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周江河的紙條
周民見是周老太太,急忙把球桿放下,恭敬的迎接:“奶奶,你怎么來了?!”
周老太太面露不悅。
“明天就是董事會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在這里打桌球!”
周民攙扶著她的手,走到球桌旁邊的沙發椅坐下,周民的幾個朋友急忙站起來,給周老太太行注目禮。
“周老太太好!”
周老太太沒有回應他們,只對周民說:“明天的事情你都打點好了?”
周民面上露出得意之色:“都打點好了!孫兒辦事,你就放心好了!”
周老太太臉上有深沉之色。
“周舟那個丫頭鬼著呢,你可不能疏忽大意。我怕她明天要是不交出董事長的位置,那該怎么辦?”
“她敢!”周民提高嗓門,“史飛、白沙,還有其他的股東,我和郭正先生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他們都一致同意選舉我為董事長,讓那個丫頭當副總經理。她再擰能擰的過整個董事會不成?她要是耍賴不想走,我直接把她拉出去!”
周老太太指著自己的左眼眼皮。
“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我怕……”
她想說的是不吉利的話,但又怕說出來真應驗了,就不敢說。
“周舟我了解,不會這么輕易認輸的,你派人去打聽她正在干什么沒有?”
周江河就在棋,牌室里,只是大家看不見他而已。聽到周老太太的話,周江河不禁想:這個老太做事情滴水不漏,真是老奸巨猾!要是周民聽她的話,這周氏集團公司還說不好是誰的天下呢?
周民大喇喇的把手一揮,得意的很。
“奶奶,周舟哪怕想干什么,但她還能干什么?她現在就是一只蹩腳鴨,啥也干不了!董事會的人都被我收買了,外面又有郭正先生支持我,她是內憂外患,就等著繳械投降了!”
周老太太雖然也認為周舟無能為力了,但小心一點還是需要的。
“你還是派人去監視她一下好!”
“不用!”周民笑吟吟的,“奶奶,這么晚了,我扶你回去睡覺!明天中午,等我回來給你報喜訊。”
周老太太擺手。
“不行,明天我得跟你一起去董事會!”
“啊?”周民撓撓臉,“這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周老太太霸氣的說,“在周氏里頭,我資格最老,說不好聽,就是周氏集團的太上皇。我垂簾聽政,誰有意見!”
周老太太去參加董事會,確實會起到壓陣的作用,但周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不過,老太太決意要去,周民也阻攔不了。
“既然這樣,明天我等奶奶一起去參加董事會!”
周老太太站起來,走到棋。牌室門邊,又想勸說周民派人去盯周舟,但心想,這話重復多遍,周民會認為她嘮叨的!
周江河從周民別墅出來,心里忐忑不安。
按照李嚴回來說的,周民給了史飛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名義上是給史飛的兒子史杰出國用,其實就是賄賂史飛,讓史飛明天早上投票選周民。
史飛會不會只念錢不念情呢?
周江河開著汽車,無意回自己別墅,而是轉道來周舟的住處。
周舟有個單人別墅,雖然不像周江河的那么寬敞,但裝潢漂亮,充滿了女性的氣息。
周舟的別墅圍墻很矮,周江河很容易就翻墻進去。
還沒有進客廳,就看到周舟在二樓的陽臺上,穿著睡衣走來走去。
周舟極少飲酒的,但現在她的手里擎著一個高腳杯,杯里盛放著琥珀色的葡萄酒。
月光下的她,膚色雪白,眸光如星,周江河從一樓仰望,感覺就像是仙女望月。
周江河不忍錯過這美景,出神的看了十幾秒鐘,就像是欣賞一幅絕美的圖畫一樣。
忽的,她的眼角閃出一道光,亮晶晶的,從眼角一直滑落到下巴。
“江河,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從來沒有現在這么孤獨過!明天我該怎么辦?主動繳械投降,還是硬挺下去?”
這一個月以來,已經深深感到大權旁落,孤獨無助。董事會的人越來越不把她當成是周氏的掌舵人。周民為了刷存在感,隔三差五就來公司總部巡視。每到這個時候那些董事會的股東和公司的部門經理們,都會對他滿嘴奉承,前呼后擁。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周舟最尷尬最傷心的時候。
如果只是把董事長和總裁的職位交出去,周舟沒有這么傷心,但她深知,她一旦不在董事長位置上了,那么周民就會通過兩項影響周氏未來發展走向的決議!
一項是讓郭正投資周氏,一項是把神農肥料公司賣給郭正。這兩項決定,無論是哪一項通過表決,周舟都會心如刀絞。
郭正入主周氏,未來公司就不可能再是周氏話事!神農肥料是周江河的心血,把周江河的心血交給郭正,周舟如何對得起已經“死”去的周江河!
周江河心疼不已,很想上去安慰周舟,但他深知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走進客廳,寫了一張紙條,壓在一個水杯下面,然后悄然離開。
第二天,周舟下樓,正要拿水杯喝水,發現了這張紙條。
“不到最后一刻,絕對不能繳械投降!”
周舟嚇了一大跳。
“江河?!”
這筆跡,就是周江河的,她跟周江河在一起工作那么久,不可能不認識周江河的字跡!
周江河沒有死?他從冰柜里醒過來了?
周舟先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捏了捏手臂,疼的很,這說明她現在看到的是真實的存在!
她急忙給顧悠悠打電話。
顧悠悠還在床上呢!
“悠悠!”
顧悠悠已接聽,就聽到周舟很興奮驚慌。
“怎么了,周舟?”
“江河醒了,是不是?”
