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竟然是叛徒?
“告,你隨便告,想告到哪里告哪里。”
李云龍陰沉著臉說道。
袁朗從來沒有正式地加入八路軍,只是以顧問的形式,協(xié)助八路軍抗日。
八路軍的規(guī)矩,管得住別人,管不住袁朗。
黑狀就是告到延安,也不能把袁朗怎么樣。
當然,只要袁朗吱一聲,馬明想要去告狀,做夢吧。
李云龍只等著袁朗的表態(tài)。
馬明等到了他想象的答案,愈發(fā)氣急了口不擇言,高聲的嚷嚷,恨不得滿世界的人都聽得到。
“好啊,果然是蛇鼠一窩互相包庇,我不但要告他,我還要告你。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能夠主持正義的了。”
“馬明,你胡說什么呢!”
汪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馬明嗎?
恩將仇報,告救命恩人的黑狀。
這樣的馬明令她實在陌生,但畢竟一起共事很久,汪霞是試圖袁朗二人解釋,挽回現(xiàn)在的局面。
“汪區(qū)長,不必多說,他想告就告,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袁朗不想聽那些和稀泥的話,在他眼里,馬明就是鐘馗跳糞坑,往死里作妖。
像是讓他吃了一只死蒼蠅,實質(zhì)上并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只是往死了惡心。
他要是不做點什么,好像顯得他害怕了似的。
袁朗推門走出去,招呼一連長把那幾個俘虜都帶到院里來。
雖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一連長還是照著做了。片刻后,還在接受審問的八名俘虜,全部被帶到了院子里。
屋里的三個跟了出來,看袁朗莫名其妙的舉動,完全是和尚摳腳摸不著頭腦。
袁朗自顧自地問一連長:“哪一個最頑固,態(tài)度最不配合?”
一連長指著站在最中間,一米五個頭的矮胖子說:
“那個矮胖子,是個小隊長。
聽其他人說,這家伙跟一個日本商人有些瓜葛,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
他知道我們優(yōu)待俘虜?shù)恼撸F了心頑抗。”
袁朗過去從一個一個的俘虜面前走過,那些人看到他這個殺神,都低頭不敢看他。
站在最邊起的茍潤地,更是雙腿抖的不行,都想把頭塞進肚子里了,生怕被袁朗認出來,來個大卸八塊。
但唯獨剛剛一連長指出來的那個矮胖子,在袁朗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低了一下頭,緊接著就微微抬頭斜眼兒瞅袁朗的后背。
看得出來這是個更膽大的家伙。
他自以為做得很隱蔽,孰不知已經(jīng)得到提醒的袁朗盯上了他,更是注意到了這份隱蔽的觀察。
“聽說你有點職務(wù),不太愿意配合啊?”
被袁朗的目光盯上,矮胖子咽了咽唾沫,還是壯著膽子說:“長官,我已經(jīng)很配合了,你們問什么我說什么,該說的我都說了。”
一連長就奇怪了,這家伙遇上袁顧問怎么就慫了呢!
他毫不留情的指出:“剛才這家伙態(tài)度可沒這么好。嘴巴很硬,問什么都閉口不言。”
“是嗎?”
袁朗眼睛一瞪,矮胖子腿一抖,臉上的肥肉都顫了一顫,他撒謊會被戳穿,只能弱弱的點了點,承認了。
嘎嘎……嘎嘎……
院中樹上的喜鵲,不合時宜的叫聲,顯得那么聒噪。
袁朗拔出腰間的盒子炮抬手就是一槍,頓時讓其閉嘴,喜鵲一個自由落體跌落在地上。
“好,打的好。”李云龍贊嘆道,憑這手快槍,誰遇上了都得倒霉。
“是吧!”
袁朗扭頭呵呵一笑,盒子炮收回槍套的時候,槍口不經(jīng)意間對準了那個矮胖子。
砰的一聲。
子彈穿透了矮胖子的胸膛,瞇縫的小眼睛突然睜的很大。
所有人看著倒下的矮胖子愣住了。
“唉呀,這破槍怎么走火了呢?”
袁朗驚訝的說道,隨即又一拍腿:“可能是用的時間長了,槍用舊了,零件磨損的厲害,就容易走火。”
他的解釋聽上去沒問題,但是有槍響之前發(fā)生的事,誰也不會傻乎乎的相信。
一排俘虜撲通撲通的全跪下了,有幾個嚇得厲害,都開口求饒了。
“八爺饒命,八爺饒命啊!”
