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劍拔弩張,不在同種層次的戰斗!【四千大更,求訂閱!】
瑞雪城的人要殺自己,在秦衣看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他卻看不懂這個小童子到底是誰,明明看起來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卻在關鍵時刻選擇了保護自己。
心中疑惑間,他并沒在第一時間選擇逃離,反而是等待著遠方射出弩箭的瑞雪人接近過來。
眼神帶著打量的上下看了看小童子。
趁著一場大戰的爆發還有一段時間間隙,他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方才要替我擊飛鋼弩箭?”
小童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晴變化一番。
并沒回答秦衣的問題,反而轉口說道。
“我早就說了,我是為我家奶奶辦事的駕前童子!奶奶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辦到的!”
“對方來勢洶洶的呢!看來想要殺你的人還真不少。”
“要不咱們約定一下,如若我可以在他們的圍攻之下保護你萬安,你就讓我在你身上扎幾針。”
“怎么樣怎么樣?”
秦衣滿頭問號。
為什么說這個孩子對給自己扎針的這個事情這么上心?
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還沒等他多問,瑞雪城的人已經呈現扇形規模來至近前。
與秦衣面對而立,那個不知來歷的小童子則是被夾在中間,一臉的緊張和鄭重之色。
瑞雪城人一個個面色鐵青,看這秦衣的眼神之眾全都帶著狠厲的殺機。
“姓秦的,我們找你已經多日,卻沒想到你居然敢出現在蘭摧城之外?”
“也好,也省的我們再費心去找你,既然你敢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你已經做好了被我們殺掉的準備!”
“姓秦的,你父子無視瑞雪城之威嚴,無視瑞雪城千年之基,重傷城主,簡直罪大惡極!還不乖乖認罪伏誅?”
“瑞雪城,從來不屑做斬盡殺絕的事情,但若有人敢公然觸犯瑞雪城之威,瑞雪層自然也不會優柔寡斷。”
“姓秦的,如若你今日沒有出現在這里,你的家人便會因為你的緣故而被殺絕!”
“不錯,你倒是像個男人,敢站出來維護家人,既如此,我們也不屑于遷怒于你的家人。我們如此大度,你還不速速上前磕頭謝恩?”
聽到對方這么一說,秦衣不僅沒有緊張,反而心情還因此而放輕松了一些。
因為聽對方話中的意思,對方貌似是剛剛來,還沒來得及對他的家人做什么……
既然瑞雪城沒有參與這場糾紛,那局面應該還能控制得住。
他本來是提心吊膽的來的,他害怕瑞雪城的人提前一步,對他的家人下手。
而現在,這份緊張已經消失了。
對于那些江湖人,秦衣相信秋棋一定有辦法處理好。
盡管城外爆發了宗師級的戰斗,盡管蘭摧城那邊傳來陣陣的混亂,盡管四周一片狼藉,他也仍然愿意這么相信。
對于瑞雪城小隊的一番冷嘲熱諷,他毫無反應,只是淡淡說道。
“瑞雪城之人,本事不大,一個個卻張了張伶牙俐齒的嘴。”
“除了廢話、自負,你們可還有任何本事?”
瑞雪小隊的領隊立刻眉頭一緊,踏前一步,啐了一口唾沫,滿臉的不屑。
“姓秦的,當日城主一片誠心將你帶入瑞雪城,并為了你特意舉辦劍道大會,將瑞雪城的無數資源盡皆傾斜于你!”
“卻沒想到你個狼心狗肺之徒,偷師學藝暗習瑞雪城的核心傳承,又偷得本命劍,最后還與你那狗賊父親里應外合!”
“趁著城主身體舊疾暗發、病重之時,欺我城主,辱我瑞雪城!”
“你的良心,莫不是讓狗給吃了!這次,小公主特派我等瑞雪精銳,前來取爾等的狗命!”
秦衣臉色淡然,根本沒有被他亂七八糟的一番胡言亂語打亂心情,反而十分的泰然自若。
“這就是所謂精良的瑞雪守城甲?”
“一堆有用沒用的話羅里吧嗦個沒完,要打就打,不打就走,何須這么多廢話?”
“從始至終,我秦衣,自問從未做過有違道德底線的事,也從未虧欠你們瑞雪城什么。”
“但如果你們一意孤行,并以此來作為威脅我家人的理由的話,抱歉,我不敢茍同。”
在話音落地的同時……
他一提手中的興亡劍,劍尖前指,面如冷鋒。
“來!”
