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去而復返
說到底,衛(wèi)伶就是最好的人證。
只要他開口,皇上就是不信也得信。
畢竟那個時候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必定是墻倒眾人推的局面。
可要是衛(wèi)伶被人接走了,那結(jié)果就要另當別論。
“不能讓劉吏過得太舒坦了。”晏若祁磨牙說道。
太子就是劉吏。
趙國趙國,很有意思,劉家一脈相承。
反倒是趙家,目前看來過得還不錯的,也就安平侯一家。
還是當面靠著晏若祁一手提拔。
雖說晏若祁將安平侯一家接進盛京,但之后也并沒有和安平侯私交過密。
反倒是,一直淡如水。
安平侯這邊抓耳撓腮地想要搭上晏若祁這乘龍快婿,雞犬升天。
而晏若祁不給他這個機會,甚至對于趙婉瑩的身份都半信半疑。
后來安平侯可能也是看出來了晏若祁的態(tài)度,沒有再熱臉貼冷屁股。
卻也沒什么動作,晏若祁頂多能聽到一些關(guān)于安平侯怎么游刃有余的消息,也沒看到安平侯頂著自己的名號出去做什么事。
倒還算是安分吧。
直到趙飛喻出現(xiàn),趙婉瑩入主王府成為祁王妃的事岌岌可危,安平侯動作這才變大了。
像是急著尋找一個出路,找一個下家似的。
當時晏若祁聽到了消息,也沒當回事。左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侯爺,還能翻起什么風浪來。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能投入劉吏的門下,而劉吏這貨居然還真的同意了?
他難道沒有聽說過盛京里的哪些傳言,就一點都不懷疑安平侯是晏若祁派過去的內(nèi)奸?
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晏若祁不得而知。
安平侯到底靠什么取得了劉吏太子的信任,也無從知曉。
似乎是想起來了這有些滑稽的事情,呂凡笑了一下,“看來人家也不想給你當岳丈,想讓女兒當太子妃了。”
晏若祁冷笑一聲,“王府這座廟太小,可容不下他們家這尊大佛。”
一句話里硬是聽不出任何的拈酸吃醋的意思,可見晏若祁對趙婉瑩到底多無感。
估計也確定了趙婉瑩不是晏予安的娘。
也是,晏予安這孩子性格跳脫,卻心思單純,沒那么多的小伎倆。
和趙婉瑩明顯不一樣。
那種活潑的感覺,更像是趙飛喻。
如果當初自告奮勇的人是趙飛喻,呂凡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成親了,哪里還會有這么多彎彎繞。
可惜,就在晏若祁到處尋找人的時候,趙飛喻已經(jīng)被安平侯逐出侯府了。
生死未卜,人就這么消失了。
如今再看,若是趙飛喻認真起來,估計整個侯府都不是對手吧。
真是世事難料啊。
“這樣,你出去發(fā)帖子,就說過幾日我要設宴,在迎風樓款待各位,再把太子的事裝作不經(jīng)意地透露出去。”
晏若祁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
“不妥。”呂凡否定了,“你若是親自去,到時候皇上都不用調(diào)查就知道是你。”
“沒辦法了,只能這樣。”晏若祁語氣堅決。
“不,還有辦法。”
呂凡皺眉,像是在尋找一個生機。
晏若祁沒打擾他,也是想聽聽這個答案是什么。
很快,呂凡想起來了,“王府里也沒個女眷,人家帖子都沒送過來一張,還是我聽暗衛(wèi)說的。”
“最近兵部尚書家四小姐柳溫設宴,借了皇家的園子,在盛京附近宴請各位世家小姐,賞花吟詩作對。”
“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風波,何必你親自出面?”
他這暗示意味實在是明顯,晏若祁不明白過來都對不起他。
“你說讓趙飛喻去?不可。”晏若祁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這件事讓他自己做有難度,讓趙飛喻來做就沒有了嗎?
他怎么能面色不改地把一個弱女子推進漩渦中?
“你現(xiàn)在不讓她去,到時候侯府要是真的倒臺了,你以為趙飛喻憑什么能全身而退?”
呂凡機智的多。
“她早就被逐出侯府了,關(guān)她什么事?”晏若祁反問。
“王爺,你現(xiàn)在想事情為什么都想的這么簡單?”呂凡不解,“那這幾個月是誰在侯府住著的?傀儡嗎?”
“通敵叛國就是誅九族的死罪,你是真想救她還是想怎么樣?”
他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和在皇上面前的態(tài)度如出一轍。
晏若祁眉頭緊鎖,很快妥協(xié)道,“你去安排吧,她若是不愿意,之后送她回當歸谷就是了。”
呂凡發(fā)現(xiàn)晏若祁真是糊涂死了。
當歸谷就是個江湖門派,你居然妄想江湖門派能夠抵擋得住朝廷?
試問你幾個武功高強的人等擋得住數(shù)十萬大軍?
開玩笑一樣。
不過晏若祁既然已經(jīng)松口了,呂凡就不愿意和他因為這種事再吵起來,干脆地點頭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了,你一個人在京中萬事小心。”
當然會小心。
他現(xiàn)在不光要防著皇上粉飾太平,還要看著別被太子暗算。
劉吏向來是個難堪大任的人,要是這次的事把他逼到了絕路,突然反撲,那就有意思了。
晏若祁點頭,“保重。”
多的話沒說,呂凡牽了一匹馬,當即向著南潯飛奔而去。
不多時,呂凡出現(xiàn)在南潯山莊門口。
聽人說呂凡來的時候,趙飛喻還以為那人看錯了。
“真的是呂大人。”侍女道。
“行吧。”趙飛喻臉色也沒有輕松起來,她知道呂凡能在這樣的關(guān)頭去而復返,一定是出事了。
衛(wèi)伶剛帶回去,這會兒就是緊鑼密鼓地張羅怎么去給太子扣上通敵叛國的帽子,怎么還有時間分身過來?
八成就是這上面出問題了。
“呂大哥,出什么事了?”趙飛喻坐在書房里,看著剛喝完水平復下來氣息的呂凡開門見山問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都不用他客套什么。
“是這樣的,皇上對太子那件事是鐵了心要……”呂凡坐在那,將這半天里盛京發(fā)生的事一一說給趙飛喻聽。
說完后,呂凡對趙飛喻又說了晏若祁的打算。
不出所料收獲了趙飛喻的不贊同一枚。
“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他怎么也不能如此拋頭露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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