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姑姑的女兒，那么……”慕容甄遲疑了一下，不敢往下猜測。

　　既然相貌和姑姑相似，年齡又相仿，這京城里只有一個女子符合這樣的條件——興平公主！

　　慕容甄驚愕無比地望著自己的父親：“父王，難道興平公主才是我們的……”

　　“閉嘴！”潁王大怒道，一掌就狠狠地劈斷了面前的木桌，上面的碗碟噼里啪啦全都掉在了地上。

　　老斧頭緩緩敲了敲煙斗，站起身來，走到了滿臉憤怒的潁王跟前：“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建議公主去遠夷和親的人，正是王爺您！”

　　慕容甄看了潁王一眼，心里哀痛極了。

　　這不怪父親，是女帝！

　　當初她大概已經懷疑興平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才會有意無意地提出和親，目的就是要將這個代替了自己女兒十多年的女孩遠遠嫁出去。

　　潁王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雙眼睛盯著老斧頭，忽然怒道：“老混蛋！你是故意的！”

　　故意讓他以為燕無雙是自己的親侄女！

　　老斧頭笑道：“王爺真是會說笑話，分明是你們父子兩一個接一個湊上來要認親的，我不過說了一下當年的實情，怎么能是故意的？何況要不是有人故意將兩個姑娘調換，如今站在你面前的，不就是你的親侄女了？”

　　潁王剛想要發作，卻被慕容甄給攔住了：“燕前輩說得對！要不是出現意外，燕前輩是我們家最大的恩人！”

　　至少把燕無雙給撫養長大了。

　　潁王卻瞇起雙眼盯著老斧頭：“你何以得知她們倆是被調換的？”

　　“因為我大致能猜得出調換的時間，那一天恰好就是我值勤！”老斧頭沉聲道。

　　此話一出，連燕無雙都大吃一驚。

　　“你的意思，就是慶賀昌平和我大勝遠夷，班師回朝的那一天？”潁王的記憶忽然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只有那一天的慶典，女帝抱著才剛剛出生三個月的小公主，親自迎接天朝的這兩位英雄。

　　而那一天，被趕出家門也已生了孩子的慕容珂，也抱著差不多大的女兒，來迎接自己的親哥哥……

　　潁王還記得，那一天女帝還破例讓慕容珂帶著孩子參加了那場宴會。

　　“女帝陛下因為小公主的緣故，對令妹的孩子也愛屋及烏，甚至還讓鐘懷玉賞了她許多貴重的禮品……”老斧頭的聲音緩緩道，“因為兩人畢竟也是同族的表姐妹，所以兩個女孩自然也就長得很像，我還記得有人說她們倆像雙生子……”

　　潁王忽然想到了什么，厲聲道：“何人將她們倆調換的？”

　　老斧頭狠狠吸了一口煙，望向他：“你沒猜出來嗎？”

　　潁王的臉色變得抽搐無比。

　　“不！不會是珂兒！不會是她！”

　　“是不是令妹的主意，還得去親自詢問一個人！”老斧頭朝燕無雙看了一眼。

　　潁王忽然驚愕道：“鐘懷玉參與了此事？”

　　“小公主就算和令侄長得再像，總歸還是有些區別，而這些變化只有母親和奶娘最為熟悉。”老斧頭道，“女帝陛下日理萬機，分身乏術，沒法時時和女兒呆在一處，將小公主交給了鐘懷玉，她若是不同意，誰也沒辦法冒充小公主！”

　　也就是說，慕容珂收買了鐘懷玉！

　　潁王的臉色變得一片死灰。

　　難怪當初他私底下派人給他們夫婦倆送去的那些貴重珍寶，竟然一件都沒留下！

　　全都給了鐘懷玉！

　　目的就是要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天下第一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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