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飛猛進(jìn)
很快,林東也到了游樂場。
隔著老遠(yuǎn),林東都能聽到西西在海盜船上的尖叫和笑聲。
這一刻,林東忽然有些心酸,因為他想到,西西好像從沒有在游樂場,這么開心的玩過。連帶著,他對陳樂的敵意,都稍稍降低了一些。
兩個多鐘頭后,西西從旋轉(zhuǎn)木馬上下來,看了眼手表道:“陳樂,謝謝你,我今天很開心。不過我得走了,我約了…醫(yī)生。”
聽她的語氣,陳樂猜測她約的應(yīng)該不是醫(yī)生,而是那位女巫,陳樂假裝驚訝道:“你生病了嗎?”
“不知道算不算是生病,我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各項指標(biāo)都正常。但我?guī)缀趺客矶甲鲐瑝簦覊舳己苷鎸崳秃孟裎业纳眢w里住著另外一個人。”
西西神色復(fù)雜道:“我簡直快要被折磨的身心俱疲了。”
“也許你的身體里真的住著另一個人?”陳樂玩笑道。
他的話音一落,西西就打了他一下,說道:“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
兩人的關(guān)系,在兩個多小時的玩樂中,已經(jīng)變的十分熟絡(luò),打打鬧鬧純屬正常。
陳樂搖頭道:“我也不算開玩笑,我之前看過一些醫(yī)學(xué)研究,說是器官移植等等,可能會因此獲得器官原主人的記憶。不過并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這種事的存在,偶爾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只被認(rèn)為是心里作用。”
“你做過類似的手術(shù)嗎?”
西西搖搖頭,表示沒有。
她顯然不記得,自己其實做過換心手術(shù),被換上的,還是一顆機械心臟。但因為她的自愈能力太強,手術(shù)完全沒有留疤痕,所以即便是做檢查,也檢查不出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陳樂擺擺手道:“走吧,這里打不到車,你要去哪間醫(yī)院,我送你過去吧。”
看了眼游樂場的大門,西西有些為難道:“我…去的不是醫(yī)院。”
“診所嗎,你不會是病急亂投醫(yī)吧,真的有這么嚴(yán)重?”陳樂皺了皺眉。
西西輕輕點頭。
陳樂問道:“你平常就一個人去嗎?”
一起坐海盜船的時候,西西就將自己也是孤兒的事,告訴陳樂了,所以陳樂這么問,并不突兀。
走在他身邊的西西再次沉默點頭。
“這怎么行,我陪你一起去吧,以后你再去醫(yī)院看病,沒有人陪著的話,你都可以叫上我。”注意到西西的表情,陳樂說道:“電視里不都這么演嗎,醫(yī)生擔(dān)心病人知道真正的病情,會影響治療,都會選擇隱瞞。我去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會把實情告訴我。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安慰你的。”
隨著他往下說,西西眼里一開始的感動漸漸消失,氣道:“你才得了不治之癥。”
說著,她還想打陳樂,但陳樂早已提前一步跑了,西西氣鼓鼓的朝他追了過去,大聲道:“你站住!”
“站住讓你打,我看起來有這么傻嗎?”
