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云十分尷尬，在她準備的辣味里面壓根就沒有什么變態辣。

“周先生，我們這里最辣的就是加辣了，沒有變態辣。”

“是嗎？”周江河其實也不過開個玩笑，“在加辣的基礎上再加點辣，不就是變態辣了嗎！”

唐如云笑了：“好！”

范莉莉笑說：“周總，沒聽說過加辣之上再加辣就是變態辣。你發明的吧？”

按照周江河的理解：“所謂的變態辣，就是讓人辣的合不攏嘴。”

范莉莉一想到那種辣的狀態，忍不住吐舌頭。

“我吃不了辣，一吃辣，肚子就難受。周總，你竟然還能吃變態辣，太厲害了！”

“中國人沒有不能吃辣的。”周江河很懷念老家的辣椒油，又辣又香，吃面的時候，放點辣椒油，那個叫香啊，吃了一碗還想來一碗。

一想到這里，周江河的味蕾就被刺激到，口水直流。

大概十分鐘樣子，唐軒把二十二個烤生蠔端上來，放在小桌子上。

“周先生，你們請慢用！”

周江河是他們家的恩人，唐軒對周江河又欽佩又恭敬。

“謝謝！”

周江河打眼一看，都是大個的生蠔！

“那么大！”

后悔自己叫多了！估計他吃五個就飽了。

周江河破開一次性筷子，先吃生蠔上面的蒜泥和蔥花，蒜泥、辣椒和蔥花帶著生蠔的鮮味，刺激味蕾，十分好吃。

接著，周江河用筷子夾起生蠔，放進嘴里，簡直就是入口即化。生蠔融入了蒜泥、辣椒和蔥花等的味道，吃起來十分爽口。周江河沒兩下，就把五個生蠔吃光了。

他擦一擦嘴巴，滿足的很。

“剛才還說五個大生蠔吃不完呢，現在就是再給我烤五個，我也得吃光了！”

唐如云聽他這么一說，又拿出五個大生蠔來烤。

周江河用牙簽剔著牙齒，心想，林老大一會兒叫人過來鬧事，哪怕帶一百個來，他也不怕。但俗話說的好，一打三分低，這不是文明人干的事情！

周江河想了想，心生一計。便走到唐如云面前。

“大姐，你有段時間不開了，很多人可能認為你永遠不開了。生意是靠宣傳的。不如，我幫你宣傳一下吧！”

沒等唐如云答應，周江河就放開喉嚨沖著大街喊：“為感謝老顧客的支持，但凡來攤位消費的，一律八折；如果是公務員、協警等，每人免費吃五個！”

唐如云一聽，腦袋能縮到脖子里去。她不是怕賺不到錢，是怕忙活不過來！大家聽說打折，豈不是蜂擁過來！

“周先生，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啊！”

周江河笑說：“不是還有我們呢嗎！”

唐如云十分不好意思：“你是客人，怎么好讓你幫忙！都是油煙！”

“我是農村出來的孩子，牛屎羊糞便都不怕，還怕油煙！”

周江河便學著唐如云的樣子，幫著烤生蠔。

有不怕事兒的，見有優惠，便過來讓唐如云烤生蠔。

“我要二十個！”

“我要五十個，打包！”

沒一會兒，攤位便擠了好多人。

正好有一輛公務車開過來，聽說公務員免費吃五個，便下來兩個公務員，都很瘦，一個高瘦，一個矮瘦。矮瘦的男人說：

“我早就聽說這個攤位的生蠔好吃，只是公務繁忙，沒有時間過來品嘗！今天正好有空，又是打折，我們不妨坐一會兒！”

這兩個公務員坐下，范莉莉過來招呼。

“兩位先生，要烤多少個生蠔？”

矮瘦的男人說：“你們不是說公務員免費吃五個嗎？”

“對！”范莉莉回答。

矮瘦男人笑道：“我也不用免費了，你們按照普通客人給我們打折就行！”

周江河見他們穿的是公務員的夾克外套，便大概知道他們的身份。

“做生意言出必行，要有信用。我們既然說公務員可以免費吃五個，就給你們免費吃五個。”

矮瘦的男人擺手：“我們為人民服務，不能拿人民一針一線！”

附近有維持治安的協警，聽說可以免費吃五個，便開車過來坐下，既是休息一下，也順便打個宵夜。

不到五分鐘，攤位就坐了不少的公務員、協警等。

林老大帶著一幫人，大概二十多，手里拿著鋼管刀劍，氣勢洶洶，轟動了整條街，很多人都跟著過來看熱鬧。

可林老大正想發作，發現攤位前又是停著公務車，又是停著警車，嚇了一大跳。再往攤位里一看，坐的不是穿著警服就是穿著公務員的服裝，更是目瞪口呆！

沒想到，唐如云這么有料子啊！

這架還能打下去嗎？趕緊撤吧！

林老大急忙調轉頭，要走。

周江河早看見他了，喊道：“林老大，走什么呀？不是想來掀唐如云的攤位嗎？你們二十幾個人，過來！看誰怕誰！”

協警都在這里吃生蠔呢，還有混混來搗亂？

那幾個協警便走出來，認得是林老大。

“又是你！剛從牢里出來，怎么，還想進去嗎？”

