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劑媚藥
楊乃興不是陳樂要找人的人,胡子花白的匡一民才是。這位一心想做從龍之臣卻找不到真龍的武功高手,有一身強悍的槍術。
當初看電影時,那一記一點寒芒先到,隨后槍出如龍的回馬槍,讓陳樂心馳神往。
一時分神,門簾已經(jīng)被推開了,對方朝里頭看了一眼,隨后警覺道:“孔老六呢?”
“我把他的店盤下來了,往后這里賣水果的就是我了,承您關照,您要買點什么?”陳樂微笑道。
目光一直鎖定在陳樂身上,匡一民說道:“我和他的老規(guī)矩是每天早上一顆梨,月底結賬。”
“每天一顆可以,保證新鮮。但月底結賬不行,您和他認識,可我這兒是剛盤下的小本買賣,概不賒欠。”陳樂拒絕道。
匡一民看了陳樂一眼,伸手掏出一枚大洋拋向他,說道:“那就換個規(guī)矩,這是一個月的梨錢。”
銀元拋的沒什么技巧,角度既不刁鉆,力道也沒有大的嚇人,陳樂一臉喜色的伸出雙手接住。檢查了一遍收好,又順手從框里撿了顆梨遞給他,道:“成,這是今天的。”
“早晨聞聞梨味兒,一天都有精神。”從陳樂手里接過梨,匡一民鼻子貼到梨上,深吸口氣說道。
看過電影的陳樂知道,他聞味是在練呼吸,陳樂原本想說,要是光聞不吃的話,我給你打個折。但話到嘴邊實在說不出口,因為梨子被個半百老人又親又吸的聞了半天,再賣給下一個人實在良心難安。
就像陳樂從不吃無骨鴨掌,因為骨頭若是由年方二八的俏麗女子用嘴將其剔出,總還有些重口味的人會喜歡。
可如果剔骨的人,換成是如匡一民這般頭發(fā)花白、沒牙的老太太,那可就……
沒有必勝的把握,陳樂不愿意賭,所以他不吃。
把玩著手里的銀元,陳樂很滿意眼下的局面,匡一民顯然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會想方設法試探。
陳樂會順勢露出破綻,同時讓匡一民覺察出兇險,到時用楊乃興的命,換他一身槍術,應當不難。
匡一民陪楊乃興去上課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陳樂伸了個懶腰,準備關了店門出去轉轉。他這門生意,說白了是為匡一民一個人做的,自然不可能真的守著這間店。
他走出店門,日頭當空,稍稍環(huán)顧四周,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不喜歡吃水果的二冬,正走來的這位喜歡吃,蘋果亦或梨子不忌。讓陳樂有點不解的是,怎么一想關店門,就有女人出現(xiàn)?
她發(fā)型稍顯凌亂,不過妝容精致,一襲在這般寒冷天氣略顯單薄的旗袍,外面套了件帶毛的襖子,嫵媚又令人憐惜。
便就難怪電影里雙喜一見到她,就被壓住了勢,失了方寸。
她和二冬一樣,都不是湊巧出現(xiàn)的,二冬是為了陳樂的柳白猿身份來的。而她,是匡一民派來探自己的底的。
陳樂搖搖頭,讓一個女人來探底,這個邏輯是不通的。也就難怪匡一民一身武藝,想做的事卻總是失敗。
不過……興許是來探長短?
那她應該會如愿?
月牙紅顯然也看到了站在鮮果店外身姿挺拔的陳樂,她蓮步輕移,又好似隨時會站不穩(wěn)跌倒,緩緩走了過來。
“你是店家?”月牙紅好似忍受不了光線一般撫了撫額,柔聲問道。她打扮的性感又嬌弱,確是制伏年輕壯男的一劑媚藥。
陳樂點點頭,說道:“你要是想買水果得改日,我已經(jīng)打烊了。”
只是想買個水果的月牙紅自然不想…改日,她眉頭微凝,薄嗔道:“你這不是還沒關門嗎,難道有生意也不做?給我一個蘋果。”
“你喜歡吃蘋果?我打烊就是為了去縣城進蘋果,正宗的陜西蘋果,香甜可口,果形端正,清脆多汁。去晚了可就要叫其他店子搶完了。”陳樂一邊鎖門一邊道。
月牙紅:“……”
“你這人…算了,那就給我一顆梨,我潤潤嗓子。”月牙紅無奈說道。
“真不湊巧,梨也不成,你瞧見那框梨沒有,早上被一個老人全要了。說是喜歡聞梨味,怪是怪了點,但銀元是真的,我都已經(jīng)收了。就拿著這錢去進蘋果呢。”陳樂說道。
聞言,月牙紅的眉頭氣的跳了跳,忍不住道:“你就不會從那框梨里面拿一個給我,之后再給他補上?”
陳樂想了想,猶豫道:“如此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只能從上面挨個拿,不能挑揀。”
月牙紅看了眼上面放久了,已經(jīng)有些皺皮的梨子,把剛才覺得他不會做生意的想法拋到了九霄云外,這分明是個奸商。
拿到梨子,看著陳樂離開的背影,一陣冷風吹過,月牙紅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適才回過來神來,她又不是真的來買梨的。
美色往往是種行之有效的手段,只可惜一旦遇著不買賬的,卻也是最無計可施的一種。
這倒也不是真的對陳樂沒用,但靚仔樂顯然不可能被她牽著鼻子走,沒看透她就會接著來,那時陳樂再反客為主。
陳樂沒想到的是,他因為想掌握主動權關了店門,卻是讓另一幫人撲了個空。
站在鮮果店門口,過德誠淡淡道:“確定就是這兒?”
“是這里,底下人找到孔老六打聽過,他花一根金條盤下了這家店,不知道想做什么。”與他同屬劉大帥麾下,但也算是他半個徒弟的年輕人說道。
“不論他想做什么,可大白天的就把門關了,想來他做不了枯燥守店的生意人,還是會做回柳白猿的。派個人盯著,人回來了通知我。”過德誠盯著木門上的銅鎖良久,開口說道。
年輕人應了一句,卻是不解道:“劉大帥要殺了楊乃興以絕后患,兄弟們自己動手便是,何必假手他人?”
“楊乃興是我?guī)煾缸詈蟮南M蚁率郑瑤熗角榉志蜎]了。我父母早逝,就剩這個師父了。”過德誠感慨道。
過德誠是匡一民的徒弟,遺憾的是,兩人選擇了不同的輔佐對象。
PS:有事耽誤了,明天的更新可能都在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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