躲在稻草形的衛(wèi)生間后面,目睹這一幕的林東,一時心情有些復(fù)雜。他直覺陳樂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但看到西西臉上的笑容,他又不忍心打擾。
林東咬了咬牙,只能回去之后,再調(diào)查陳樂的情況了。如果還是查不出什么,就只能私下找到陳樂,讓他離西西遠(yuǎn)一點。
貧民窟。
“你看病的地方在這里?”雖然有些享受她緊緊抱著自己的,貼在自己身上,但再長的旅途也有到站的時候。
陳樂看著眼前充斥著臟亂差,不遠(yuǎn)處還有幾個站街女郎的街道,朝西西問道。
西西點了點頭,小聲道:“之前就跟你說坐車過來,要不你在這兒等我吧,我自己一個人上去。你也去的話,我擔(dān)心你的車會被偷。”
“你真會開玩笑,我來都來了,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去。一輛車而已,丟就丟了,哪里有陪你看病重要。”陳樂說著牽起她的手,不容置疑道:“走吧。”
突然被他牽起手,西西掙扎了一下,但沒能掙脫,只能用另一只手掐了他一下,說道:“你快松開,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松。”陳樂的語氣忽然弱了一點,看向她道:“我有點緊張。”
看著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西西微微一怔,卻是不再想著掙開他的手,反而朝他安慰道:“沒有啦,我真的只是做噩夢而已,沒有生什么嚴(yán)重的病。”
“哦。”
陳樂應(yīng)了一聲,跟著她往前走,但誰也沒再提牽手的事。
對靚仔樂來說,目前達(dá)成的成就,一起逛游樂園、牽手成功。他預(yù)估西西對他的好感度在百分之六十左右。
西西之前說話之所以很小聲,是因為陳樂的這輛川崎h2實在太炫酷了,一來就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好多小混混,都不由自主的朝這邊靠了過來。
不過他們暫時沒弄清靚仔樂的身份,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靚仔樂絲毫沒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如果他們像西西說的,打他這輛h2的主意,真就是自尋死路。
因為這輛h2,是編號2的機器人變的。
以平時陳樂給機器人們灌輸?shù)睦砟睿?號可能會一直隱忍到被帶到偷車集團老窩,一舉干掉這個集團的所有人。
陳樂他們離開后,一個滿頭臟辮的黑人忽然驚呼道:“奧!鐵熊老大說這車的牌照是假的,是輛黑車,他愿意出五萬美金收。”
“五萬?!”
“哇!”
“……”
這是個足以令這群小混混為之鋌而走險的數(shù)字了,何況是輛黑車,就算丟了,那個小白臉一般的車主,肯定也不敢聲張,那他們還怕什么?
因此不到兩個小時后,曾令警方焦頭爛額的盜竊集團,就被連根鏟除了。2號還將現(xiàn)場偽裝成搶劫,將現(xiàn)金和值錢的東西全都拿走了。
最后更是一把火點了他們的老巢。
只可惜本該轟動的案子,和西尼大學(xué)不久后幾名學(xué)生的命案一樣,在整個州的警力遭到重創(chuàng)的恐怖襲擊面前,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
“這是診所?”在西西即將敲響一扇門時,陳樂出聲問道。
西西搖頭道:“里面不是醫(yī)生,她是女巫…或者說是個指引者、靈媒之類的。”越說越?jīng)]底氣的西西道:“大概就是這樣。”
陳樂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又沖她點了點頭。
之前一個人來,總是走的飛快,生怕被陌生人騷擾的西西,因為陳樂的存在,難得有些心安。
她的擔(dān)心半點不多余,要知道這里可是廉價的紅燈區(qū)的,光顧這里的客人,無論形象還是素質(zhì),全都令人堪憂。
被陳樂注視的西西伸出手,敲響了面前的木門。
很快,門從里面被打開,開門的是個侏儒,在照片和電影里都見過他的陳樂,沒有絲毫驚訝。
只是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陳設(shè)。
屋子里的裝修風(fēng)格十分詭異,濃艷邪魅的色調(diào),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稍微了解一些色彩心理學(xué)的靚仔樂覺得,在這種環(huán)境里,給人催眠挺扯淡的。
就好像客服往往都穿藍(lán)色的襯衫,因為這種顏色,能夠讓人冷靜。如果你想減肥,又覺得食欲旺盛的話,換餐廳的裝修風(fēng)格可能比較困難,那就換套盤子,用藍(lán)色的盤子。
當(dāng)然了,點外賣就當(dāng)靚仔樂沒說。
而之前一些快餐店,大多會選擇明艷的紅色或者橙色等等,因為人長時間處在這種色調(diào)里,脾氣會變的急迫焦躁,一般不會停留太長時間。
靚仔樂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架子上還擺了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泡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著它們,靚仔樂忍不住懷疑,這些東西,其實和辦公室里書架上的書一樣,大多是用來裝飾的,營造個氛圍。