“人家開攤位好好的，你掀人家攤位？”

那個矮瘦的公務員擦擦嘴巴，背剪著手走出來，嚴厲的瞪著林老大。

“現在正值掃黑除惡，你們想干什么？把他們抓起來，好好關幾天！否則，社會不得安寧！”

說完，矮瘦公務員向協警亮出自己的工作證，協警一看，啪的一下立即回一個威武的軍禮。

“是！”

林老大的手下見狀，一窩蜂跑了，誰想進去蹲大牢啊！

林老大就不同了，滿條街都認得他，他能跑哪兒去！只好乖乖上協警的車子，去了警察局。

周江河十分感激那個矮瘦的公務員：“謝謝，要沒有你們，我們的攤位就被掀了！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矮瘦公務員擺擺手。

“我只是普通的一名公務員而已！”

周江河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不過既然對方不想說，周江河也不好追問。

“那我就再給你烤十個生蠔！”

對方急忙擺手，然后摸摸肚子：“夠了夠了！再吃，我就撐壞了！況且我們還有公務在身，改天公休，我們再過來品嘗！”

對方拿出一百塊錢，塞進唐如云的手里。

“生蠔很好吃，絕味！”

兩人快速上車離開。

唐如云一看，是一張百元鈔票，十分吃驚。

“他們吃不到一百塊錢！”

想要找補，但車子已經去的遠了。

周江河笑道：“你就拿著吧！有緣分的，我們還會跟他們兩個見面的！”

林老大被抓了，大家不再害怕，紛紛過來品嘗。

“還是從前那個味道，一點也沒有變，好吃！”

“這攤的生蠔沒有臭的，有良心！”

“價格也公道，吃生蠔就認準這一攤！”

唐如云的準備好的生蠔很快賣光，只得又給供貨商打電話，再送生蠔過來。前后送了三次，一直忙活到夜里兩點鐘，這才安靜下來。

唐如云心里十分過意不去。

“周先生，不如我去買幾瓶啤酒過來，我陪你們喝兩杯！”

唐如云平常不喝酒，但作為老板娘，有時候客人見她長的俊俏，便想跟她喝一杯。

唐如云不想拂客人的意，只得勉強陪一杯。

今天周江河、范莉莉、高杰都很辛苦，從八點左右一直忙活到凌晨兩點，她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除了陪他們喝兩杯，不知該怎么答謝了。

周江河知道她的心思，也看出她和唐軒都很累了。

“喝酒就免了，現在沒有客人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唐軒還要上課，以后就不要出來了。大姐請個幫手，不然會影響孩子的學習。”

“至于案件的事情，明天中午，我和高杰再過來。今晚就算了！反正，我們三個住酒店，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這里。”

唐如云堅持要買酒慰勞他們，周江河沒有答應，開車載著范莉莉和高杰離開。

唐軒跟周江河也才是第一次見面，但把周江河看成了偶像。

“媽，周先生是什么人啊？”

唐如云望著周江河遠去的車影，意味深長的說：“好人，跟菩薩一樣好的好人！”

周江河來到隔壁省之后，一直住在市中心的柏林酒店，車子是租來的，方便周江河進進出出去談生意。

第二天，周江河跟高杰再來找唐如云，唐如云把她男人如何被蘇小波打死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高杰整理好證詞，向法院申請傳票。

周江河拿到傳票，和高杰、范莉莉來到蘇小波的地產公司。

剛進門，周江河就看到幾個男人，有的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游戲，有的喝茶，有的剪指甲，根本沒有一般公司那種忙碌的工作景象，更像是匪窩。

周江河明白，蘇小波是從地皮流氓一夜暴富的，雖然開了公司，但離不開打打殺殺的兄弟，于是便都把他們安排在公司工作，其實他們主要的工作威嚇，充當打手。

真正給蘇小波管理財務和公司運營的，沒有幾個人。

“你來干嘛？”有一個男人陪蘇小波去和周江河吃飯，認識周江河。“三個億的價格，你想好了嗎？”

周江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蘇小波呢？”

“你想見蘇總，有什么事兒？”

“我見他再說！”

“你丫那天沒有聽清楚嗎，要么三個億，要么貸款八千萬，就兩個選擇。你選擇哪個？告訴我答案，我再告訴我們蘇總！”

周江河聽到蘇小波在二樓的聲音，便撇開男人，往上走。

“媽的，這里是你想來就來的！站住！”

男人試圖拉住周江河的手，周江河把法院傳票亮出來。

“這是法院傳票！你們誰參與過打死唐如云男人的，一個都逃不了！再對我動粗，讓你們罪上加罪！”

男人聽了，表情立即僵住：因為他也參與了毆打唐如云丈夫。雖然蘇小波可以用錢打理，但畢竟是人命案子，他心里還是有點害怕的。

高杰緊跟在周江河身邊，拿出自己的律師證。

“我是高杰，這一次是唐如云小姐的聘用律師。如果你敢對周江河先生動粗，我可以讓你在大牢里蹲一年！”

就這么兩句，便把對方嚇住了。

周江河帶著高杰和范莉莉來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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