“閉嘴!”
袁朗一聲清喝,剛才還叫嚷的俘虜,頓時都不吱聲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云龍琢磨出味兒來了,這是殺雞給猴看的。這招不錯,有點兒意思。
他招了招手,示意戰(zhàn)士們把尸體拖下去。因為槍走火誤傷了一個俘虜,根本不叫個事。
作為看戲的那只猴,馬明是嚇壞了,手腳抖個不停,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槍走火?
墳前燒報紙……哄鬼呢!
那就是明殺呀!
這槍口要是指著他,也來個走火,是不是他也得白死?
馬明心中后悔不已,怎么一沖動惹上這么個不講道理的殺神。
現(xiàn)在他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
自己不會真的要死在他手里吧?
側(cè)眼看著馬明那張可惡的臉,袁朗握著槍的手一度捏緊。
他不是農(nóng)夫與蛇里的農(nóng)夫,也不是東郭先生和狼里的東郭。
他袁朗從來不是任人可欺的。
有心再來一槍走火,把那個討人厭的家伙打死。
但想來想去,他還是沒有做。
槍走火殺個俘虜,即便別人猜到了真相,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有發(fā)生。
尤其袁朗還沒有真正加入八路軍,八路軍的紀律管不著他。
但是要是殺掉馬明,那就是破壞規(guī)矩,撕破臉了。
馬明不值得一提,但他的身份不一樣。
不管他們之前有什么樣的恩怨,這都是不能被容忍的。
即使為了袁朗身上巨大的利益,上面可能會捏著鼻子認了,但現(xiàn)在這樣融洽的關(guān)系,將再也不復存在。
為一只臭蟲破壞現(xiàn)在的局面,想想還是算了。
袁朗把槍交給一連長,吩咐回頭給他換一對新槍。
李云龍點了點頭,殺雞給猴看,總不能連猴一塊宰了。雖然李云龍也想過那么干,但明顯是不行的。
那樣,就是他也兜不住。
汪霞面露不忍之色,她覺得今天實在是刷新他的三觀。
一起工作搭檔了很長時間的伙伴,竟然恩將仇報,要告黑狀。
而救了她的,又讓她頗為欣賞的袁朗,有濫殺無辜的嫌疑。
僅僅是因為俘虜態(tài)度不好,就以槍走火的名義將其殺害。
這實在是過分。
這人若是有罪,那就應當按照法律,對其審判。而不是隨隨便便就將其殺害。
袁朗這人太隨心所欲了。
“袁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你沒事吧?”聽到槍聲出來的徐瑩,目光全放在了袁朗身上。
除了爹娘,這里所有人加在一塊兒,在她心里的分量還不足袁朗的一半。
“沒事兒,你去忙,一會還要吃你做的飯。”
袁朗笑容和煦的安撫了徐瑩,目送其回屋。
扭過頭來又換上了一副冷面孔,盯上了極力隱藏自己的茍潤地。
“很眼熟,我昨天見過你,已經(jīng)放了你一馬,你還又撞在我的手里。
俗話說:一次是巧合,兩次是緣分,咱倆是很有緣了,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袁朗的一番話,聽在茍潤地的耳朵里,不亞于死神吹嗩吶……真要命啊!
他整個人都抖成篩糠了,原本不想說的,此時也嚇得都吐露了出來。
“我有重要情報,我檢舉,那個你救出來的教育專員馬明是叛徒。
他扛不住嚴刑拷打,寫了一份自白書,還把他所知道的情報,通通都寫了下來。”
茍潤地說得又急又亂,中間還帶著點磕巴,但并不妨礙其他人聽明白。
眾人都望向了馬明,看他怎么說。
卻只見馬明臉色蒼白,強忍著鎮(zhèn)定反駁:“你胡說,你是為了活命,亂攀咬人是吧!
汪霞,你看見過的,我滿身的傷痕,和你一起被他們從審訊室里帶出來,我沒有背叛……”
汪霞對于馬明的本人對于革命事業(yè)的忠誠,還是非常了解的。
她替馬明擔保:“沒錯,馬明也是受了嚴刑拷打,我親眼看到了,他滿身的傷痕都是證明。”
兩邊各執(zhí)一詞,按理說應該相信汪霞的,不能信不過自己的同志,反而相信敵人吧!
但是馬明之前的舉動,已經(jīng)讓他在袁朗心中刷成了負分,與敵人沒什么區(qū)別。
袁朗才不相信他,一腳踢翻跪在地上的茍潤地:“口說無憑,你有證據(jù)嗎?”