小隊領隊身后的幾名隊員全都連帶怒火,躍躍欲試,領隊卻伸手攔住了他們。
“其實,他說的也對。”
“瑞雪城畢竟是講道理的地方,你覺得我們在威脅你的家人,這無可厚非,為了瑞雪城的尊嚴,任何人的性命也只能讓路。”
“但,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瑞雪同樣也有死門規!”
“趙城主在病重之時,仍然沒有以多欺少,仗天時地利人和而欺人,反而選擇了最令人敬佩的一對一對決。”
“這是我瑞雪城千載流傳的規矩,自然不能壞在我趙赫的手中。”
“我們雖然有一隊人,但公平起見,他們不會出手。”
“我來會會你。”
秦衣眉頭微微一挑。
這位趙赫,他也是聽到過的,瑞雪城青年一代的翹楚之一。
本來也應該是劍道大會那十人名額之一,但劍道大會名額選拔之時,他在外執行任務,根本沒有參加。
據說,趙赫的實力已經有資格做城中長老了。
而今四十三歲,實力是第四步第三境巔峰,距離第四境只有咫尺之遙,一層窗戶紙的距離。
他心中警惕,但臉色卻滿不在意。
“自命清高可以,但你太自以為是了。”
“瑞雪城,也就是這樣了人……”
說著,伸手將眼前神態激動恨不得親自出手出力的小童子拉到了身后。
指著小童的鼻子說。
“小家伙,可別偷襲!”
話音剛出,秦衣的身形已經化作一道電光射了出去。
留下小童原地跳腳。
“什么嘛!不是說好的打賭來的嗎?”
“我還偏要偷襲!”
對面的趙赫同樣如此。
二人的動作幾乎如出一轍,速度也已經快到了令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叮叮叮——
嗡——
一連串金鐵交擊之聲,搭配著讓人頭暈目眩的空氣撕裂之聲,宛如白日之下最和諧的樂章。
當然,只是聽起來和諧。
實則劍拔弩張,殺機畢露。
二人在最初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全力而出。
高手過招,有時候勝負只在一念之間。
排除實力絕對碾壓的可能性。
趙赫對秦衣根本沒有完全的實力碾壓。
那么在這種前提下,雙方施展出來的劍法、招數是否高超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決定勝負的走向……
但是,真正致勝的關鍵,往往還是戰斗的雙方。
實力高者天然具有其獲勝的優勢。
但如若心理能夠被人所利用,那被人逆風翻盤的概率也會增高。
而實力低者看似弱勢,但若是能夠隔離利用一切可能,打好心理戰,打好時間差,利用地形、環境等。
也能獲取奇效。
戰斗的雙方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全都各藏底牌。
這場戰斗的伊始便是簡單粗暴,簡潔明快,毫無任何啰嗦,不斷的碰撞拼殺……
雙方的長劍之上時不時有火花蹦現而出,一閃而沒。
他們全都在試探對方,等待著對方先一步爆發底牌。
很簡單,但也最拼耐性。
無論是秦衣還是趙赫都清楚的知道,如果一直這么糾纏下去,二人指不定要打多久。
這場戰斗根本會毫無意義的無限拉長。
二人心中都有一個類似的想法,如果我底牌盡出,對方一定會被迅速擊潰。
但二人卻偏偏要進行這種毫無技術科研的氣勢拼殺,其根本目的就在于,這個底牌露出的時機最為關鍵。
沒有人會在第一時間將所有底牌袒露于人,那是傻蛋。
即便是最強者的對決,也一定是始于互相試探的。
而當雙方從這種試探之中察覺到了對方的漏洞、趁著空隙,便能施展出破敵一擊。
最致命。
所以,正應了前面那句話,高手的真正對決,往往只在一招之間,眨眼之間。
一場乍看起來非常膠著、持久的戰斗,但其實最終分出勝負的時刻,卻極其短暫。
就如同洪水決堤、悶雷炸響。
關鍵一擊的殺傷力,足以左右勝局。
秦衣這邊的壓力自然要更大一些。
第一,他實戰經驗嚴重不足。
所以很難在對方露出空隙、失誤的時候,第一時間分辨出對方到底是真的空門大露,還是在故作降態的逼著他先一步打破僵局。
第二,他不夠狠,雖然見過了血,感受過生死,他無法在關鍵時刻選擇下死手。
心中還存著一些對于敵手的憐憫,這就導致他出劍的速度不會達到最快。
更不會毫無瑕疵。
第三,他沒有實用的劍法。
使用的攻擊往往都只是最簡單的劈砍,毫無技術含量可言,也毫無節奏可言。
簡直就像是莽夫打架,抓不住任何路數。
看起來雜亂無章。
就像是下了半天的棋,對方的陣列已經初見規模,而自己的陣列東一塊西一塊,殘缺不全,且無法合理銜接。
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夠招架,且沒有顯現出頹勢,實際上是因為他在不斷硬撐。
而且,他與興亡劍之中有一種特別的默契在支持者他們。
當日一個月的特訓,他收獲的最可貴的財富,就是興亡劍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與他產生了契合感。
而這種完全生命體之間的契合,與瑞雪城人和自己本命劍的契合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如臂使指的暢快感。
那是一種雙人力量相結合的奇妙感觀。
在其他劍修手中,自己和劍,永遠都是自己作為主導,而絕不可能交給劍來進行主導。
可在秦衣的戰斗中,卻呈現出極其奇妙的一種態勢。
那就是……雙方全都是主導!
