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突破口
詢問過程并不順利,劉鈺琴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可疑的情緒,趙博推斷,事情應(yīng)該不是汪海濤干的,即使是,她也并不知情。
另一邊,走訪調(diào)查也同樣碰壁。甲硝唑的管控非常寬松軟,誰都能買,不需要實名登記,也不需要處方,買的人又多,還沒人一次性大量購藥及短時間內(nèi)頻繁購買,一時間案子陷入了困境。
齊宏宇還仔細看過徐涇良、汪海濤的筆錄,同樣未見異常。
胡隊決定再次傳喚此二人到支隊,獲得仇教導(dǎo)和石羨玉的同意。
抵達現(xiàn)場之后,兩人就吵的不可開交,看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確實不小。
齊宏宇一瞧,腦袋都大了圈,趕緊找借口開溜。
然后他就碰到了同樣開溜摸魚的石羨玉,兩人大眼瞪小眼。
“咳咳,”石羨玉干咳兩聲:“師兄你果然在這兒,我找你找半天了。”
“找我?”齊宏宇倒真有些納悶:“找我干啥?”
石羨玉睜眼說瞎話:“跟你討論討論這個案子。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雖然聰明絕頂,能力過人,但畢竟經(jīng)驗不足,還得常常向你請教才行,這叫不恥下問。”
“下……!”齊宏宇險些被噎住,沒好氣的說:“你TM這么不要臉,師妹曉得嗎?”
“嘿嘿,”石羨玉賤笑兩聲,再次岔開話題:“關(guān)于這樁案子,師兄你到底怎么看?”
“我對這樁案子其實不太感興趣。”齊宏宇說道:“也沒多少我們法醫(yī)可以參與的空間,我的作用不大,交給他們?nèi)ゲ榘伞!?br />
石羨玉趕緊說:“別啊,你可不是普通法醫(yī),你要撂攤子不干了,仇教導(dǎo)會哭的。”
齊宏宇翻個白眼,說:“調(diào)查的方向其實非常明確,就是甲硝唑,查到這些甲硝唑是從哪里來的就好辦了。
徐家酒肆里頭上百壇酒,每壇用的量可都不少,這么多甲硝唑,就算再怎么謹慎也很難完全瞞過去,只要耐著性子去追查,或許工作量會非常大,但難度并不算高。”
“這我也知道。”石羨玉連連點頭,說:“就想問問,有沒有什么更簡單快捷的法子?另辟蹊徑一步到位那種?”
齊宏宇打量了他幾眼,一時間倒真摸不準(zhǔn)他是來問意見的,還是偷懶摸魚的了。
“你真有想法?”石羨玉迎著他的目光,忽然期待起來。
“我要有辦法的話會議上就說了,還用得著你來挖?”齊宏宇撇撇嘴。
石羨玉干咳兩聲:“那我有點思路。”
齊宏宇:???
驚訝過后,他饒有興趣的一揚下巴:“講講看。”
“我現(xiàn)在說賣個關(guān)子會不會被打?”
“隨你。”齊宏宇無所謂。
石羨玉張張嘴:“我去,不是,師兄你就一點好奇心都么得?”
“我自己有腦子。”齊宏宇戳戳自己額頭,然后真就沉思起來。
他本對這案子確實沒什么興趣,但這下子他被石羨玉勾起好勝心了,還真非得想出個破綻來不可。
石羨玉也不再嗶嗶叨叨,點上根華子,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摸魚摸的心安理得。
齊宏宇腦子里掀起了風(fēng)暴。
“身高身材?左撇子?不……這些雖然汪海濤都符合,但尚不足以作為鐵證,所以四大隊的兄弟伙沒有強行留置他,反而把他放回去,并暗中派人去盯梢看他后續(xù)反應(yīng),尋找機會。
但目前已知的線索,筆錄看不出所以然來,證人證言暫時沒有作用,真正可作為突破口的就只有那段監(jiān)控視頻了。
可那監(jiān)控都沒夜視功能,徐涇良也不知道在里頭留盞燈。搞的后來開門時外頭的光打進來,才能勉強看到里邊發(fā)生的情況……但也看不清楚啊,嫌疑人外貌特征統(tǒng)統(tǒng)不可見。難不成是監(jiān)控里有什么細節(jié)被我給忽視了么?”
“師兄?”石羨玉忽然開口。
齊宏宇側(cè)目回頭,就見他遞過來跟煙:“來跟華子?”
這回齊宏宇倒沒拒絕,他確實需要跟煙活活腦子。
點上煙,他繼續(xù)在腦海里一遍遍的過著視頻。
“棍子!”他終于想到了什么:“那根竹竿!雖然監(jiān)控拍的不太清楚,但那根竹竿應(yīng)該是他帶來的,走的時候也帶走了!”
石羨玉側(cè)目,面帶微笑:“更詳細的說說。”
“竹竿上肯定多少有甲硝唑殘留,作用不亞于兇器,只要能找到它,就足以直接揪出投毒者!之后再通過訊問問出投毒者怎么弄的甲硝唑,咱們再找藥店逐一調(diào)查、印證,那就成了。”
石羨玉臉上微笑表情不變,又問:“那如果竹竿已經(jīng)被銷毀了呢?”
“所以只能說是另辟蹊徑,”齊宏宇說道:
“要竹竿被銷毀了,那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走訪調(diào)查,花點水磨工夫了。但如果竹竿還在,就能節(jié)省大量的時間精力,我覺得值得去試一把。除此之外還有鑰匙,投毒者或許偷偷配了把鑰匙,這也是條思路。”
石羨玉立刻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師兄,牛批,我就隨口一說,你竟然就真的挖出條捷徑來了。”
“啥意思?”齊宏宇懵了瞬間,下一秒就反應(yīng)過來,猛地站起身:“龜孫兒!你麻買劈的坑我?”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哎哎哎,別打別打,我錯啦~”
……
二十分鐘后,齊宏宇就硬拖著石羨玉抵達了菜市場中汪海濤的那家散裝酒鋪子門口。
四大隊的刑警們也不是光干飯的,其實也想到過這根竹竿,但并未在家中和鋪面里找到,齊宏宇不死心,想親自來勘察勘察。
而徐涇良的徐家酒肆,就在斜對面,只和這邊隔了三五件鋪面。據(jù)附近鋪面的經(jīng)營者透露,這兩家人矛盾十分尖銳,吵過好幾次,還打過回架。
兩人立即打開執(zhí)法記錄儀,穿戴好手套鞋套,在鋪面里展開細致的調(diào)查。
最終,齊宏宇在吊頂?shù)慕锹淅铮l(fā)現(xiàn)一根半嵌半埋藏在吊頂木板里的淡黃色竹竿,藏得忒嚴實,要不是他一寸寸的這么摸過去還真找不到。
看這竹竿的長短粗細,與監(jiān)控中拍的那根完全吻合。
“走走走!”齊宏宇振奮非常,說:“咱們這就回去,讓兄弟伙好好查查這根竹竿!”
石羨玉嘀咕:“你自己就是法醫(yī),直接測不就好了?”
“我又不負責(zé)毒理鑒定。”齊宏宇翻個白眼:“這是實驗室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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