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蘋果苗試驗地頭，方專家就看到一棵冒尖的蘋果樹，在陽光下綠油油的。他記得昨天來視察的時候，可還沒有這么一棵冒尖的蘋果樹啊？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棵蘋果樹。”

　　

　　周江河站在蘋果樹下，蘋果樹都有他一個人高了。而其他的蘋果苗，只到他的腰部，還沒有多少的綠葉。

　　

　　方專家有點糊涂。

　　

　　“這蘋果苗你是什么時候種下去的？我記得這是我們種的吧？”

　　

　　“確切的說，是你們種的，但我用一種剛研發出來的肥料給它施肥，它很快就冒尖了。”

　　

　　“真的，假的？”

　　

　　方專家過去研究冒尖的蘋果樹，看看葉子，看看根莖。自從他投身農業研究以來，可沒有見過長的這么快的蘋果苗，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厲害的肥料。

　　

　　突然，方專家好像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

　　

　　周江河覺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周總，你真幽默！”

　　

　　“我幽默？”

　　

　　“這種事情，我在網上見多了。什么半路遇到女鬼，什么晚上公園里的秋千自己搖晃，這都是人為的。你這棵蘋果苗，想必是昨晚剛種下去的吧？”

　　

　　沒想到方專家會這么認為！周江河也不禁笑了。

　　

　　“方專家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不過我可不想當網紅。剛種的蘋果苗和已經種很久的蘋果苗，能從泥土看出來。”

　　

　　周江河搬開那標識的石頭。

　　

　　“你看看，這里的土壤是松松垮垮的嗎？”

　　

　　方專家打眼一看，蘋果苗下面的土壤還帶著苔蘚，長著幾根青草，一看就是沒有翻過的。假如是剛種下去，泥土的痕跡肯定很新啊！

　　

　　方專家摸頭不著。

　　

　　“確實不是剛種的，但……但怎么可能有這樣一種肥料能讓蘋果苗長的這么快？沒見過！我也不相信！”

　　

　　方專家嚴謹治學，在他看來，一夜之間蘋果苗就冒尖，絕對是違反科學原理的。

　　

　　周江河也不怕方專家看到神農肥料，從口袋里取出那個棕色瓶子。

　　

　　“這就是我用的肥料，我設立了一個專門研究化肥的公司，這就是剛剛出來的結果。現在證明，這種肥料很有效果，我回去之后就可以量產了。”

　　

　　“就這幾粒小的東西？”

　　

　　方專家把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我能倒出來看嗎？”

　　

　　“當然可以！”

　　

　　方專家旋開蓋子，將里面的“化肥”顆粒倒在手里，觀察了觀察，湊近鼻子聞一聞，又捏碎了，看構成。

　　

　　“什么味道也沒有。你這化肥主要構成的元素是什么？”

　　

　　周江河上大學之前，也經常幫家里頭干農活，知道果樹最需要的元素是什么，于是隨便說道：

　　

　　“當然是氮磷鉀了，不過我這個肥料準確來說不是化肥，而是有機肥。”

　　

　　方專家懷疑。

　　

　　“如果含有氮磷鉀，應該有味道啊，我怎么聞不到一點味道？”

　　

　　“我說了，我這是有機肥，氮磷鉀是以有機物的方式存在，所以就聞不到味道了。”

　　

　　方專家又琢磨了琢磨。

　　

　　“我能拿去融化，看看水溶性如何嗎？”

　　

　　要是讓方專家整不出名堂，他豈不是懷疑周江河？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他拿去融化。

　　

　　周江河假裝難為情。

　　

　　“這可不行！”

　　

　　“為什么？”

　　

　　“我的肥料可是經過專家們無數個日日夜夜研究，才研制出來的，你要是知道我拿我的肥料去融化，豈不是知道了我的肥料的制作方法？”

　　

　　方專家覺得周江河太多疑了。

　　

　　“就融化看看，我能把你的制作過程都了解了？”

　　

　　周江河把棕色的小瓶子從方專家手里搶回來，笑嘻嘻的。

　　

　　“這可是我發家致富的法寶，屬于一級商業機密，不能外傳，還望方專家原諒。”

　　

　　方專家想了想，露出理解的笑容。

　　

　　“你們做生意的，最自私了！”

　　

　　“要是大家都知道這種肥料的制作流程，大家都會生產，那么這種肥料的價格就賤了，賺不到錢。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手底下養著上千人呢。”

　　

　　方專家也不是小氣的人，扶正草帽。

　　

　　“你再給蘋果苗下一次肥，明天我再來觀察看。”

　　

　　周江河就遂了他的愿，倒出幾粒神農肥料，埋在蘋果苗的根莖旁邊。

　　

　　過了一天之后，周江河和方專家又過來看，蘋果苗又拔高了不少，把方專家高興的兩眼瞪的跟牛眼一樣。

　　

　　“厲害，厲害！有了這種肥料，蘋果苗一年收成不是問題了，但怎么保證結出的果子質量跟歐洲的一樣好呢？”

　　

　　周江河又吹噓起神農肥料來。

　　

　　“我這種肥料，其中含有大量的氮磷鉀元素，不僅僅可以促進果苗的成長，還能優化果實，儲藏糖分，讓蘋果長的又好看又好吃。”

　　

　　“你都試驗過了？”

　　

　　“嗯嗯。”

　　

　　“意思是，不用再另外研究特殊的蘋果苗，只要撒這種肥料就可以了？”

　　

　　周江河伸出大拇指：“方專家，你說的對！”

　　

　　方專家雖然無法駁斥周江河，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果苗和果子沒有經過多少日子的光合作用就成熟，能好吃嗎？