“有有有,馬明寫了自白書,還有他知道的情報,兩份書稿都能證明。”茍潤地趕忙的回答,就跟燙嘴似的。
他怕自己說的慢了,這位殺神直接給他一槍。
聽到此言的馬明腿一軟,要不是靠在墻上就差點摔倒。
那兩份書稿是他親手寫的,絕對抵賴不了。
叛徒,他是個叛徒。
兔黨對于叛徒,是零容忍的,馬明知道自己死定了,還要背上叛徒的臭名被槍斃。
乍聞此言的汪霞,整個人都慌了神。
她真不敢相信,跟自己搭檔了許久的馬明,居然做了叛徒,還出賣其他的同志。
剛才她還信誓旦旦擔保,絕不相信。
“真的?”
汪霞扭頭去問,看到馬明癱軟的樣子,心中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哈巴狗所言非虛,馬明真的做了叛徒。
“不會的,這不會是真的。”
馬明做了叛徒,對于汪霞的打擊,要比之前的還要嚴重十倍。
如果不是多年地下工作,讓她磨練出了堅定的意志,此刻恐怕已經(jīng)暈倒了。
袁朗見得此景只想哈哈大笑,真是現(xiàn)世報啊!
他就知道能做出恩將仇報的事,這人絕對不是個好人。
可是再怎么想,也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當了叛徒。
如此想來,馬明告他的黑狀,就能說得通了。
一個當了叛徒的家伙,已經(jīng)毫無底線了,干什么樣的事情都不稀奇。
“說,那自白書還有情報在哪?”
袁朗又踢了一腳茍潤地,急切地催促道。
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要拿到那份證據(jù),致馬明于死地了。
茍潤地哭著臉回答道:“那兩份手稿,被我昨天下午,交給縣城憲兵隊的小野隊長了。”
果然,袁朗聽后臉色大變,狠狠的踹了他幾腳:“王八蛋,把來龍去脈都給我老實交代。”
靠在墻上兩眼失神的馬明,卻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了。
“這個哈巴狗,他和我有仇,他在挑撥離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捏造,拿一個根本無法證實的事情,來給我潑污水。”
什么都要講證據(jù),僅憑一個惡貫滿盈的俘虜,說的一面之詞,就把一個自己的同志打成叛徒。
絕對是不行的。
若真是如此,兔黨早就被搞亂了。
馬明并不能十分肯定,眼前的八路軍不能打進縣城。
但他愿意跳出來賭一賭,如果沒有拿到證據(jù),他頂多是有嫌疑,大不了被開除,也不會被當成叛徒槍斃。
“簡直是個跳梁小丑。”
袁朗都懶得看他,聽茍潤地敘述經(jīng)過。
從馬明嘴里審出來情報的,正是被他砍成六塊的劉勝奎。
人死了,要埋的。
茍潤地清理他的遺物,發(fā)現(xiàn)了審問出來的情報,頓時大喜過望。
當天就拿著情報去給日本人報喜,估計還期望讓日本人高看他一眼,給他來個立功受獎。
這家伙又是倒霉,偏偏又撞到了袁朗的手上。
“馬明,不要急著高興,今晚我們就拿下縣城,你就等審判吧。”
袁朗扭頭對一連長說:“把它給我看起來,派人三班倒的看守,他要是敢逃跑,就按叛逃罪擊斃。”
“你們不能這樣,我冤枉!”
被兩個戰(zhàn)士上前壓住,推嚷著往外走,馬明失了智,下意識不斷的高喊。
可沒有人聽他的聒噪。
馬明不明白,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當他失了智,決定告袁朗狀的時候,就一只腳踏入了鬼門關(guān)。
“老李,馬明這個叛徒,透露出去的情報,可能關(guān)系著大量地下黨同志的生命安全。
看來這次我還得親自帶隊走一趟,就按咱們原定計劃來吧。”
“我看你別去了,特戰(zhàn)隊來了,讓王根生帶隊走一趟就行。”
李云龍很不想讓袁朗再冒險,武器裝備已經(jīng)送進城了,現(xiàn)在派精干的戰(zhàn)士混進去行動就可以了。
萬一袁朗發(fā)生些危險,后悔也來不及了。
“這次你多派些人,放心,我比誰都惜命。”
袁朗深知戰(zhàn)場上子彈不長眼,沒有絕對的把握,他才不會冒險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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