,烏延將“解藥”交給門口的烏華,說道:“快將解藥給陳大人他們送過去。”
  ……
  吃下解藥的陳樂四人,毒全都解了。
  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席卷昌平君兄弟全身。唯有呂威神色復(fù)雜,因為他十分清楚,伍孚是他們的人,是不可能對他下毒的。
  這里頭肯定有問題。
  但眼下整個醉風(fēng)樓,都在陳樂的掌控之中,他一時也毫無辦法。
  “諸位,想不到竟鬧出這樣的事來,呂某實在無比慚愧。”呂威朝陳樂三人說道。說話的時候,他還有些期盼,就是歸燕對陳樂的毒下成功了。
  只是歸燕等所有樓中的女子,俱都要一一接受審訊,  他此刻也無法去詢問歸燕什么。
  昌平君擺擺手道:“呂副統(tǒng)領(lǐng)也是受害者,無需致歉。”
  不得不說,  昌平君兄弟二人,確實有他們的人格魅力。
  呂威又真誠致歉后,這才向幾人提出告辭。昌平君兄弟二人也不愿就留,只有陳樂因為要審訊,沒有離開。
  離開的三人,在出了醉風(fēng)樓不久,就受到了刺客的追殺。
  昌平君兄弟在禁衛(wèi)的拼死守護(hù)下,只有昌文君大腿中了一箭,沒有生命危險。而另一邊的呂威就慘了,身中數(shù)箭,連頭都被割了。
  “這些敵國奸細(xì)猖狂至極!”事后聽到稟報的莊襄王,朝負(fù)責(zé)此事的陳樂道:“凡涉及此事之人,殺無赦!”
  這是后話。
  呂威的人頭,就放在歸燕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的歸燕,早已嚇的面無人色。一股腥臊之氣,迅速在屋內(nèi)彌漫。看著那灘水漬,陳樂嘆道:“我知道你會說你是被人脅迫的,你根本沒得選。我也能聽得進(jìn)去,但你要殺我,也終歸是事實。這樣吧,給你個痛快,人間實苦,下輩子別來了。”
  歸燕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走的很安詳。
  陳樂朝烏延道:“將今晚宴席上所有的女子,都押回牧場,余下的都放了。但不準(zhǔn)離開醉風(fēng)樓。”
  “是,統(tǒng)領(lǐng)大人。”
  處理了歸燕,或許應(yīng)該趁熱打鐵,一并去見見單美美白蕾等人,但昌文君兄弟遭遇了刺殺,還受了傷,陳樂于情于理總要過去一趟。
  “今晚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啊,只怕有人會睡不著覺吧。”
  感嘆了一句,陳樂又在心里安慰對方道:“生前何須久睡,死后自會長眠。”
  這人活不了幾天了。
  ……
  忙完這一切,回到烏府,天色已經(jīng)微明。陳樂三人沒有耽擱,匆匆更衣,烏延兩人先返衙署,準(zhǔn)備田獵大典的諸項事宜,而陳樂則趕往王宮。
  王宮的教場上旌旗飄揚,人馬匯聚。
  有份參加田獵的,如果不是王侯貴族,就是公卿大臣的親屬家將,又或各郡選拔出來的人才。人人穿著獵裝,策馬聚在所屬的旗幟下,壯男美女,朝氣蓬勃,人數(shù)約在五千人上下。
  一萬禁衛(wèi),分列兩旁,準(zhǔn)備護(hù)衛(wèi)王駕,前往獵場。
  陳樂騎在駿馬之上,領(lǐng)著十八鐵衛(wèi),以局外人的心態(tài),感受著大秦國那如日初升的氣勢。
  徐先、呂不韋、鹿公等宿將大臣,均聚集在校閱臺的兩側(cè)。這些人中,最令人注目的是嬴盈等的娘子軍,數(shù)百個花枝招展穿著武士服的少女,雜在一眾男子之中,無疑十分賞心悅目。
  除了她們,陳樂的嬌妻美婢和琴清,亦是十分引人注意。
  她們沒有旗幟,在數(shù)十名家將的擁衛(wèi)下,站在一側(cè),令無論遠(yuǎn)近的人,都好奇的打量她們過人的風(fēng)采。
  紀(jì)嫣然和琴清自是無需多數(shù),烏廷芳和趙致亦是萬中無一的美女,而田貞田鳳這對連他也難以分辨的姐妹花,也是教人嘆為罕見,議論紛紛。
  無數(shù)人都在感嘆陳樂艷福匪淺。
  但那句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話,他們確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因為如果陳樂是豬,那他們豈不是被豬甩了幾條街?
