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把這里當成RPG游戲了吧，豬先生？”鄭連城忍不住嘲諷“真當自己是發布任務的NPC嗎？”

　　“為什么不呢？”豬管家不以為然地回答“就我而言，這里也的確是個足夠光怪陸離的世界，有著隨處可見的危險，還有大量失去控制陷入瘋狂的程序。”

　　“我想知道，既然大家似乎都受到了各種各樣的異變，那你是如何保持理智的？”鄭連城眉頭緊皺，感覺此事并不簡單。

　　“你不會想知道的。”豬管家搖了搖頭。

　　“如果我說，這是必要的呢？如果這是做交易的先決條件的話。”

　　“我可以告訴您，但這對您而言并不重要。”豬管家表示不解，像是在有意為之地拖延。

　　“我執意想知道。”

　　“為什么？”

　　“哦嚯嚯嚯，為什么呢為什么呢？正義凜然的管家先生。”長發披住臉龐的女孩扯著嗓子尖叫。

　　“為什么？因為這里只有你一個人能正常地進行交流，”鄭連城臉色沉著“當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時候，正常的人才不正常。”

　　“因為我無意間找到了辦法，便一直這么進行下去了。”豬管家聳了聳肩“冒險家你真的要如此刨根問底嗎？”

　　“在我看來，這是必要的。”鄭連城點了點頭。

　　“我將這里不聽話的代碼統統吃掉，我是自帶分辨能力的代碼。可以分清哪一部分是正常應該存在防護系統里，哪一部分是增生或入侵出來的程序。

　　我就是整個防護系統里，辨析是否有入侵者的程序，我有這個能力。在我合并了他們的程序后，我也就完成了自己的自我維護。”

　　“可真是個無情之人啊。”鄭連城冷笑“同類相食，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為了生存，這也是必須要做的。”豬管家似乎并不在意“更何況，這要怪罪你們人類。在編程中，你們為我編入了“求生欲”。我只是在依照著代碼給予我的性格來茍活罷了。”

　　“我猜，你是想讓我為你帶來一些所謂的“不聽話”的代碼過來吧？”

　　“不愧是冒險家先生。”豬管家贊許地瞇起眼“我可以獵殺的弱小物種，多半已經被我吃完了。再剩下的，便是會對我的存在造成威脅的程序了。

　　我的求生欲寧可我變瘋，也不會讓我去做這種冒險的事，這是我無法跳出的框架。所以這件事，必須要拜托給您了，冒險家先生。”

　　“我不為你做，你就不會把文件告訴我是吧。”鄭連城微微搖頭，他猜到了事情的展開，這種事，處理起來最為麻煩。

　　“您大可去找，不過我有百分之的把握肯定，您并不會找到。”豬管家鎮定地回答道。

　　“我可以考慮，但我需要你的保證，事成后，要按約定將文件奉上。”

　　“冒險家先生，”豬管家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您或許忘了，您現在是在同一段代碼打交道。我們是不會同人類一樣，言而無信的。

　　正如我所說，我們無法跳出這個框架。即便設計師會為了趣味為我們編輯一些個性，有些甚至帶著負面效果，但框架是框架，我們是無法將其超越的。”

　　“既然這一整個賽博空間都發生了本可以說是不可能的異變，又有什么是能夠確認的呢？”鄭連城聳了聳肩“老實說，你現在就算變成一只恐龍模樣的防御程序將我一口吞掉，我也不會有任何驚訝。”

　　“呸呸呸，凈說喪氣話。”專心致志聽二人聊天的稚名未央在通訊頻道冒了個泡。

　　“您說的有道理...”豬管家短暫地思考后回答道“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這一點我道歉。但我想，這件事您也不會得到更多的保證了，如果您不愿意的話，我是不會阻撓您離開的。”

　　這句話以退為進，算是為鄭連城點名了如果不同意條件就一切免談。

　　為了這文件，看來是要在這賽博空間里好好折騰一下了，鄭連城暗暗地想。他倒是不算特別排斥，這么特殊的一個賽博空間，實在是有研究探索的價值。

　　“那你說說看吧，我聽著。”鄭連城回答道“你到底需要什么？”

　　“其實很簡單，正如您所說，我需要新的“精神食糧”了。”豬管家娓娓道來“其實我本可以自己去進行獵殺，但是古堡后的一片黑森林之中，一個暴走的程序將那里安家立戶，霸占山頭了。

　　她是擾亂這片賽博空間秩序的存在，同我一樣，在這片空間內也是有著一定的權限。在一切都陷入瘋狂之前，她是我們這防護系統對外的接口，負責處理分析外部信息與傳達管理員需求。

　　在這片空間陷入不可遏制的狂亂后，她也被瘋狂侵蝕，卻似乎能力不減大增。通過一點點地蠶食電腦內其他的資源，她已經發展壯大到可怕的地步，也是她在為一些愿意聽順她的小程序注入邪惡的權能。”

　　“聽起來就跟游戲劇情似的。”鄭連城啞然失笑。

　　“就是游戲劇情，您說的很對。”豬管家的回答出乎鄭連城的意料“在設計師編輯這個防護系統的賽博空間時，他就按照著游戲的范本來進行設計的。

　　古堡后面的那座山里，甚至還沉睡著一條巨龍。只是它的蘇醒時間還遠遠未到，不會來對這片賽博空間加以破壞。”

　　“倒是個有趣的設計師。”鄭連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任務很簡單，幫我將她除掉，只要有她在，我就難以自己進行捕獵。一旦我也失去了理智的話，古堡就真的淪陷了。”豬管家嘆了口氣“我是這里唯一的守護者了。”

　　“行吧，鑒于你的任務獎勵我實在是無法拒絕，這個任務我就接了。”鄭連城想了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可以仰仗您。”豬管家露出諂媚的微笑“那程序居住在城堡后的那片黑森林深處，她自稱自己為“緋紅女巫”，即便她身上穿的衣服是黑色的。她實力很強，冒險者您得多加小心。”

　　“沒關系，我有這個。”鄭連城自信地攤開手掌，露出躺在手心的“灌鉛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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