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同居日常(三)
感受著眼皮上溫熱的觸碰, 夏郁只覺得心頭發軟。
他輕輕眨了下眼睛,伸手覆上周鼎的臉頰,指腹在皮膚上描畫般地撫觸著, 從眉骨到眼睛, 又從眼睛到鼻梁, 最后落在溫熱的帶著點濕意的唇上,一邊撫摸,他一邊聲音低低地說:“怎么這么會說話,嗯?跟誰學的?”
說完笑了下,又道,“我也沒見過你以前的樣子, 你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唇瓣被指腹摩挲, 一張口,那根細白的手指就滑進口腔,觸到了牙齒和舌頭。
周鼎沒有退開,而是低頭看著夏郁,也不說話,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 看他會不會把手指收回去,看他接下來會做些什么。
然而夏郁不但沒有收手,反而還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舌頭, 一邊戳, 一邊抬眸看他, 深黑色的眼里滿是故意,他笑著催促:“說呀。”
“你這樣我怎么說?”周鼎含著手指, 聲音有些模糊。
夏郁彎著眼笑:“就這么說。”
他又摸起了周鼎的犬牙, 尖尖的, 有點硌手。
周鼎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又用牙齒磨了磨:“口水要流出來了。”
夏郁哦了聲,面不改色:“那就讓它流。”
說完,他更加放肆。
手指在濕熱的口腔中靈活地勾勾畫畫,一會摩挲牙齒,一會又去戳里面的頰肉,讓周鼎臉上一突一突的。
看著那被戳得鼓起的臉頰,夏郁的眸色深了幾分。
——真是好眼熟的畫面。
“真的要流口水了。”周鼎又含糊道。
可夏郁依舊一點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流唄。”
沒一會,晶亮的口津就順著指骨滑下,弄濕了他的手心和手背,但他一點沒有不高興,臉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他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雖然開著空調,但周鼎的額頭上還是涔出了一點細汗。
心跳得有些快,他勉強吞咽一下后把手放到了夏郁的衣擺上,垂著眼,不答反問:“是要睡了?”他覺得自己接收到了夏郁的暗示。
然而夏郁搖搖頭,眼睛發亮:“我還想聽你繼續說。”
那就是還不睡。
周鼎只好收回手,改為捏住夏郁的胳膊,把那只在他口腔里搗亂的手拿了出來。被溫熱口津浸泡過的指腹有了點發皺的跡象,還有點紅,應該剛才用力摸他牙齒的時候磨紅的。
看了眼,周鼎拉起衣角擦拭掉手指上的濕漉,連指縫都沒有放過:“想聽初中還是高中?或者更早的時候?”
夏郁的目光在周鼎臉上逡巡,說:“都行。”
說完又補道,“初中吧。”
“初中啊……我得想想。”周鼎仰起頭,露出回憶的模樣。
夏郁看著周鼎突起的喉結,問:“你初中的時候多高?”
“剛進初中的時候一米七五。”
夏郁說:“好高,我剛進去的時候才一米五三。”
周鼎倏地笑了:“坐第一排?”
“笑什么,我發育得晚,高中就長高了。”
夏郁忽地沖周鼎眨了下眼睛,“你呢?”他動了動后腦勺,故意往后蹭了兩下,“什么時候開始發育的?”
周鼎的背一下挺直了,聲音也有些發緊:“13吧。”
夏郁算了算時間:“初二?”
“差不多。”
夏郁唔了聲,點點頭。
他又側過身,把臉朝著周鼎,然后垂下眼,目光落在面前的布料上:“那時候這里肯定還很可愛吧?”說著他目光一轉,瞥了周鼎一眼。
這一眼曖昧又勾人,意有所指,像是充滿暗示。
周鼎呼吸一滯,只覺得空調突然之間失去了作用,房間里的空氣也燥熱起來,他的后背開始發起了熱。
夏郁眼里帶著點戲謔和調笑:“有沒有現在的一半?”
喉結滾動,周鼎啞聲吐出一個字:“有。”
“你有初中時候的照片嗎?我想看。”夏郁又往周鼎懷里枕了枕,手也落到他的衣服上,指腹順著布料縫合的線條,一點點往上勾勒。
他的動作很輕,可夏天布料單薄,即使動作再輕,也依舊能夠清晰地傳遞到布料下的皮膚上。
看著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指,周鼎幾不可聞地深呼吸了一下。
又要撩他,又不肯睡覺,吊著他,還要一本正經地讓他回答問題,調皮又惡劣,可他偏偏喜歡得不行。
周鼎按捺著說:“手機里沒有,得回去翻相冊。”
臉頰下的布料有些硌人,夏郁抬起眼:“那我給你畫一張怎么樣?”
