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梁都就在覃城隔壁, 坐高鐵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了,其實坐飛機還可以更快,但是顧絨不敢坐。
他這體質, 要是在高鐵上撞個邪吧,先不論能不能逃掉,可起碼邪門事的發生地還是在陸地上, 如果是在飛機上遇鬼, 顧絨覺得他直接就可以等待落地成盒了。
再加上飛機過安檢的程序畢竟嚴格繁雜,總的時間算下來,反而坐高鐵到梁都還更快些, 所以顧絨和沈秋戟商量后, 又將自己的行程告訴顧媽媽后, 他們就選擇了高鐵出行。
晚上八點整,兩人準時到達了梁都高鐵站。
顧絨跟在沈秋戟身后, 看著他走出地鐵站后就走到了一輛面包車旁, 問司機道:“師傅,您這輛車去不去明月崖啊?”
“明月崖今晚的車都開走咧, 那里太遠了, 不是很想走。”司機師傅露出為難的神色, 但是他看沈秋戟和顧絨很年輕,手上又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瞬間就明白了他們是念書回家的大學生,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外地念書的女兒,于是司機師傅又不忍心道,“我收車票二十一個人,要不你們再看看,能不能再拉到兩個人和你們坐, 要是能拉到我就載你們去,要不然我來回的油錢都掙不回來。”
這個面包車限載七人,顧絨雖然平時都是坐私家車和飛機出行,不過他看一些電視劇也知道這些車,司機一般要拉滿人才走,更有甚者還要超載帶人。
如今司機師傅讓他們再叫兩個人,那就是四個人就愿意發車,已經很好說話了,于是顧絨掏出兩張百元鈔,遞給司機師傅說:“不用等了,麻煩師傅您帶我們過去吧,我們有點急事。”
沈秋戟和顧絨上車后,他用手戳戳顧絨說:“其實不用你破費的,我七叔有錢,先讓師傅把車開過去,再讓我七叔給錢就行了。”
“給都給了。”顧絨笑了笑說,“而且就兩百塊啊。”
“……都快我一周的生活費了。”沈秋戟像是被俞金海傳染了嘆氣毛病似的,也杵著下巴嘆息,“我好久沒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屋子里的空調還在不在。”
顧絨聽到他這話有些奇怪,問他道:“難不成空調還能莫名消失嗎?”
沈秋戟聞言正要給顧絨解釋,變故卻在這時陡然發生——
一只生有鵝黃色短絨羽毛的小肥鳥,從顧絨他們沒關好的車窗外飛了進來,于半空中懸停幾秒后,便收攏翅膀,像是死了似的墜落到顧絨腿面,雙爪朝上,鳥眸緊閉。
顧絨見狀下意識地就想去摸摸這只鳥,看看它突然暈倒是怎么回事?
結果顧絨手都伸到一半了,他卻瞧見這只鳥的腦袋頂上長著一簇小橘毛——這不是那只他們在琳瑯游樂園里碰見的戴菊嗎?
顧絨愣住,沈秋戟眼疾手快,在顧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拎著鳥爪,把這只戴菊扔出了窗外。
“沈秋戟——!”
顧絨被沈秋戟的動作嚇了一跳。
沈秋戟告訴他:“這鳥它裝死呢。”
話音才落,那只戴菊又飛了進來,故技重施又佯裝暈倒掉在顧絨腿面上。
“看吧。”沈秋戟冷笑,“我說了它就是裝死。”
這回沈秋戟不僅把鳥扔了出去,他還把車窗關上了,讓戴菊鳥再也飛不進來。
果不其然,兩秒后那只戴菊鳥折返,卻一腦袋撞上車窗,發出“哐”的一聲,顧絨聽著都替它覺得痛。戴菊鳥發現自己飛不進車了,跟在車外飛行了幾分鐘這才離開。
顧絨以為它要放棄了,卻沒想到那鳥不久后竟是又過來了——這一回它鳥爪上抓著一坨黑炭,非常流暢地在車窗上留下三個字母:
【m!】
末尾居然還打了個感嘆號,顧絨光是看著幾乎都能體會到戴菊鳥的憤怒。
“這只鳥會寫字!”顧絨驚呼,拉著沈秋戟過來看車窗上的國罵,“它在罵你。”
沈秋戟:“……”
“這鳥是成精了嗎?”顧絨嘖嘖稱奇,“它能吃冥骨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它把琳瑯游樂園的冥骨吃了,說不定它是饞上了你體內的骨頭,尋思著要吃了你,”沈秋戟揪顧絨耳朵,“你卻還有心思惦記著別的鳥呢?
顧絨趕忙給沈秋戟認錯,可后面還是忍不住嘀咕:“什么叫惦記著別的鳥?你說話怎么色.色的呀?”
沈秋戟冷哼:“你才色.色的,一點到晚看鳥。”
顧絨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想和沈秋戟辯駁,卻發現司機師傅已經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們了,就不好再說話,安靜靜的看路上的風景。
看了足足一個小時……他們還沒到明月崖。
至此,顧絨終于明白這個司機為什么不愿意載他們來這了,因為實在是太遠了,顧絨甚至都覺得車費給司機師傅給少了,跑這么一趟他也真是不容易。
顧絨不禁問沈秋戟:“明月崖這么遠的嗎?”