顧悠悠一怔:周江河不是讓保密嗎,誰說出去的?
“你……你瞎說什么?周江河不是在醫院的冰柜里嗎?”
周舟拿著周江河紙條的手在顫抖。
“我早上撿到一張紙條,就是江河寫的!他的筆跡,我記得清清楚楚!”
顧悠悠馬上明白過來了:周江河真沉不住氣,跟我們說不要把他已經活過來的消息放出去,他自己倒跑到周舟家里頭露馬腳了!你讓我怎么跟周舟說吧!
“呃……你應該看錯了。要是周江河真醒過來了,醫圣不知道?醫院總得給我們一個電話吧?”
說著,顧悠悠匆匆跑出房間,來找醫圣。
醫圣正在院子里吐納呼吸,顧悠悠猛的拍他肩頭,他怒瞪眼睛:“你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
顧悠悠故意大聲說:“周舟,你不信可以問醫圣大師,他一直在想治好周江河的辦法,周江河要是好過來了,從醫院跑出來,他能不知道!醫圣大師,你跟周舟小姐說兩句吧!”
顧悠悠一面給醫圣遞眼色,醫圣明白什么意思,但不想接電話。
顧悠悠索性一把將手機塞進醫圣的手里,就跑掉了。
醫圣嘴上嘀咕:“臭丫頭!”
他咳咳兩聲,清清嗓子。
“喂,是周舟嗎?我是醫圣!”
“啊?周江河醒了?怎么可能,我昨天剛去看過他,他還在冰柜里直挺挺的躺著,一動不動的,我就是用針扎他,他都不動一下。”
“你覺得,周江河醒過來,我們能不通知你嗎?什么?你在桌子上看到周江河寫給你的紙條?這怎么可能!也許是有人故意逗你玩兒!學筆跡這樣的事情,我也干過。”
“嗯,那好,你先去開董事會吧。再見!”
醫圣掛了手機,捏一把汗水,大罵:“臭丫頭,你的電話,給我接聽干嘛!”
周江河正好下樓準備去參加今天早上的董事會,碰到跑步上樓的顧悠悠,兩人撞了個滿懷。
“悠悠,你醒這么早?”
顧悠悠滿臉不高興:“還說呢,都是你惹的禍!”
周江河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你是不是去偷偷見周舟了?”
“是啊,怎么了?”
“哼,你是不是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
“是,周舟發現之后,打電話過來了?”周江河關心的問,“周舟說什么了?”
顧悠悠氣道:“你不是說不想把你已經活過來的消息告訴大家嗎,你怎么跑去周舟家故意露馬腳了?剛才她打電話過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江河笑說:“這個很容易啊!你就說你不知道,我還沒有醒過來。”
“人家信才是啊!”顧悠悠說,“她記得你的字跡,知道那一定是你寫的!周舟那么精明,難道不會懷疑?”
周江河沒有任何的擔心,反正再過一兩個小時之后,大家也都知道周江河活過來了。
“她懷疑就懷疑吧!”
周江河對顧悠悠丟個俏皮的眼神,下樓坐車去周氏集團公司總部。
顧悠悠迷惑的撓撓蓬松的頭發。
“周江河什么意思?耍我們玩兒?”
周江河去的路上,發信息給史飛和白沙。
“可否能按計劃行事?”
只有白發會了信息:“按計劃行事!”
但,史飛沒有回。
周江河忐忑不安,史飛不會真為了那三百萬,改變主意,幫周民吧?要是他倒戈幫周民,形勢就會大變,當董事長的人將會是周民,而不是周舟。
叮!
范莉莉的電話,打斷了周江河的沉思。
“莉莉,吃早餐了嗎?我給你買過去?”
“不用了,我吃過啦!”范莉莉開心的說,“你想什么時候進會議室?”
“不急!”周江河說,“讓子彈飛一會兒!對了,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你見到史飛,悄悄跟他說,你要借他三百萬。”
“我要借他三百萬?為什么?”范莉莉雖說只是個秘書,但三百萬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哪怕她真缺錢,也不會跟史飛借。
“就按照我說的去辦,你不要說是我。他自己會明白的。等他回應之后,你再給我打個電話。”
“好,我按照周總的去辦就是!”
周江河這么安排有深意。范莉莉提到三百萬,史飛是個聰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范莉莉指的就是昨天晚上周民給他的三百萬。范莉莉知道了,說明周江河也知道了。
他總不能在周江河知道的情況下,還敢收周民的三百萬!
周江河依舊穿著立領的大衣,戴著帽子,戴著墨鏡和口罩,停車在公司總部附近一個早餐攤位吃早餐。有了范莉莉幫忙,周江河沒有那么忐忑了。
掛斷周江河的手機不久,范莉莉看到了來開會的周舟。
周舟眼袋很深,面容憔悴,昨晚上想是沒有睡好。在她兩眼深處,還有深深的疑慮。
范莉莉以為周舟是為今天的董事會擔心。
“周總,你為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無論是在董事長位置,還是在總裁位置,都干的不錯,大家有目共睹,不會瞎了眼去選周民。”
周舟走進辦公室,沉重的嘆口氣。
“你不懂!我雖然為公司辦了很多事情,但也禁不住郭正的糖衣炮彈。郭正資產那么雄厚,他一進駐公司,誰都認為以后肯定會更賺錢!而郭正支持的人是周民,股東們當然也會支持周民。周民沒有生意頭腦,大家都知道,但只要有郭正看著,就等于是郭正是董事長,他們不是在我和周民之間選一個,而是在我和郭正之間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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