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河不知道怎么跟她陶盈盈解釋。

“那你就當是開玩笑吧！不夠，跟一般的玩笑不同的是，這個玩笑要負法律責任。”

周江河倒一杯熱水給她喝。

“喝口水，緩解緊張的心情�！�

陶盈盈喝一口水，想起了什么。

“我回去之后，有什么注意的事項嗎？需要忌口什么嗎？”

周江河大手一揮。

“沒有任何忌口，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陶盈盈更加難以置信了，她之前動過幾次手術，整容師都說出一大堆忌口的東西，有電話賬單那么長。

“辣椒可以吃嗎？”

“可以！”

“可以喝酒？”

“可以！但別喝醉了�！�

陶盈盈忐忑不安：“要是再發炎，可怎么辦？”

“沒事兒！”周江河十分肯定，“我的藥物一旦進入你的皮膚，就不會有發炎的風險，你就放心好了。”

頓了頓，周江河想起劉院長的事情。

“陶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周先生請說�！�

周江河直視她的瞳眸：“上一次整容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導致發炎的？”

陶盈盈臉上大部分貼著紗布，周江河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左臉稍微有點抽動，說明陶盈盈確實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不過，這可是關系法律條款，賠償事宜，她不會說出來的。否則，幾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就沒有了。

于是，她假裝慍怒說：“周先生，你是替劉院長探口風是嗎？你的口袋里面是不是裝著錄音筆，或者在這個手術室的某個地方有針孔攝像頭？”

周江河微微一笑，展露真誠。

“我不會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哪怕你真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喝了不該喝的東西，導致發炎，我也不會干預進來。這是你和劉院長之間的事情。我相信，劉院長掏出兩三百萬來安撫你，不是什么問題。”

陶盈盈哼了一聲，從床上下來。

“是三百萬，還是一千萬，得等三天后才知道！你們別想忽悠我！”

陶盈盈穿上高跟鞋，咯噔咯噔離開手術室。

周江河來到劉院長辦公室，此時距離手術開始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多一點。對于劉院長來說，已經夠快的了！

“周先生，手術結束了？順利嗎？”

劉院長眼神忐忑，要是周江河失敗，他只得承擔一千多萬的賠償。就在周江河給陶盈盈走手術的時候，他想通了，用一千萬來消災解難，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總比進監牢上法庭好吧？那樣對他，對整個美容院都不是好事兒。這個丑聞一旦披露出去，他損失的就不只是一千萬了。

“順利！”周江河露出輕松的笑容，“不過，結果得等三天之后，才能知道�！�

“為什么？”劉院長現在就想拿到結果。

周江河聳聳肩頭：“手術結束了，總得需要時間恢復，三天的時間已經很快了�！�

剛才是劉院長著急，他冷靜下來想一下，三天的恢復時間確實很快！一般情況下，他給別的客戶做整容手術，恢復期最少要一個月，長的話還需要半年。

周江河怕他有心里負擔，便說：“關于貸款的事情，你三天之后再做決定。如果陶盈盈真被我整好了，你再履行承諾；假如恢復不過來，你可以不用給我貸款�！�

劉院長拿出那本《易容術》。

“周先生，不用等三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確切的答復！”

周江河翹首以待。

“你能把這么珍貴的易容術秘籍給我看，足以說明你有多真誠。就沖著這本秘籍，我也必須給你貸款。”

剛才劉院長在秘籍之中，看到了好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易容術，令劉院長大開眼界。就像周江河說的，有了這本秘籍，以后整容都不需要動大手術了，只需微創就可以做到。

周江河很高興。

“劉院長，太感謝你了！”

劉院長搖晃著手中的秘籍：“是我感謝你才是！——你定個時間，約大嶺鎮的負責人過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明天晚上如何？”周江河想盡快把貸款的事情敲定下來，馬上購買周氏的股權，省的周民再動歪心思。

“好，明天晚上周先生給我電話！”

周江河了卻心中一樁大事兒，心情十分輕松。離開美容院，周江河開車回公司，一面給董行長打電話。

“劉院長已經搞定了，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出來嗎？我們談一下貸款的事情�！�

“好，謝謝董行長支持。明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就在周江河手機放下的剎那，前面紅綠燈，一個老人竟然在紅燈的情況下，穿越馬路。

“我的天��！”

周江河立即踩剎車。

嘎！

車輪胎在瀝青路上留下深深的車轍印記。

剎車之后，周江河的第一反應不是罵街，而是想知道那個老人被撞到了沒有。

他趕緊跳下車，在車頭看不到那個老頭；糟糕了，難道別卷成車底了？那還有的活嗎？

真是晦氣！剛才肯定是被貸款的事情沖昏了頭腦，一時大意，沒有留意到有老人經過。

“該死！”

要是死了人，麻煩大了！

周江河又跑到車后查看，奇怪的是，他并沒有看到那個老頭！他蹲下身子，查看車底，也不見有人！

什么情況？人被撞飛了？

旁邊圍觀的人很多，大家都對周江河指指點點，周江河的臉唰的紅了。

滴滴滴！

后面的汽車打著喇叭，催促周江河趕緊走。

有個出租車司機搖下車窗，大罵：“你發神經了？剎什么車？腦子有毛��！”