這就使得秦衣仿佛有著源源不盡的力量,且那些無法順滑銜接的招數都能在雙方互補的主導之中得到優化改善。
他的確用劍很生疏,但他是兩個生命體在并肩戰斗。
而對面的趙赫,雖然也是瑞雪城的精英翹楚,但也遠遠無法到達與劍同為主導相輔相成的作用。
趙赫,以及天下間的任何劍修,用劍之時,劍都只是兵刃、武器。
是輔助。
是完全聽命于劍主的。
對于那些沒有本命劍的劍修來說,劍可以隨意替換,無劍亦可修劍道。
對于他們來說,持劍而戰,就像是孤軍奮戰。
可對秦衣來說,興亡已經是他生命中最最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是陪他并肩作戰的伙伴。
這二者之間有云泥之別。
不過這種狀態契合,能夠為秦衣提供的加持非常有限。
更何況俗語有云一山不容二虎。
同一場戰斗之中,就算是并肩戰斗,也總得有主導和輔助的關系。
二者全都爭著搶著要當主導,一時半會或許沒什么,但時間長了,難免要出大問題。
二者會產生足以致命的割裂感。
此外。
興亡劍在對戰人類的時候,完全沒有斬鬼之時那種蠢蠢欲動,奮勇向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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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為了殺敵而努力,反而就像是在爭奪主權而努力戰斗。
它有著一種無形的火氣。
它想奪回自己的主動權!
說白了,它想要把那個強加在自己頭上的“主人”給踩下來,自己要做老大!
哪怕它還處在昏迷之中,但它卻仿佛有著一種天然的,來自本質的驕傲。
一種不甘為人下的驕傲。
無論何人都無法讓它低下頭顱的桀驁。
這自然會成為秦衣的巨大負擔。
戰斗持續的越久,負擔就越重,興亡淤積的“火氣”就會越嚴重。
秦衣搞不清楚一旦興亡劍的靈妖意識徹底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莫名其標的變成了他的本命劍,到底會產生什么樣的變化。
但劍靈妖為本命劍乃是特例,更是千古未有之的事情,它需要在不斷的嘗試中尋求正解。
隨著戰斗的延長,戰斗雙方都開始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秦衣的咬牙切齒是因為上述原因,他越來越覺得繼續打下去興亡劍很可能會失去控制。
所以他焦躁的在戰斗中等待著可乘之機。
而對面的趙赫卻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思了。
在他看來,秦衣毫無章法的戰斗方式,以及戰斗之中隱藏的爆烈之勢,簡直讓他摸不著頭腦。
他感覺自己和秦衣在進行的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戰斗。
倒不是說秦衣很差。
只是他覺得這就像是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之間,產生的碰撞。
舉個簡單的例子。
一個是語文,一個是數學,二者之間如何產生爭斗?
語文的拿出的兵器是古文,而數學拿出的兵器是公式。
這二者本就不是一個東西,如何去爭斗?
現在的趙赫心中就是如此的操蛋。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試探,都被秦衣那無賴的、毫無章法的戰斗方式給打亂。
搞得他最為仰仗的戰斗經驗成為了空白。
誰特么進行過這么扯淡的戰斗啊?
秦衣的破招數,明明都是爛招,明明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小孩子打架、漏洞百出。
但!
他心態還是崩了。
誰能告訴我,在對方這數不清的破綻之中,我到底應該找哪個破綻作為突破?
他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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