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何為亂世【四千大更,求訂閱!】
李長逍嘆了口氣。
“小花姐,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
“我知道老板對你很重要,更知道你肯定是站在老板的立場思考問題。”
“但我也不是想要坑害老板的啊,老板是我的恩人,我也同樣不會將老板推下萬丈懸崖!”
“在眼下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起事、趁著亂世的風(fēng)口浪尖當(dāng)先做好準(zhǔn)備,迎擊亂世,這對老板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小荻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卻被李長逍伸手?jǐn)r了下來。
李長逍耐心且溫和的解釋道。
“亂世將至,那么在此之前,我必須要和小花姐你講講究竟什么才是亂世。”
“所謂亂世,便如同千年前的百國爭霸一般,現(xiàn)今的天下格局將被徹底打亂。”
“太平將會化成齏粉,七國無一國能夠得以幸免,屆時(shí)不僅僅是眼下這七國會被卷入亂戰(zhàn)之中……”
“民間,無數(shù)的有志之士;江湖上,各方江湖勢力;或而為家國而戰(zhàn),或而因禮崩樂壞而揭竿起義自立為王。”
“但那將是個混亂與機(jī)遇并存的時(shí)代。”
“混亂者,將會何其混亂?”
“硝煙遍地、生靈涂炭為其一;鐵蹄所踏、寸寸焦土為其二;國破家亡、信念崩催為其三;哀鴻遍野、民不聊生為其四。”
“屆時(shí),就算老板想要偏于安逸,就算老板可以帶著家人浪跡四方,但真的想做就能夠做到嗎?”
“我還是那句話,我明白這些,而葉司丞之所以能把老板推做這個計(jì)劃的核心,那也一定有過深思熟慮。”
“也許,葉司丞已經(jīng)斷定了老板有必然會做出這個決定理由!”
李長逍頓了頓,發(fā)現(xiàn)對面的小荻花臉上略微有些動容,似乎實(shí)在思考著一些什么。
他也不著急,當(dāng)發(fā)現(xiàn)小荻花的臉上出現(xiàn)細(xì)微的松動后,他才再次開口,乘勝追擊。
“退一步講,小花姐。”
“既然你也說了,我們要尊重老板的決定,你也始終是站在老板這一邊的。”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如果老板最終的選擇是我們說的這條路的話,你又要怎么做呢?是支持老板,還是堅(jiān)決反對到底?”
小荻花的臉蛋兒微微顫了一下,嘴唇輕輕顫抖。
心中似乎已經(jīng)得出了答案,卻還是有些勉強(qiáng),不太愿意承認(rèn)。
“我……我……我……”
她吞吞吐吐的抿緊了嘴唇。
李長逍安撫道。
“小花姐,如果你實(shí)在不愿意去想,那你就當(dāng)我方才說的都是廢話罷了。”
小荻花的眼中淚光閃閃,怔怔的盯著李長逍。
“長逍,難道,那個所謂的領(lǐng)袖、核心,一定是老板不可嗎……?”
“你,你不是也已經(jīng)在南唐起事,來日你或許就是南唐的帝王,難道你,你就不能……”
李長逍搖了搖頭。
“葉司丞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他既然在信中寫出只有老板才是最合適的人,那八成不會有錯。”
“而且我……小花姐,你是知道我的,我這次之所以會起事,不是因?yàn)槲蚁胱鲞@個天子。”
“你知道在在葉司丞的信中,也曾把我囊括在內(nèi),而我在葉司丞的預(yù)想中,乃是老板的盟友。”
“說白了,雖然不知道葉司丞為何了解我,但他的預(yù)想沒錯,我只適合做盟友,而不適合做核心領(lǐng)袖。”
“老板,才是最合適的。”
小荻花氣鼓鼓的道。
“什么最合適的啊!你不要說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話呀,你沒有那個爭霸天下的野心,老板也同樣沒有啊!”
“你自己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為什么要強(qiáng)迫老板去做啊!”
李長逍感到些許語塞。
小荻花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推門而出。
房間中僅剩下李長逍和江補(bǔ)天二人。
李長逍嘆了口氣,將門關(guān)上坐了回來。
“看來,在小花姐這邊是說不通的。”
江補(bǔ)天起初沒有說話,面罩下的眼睛似乎是在打量李長逍,過了半晌后才問道。
“她會反對,在我看來此乃常理,畢竟此事茲事體大,根本難以一時(shí)定奪。”
“唯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何你在看過信后第一時(shí)間便認(rèn)同了葉司丞留下來的遺計(jì),決心起事?”