“再有十來分鐘應該就到了。”沈秋戟看了眼時間,“不過我們今晚應該見不到我七叔了,他一般九點后都不會出現,我們在明月崖山下的酒店開一間房子暫住一晚吧,明早讓我大哥開車來接我們進山。”
顧絨好奇:“大哥?”
“對,是我七叔的干兒子,姓柳,歲數比我大。”沈秋戟回答顧絨道,“所以平日我里就叫他大哥。”
“好。”
顧絨是答應了,可是他又心想:沈秋戟是真的只想開房暫住一晚嗎?
去年圣誕節的時候,要不是他忽然被顧香娘和顏娉纏上,他和沈秋戟的關系恐怕早就更進一步了,現在正是寒假,又可以二人世界,這樣的好時機,顧絨很難不多想。
然而顧絨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前一個小時的路程都沒暈車,后面十分鐘就跟喝酒后勁上來了似的,暈的一塌糊涂,一下車就扶著路邊的書猛吐,可能是車窗關了后吹不到自然風,被悶暈了。
沈秋戟在一旁拿著礦泉水和紙伺候他漱口,同時郁悶道:“早知道我們就應該讓金童玉女開車帶我們過來的,這樣我們也算是坐過瑪莎拉蒂的人了。”
“是啊。”顧絨擦了擦嘴,實在受不了暈車的痛苦,絕望道,“它們能不能開飛機?我不暈機,下次讓它們開飛機載我們過來吧,還不用過安檢。”
沈秋戟:“?”
“醒醒。”沈秋戟晃著顧絨的肩膀,試圖讓他暈乎乎的腦袋清醒一些,“我們國家飛行管控很嚴的,金童玉女開車都得選在半夜交警少的時候,開飛機也虧你想得出來。”
“可惜了。”顧絨好像還很失落。
“走了,反正這里一年也來不了幾次,這次過來看看我七叔,下次再來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沈秋戟扶起他往前走,“而且就算我們想來,我七嬸都未必歡迎我們。”
顧絨大概是腦子真的暈糊涂了,聽完沈秋戟后一句話后就忍不住喃喃道:“我怎么有種要面對惡婆婆的感覺?”
沈秋戟說他父母雖然健在,但十幾年不聯系了,等于沒有,而把他帶大的七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跟他的父親一樣,顧絨要去見七叔和他對象,可不就是和見公公婆婆一樣嗎?
“你是真的暈傻了。”沈秋戟聽到這話也想笑,摁著顧絨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帶他走進路邊的一座小鎮。
據說沈秋戟說,這座小鎮叫做月崖鎮,而他七叔七嬸,還有七叔的一個干兒子則住在小鎮后面的明月崖山上,平時由干兒子下山采買點
顧絨到了鎮子一看,發現這座小鎮雖然偏遠,卻并不落后,因為這里有天然溫泉,是梁都的一個旅游景點,每年冬季都有很多外地人喜歡來月崖鎮泡溫暖養生,故而酒店民宿什么的并不難訂。顧絨在外面住最講究的就是干凈,所以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訂了當地最貴的豪華酒店——畢竟很多時候,價錢和環境就是對等的。
這里酒店的房號還文縐縐的,叫什么“溫有情”,里面自帶小花園,花園里還有個露天小溫泉池,顧絨和沈秋戟刷卡進屋后,本想跑去那個露天小溫泉池看看,結果才開燈進屋走了幾步,沈秋戟忽然臉色大變,拽著顧絨手腕就要往門外沖。
然而卻來不及。
酒店的房門在距離沈秋戟僅有一步之遙時驟然砸上,任憑沈秋戟再如何擰動門把,都無法將其打開。
此番突變如此迅速,顧絨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等沈秋戟開門無望后,他們就聽見外面小花園里傳來一個男人幽徐低緩的聲音:“這就是閉門羹的滋味,好吃嗎?”
男人的聲音如同珠落玉盤,清澈靈動,不知為何,顧絨在聽到他說話的一瞬就想起了那只靈巧的戴菊鳥,可戴菊鳥最后在車窗上留下的那句【m!】,卻又不像是聲音的主人能夠說出的話。
兩人被困居房內,無法離開,就只能一起轉身看向小花園,尋著男人說話的聲音走過去。
這家酒店的小花園布置得極為精巧,臺階下全是鋪滿了黑石子路,有假山小橋,有錦簇花團,而最顯眼的,當屬花架前方霧氣氤氳的天然溫泉池。
偏偏此刻,溫泉池畔坐著三個“東西”,比花園里一切美景都要更為醒目。
至于為什么要用東西來形容,那全是因為它們都不是人,其中兩個“東西”沈秋戟和顧絨還十分眼熟:紙糊的身體,黑豆大小的眼睛,委屈成波浪線的嘴巴——不是金童玉女,還能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鳥:我暈倒了,我裝的。
沈:死鳥就要丟掉。
鳥:m!
正文差不多完結了?后面這些尾聲都可以算是番外了吧?反正就是一些揭秘,還有甜甜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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