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個月
突然耳邊傳來“咔呲”一聲,江川渚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從未見過的女人。
來人留著一頭烏黑長發,長發之上是一頂黑色的卷檐帽,來人的眉宇間透露著英姿颯爽之氣,舉止恰到好處顯得落落大方,最吸引人的還是一雙大眼睛,因為里面閃爍著代表智慧的光芒,
擁有著副美麗動人容顏,自然都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上幾眼,但是江川渚是個例外,因為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他太過熟悉了,警視廳的職裝也就是東京都的統一制式警服。
她上衣的胸口位置上,別著的一顆精致的徽章。
徽章圖案江川渚印象深刻,這個圖案是東京都警視廳的標識,而標致下的用字符寫著【東京都警視廳】的字樣。
緒方籠島當她看到眼前這個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個少年未免也太帥了吧,而且看起真的很小,不愧是高中生。
但這個少年的能力,如果用游戲中的術語來稱呼,稱之為“傳奇”并不為過。
一舉扭轉局勢,幫助被挾持了人質逃脫,而且最后還成功從聞風喪膽的恐怖組織下逃脫。
少年的故事,幾乎可以稱為英雄主義的范本。
而且還這么帥,聽說好像家里有著不俗的背景,簡直就是特工電影中的男主角的現世具現化,人帥多金,勇敢并兼具著超人的智慧。
緒方籠島越想就越不能自已,她現在的狀態完全把自己帶入到了Galgame(戀愛游戲)中,難道這就是命運之神的對她的安排,她二十多年的單身等來的命運之人!
病床上的江川渚看著這個闖入他房間,并什么話都沒說就陷入呆滯的狀態女警官。
黑發的少年一頭霧水。
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女警官的臉上神情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先是驚訝,然后到沉思,再到迷茫,最后甚至轉換成了羞澀。
看的黑發少年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心中吐槽道:“這個阿sir,內心到底要豐富到何種程度才能做到像她這樣,表情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著極具的變化。”
緒方籠島回過神來時,注意到靠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正在用奇異的目光注視著她。
緒方籠島這才察覺到剛才的自己在少年面前的失態,“該死這下她的形象在這個少年面前一定很糟糕。”
緒方籠島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進入平時的工作狀態,把大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清理出去。
緒方籠島低頭來回翻看手中的報告,同時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黑發的少年,確定沒有走錯房間和沒有認錯人。
緒方籠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自然一點:“你好江川君,我是隸屬于東京警視廳下的警員,緒方籠島。”
“你好,江川渚。”黑發的少年聳了聳肩膀。
“我們剛剛接到江川君醒來的消息,我就趕過來了,打擾到你休息表示抱歉。”緒方籠島微微躬下腰歉意的說道。
“辛苦了。”江川渚說道。
江川渚再次環視一圈這個病房,這一次他終于在天花角落上看到攝像頭,上次因為身體的緣故沒往那個方向看,所以忽視遺漏了這個地方。
看來他醒來的消息,攝像頭對面監視的人第一時間就知曉了,并且看來還在第一時間通知的警方。
“你們花山院警官……”
緒方籠島聽著黑發少年的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花山院警官自然就是花山院千代科長,但是為什么剛醒來的少年會知道科長呢?按道理說花山院科長來的時候江川渚還是昏迷的狀態,難道還是他們兩人以前就認識。
突然緒方籠島大腦閃過,花山院科長的到這間醫院的程度貌似太過頻繁,只要在東京這間醫院就是必來點。
之前緒方籠島認為這么頻繁的原因是,花山院科長為案子著急就沒有在意,畢竟這是就連首相都驚動了的,極為惡劣的恐怖事件。
花山院科長壓力之大,可以想象。
“你和花山院科長的關系是?”緒方籠島思考良久,沉吟道。
“她是我初中的學姐。”江川渚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緒方籠島松了一口氣。
“花山院科長不在東京,所有才是我來。”
·
雖然沒有太搞明現在的狀況,但有警方的介入至少表明他的處境是相對安全的。
緒方籠島從桌臺邊拿了把椅子,放到江川渚病床旁邊,然后從手提包里拿出了筆和紙,然后笑靨如花的看著江川渚。
“江川同學,你現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英雄。”緒方籠島神色欣喜夸獎道。
緒方籠島的話讓江川渚眉頭一簇,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英雄不英雄的。
在他的認知里,“抱薪者,多數的結果都是凍斃于風雪中……死后的鮮花和掌聲對死者早已失去了作用。”
只是那些“過失者”,為了挽回修復他們的光輝形象罷了,然后一直持續這樣。
江川渚,“大家在驚慌恐懼下放大,腦補的而已,能夠獲救都是他們自己的努力。”
緒方籠島面露疑惑,江川渚的推辭與平靜讓她感到意外。
正常人的反應,至少都會表現出些許的興奮才對,但是少年表現竟然出奇的冷淡。
“極短時間射殺眾多經驗豐富的歹徒,精密的計劃與過人的膽量,這些都是幸存者對于你的評價。”緒方籠島繼續的說道。
“這并不能代表事實不是嗎?”江川渚瞥了一眼緒方籠島,然后望向窗外,“把我貶低到一無是處,甚至直呼我是“利己主義者”這樣的輿論,在他們當中應該不在少數吧。”
聽到少年的回答,緒方籠島身體一顫,在來的路上她惡補的就是其他幸存者的筆錄。
所以才忽視了江川渚的個人簡介檔案,導致她剛才還要再三確認自己沒有搞錯對象。
“并沒有,所有人都夸贊你是英雄少年。”緒方籠島擺了擺手,否認黑發少年的說法。
“……”
江川渚已經在緒方籠島的臉上獲得了答案,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毫無意義。
緒方籠島看到沉默不語的江川渚,臉上有些僵硬,難道剛才暴露了什么?