“這才并非常理,如此大事,在短短剎那之間決定,絕非易事。”
“稍有差池,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莫非殿下因?yàn)檎谀咸浦鞒謶?zhàn)事,故而對此亂世并無方案,反而積極好戰(zhàn)?”
李長逍從桌案上的茶壺中倒了一杯水,不急不緩的啜了一口,旋即看向江補(bǔ)天。
“江宗師看來對長逍非常感興趣啊?只是可惜……長逍并不好男色。”
江宗師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如同被嗆到一般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殿下玩笑了,我并非是這個意思啊……!”
李長逍淡淡一笑,一挑眉毛。
“既然并非此意,我著實(shí)不明白江宗師為何有此一問。”
“長逍行事,一向隨性而為,起事奪南唐帝位是如此,愿意按照葉司丞之計(jì)策行事,也是如此。”
“沒有什么別的原因。”
江補(bǔ)天盯著李長逍審視良久,心里認(rèn)定這家伙不好惹。
想要從這家伙的嘴中套出話來只怕不太容易。
“畢竟將來可能會在一起共事,殿下又何必對我有如此深的敵意呢?”
“不論怎么說,前幾日在兩位江湖宗師手中將殿下與諸位救下來的人乃是在下。”
“殿下就算對我設(shè)防,也不至于有如此深的敵意吧?”
李長逍搖了搖頭。
“抱歉抱歉,敵意?談不上。”
“只是我天生對那些不愿以本身面貌示人的人,感到厭煩,我實(shí)在搞不懂戴著一個面罩與不帶面罩有何區(qū)別。”
“我有一個友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尊重乃是相互的,我以真面目示于你,乃是尊重。”
“而你不以本來面貌示于我,要我如何真誠以待?”
“不論你面罩下的臉有多么可憎,有多么丑陋,只要你示之于我,我便可以把你當(dāng)做伙伴,更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你。”
“可在此之前,我并不覺得你可以成為我的同伴,更別提共事。”
“我對著一張面罩臉,沒啥可說的。”
說著,李長逍打了個哈氣,沒精打采的站起身來。
“葉司丞接下來的計(jì)劃,以及你需要做的部分、我需要做的部分,我都在信上面了解到了。”
“咱們也沒啥可說的了。”
“我要出去安撫一下小花姐了,回見。”
說著,他微微一禮,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江補(bǔ)天停頓了一下,旋即開口說道。
“你覺得我戴著面罩,所以不值得相信?”
李長逍收回邁出去的步子,側(cè)過頭來有些戲謔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信不信任的事情,你怎么還是不明白呢。”
“我喜歡真實(shí)的人,僅此而已,因?yàn)槲业那鞍肷娮R了太多太多不真實(shí)的東西。”
“你帶著面罩的臉,讓我只覺得疏遠(yuǎn),提不起勁來。”
“老板很真實(shí),阿秋很真實(shí),所以我愿意和他們做朋友,或者……不如說,我身邊沒一個我愿意結(jié)交的人,他們都很真實(shí)。”
“而你,顯然不夠真實(shí)。”
“我聽說,大靖宗師江補(bǔ)天最初輔佐正安帝的時(shí)候,就是帶著面罩的,幾乎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過。”
“這么多年來,太多太多人都想知道你這面罩下面到底藏的是什么東西。”
“可我,并不想知道。”
“你或許有什么隱情,或許有什么解不開面罩的緣由,不過我不太關(guān)心,我只是純粹的提不起勁。”
“懂了嗎?”
“所以無論你我以后是不是輔佐同一個領(lǐng)袖,在你揭開面罩之前,我們還是止乎禮吧。”
目送著李長逍離開后。
房間內(nèi)的江補(bǔ)天竟久久說不出話來。
面罩下的臉上滿是糾結(jié)與愣怔。
這么多年來,他從未以真面目示人,并不是因?yàn)樗L得太丑,更不是因?yàn)槟樕嫌邪桃活惖氖虑椤?br />
而是,如果他揭開面罩,將會為天下帶來一場浩劫……
他出身無人問津之地,已經(jīng)不知道隱姓埋名了多少年。
他害怕,當(dāng)他摘下面罩,漏出本來面目之時(shí),無人問津之地的那些家伙,再也難安分下來……
也許,會踏出從未踏出過得世界,前來找他,也未可知。
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兒時(shí)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他再也不想重新經(jīng)歷過一遍!
