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嗝~來人,上頭孢!
次日凌晨。
季淳煬拖著爛醉如泥的北堂秀,開車一路送到華鶴幢602,剛用他指頭開了門,準備把他拋到沙發上時,就看到一個嬌俏的高挑姑娘帶著一臉歡欣走來……
然后在看到他后,滿臉驚駭!
源庭時雨看了眼瘦瘦高高的季淳煬,又掃過北堂秀的睡臉,小心翼翼道:
“你,你……北堂君,他……”
季淳煬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要壞,趕忙把北堂秀丟她懷里,欲蓋彌彰班得大聲道:
“啊!你是阿秀的女朋友吧!我是他好哥們季淳煬啊!
“我們剛喝了酒,阿秀他酒精過敏,陪我受罪了啊!”
“北堂君他……酒精過敏?”
看了看懷中昏昏沉沉的北堂秀,源庭時雨似乎想到了什么……
學到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記下。
緊接著不明所以的季淳煬就要走,到門口時還不忘比著手指頭,解釋道:
“你放心,我倆清清白白,我前女友,兩百多個!鐵直男,阿秀就是有交際癌,也喜歡女生,這個沒什么問題,你不要怕!”
季淳煬就這么吧啦吧啦講了半天,把源庭時雨說的目瞪狗呆,檀口微微張著,不知所措。
但她還是本能地微微欠身,就算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也不能丟了北堂君的顏面。
“那個,屋里有茶水的,您請……”
“不了!也不用送!趕緊把阿秀抱回床上去吧,估計要醉很久。”
說著,他便果斷閃身,匆匆離去,聲音傳出來好遠好遠……
出了電梯,季淳煬才來得及感嘆自己的良好品行。
常言道做好事不留名,我季淳煬待你不賴啊,阿秀!
說起來,你小子不是交際癌嘛,什么時候還學會金屋藏嬌了,還有,這姑娘真是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不比姜學姐差……
嘖~不愧是你啊。
一時間竟有些羨慕……
他忽地想起北堂秀昨晚才喝了一口白,就紅著臉在那吼:
“來人,上頭孢!!!”
過于有喜感,
嘿嘿。
那模樣同往常的北堂秀簡直就不是一個人,這個,算是黑歷史中的黑歷史了吧。
【說起來,就連北堂秀如此失態的樣子,我都拍好傳給姜學姐了,以后總不會再被吊打了吧……
看慣了這貨陽光帥氣的樣子,學姐肯定也想嘗嘗新鮮的吧,阿秀,對不住了,她就快從法諾瀾回來了。
唉,真的不能怪我,都是她那水部冠冕的張狂氣,把我的小火苗克得死死的……】
這么想著,季淳煬會心一笑。
手伸進兜里,正準備摸車鑰匙,忽然——
“鈴鈴?~”
絲竹聲乍起,耳邊傳來略有些陰惻的音樂。
“那官人笑起來~”
“那官人樂著尋思了半天~”
“只哼唧出個套馬桿兒來~”
“……”
好煩,誰啊!
季淳煬神色不耐,一陣翻兜找機,待看清來電顯示時,人傻了。
“靠,妃妃來電話了!
“北堂秀我艸你啊,喝了一晚上,屁主意沒出!
“我該怎么辦……”
#*北堂秀倒頭就醉,沒有幫到任何忙*#
···
···
早上八點半,北堂秀被微信提示音吵醒,是季淳煬的一則語音。
【啊,阿秀啊,沒事了,妃妃早上打電話告訴我,那消息是喝醉時昏頭了亂發的,她讓我不要在意,哈哈,沒事了,沒事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落寞,北堂秀心里很清楚,她或許醉了,但一定沒昏。
是因為淳煬一直沒回她吧,她害怕連朋友都沒得做,才想出這種蹩腳借口……
可北堂秀說不出口,他無能為力……
【嗯,有事找我,別憋著。】
北堂秀回道。
嘶——
終于,頭痛欲裂。
酒的后勁來了。
他伸手扶著床頭柜,迷糊間將一本翻舊的《菜根譚》撞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時候,還沒等北堂秀彎腰去撿,就聽到急匆匆的啪嗒啪嗒,是赤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請讓我來收拾吧!”
源庭時雨沖進臥室來,發出詢問的語氣,桃花眸子里卻閃過不容置疑的神色。
好機會!
雖然這是投機取巧,但壞女人就壞女人吧……
一定要樹立出溫柔賢惠的形象啊庭時雨!
她在心里默默給自己加油鼓勁,眼神更加堅定了。
“嗯。”
北堂秀看到源庭時雨乖巧地站在床邊,感覺有些奇妙,遂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
發絲凌亂,束著圍裙,里頭還是他的寬白T恤,細嫩鎖骨上專門禍害人的點痣相當顯眼,身上還有一股有些刺鼻的生姜味,裸著白生生兩條筆直的長腿,白嫩的足趾此刻微微有些發紅……
“那……辛苦你了,阿庭。”
北堂秀啞了一會兒,忙不迭地點頭感謝。
“不麻煩的!”
源庭時雨一邊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邊躬身拾起地上的書。
嘿咻~
她彎下身子,渾然不知山巔上雪覆櫻綻,寬白T恤緊繃出姣好的曲線,烏黑柔潤的發絲自肩頭流淌到地毯上,帶著一種青春活力的透亮色澤,鴉羽一般。
北堂秀及時轉過頭去,大腦卻在延遲中傳遞出一句:“賞心悅目”。
忽然,廚房里傳來fufufu~的聲音。
“呀!”源庭時雨猛地拍了下光潔的額頭,招呼都來不及打就抬腳跑了出去,風風火火的,險些撞上門把手。
“哈哈~”
北堂秀沒由來一笑,然后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摸了摸嘴角的弧度,又僵在那里。
你在笑什么啊北堂秀?
你的交際癌呢?
他又開始反思,覺得錯的不是他,錯的是生而為男。
片刻后,源庭時雨端著一個精致的木碗,邁著小巧的步子走過來。
可能是長絨地毯撓得她腳心癢癢,走到臥室門口時她整個人忽地一聲嚶嚀,小碗一晃,險些將碗中的湯撒出來。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屋子里彌漫。
于是她步子更堅定了,緊緊扣著碗沿,還不停掀起蓋子吹走熱氣。
很濃的紅糖味,有些糊……
還有,生姜。
離很遠,北堂秀就聞出來了,眉頭皺了皺。
“北堂君!”
那姑娘高高興興地走來,招呼著,心情看起來很是雀躍。
“這個,媽媽教過我的,醒酒很有效的!”
源庭時雨獻寶似的將茶碗捧起來,小手燙得通紅,卻還是一臉想要被夸獎的表情。
北堂秀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抬起頭,正看到這傻姑娘的幾縷額發似乎被灶臺的火燎得微微蜷曲,鼻尖上還點散著一小片薄汗,臉頰通紅一片。
唉。
他不習慣被人照顧,他自小就很獨立。
但,也挺好……
北堂秀輕輕端過尚有些燙手的茶碗,隨手就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強橫地奪過源庭時雨的手腕。
入手冰冰涼涼的,可掌心卻一片火熱,像是無暇的幼玉,映著火。
“痛不痛?”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發問。
“我給你吹吹。”
“唔……!”
源庭時雨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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