  陳樂絲毫不在意好事者的目光,策馬來到眾女身旁,笑道:“你們這隊算作什么軍?”
  紀(jì)嫣然等女紛紛奉上甜蜜的笑容。
  唯有琴清冷淡道:“姬后特別吩咐,要我們這三日陪她行獵,陳大人說該算什么軍呢?”
  陳樂見她神態(tài)冷淡,猜她是因自己上次惡作劇討她便宜,她還未消氣?
  這氣性…
  沖她淡淡一笑,沒有答話,因為哪怕朱姬在內(nèi),都可算是與他關(guān)系親密,唯獨和她暫時還是清白的。
  另一邊的烏廷芳在馬上湊過來道:“今晚到我們帳內(nèi)來好嗎?人家想你想的很苦呢。”
  還不到三個晚上,不至于吧?
  陳樂忙點頭答應(yīng)。
  此時鼓聲急響,只見莊襄王、嬴政和朱姬在禁衛(wèi)簇?fù)硐拢巧蠙z閱臺。
  全場登時肅然致禮。
  田獵在萬眾期待下,終于開始了。田獵的隊伍,連綿十多里,聲勢浩蕩。
  沿途均有都騎兵守護(hù)在道旁的高地處,防范極為嚴(yán)密。這當(dāng)然也有昨夜事情的影響的關(guān)系。
  為了彰顯秦國勇武的國風(fēng),莊襄王嬴政朱姬一律乘馬,在禁衛(wèi)的前呼后擁下,領(lǐng)頭朝田獵場進(jìn)發(fā)。
  呂不韋、徐先、鹿公、王綰、蔡澤等公卿大臣,則伴在莊襄王等人左右。
  陳樂陪著烏廷芳等走了一會后,策馬趨近嬴政身邊。
  一見到他,嬴政與他并行,并且小聲說道:“方才呂不韋來向姬后稟告,說要把女兒嫁與太傅。”
  還惦記著迷惑自己?
  陳樂問道:“姬后答應(yīng)了嗎?”
  “你還不知道她的心思,見到你和呂不韋和睦,是她最樂意見到的場面。她哪里會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我看她先前去見了大王,應(yīng)當(dāng)就是說明此事。”嬴政沖陳樂笑道:“也許田獵之際,大王就會替太傅賜婚呢。”
  靚仔樂:“……”
  ……
  涇水西岸營帳連綿,旌旗似海。
  陳樂和紀(jì)嫣然烏廷等女置身在王營所在的平頂小丘上,可以看清遠(yuǎn)近的形勢。
  今趟雖不是征戰(zhàn),但行軍立營,無不依照軍規(guī)。
  在六國中,以秦人最重武力,男女自幼習(xí)武乃是常事,對于行軍布陣,更是人人熟悉。
  由于這里地勢平坦,平原廣澤,無險可守,所以設(shè)的是方營。
  莊襄王所據(jù)的木寨為中軍,寨內(nèi)有近二十個營帳,嬴政和朱姬兩帳居中,其他營帳住著王族內(nèi)侍,又或像琴清這般身分特別,又與王室親近之人。
  以木寨為中心,平頂丘左右兩旁的營帳名為左右虞侯,分別由昌平君和昌文君率禁衛(wèi)駐守,屬由莊襄王直接掌握的機動兵力,負(fù)責(zé)中軍的安全。
  昌文君的腿傷并不嚴(yán)重,如此重要的場合,他自然不會缺席。
  至于其他人等,分東西南北四軍,布成方陣,眾星拱月般的圍著中軍,作其屏衛(wèi)。
  陳樂的都騎軍,則在遠(yuǎn)處設(shè)營,遙遙護(hù)著整個方營,多了一分放哨的味道。
  除了中軍之外,營帳十個一組,每組間均留下可供八馬并馳的走道。
  每軍的中心處,又留下大片空地設(shè)有馬欄和練習(xí)騎射的廣場,讓田獵者舒展筋骨,又或比拼騎術(shù)等等,總之非常熱鬧。
