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互相對看了一下。

“呃……什么都種。”

周江河搖搖頭。

“這可不行啊！我這肥料，是經過特殊工藝生產的，只對有些農作物起作用。像葡萄、西紅柿、蘋果等，都可以用。但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男人根本不在乎。

“沒事兒，我們試用一年，一年以后要是作物不行，我們再換別的肥料。”

周江河警告：“到時候沒有效果，你們可不要來找我麻煩，我可不退錢！”

男人覺得周江河忒磨嘰。

“你放心啦，我們不會跟你要錢的。”

兩個男人打開面包車，立即擰起眉頭。

“什么味道啊，那么難聞！”

“感覺像是屎！”

周江河肚子里笑開了：雞鴨屎，能沒有問道嗎！

“氮肥嗎，總是有一點味道的，這比尿素好多了！”

“什么？”其中一個男人瞪大眼睛，“你給我們的是氮肥？”

周江河急忙糾正：“是以含氮為主要元素的農機肥，我就簡稱氮肥了。但跟我們平常意義上的氮肥，不一樣的。”

兩人把肥料統統轉到他們開來的后驅動上。

周江河來到駕駛座外面，敲著車窗。

“說好雙倍價錢的。”

坐副駕駛座男人冷笑：“你一個大老板，這么小心眼！我們還能少你肥料錢不成！把你的手機拿出來，打開收款嗎。”

嘀！

剩下的一萬塊錢轉到周江河的賬戶里，周江河微微一笑。

“兩位兄弟，慢走！如果好用，明年繼續跟我拿！到時候，我八折優惠！”兩個男人互相對看一下：哼，明年誰還來跟你買！

蓬蓬！兩人開著后驅動走了。

老鐘剛才也聞了一遍，覺得不對勁。

“周總，你賣給他們的肥料，味道不對啊！”

“怎么不對？”周江河問。

“好像真是雞鴨屎的味道！并且顏色也不對。”老鐘從前給周江河施肥，用的是神農肥料，一點味道都沒有，可剛才的肥料味道可大了。

周江河拍老鐘的肩頭。

“一樣的肥料，你想多了！”

周江河沒有在種植園停留太久，晚上七點，回到市區。

悠悠和曉曉都沒在別墅，靜悄悄的。

周江河打開冰箱，面包等一動沒動。

“這兩個妮子，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呢！”

她們兩個都是嬌生慣養的，估計都不會做飯給自己吃。

周江河也懶了，打電話叫外賣。

這才把電話撂下，手機又響了。

“周總，你快出來，悠悠出事兒了！”

周江河一驚：“怎么了？”

“你快出來吧！我發導航給你！”

說完，曉曉便掛了手機。

周江河只得馬上開車，按照導航開過去。

……

高斯文在一個高速路口等著，看到那兩個男人的后驅動開過來了，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他聽說，周江河答應賣肥料的時候，他就高興不已。只要他能研究透肥料的成分，他便可以申請專利。這專利，他可以吃一輩子呢！

“怎么樣？”高斯文眼睛往后驅動車上瞄。

兩個男人下車，嘴里叼著香煙。

“高先生，我們兄弟兩個辦事，你放心好啦！都在后面，你看一看！”

高斯文兩眼發亮。

“把一袋肥料卸下來！”

兩個男人一起合力，將一袋肥料扛下來，豎著放在地上。

“打開！”高斯文命令。

其中一個男人從汽車上取下一把水果刀，刺啦兩下，把肥料袋子捅出一個洞來。

“倒一點出來！”

男人把袋子往下傾斜，從里面傾出又黃又黑又白又綠的肥料。

“這就是周江河種植園用的肥料？”高斯文疑惑的問。

那個拿水果刀的男人說：“反正是周江河賣給我們的，他也說是給葡萄西紅柿施肥的肥料，我們兄弟兩個可不會騙你。”

高斯文鼻子聳一聳，感覺味道不對。

“這……這是什么味道啊！”

另外一個男人說：“肥料當然有味道了！尿素不也是尿的味道嗎？”

拿水果刀的男人大喇喇說：“沒有味道的肥料，肯定不是好肥料！”

高斯文想到一個驗證的辦法，從汽車上拿來一個小勺子，把肥料放在勺子里。他用打火機在勺子下面烤。

烤了一會兒，白色的顆粒融化為水，但黃色的、黑色的、綠色的顆粒不僅沒有融化，反而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嗆的高斯文急忙捂住鼻子。

“這味道怎么像雞鴨的味道啊！”

拿水果刀的男人也覺得味道夠重的，但他們給高斯文辦事，辦不成高斯文可不給錢。于是他把周江河的話重復一遍：

“這種肥料主要含氮，但屬于農機肥，有點雞鴨的屎尿味很正常。”

高斯文轉念一想，要是肥料那么普通，那效果就不會那么神奇了。只有跟普通不一樣的肥料，才能讓作為快速成長，開花結果。

高斯文也就沒有想太多，他開車在前面引導，來到一個臨時租下的倉庫里，將肥料卸下。

兩個男人討好的看著高斯文，伸出手。

“高先生，事情辦完了，可以給我們報酬了嗎！”

