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什么都不是
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石村直樹推門進去,畢恭畢敬地站得筆直。
“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殺死我兒子的那兩個賤民呢!”
還不等石村優真家主發話,坐在一旁的秋伬奈緒尖著嗓子質問道。
石村優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秋伬奈緒趕忙閉嘴,又坐在那里低聲哭泣。
見這個女人不再給他添亂,石村優真這才語聲威嚴地問道:
“直樹,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石村直樹滿臉為難地,看了眼秋伬奈緒后答道:
“屬下問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是石村健人少爺,意圖以武力脅迫諸星洋子,結果被她的丈夫諸星真不小心擊殺的。”
石村優真覺得石村直樹說話的口氣,充滿了小心謹慎與不確定,不由得好奇問道:
“為什么直樹你會用這種口氣,敘述這件事情?”
問完之后,沒聽到答復的他,抬起頭來看著石村直樹,繼續問道:
“按我對你的了解,你一般都是解決完事情后來向我匯報,這次是有什么問題么?”
石村直樹在心中把措辭斟酌了良久,才答道:
“因為諸星夫婦的戰力,不是我們能抵抗的。”
“石村靜雄帶了兩百名護衛,去礦點抓捕他們兩人時,大約一分半鐘,全軍覆沒。”
“好在他二人手下留情,所以二百護衛只傷不死。”
說到這里,石村直樹稍加猶豫,還是把自己所見之事說了出來:
“而且我親眼所見,諸星真無視荷槍實彈的護衛,從人群中把石村靜雄抓了出去,并提在手中。”
“如果他夫妻來沖擊祖宅,家族守衛的力量,不足以保證家主你的安全!”
石村優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莫名的光芒,繼續問道:
“你和他們談了么?”
這句話石村直樹倒是答得很快,只是答了一半,又猶猶豫豫地停下了:
“談了,不過……”
石村優真知道他是在估計秋伬奈緒,但這事已經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視,直接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命令道:
“直說!”
石村直樹深吸兩口氣后,瞥了秋伬奈緒一眼答道:
“諸星先生的原話是這樣的:
‘我夫妻本無意與你們為敵,石村健人的事情,也是他心懷不軌咎由自取。’
‘單輪戰力,以我們對卡莫星的了解,你們就是全族出動,我夫妻也未必看在眼里。’
‘總之一句話,和解自然好,要打……我們奉陪!’”
石村優真聽完這明顯傲氣十足的話語,從里面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喃喃地咀嚼了一陣問道:
“以我們對卡莫星的了解……他原話就是這樣?”
知道這件事至關重要,石村直樹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下后,篤定地答道:
“對,一字不差!”
書房內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過了許久……石村優真終于語聲沉沉地說道:
“我明白了……將他兩人的畫像,下發石村全族。”
“任何人……與其二人發生沖突的,本人殺無赦,族人逐出本族!”
這個命令一下,秋伬奈緒頓時如同瘋了一般沖到石村優真身邊,一邊搖晃著他的身體,一邊哭嚎著:
“老爺,你怎么可以這樣?健人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他死了,你居然如此鐵石心腸,還不允許任何人和兇手起沖突?”
“你還是他爹嗎?你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兒子嗎?”
在石村優真的心中,一個私生子和整個石村家族的安危比起來,什么都不是!
這女人的哭鬧讓他心中的厭棄更多了幾分,怒氣勃發地對她吼道:
“我的命令只說一遍!你也不例外!”
狠狠地一把揮開她,眼中帶著無情的寒意沖著書房外高聲招呼道:
“來人,把她架出去!”
石村優真漠然地看著秋伬奈緒胡亂踢騰著,被護衛們拖了出去后,若有所思地問道:
“那句話,你怎么想?”
從秋伬奈緒開始鬧騰,石村直樹就把頭垂在胸前,根本不抬頭看眼前的場景,聽到家主詢問,才認真思量后答道:
“以屬下愚見,他們應該是星外來客,偶然到此,如果不是健人少爺招惹,根本不屑與我們為敵。”
“看二人氣度,絕非凡俗之輩,所以屬下認為,家主的處置非常明智。”
“若是招惹到二人身后的勢力,覆滅的只怕不只我石村一家,甚至可能是卡莫星!”
石村優真伸手在桌面上輕輕叩著……桌面發出著“嗒…嗒…嗒…”的聲響。
許久之后,他才又交代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你下去給我把這件事情辦扎實了!”
“要是有一個石村所屬跟他二人起了沖突,我唯你是問。”
想起剛才被拖出去的秋伬奈緒,石村直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那……秋伬夫人那里……”
石村優真眼中閃過一層寒意,語聲冰寒地說著無情的話語:
“健人畢竟是我的兒子,若她能成事,我也樂見其成;若是不能,這樣胸大無腦的女人,死不足惜!”
石村優真低下頭,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面前的書本上,輕輕地沖著直樹揮了揮手。
石村直樹見狀,懂事地退了下去……
………………
洋子來到城市第一天圖好玩買的那個通訊器,從巖井夫妻離開后,就再也沒響過,今天卻莫名其妙地響了起來……
諸星真接通了通訊,隨意地問道:
“哪位?”
石村直樹十分拘謹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諸星閣下您好,我是石村直樹。”
一直也沒把這個石村家族當回事,所以諸星真的語氣無比輕松:
“哦,有什么事情么?”
石村直樹嚴謹依舊,一字不敢錯地轉述道:
“我家家主已經下令,石村家族里,任何人不得與您夫妻二人發生沖突,違者……本人處死,家人逐出本族。”
居然是這個結果,諸星真有些詫異,但也還是不太放在心上地說道:
“哦?代我謝謝你們家主了……”
“………………”
石村直樹沉默了許久之后,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小心秋伬奈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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