緒方籠島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想要緩和下冰冷的氣氛,溫柔的說道:“在我心里江川君你就是一個英雄,身負重傷保護了自己愛心的人,是當之無愧的大丈夫!”
江川渚覺得這位警官有些可愛,如果知道當時他的真實想法,一定會直呼他是惡魔。
“謝謝,警官您的夸獎。”江川渚微笑著說道。
“不過這次,事件可不小甚至出動了國家安全部門,海軍與特戰隊參與到了這次的事件,內閣大臣們對此無比的憤怒,而且因為這件事情首相。在公眾面前出來道歉了,引起了軒然大波。”緒方籠島給江川渚講述,少年不知到的一切。
江川渚聽著這里微微的一震,隨后急切的詢問道:“我昏迷的了多久?”
“案件檔案上注目的日期,到今天剛好是一個月的時間。”緒方籠島當然知道黑發少年,會何如此急切。
緒方籠島的話宛如一顆原子彈,又像是滔天巨浪,揭開了他心中最深的一層迷霧。
江川渚臉色難以置信,他緩緩看著自己的雙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已經一個月了,而他的身體狀況顯然還是蠻糟糕的。
【饋贈】的代價,并不小。
但如果沒有這份饋贈,故事的結局可能就不一樣了。
緒方籠島看到黑發少年原本明亮透徹的眼眸正在失去光澤,他呆呆的看著自己雙手的模樣惹人憐惜,讓她這個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身份,要求自己保持克制,心神亂顫。
讓緒方籠島生出一種,想要將眼前的少年抱入懷中好好安撫,然而就在下定決心,準備上前安撫時。
黑發的少年又恢復了剛才平靜的神情,看到這一幕讓她心生后悔,如果自己一開始就動手的話,現在少年就在自己懷中了。
緒方籠島現在光是幻想那個畫面,就無比的唯美,這不正是她在戀愛游戲中所追求的一幕嗎?
帥氣的男主與美麗的女主在某個場景下相擁,彼此都不說話,緒方籠島曾聽過這么一句,“交流的最高境界,就是用彼此的身體。”
“原來我昏迷了這么久。”江川渚神色坦然,淡淡的說道。
“江川君不要灰心,對你來說最黑暗的夜晚已經過去了。”緒方籠島看著那對深邃的眼眸,輕聲安慰道。
“并沒有灰心,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你應該可以想象如果有人告訴你,你已經昏迷了一個月。”江川渚攤了攤手說道。
“對了,和我一起的兩位少女都是還好吧。”江川渚突然想起什么,詢問道。
“你是說江川小姐與彩乃小姐吧。”緒方籠島眨了眨眼睛,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江川君你放心,她們第一時間就獲救了,在這間醫院觀察三天身體沒有就出院了,也許等會你就能見到她們。”
“是嗎。”江川渚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心中壓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我聽說我同事說,她們每天都會來醫院看你。”緒方籠島說道。
·
“你們不會囚禁我吧。”
緒方籠島被江川渚突然冒出的一句嚇到,“怎么會,你是受害者也是英雄……康復后你就能出院,但是這期間需要配合一下我們警方的調查。”
江川渚說道:“當然沒問題。”
緒方籠島發現這個在校的少年,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表現出一絲慌張和不耐煩,神態表情自然,她在心中暗自說道:“眼前的這個少年,不簡單……”
根據另外游輪幸存者的說辭,江川渚擁有高超的劍術同時兼具精準的槍法。
身手了得的反叛安保人員,在江川渚手上被迅速的KO,而那個劍術決斗更被描述的神乎其技。
緒方籠島聽說局里的同事,在錄第一個人的筆錄時,甚至以為對方精神出現了問題,因為口中所述說的那段比試,跟劍客小說幾乎一樣,刀光劍影,劍走游龍。
順便還鄙視了一下,電視上所轉播的劍道比賽,鄙夷之氣異于言表。
“江川君你能把這件事中間發生的全部過程,詳細給我們警方講述一遍嗎?”緒方籠島很期待面前的少年會怎樣說。
“當然。”江川渚意味深長的微笑道。
江川渚開始了述說,當然有些部分被隱去了……
顯然被警方詢問這點,是他怎樣也逃脫不了的。
但是江川渚也有自己的方案,被看到的部分就盡量用語言平淡化的手法隱去他在其中的重要性,讓他盡量少的注意到他。
又沒有錄像帶,只要他打死不賴同其他人的說話,就算他們懷疑也無可奈。
沒人看到的部分就盡量夸大運氣的成分,讓人們以為只是他運氣好而已。
慢慢的人們的記憶將會遺忘這件事,甚至過一段時間,連他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就是這樣,緒方警官還有問題嗎?”
黑發的少年眼神透露著單純的光輝,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聞少年的話,緒方籠島從少年口中的故事回過神來,江川渚的口語表達能力在她看來稱得“上級”,平常審訊犯人時,他們含糊不清的表達幾乎讓她抓狂,而在江川渚這里完全不存在,她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
但當緒方籠島低頭看到自己手中的筆記本時,她徹底凌亂了,剛才少年的講了那么多她一句都沒有記錄下了。
緒方籠島眼神閃爍,臉上發燙地說道:“江川同學,能把剛才你說的在講一遍嗎?”
“……”
江川渚瞪眼,看著緒方籠島。
“謝謝,江川同學的配合。”,緒方籠島收起文件。
就在緒方籠島把筆記本放回到手提包中時,他忽然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啟自己的情緒與思維都被對方所引領,在這個少年面前,自己仿佛才是那個那個高中生,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權
“但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江川君你的解答。”
緒方籠島又從包里拿出了另一方文件,放到江渚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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