高斯文討厭這兩個男人見錢眼開的樣子，拿出錢包，數出一萬塊錢。

“一人五千，拿著！”

那個拿水果刀的人把錢一下子搶過去。

高斯文警告他們：“要是以后你們碰到周江河，可不要說出我來。”

拿水果刀的男人笑嘻嘻的。

“你放心好啦，我們兄弟兩個，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還有，”高斯文環顧倉庫，“這個地方也不能說出去，誰說出去，我有辦法收拾你們！”

兩個男人點頭哈腰，拿了錢開車走了。

高斯文從汽車上拿來一個礦泉水瓶，把肥料裝了半瓶，放回車上。立即驅車趕到一座別墅里面。

別墅正在舉辦聚會，十分熱鬧。來參加這個聚會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開的車基本都是五百萬以上的，擺在院子里，特別的壯觀。

高斯文可不想把一瓶散發著特別味道的東西拿進去，便把一個別墅的下人叫過來。

“你去把郭正先生叫過來！”

下人顯然是認識高斯文的，但面露為難：“高先生，郭先生正在宴請貴客，恐怕不能過來。”

高斯文很興奮。

“你就跟他說，我的事情辦成了。他要是不過來，可是一大損失。”

下人只好照辦：“好，那我把你的原話告訴他！”

郭正先生其實不是中國人，只不過按照入鄉隨俗的道理，把自己的英文名改為郭正。

他是歐洲的肥料大王，全歐洲的肥料大概有百分之四十都由他的廠子提供。而且還遠銷中國，他在中國已經建設有好幾個廠子，專門生產他的肥料。他在中國的年收入達到百億！

上一周，他接到高斯文的電話，說能研制一種肥料，可以在短期內讓作物成長。高斯文想要他投資這種肥料。當然了，他要獲得許可生產這種肥料，就必須支付高斯文一大筆錢，少則幾個億，多則十幾個億！

但如果肥料像高斯文所說的那樣好，郭正絲毫不在乎這十幾個億。因為他料定，他賺到的將會更多更多。

當他在聚會上聽到下人的消息，嘴角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你帶他到我的書房去，我馬上就過去。”

“是，郭先生！”

下人立即小跑著去招呼高斯文。

巧的是，這一次來參加郭正聚會的人里面也有孫耀輝。他從大門口那邊看，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辨認，竟然是高斯文。

高斯文是釀酒大師，郭正請到他并不奇怪，孫耀輝奇怪的是高斯文為什么不進來？

孫耀輝又看了看，發現下人將高斯文帶去另一棟樓，感覺十分神秘。

孫耀輝肚子里就想：“這家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出于好奇，孫耀輝悄悄跟在郭正后面。

……

周江河趕到江邊，發現曉曉扶著悠悠坐在碼頭上，悠悠看起來十分痛苦，好像被什么咬到了。

“怎么了？”周江河急忙問。

曉曉拉住他的手。

“周總，剛才我們在水邊玩，一條水蛇爬過來，咬了悠悠一下，出了好多血。我想著你不是有那種神奇的藥膏嗎，所以就給你打電話了。”

周江河還以為被流氓欺負呢。

“被蛇咬了，怎么不去醫院？”

曉曉反而說：“干嘛去醫院？又不是毒蛇！你那藥膏一天就好，涂抹你的藥膏不就行了。”

悠悠瞪著周江河。

“喂，你就這么看著我的腿出血嗎？趕緊拿藥膏出來啊！”

周江河氣壞了。

“我還以為出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以后像這種小事兒，能別這么大驚小怪嗎！”

“小事兒？”悠悠故意把自己的傷口給周江河看，上面有兩排牙印，鮮血淋漓。“都出血了還算是小事兒？那什么才是大事兒？人死了才叫大事兒？那還叫你個屁啊！”

曉曉勸說悠悠：“好了好了！我其實也覺得挺麻煩的，把你帶去醫院，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但一想，周總的藥膏那么神奇，涂抹了之后連疤痕都不留下，那就把周總叫出來吧。周總，你要是怪就怪我好了。”

周江河腦子當的一聲，肚子里暗叫不好：曉曉這是故意套我話！

顧悠悠可生氣了。

“不就是一瓶破玩意兒嗎，比本姑娘的血還要值錢！哼，我才不稀罕！”

顧悠悠拉著曉曉的手。

“走，扶我去醫院！”

周江河腦子一轉，笑了。

“我不是寶貝那藥膏，我出來倉促，你們也沒有說出什么事情，沒有帶在身上。”

曉曉擰著眉頭。

“那怎么辦？只能去醫院了？”

周江河隆重介紹：“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們周氏制藥公司生產的升級版堯山斷續膏也具有止血去腫消瘢的作用。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大藥房買。”

曉曉想當面看周江河如何把一瓶藥膏變出來，周江河就是不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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