周江河問司機：“剛才有個老頭闖紅燈，我怕撞到他，所以剎車�！�

“老頭闖紅燈？在哪兒呢？”司機憤怒的瞪周江河，“我怎么就沒有看到有人闖紅燈？”

“沒有嗎？”周江河十分震驚，“我明明看到他戴著草帽……”

“神經��！快把車挪開！”司機大吼。

周江河揉揉眉頭，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估計是最近一直忙著，晚上睡不好，精神錯亂了！

周江河在眾目睽睽下把汽車開到路牙邊停下。他回憶剛才的片段，明明是有個老頭經過呀，其他司機怎么看不到？

周江河打開行車記錄儀，一幀一幀畫面的往后倒，不看則已，一看把周江河嚇一跳！

畫面上確實有個老頭身影，戴著草帽，但是十分模糊，就像是畫面做過處理一樣，也難怪其他司機和圍觀的群眾看不見了。

這只有兩個解釋，一個是出現在畫面里的老頭不是人！這樣的設想太荒誕也太瘋狂。

一個是畫面里的老頭過馬路的時候，速度很快，快到行車記錄儀只捕捉到模糊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周江河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忙閃眼去看。只見一個老頭，頭上戴著發霉的草帽，半遮著面部，周江河看到他很濃的八字胡，咧嘴笑的很開心，好像在嘲笑周江河。

是他，就是這個老頭！

周江河心里窩火，要過去訓斥老頭：紅燈過馬路很危險的！

但也就眨眼之間，那個老頭又不見了！

周江河急忙在人群里尋找，可是老頭好像會遁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奇怪了！太讓周江河震撼了！

這個老頭到底什么來頭？過馬路能走的這么快，絕非普通人！

特別是他八字胡下的得意嘲弄的笑容，讓周江河久久無法忘記。就沖著笑容，周江河便可判斷，這個人絕非善類！

而且，老頭似乎認識周江河！要不然，也不會那么笑了！

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頓時溢滿全身。過了好一會兒，周江河才把這恐懼揮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么！我有神農藥瓶，百無禁忌！”

此時的老頭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周江河手足無措的樣子，很讓他高興。

“他不就這點本事嗎？葉銘竟然不是他對手！太讓我失望了！”

老頭轉過墻角，在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舊城區南街�！�

“很遠啊！”司機故意抱怨，“你找別的車子吧�！�

老頭八字胡飄動：“你怕我不給錢嗎？”

司機冷笑：“大伯，你知道去舊城區南街要多少錢嗎？”

“不知道！”

“兩百塊，你有嗎？”

“有！”老頭微微一笑，露出門牙殘缺的狗竇。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賺，司機也不怕遠。他剛才那么說，就怕老頭沒有錢。這老頭看樣子，上八十了，誰知道是不是癡呆走失了？司機可不想淌這渾水。

“你先把錢拿出來給我看一看�！�

“不是到地方了，再給錢嗎？”老頭說。

“別人是這樣的，但你不一樣�！�

“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有兩百塊錢就掏出來，不然就滾下去！”司機不耐煩的很。

老頭笑一笑。

“要是你搶了我的錢，又不拉我，怎么辦？”

司機滿臉不屑：“你個糟老頭子，這么大歲數了，我搶你錢？那我不是很混蛋嗎！”

老頭點點頭，手伸進衣服內口袋，數出零零散散的兩百塊錢，但并沒有給司機。

“你看到了嗎？是兩百塊錢嗎？”

司機眼角余光瞄了一下，只要老頭有錢就行。

“有錢就行！”

司機踩下油門，汽車轟鳴離開。

舊城區南街的很多居民都已經搬去新城區了，這里散住著做買做賣的小商販，很多房間都是空著的，出租車開進來，基本上見不到一個人。

老頭看到一個破舊的大院子上寫著南街39號，便說：“停車，到了！”

司機停下汽車，無聊說幾句閑話。

“你這是來找誰��？有人接你嗎？”

“有，我徒弟！”

“你徒弟？你是干什么的？”

“殺人的！”

司機先是一怔，落后噗嗤笑開了。

“老頭子，我看你是老年癡呆了！”

司機不想跟癡呆癥患者廢話太多，把手伸向后面：“把錢拿來吧�！�

老頭的聲音陰陽怪氣的：“什么錢？”

“打車的錢��？兩百塊，少廢話！”

“你敢收我錢？后果很嚴重！”

司機破口大罵：“你他娘什么意思？以為你老，我就不敢打你嗎？趕緊給錢，不然我把你揍成植物人！”

老頭眼睛驀地猩紅，嘴角勾起。

“只有我跟別人拿錢，從來沒有人跟我要錢的道理！”

老頭驀地探出手，掐住司機的咽喉。

司機看著老頭瘦骨嶙峋冰冷的手指，方才感到害怕。

“你……你干嘛？”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殺人的人！”

司機的表情馬上因為恐怖而猙獰。

咯嚓！

老頭將司機的脖子擰斷，司機的頭垂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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