  此刻離黃昏的田獵還有兩個多時辰,人人興高采烈,聚集在六個大廣場處玩鬧。
  王營下方的主廣場,變成了嬴盈等娘子軍的主場,有意追求這批刁蠻秦女的年輕貴胄,都擁到這里來找尋機會,順帶著一展筋骨,盛況自遠(yuǎn)不是其他騎射場可比。
  一陣風(fēng)拂過,旗幟獵獵作響,平添一股肅穆的氣氛。
  站在陳樂身邊的紀(jì)嫣然,俯瞰著下方的營地全貌,微笑道:“高陵君來襲時,一定會先命人火燒王營的木寨和離河最遠(yuǎn)的營帳。近日吹的是東南風(fēng),火勢濃煙襲來時,我們只能渡河往涇水北岸躲避。”
  諸女看著橫跨涇水的兩道木橋,都生出一絲寒意,如果這兩道木橋被破壞了,后果顯然不堪設(shè)想。
  縱使木橋完好,一時之間,也難以容納那么多人渡河,因此無法上橋的人,怕是只能各自游去對岸,在那種混亂的形勢下,呂不韋要刺殺幾個人,確是再簡單不過。
  與此同時,呂不韋方面的人,想必會大發(fā)神威的護(hù)著莊襄王嬴政朱姬等人,安全的從橋上撤走。而陳樂會毒發(fā)身亡,事后呂不韋的人立下大功,那他之前“失去”的那些,一次全都回來了。
  不得不說,他是個商人,也是個合格的賭徒。
  換了旁人,放火并不容易,但高陵君乃是內(nèi)奸,其營帳在王營東南方,做點手腳輕而易舉,就不怪紀(jì)嫣然有次猜測。
  尤其那時正值田獵的重頭戲,絕大部份人俱都到西狩山進(jìn)行晚獵,防備減弱,確是偷營的絕佳時刻。
  如果呂不韋的心在狠一點,連昌平君兄弟都給干掉,那么禁衛(wèi)軍的指揮權(quán),也會被呂不韋落到呂不韋手里。
  “嫣然真厲害,一眼就看穿了高陵君的陰謀,只要密切監(jiān)視,看看高陵君或呂不韋的人可有往營帳涂上火油一類的東西,就知道他們打算何時發(fā)動偷襲了。”陳樂朝她吹捧道。
  他們想趁亂,靚仔樂也想趁亂,就看誰更能蹭了。
  說過無數(shù)次我就蹭*的靚仔樂,信心十足。
  紀(jì)嫣然得他贊賞,清麗脫俗的俏臉上,滿是笑意。
  就在這時,蹄聲響起,昌平君策馬而至,沖陳樂嚷道:“我們到下面騎射場去湊湊熱鬧。”
  諸女回頭往他望去,這家伙正一臉仰慕的望著她們,露出迷醉的神色,一臉感慨道:“諸位嫂子福安,唉,我真是對陳樂妒忌的要命啊。”
  他這聲嫂子簡直叫的莫名其妙,因為嬴盈是他的妹妹,按道理說,陳樂是他的妹夫。但他估計感念陳樂昨晚的救命之恩,所以擺出一副各交各的架勢。
  昨晚從伍孚那兒找到解藥的人雖然是烏延,但烏延是陳樂的人,這份恩情,昌平君兄弟,自然要記在陳樂頭上。
  烏廷芳聽的嬌笑出聲,露出一道比鮮花更為嬌艷的笑容,道:“你們已經(jīng)忙完了嗎?”
  昌文君笑道:“大王姬后和政太子俱都安頓好了,琴太傅被姬后召去說話,囑咐小將來和各位嫂子說一聲。”
  陳樂打了個呵欠,道:“你去湊熱鬧吧,一夜未合眼,我想趁此機會,養(yǎng)精蓄銳一番。”
  昌文君哈哈一笑,策馬從陳樂和紀(jì)嫣然中間穿了進(jìn)去,伸手牽著陳樂的馬繩,不由分說,拉著邊走。還頭也不回的沖諸女喊道:“我?guī)ш惤y(tǒng)領(lǐng)去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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