看到西西這次竟然還帶了人一起來,侏儒很明顯皺了皺眉,不過并沒有說什么。何況已然算是熟客的西西,已經(jīng)徑直往里走,根本不需要他帶路。
穿過一道用珠簾串成的門,西西走了幾步之后在廳中站定,伸手朝不遠(yuǎn)處正在跪拜的女巫指了指。
意思是告訴陳樂,替自己治療的人就是她。
應(yīng)該是聽到身后的身影,女巫在做完只有她懂的儀式之后,緩緩起身,朝陳樂他們的方向轉(zhuǎn)了過來。
和侏儒差不多,在看到靚仔樂時,她的眼里也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消失不見。她朝西西伸出雙手,西西忙迎上去,和她擁抱了一下。
“最近感覺怎么樣?”女巫關(guān)心道。
西西無奈道:“那些噩夢更加頻繁,也更清晰,在夢里我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對了,他是我朋友,陪我一起來的。”
“哦,他很英俊,你是應(yīng)該交個男朋友了,這對你的病情或許有幫助。帥哥,那邊有凳子,你可以休息一下。”女巫朝靚仔樂露出一道曖昧的笑容。
陳樂點點頭,回道:“謝謝。”
見陳樂依言走到凳子邊坐了下來,女巫對已經(jīng)主動躺到椅子上的西西說道:“治療還需要一點時間,親愛的,這是壓力太大出現(xiàn)的幻想,沒事的。”
“可是夢境特別真實,像是我曾經(jīng)去過那些地方,認(rèn)識那些人。就像是,有人在指引我,去尋找什么。”躺在椅子上的西西盡量放松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陳樂在的關(guān)系,西西總覺得她比平時稍微輕松一點。
她只顧說話,向女巫傾訴,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她正前方的屋頂上,裝著針孔攝像頭。將每一次治療的過程全拍了下來。
女巫就是將這些視頻,高價賣給了小說家瑞克羅杰斯,雖然賺到了錢,也為他們招來了殺身之禍。
陳樂抬頭看了眼攝像頭,隨即就收回目光,關(guān)注著女巫替西西治療。
只見女巫手里突然多了一條黑色項鏈,吊墜是一塊純黑的石頭,她朝西西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放松。”
說著,她松開鏈子,將吊墜垂到西西眼前,口中輕輕念道:“一、二、三…”
隨著鏈子的晃動,和女巫仿佛觸碰了睡眠開關(guān)的口令,西西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緩緩閉上了眼睛,被催眠了。
“西西,不用害怕,我是你的朋友,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女巫在西西耳邊柔聲說道。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她的妝容雖然詭異,身上的氣質(zhì)卻讓人覺得溫和,如果愿意拋開成見,甚至?xí)屓诵纳H近。
這時,靚仔樂就有些明白,西西在這種壓迫感極強的環(huán)境里,還能夠被催眠的原因了。
如果不是因為西西的夢境,并不是壓力太大產(chǎn)生的幻想,而是真實的詹姆斯博士的記憶,用女巫的方法,在西西不斷傾訴后,或許真的會好轉(zhuǎn)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女巫的話,昏睡中的西西遲疑了一下,緩緩的開口描述說,她看到了一個實驗室,所有人都在做實驗。
一種生物實驗。
實驗正在進(jìn)行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博士,實驗體排異強烈,各器官出現(xiàn)衰竭。”
“那就放棄吧。”
西西說完這句話,人就變得激動起來,她說那個實驗體突然暴走,開始屠殺實驗室里的科研人員。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西西閉著眼睛,在椅子上掙扎道。
看到西西的樣子,女巫連忙按住西西的肩膀,朝她安慰道:“南西,放松,不要緊張,南西…”
女巫的呼喚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西西掙扎的愈發(fā)厲害,口中還斷斷續(xù)續(xù)道:“不要殺我,殺了我,更沒人可以救你。”
陳樂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他沒有打擾女巫的動作,因為他清楚南西不會有生命危險,女巫也有辦法將西西從“夢中”叫醒。
女巫以為這是夢,但陳樂知道,這是詹姆斯博士的記憶。
這份記憶在西西的血液里,難以抹除。不過隨著記憶慢慢恢復(fù),西西會想起她過去的事,想起林東是她的父親。
因此陳樂并不打算阻止。
至于消除她血液里詹姆斯博士的記憶,陳樂曾經(jīng)分別咨詢過姜司和沙拉博士,后者表示可以做到。
“南西!”女巫又叫了一聲,見無法喚醒西西,她連忙打開了一個布包,里面擺放的都是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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