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記憶碎片 (三)
鄭連城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將飯團吃完。他與千反田雪穗二人彼此都心懷著各自的心事。
“我還有事,要走了。”見千反田雪穗不愿再多說什么,鄭連城從桌前的椅子上起身。
“好的,注意安全哦,夏目君。保護好自己的身體。”雪穗恬靜地一笑。
鄭連城點了點頭“好,你也是。”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破舊的鐵門。
關(guān)上門前,他似乎是聽到了雪穗若有若無的一句“對不起”。
她一定出于某種目的隱藏了至關(guān)重要的消息。
鄭連城一聲嘆息,他愈發(fā)有一種感覺,昨日夏目康城的意志不知如何取代了他對身體的掌控。
而他一定是對雪穗說了些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使得雪穗無比糾結(jié)是否要對他袒露真相。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一邊離去,一邊暗暗地想。
不過這多少是證明了,胡安對他交代的他的行程是屬實的。
那么下一站,便是Moxxie酒吧了,鄭連城暗暗地想。
位于新宿區(qū)的Moxxie酒吧,處于全東京最為繁華的風(fēng)俗區(qū),那里也曾是鄭連城與漢斯見面的地方,也是一切的開始。
Moxxie酒吧一向是雇傭兵與中間人們交接的地方,而他在昨日去了這里,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自己不會是接了什么不該接的任務(wù)吧?麻煩的事感覺愈發(fā)的棘手了。
時日還早,等鄭連城來到Moxxie酒吧的門前時,酒吧還沒有開門。
鄭連城透過落地窗看到只有新宿區(qū)的老板在店內(nèi)獨自一人,準備著開店前的諸多事宜。
他敲了敲玻璃窗,老板回過頭看了鄭連城一眼,隨后面色平靜地將門為他打開。
“你終于是來了。”他說道。
“你在等我?”鄭連城有些驚訝。
“嗯?”老板疑惑地揚起眉毛“不是你昨天跟我說讓我等你嗎?”他聳了聳肩,似乎是并不在意“無所謂,不過你遲到了快半小時了。”
“我昨天有跟你說。讓你等我做什么嗎?”鄭連城問道。
“喂喂,你這家伙。”老板十分困惑“你到底在搞什么。”
“只是要跟你確認一下。”鄭連城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好吧。”雖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老板還是說道“昨天你在這里見了個女人,跟她聊了聊天。”
“聊了什么?”鄭連城發(fā)問。
“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老板翻了個白眼“我還有其他事要忙,怎么會管你們聊了什么。”
“是這個女人嗎?”鄭連城從腦中芯片之中找到了有關(guān)雪穗的照片,通過義眼展示了出來。
“不是。”出乎鄭連城意料的,老板搖了搖頭。
“看起來,比她要年老的多。我說啊,我還有別的事,你不要煩我好嗎?”他心生厭煩“如果你再這樣的話,這個錢我不掙了。”
“你繼續(xù)說,抱歉。”鄭連城加以安撫。
老板接著說道“我注意到,那女人似乎是給了你一個東西,像是錄像帶一樣。
你隨后就走過來,將那錄像帶擺在我面前,還有一疊現(xiàn)金,我數(shù)了數(shù),差不多50萬日元吧。
你跟我說,你今天會來這里,讓我把U盤交給你,順便借用一下我這里的播映機。
老實說,我可不知道這播映機還能不能用,這本來只是個擺設(shè)罷了。”他表露出擔(dān)心的神情。
鄭連城猜測,他是怕一旦這放映機無法使用,鄭連城會要求他將錢退回。
50萬日元...這可以說是很昂貴的一筆花銷了。
雖然對鄭連城而言,這筆花銷倒不是不能承受,但是這意義實在是有些不明。
“行,多謝。”即便如此,鄭連城點了點頭。
這讓老板放心地松了口氣,隨后將錄像帶遞到了鄭連城的手中。
房間的正中央,設(shè)計好了姿勢與動作的全息投影在舞池上嫵媚地搖動身體,即便無人觀看但依然兢兢業(yè)業(yè)。
老板指了指舞池的左側(cè),那里擺放著老式的錄像機,是鄭連城從未見過的老舊款式。
難怪老板擔(dān)心它已經(jīng)失效了,它的機身上覆蓋了厚厚的灰,已經(jīng)很久都無人使用了。
鄭連城走到這放映機前,仔細端詳著這個古董機,花了好久之后,才找到了放映錄像帶的口子。
鄭連城隨后望向老板,老板這才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為了避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推開了酒吧的門時,嘴里嘟囔道”真是個奇怪的人,這年頭掙錢真難。”
隨著清脆的一聲“咖嚓”聲,放映機將錄像帶吞入了機體內(nèi)。
幾秒鐘的過程,像是錄像帶正在被消化一般。
隨后放映機亮了起來,將光亮打在它對面的墻上。
拍攝的效果很不好,不止畫風(fēng)拙劣,且質(zhì)量低下,甚至都很難看清坐在屏幕正中央的人的臉。
但是鄭連城還是能看得清錄像帶背后的背景的,那是夏目康城位于豐島區(qū)生態(tài)建筑樓之中的家,只是看上去更為混亂更為破敗。
從這背景推斷,這坐在屏幕正中央的男人,多半也是夏目康城了。他看上去比鄭連城在賽博空間中看到的那個意志相比,瘦弱的極為病態(tài),臉色慘敗,像是一陣風(fēng)也可以將他吹倒。
屏幕的右下角,顯示出了日期:月2日。
不知道為何,鄭連城有一個預(yù)感,這或許是個重要的時日。
男人的眼神很呆滯,像是思維停滯了一半。有一段時間,畫面完全靜止,鄭連城甚至擔(dān)心這放映機出了問題。
索性,幾秒之后,男人移動了。他面對著攝像鏡頭,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
“今天的日子是...月2日的正午,錄制這個錄像的,是夏目康城,前荒木會社XXX研究所的科研人員。”
研究所的名字,被人經(jīng)過后期處理消聲了。
“離實驗的成功已經(jīng)很接近了,我可以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在顫抖,這是渴望病毒的跡象“很快就接近了,很快。如果有人看到了這個錄像,那么祝福我,實驗成功了。”他慘烈地笑了笑。
“無論如何,我希望看到這個錄像的人明白,我無意引起巨大的動蕩,即便我現(xiàn)在明白,這件事已經(jīng)無法避免了。
我只希望后續(xù)看到這個錄像的人能夠明白,我并不是一個壞人。我只是個好人,做了壞的事情罷了。”他蜷縮在椅子上顫抖了好久,才起身將錄像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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