這些年來,除了在師父的面前,他能夠勉強(qiáng)感受到一些安心,其他的時(shí)候,他都感覺提心吊膽的。
接近了。
真的接近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么,他總覺得無人問津之地的那些家伙,已經(jīng)在蠢蠢欲動了。
所以,他才會那么迫不及待的閉關(guān),才會那么拼命的想要突破境界。
但沒想到,這么久以來一直在做無用功。
自從師父死后,他就一直沒有突破過……始終卡在了這個最關(guān)鍵的瓶頸之上。
他的雙手無疑是攥握成拳。
等不及了。
他真的等不及了。
如果這天下再不能一統(tǒng),在這么混亂、分裂下去,無法到達(dá)真正的太平,那么來自于無人問津之地的威脅就永遠(yuǎn)也不能消除!
這一點(diǎn),他太清楚了。
他愿意聽從葉司丞心中遺計(jì)的安排,一來是為了報(bào)恩師之仇,二來就是為了能讓這天下真正一統(tǒng)!
徹底抵消來自于無人問津之地的威脅。
為了這個事情,他已經(jīng)三十年未敢入眠。
每每想到此事,都會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
尤其……那一日,萬全觀集體赴死,天下道教由盛轉(zhuǎn)衰。
那種強(qiáng)烈的威脅與毀滅感,出奇的真實(shí),讓他感到驚懼莫名。
步伐,需要邁得在快一些!
葉司丞留下來的遺計(jì),是推動亂世開啟的引子,卻同樣也是將天下七國碎骨重塑的最佳方法!
他必須要協(xié)助其完成!
……
側(cè)房。
小荻花一個人在房間之中,坐在桌案前,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渾渾噩噩的。
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后面,房門輕輕打開了一道縫隙,歸鳥透過縫隙看了進(jìn)來。
發(fā)現(xiàn)小荻花呆愣愣的坐著,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示意身邊的幾個孩子自己玩自己的。
她則是推門進(jìn)了房中。
快步走了過去,坐到了小荻花的身邊,用手輕輕拍了拍小荻花的手背。
“小花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那個姓江的宗師和你說了些什么嗎?”
小荻花深吸一口氣,突然從失神之中緩和過來,她一看是歸鳥,立刻伸手攥住了歸鳥的手,就好像找到了依靠和寄托一樣。
淚眼汪汪的看著歸鳥。
歸鳥不明所以,用另一手反握住小荻花白皙柔軟的小手,鄭重問道。
“小花姐,到底怎么了,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自從我認(rèn)識你以來,你一直很堅(jiān)強(qiáng),什么事情都忍在心里不說,默默承擔(dān)下來。”
“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怎么哭了……?”
小荻花抿了抿嘴,看著歸鳥,竟再也抑制不住想哭的沖動,淚水奪眶而出。
一個猛子扎進(jìn)歸鳥的懷里,有些哽咽的說道。
“嗚嗚嗚——”
“歸,歸鳥,老板……老板……老板他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呀!”
“我,我好恨我自己,因?yàn)槲抑牢铱隙▌癫蛔∷剑赖模娴臅赖摹 ?br />
歸鳥一頭霧水,但還是安撫的輕輕拍著小荻花的后輩,沒有插口,靜靜聽著小荻花說。
“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老板是個不同尋常的人,那一次,當(dāng)他將他修行的無名劍訣的隱秘和我說的時(shí)候,我就知道老板總有一天會離開……”
“總有一天會走的很遠(yuǎn)很遠(yuǎn),走到一個我永遠(yuǎn)也追不上的地方去。”
“從前,我最起碼還能把他留在我的身邊,因?yàn)樵诶习宓男闹校鸭铱吹煤苤兀延H情看得很重……”
“可當(dāng)這些所謂的親情成為了桎梏老板的枷鎖的時(shí)候,老板一定會做出勉強(qiáng)自己的選擇的!”
“那個葉司丞,他,他真的不是人!他明明不認(rèn)識老板,他明明不了解老板,可他為什么卻能將一切都預(yù)料到!”
“老板一定會做出那個選擇,一定會踏出那一步,因?yàn)樗Wo(hù)我們,因?yàn)樗Wo(hù)這個家啊!”
“可我,我能做什么呢?我保護(hù)不了他,我?guī)筒涣怂拿Γ疑踔烈蔀樗睦圪槪 ?br />
“我不想這樣,我真的不想啊……”
“明明,多么好的一個家,明明我一直在盡力維持……”
“可這一切偏偏不由人,好端端的非要開啟什么亂世,還非要把老板拉下水!”
“為什么是老板啊!為什么!”
“如果老板是個平凡的人,是個普通人,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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