　　

　　還有一個問題，方專家不理解。

　　

　　“你既然已經研制出特殊的肥料了，還來我的農科所做什么？”

　　

　　周江河的初衷，要是農科已經在研究那種高質量的蘋果苗，那么他就用不著跟神農藥瓶討要肥料了。神農藥瓶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

　　

　　但是，周江河不能把這件事情跟方專家說。

　　

　　“我是想看看你們農科所有沒有在研究這種肥料，要是沒有，我就量產；如果有，我就把產量壓低一些。”

　　

　　方專家笑了。

　　

　　“你小子果然是做生意的料！說白了，你就是來偷窺我們農科所，有沒有你要上市的產品，對不對？”

　　

　　“也不全是！你們農科所有很多土地，可以培養很多蘋果苗，到時候果農換品種，還得從你們這里拿苗子。”

　　

　　回到院子，周江河發現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今早出去的時候，十分激動，周江河忘記拿手機了。

　　

　　打開一看，都是周舟打過來的。

　　

　　“喂，周總？”

　　

　　“你在哪兒呢？”周舟披頭就問。

　　

　　“在農科所啊，怎么了？”

　　

　　“你快回來吧，大嶺村的果農找到水果公司來，要跟你要個說法。”

　　

　　周江河眉頭一擰：“什么說法？”

　　

　　“就是問你，果苗的事情整的怎么樣了？”

　　

　　嚇了周江河一大跳，他還以為果農們反悔，不跟著他干了呢。

　　

　　“告訴他們，果苗已經有了，我現在就回去。”

　　

　　周江河和方專家談好了果苗價格，便搬行李離開農科所。

　　

　　剛剛成立的水果公司辦公點在一個不起眼的街區，也就租了一棟三層樓房。

　　

　　當周江河趕到時，一樓擠滿了果農。

　　

　　“周老板這么久不見回來，是不是你騙我們？”

　　

　　“今天是他答應我們的日子了，如果不出現，就說明他在騙我們，目的就是讓我們不再鬧事。”

　　

　　“反正今天見不到他，我們也不走了。”

　　

　　張大哥也在人群里，不過他比其他人要冷靜很多。

　　

　　“我相信周老板，他不會騙我們的。周總剛才也說了，他在回來的路上，果苗的事情也已經弄好了，我們就安心等著吧，別瞎琢磨。”

　　

　　周舟也怕大家等急了，煩躁起來，打砸搶。

　　

　　“這位大哥說的對，我認識江河那么多年，他說三天能給你們答復，肯定就能。你們再等等。”

　　

　　周舟變成了最忙的人，給果農倒果汁倒飲料，跟伺候爺爺奶奶一樣。

　　

　　“讓大家等久了，實在不好意思。”

　　

　　周江河把行李從車上搬下來。

　　

　　一看到他，果農便蜂擁堵上來。

　　

　　“周老板，果苗呢？”

　　

　　“姓周的，你拿行李，不會是想跑路吧？”

　　

　　周江河哭笑不得，如果他想跑路，也不會過來了。而且，他也不欠他們錢，干嘛要跑路？

　　

　　張大哥問：“周總，你去哪兒剛回來？出差？”

　　

　　“在農科所住了兩天。”

　　

　　“去農科所干嘛？”

　　

　　“研究高質量的果苗啊！”

　　

　　此言一出，張大哥又詫異又感動。周江河為了他們，放棄舒適的生活，去農科所住簡陋的院子。

　　

　　“果苗在農科所，等把今年的水果都賣完之后，我們就種新品種。”

　　

　　大家都想看看新品種的蘋果苗長什么樣子。

　　

　　“周總，蘋果苗呢？”

　　

　　“在農科所啊！”

　　

　　“新品種蘋果苗跟我們平常中的蘋果苗有什么不一樣嗎？”

　　

　　“都一樣，兩個眼睛兩條腿！”

　　

　　周江河的回答，大家不是很滿意。

　　

　　“既然都一樣，那長出的果子能不一樣？”

　　

　　“要讓果子長的不一樣，又好吃又甜又脆，就需要特殊的肥料。”

　　

　　“什么肥料？不就是氮肥磷肥鉀肥嗎？”

　　

　　周江河還沒有量產，暫時無法跟他們說明那種特殊的肥料情況。

　　

　　“等開始種的時候，我會免費給你們提供這種特殊的肥料，現在我們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庫存和地里的水果都賣掉。”

　　

　　大家開心極了，每一年投資水果肥料，要好十幾萬呢！如果周江河幫解決了肥料問題，不就省了十幾萬了嗎？要是他們開始種植水果的時候，遇到周江河就好了。

　　

　　“因為我們人手有限，我希望大家自己動手，把水果拉到我們的倉庫。要不然，我們一個一個果農的收購，需要很長的時間，這不利于水果保存。”

　　

　　這些果農最近幾年賺了點錢，幾乎家家都有一輛皮卡車，有的還買了小貨車，自己動手運送水果不是問題。

　　

　　果農們得到了周江河的確切答復，開開心心回鎮了。

　　

　　周江河發現周舟心事重重的，便問她怎么了。

　　

　　“江河，你以優惠的價格收購果農的水果，又以低廉的價格賣出去，利潤已經很低了；現在你又要免費給果農提供肥料，這可是一比不小的數目，我們承受的起嗎？”

　　

　　剛才來的果農，最少的種植面積也有幾十畝，一年要花好幾萬的肥料；如果像黃百萬那種大戶，一年十幾萬的肥料錢，整個鎮子的果農肥料錢加起來，得有上千萬，這對周江河和周舟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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