他說,“你告訴我你初中時候的樣子,然后我照著你說的畫,等畫完你看我畫得像不像,怎么樣?”
周鼎問:“現在畫?”
夏郁點點頭:“現在畫。”
他說,“我想參考現在的你,畫以前的你。”
直覺告訴周鼎這里面有坑,因為他看見夏郁的嘴角又向上揚起了一些,眼睛也愈加明亮。
但他什么都沒說,只問:“怎么參考?”
夏郁沒有說話,就那么咧著唇,直勾勾地看著他。
一邊看他,一邊當著他的面伸出手指,順著他的衣襟一點點向上滑,又在碰到最上面一顆扣子的時候停住,接著手指一動,解開扣子。
涼意灌進胸口,周鼎沒有阻攔。
他的心砰砰直跳,燥熱的感覺比剛才更甚。他看著夏郁的眼睛,只一個眼神的變幻,他就明白了夏郁的意思。
空氣愈加粘稠。
周鼎推了推夏郁,說:“我自己來。”
夏郁坐起身,嘴角噙著笑:“好。”
悉索幾聲之后,衣服掉落在地。
完美的形體毫無一絲遮擋地暴露在空氣中,隆起的肌肉像山巒起伏,肌肉紋理產生的溝壑勾人親吻。
夏郁的目光幾乎黏在了周鼎身上,他舔舔唇,感到了喉嚨的干澀。
牙也癢癢的,有種上去咬一口的沖動。
“坐著還是站著?”周鼎大方問道。
夏郁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坐凳子上吧。”
周鼎依言把凳子轉了個身,面朝夏郁坐了下來。
他的姿勢隨意又坦誠,沒有一絲羞澀,甚至坐下后還自然地岔開腿,一條側著伸長,一條曲起,踩在凳子下方的橫杠上。
他整個人往后仰,靠著椅背,全然一副散漫模樣。
可那微抬的下巴和半闔的眼睛又增添了一絲鋒芒,他像是一只饜足后即將開始小憩的雄獅,又像是在休息時也依舊警惕著領地里風吹草動的頭狼。
他門戶大開,毫無保留地把一切都展現在夏郁面前。
夏郁深吸了口氣,秉持著專業精神把畫架架在了床上,然后盤腿而坐,一手扶著畫架,另一只手拿著筆——如果他的耳根沒有泛紅的話,確實看起來正經極了。
“你的手可以搭在膝蓋上。”
“頭可以稍微往旁邊歪一點。”
“對,就這樣。”
“嗯……”
夏郁端詳著周鼎,忽然放下筆,下床走到他身前。
周鼎問:“怎么了?”
夏郁沒有吭聲,而是捏住周鼎的下巴短暫又熱烈地吻了他。
吻完還用牙齒咬了咬他的唇瓣,又用力地吮了吮,接著退開繼續端詳,確認嘴唇紅潤度差不多了,才把手撐在周鼎的膝蓋上,彎腰俯身。
周鼎渾身一震,只覺得整個脊背都在瞬間竄過電流。
他后背僵硬,幾乎維持不住之前擺出的散漫姿勢。
他猜到了夏郁的目的,也知道他是為了畫畫,他也盡量地、努力地去忍耐,去配合夏郁,可幾次頭皮發麻的刺激之后,他還是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抱夏郁的腦袋。
就在手就要碰到的時候,夏郁忽然抬起了頭,自顧自地看了眼,點點頭說:“這樣就差不多了。”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要站直身離開。
然而沒等他站直,一只大手就猛地按住了他后腦勺。
那只手帶著點示好又帶著點強制的意味,順著頭皮向下,捏了捏他脆弱纖細的脖頸。
“吃完再去。”周鼎目光沉沉,聲音低啞。
夏郁抬起眼,嘴唇濕紅反光。
周鼎又說:“就當是我給你做模特的報酬。”
夏郁說:“一般都是畫完才付報酬。”
周鼎又捏了捏他的脖頸,聲音壓得很低:“我們的關系又不一般。”
夏郁看著他,倏地笑了:“行吧,那我就給你破個例。”
說罷,他直接蹲了下來。
房間里,空調呼呼地吹著冷氣,室內涼嗖嗖的,是最適宜裹著被子睡覺的溫度。
可里面的兩人卻都熱得出了汗,尤其是周鼎,額頭和背脊上不停涔著汗水,汗水又被一雙手故意地抹開,讓他的皮膚看起來像是涂了一層油似的亮,在燈光下微微反著光。
一股淺淺的古怪氣味彌漫在空氣中,越加地催發著人內心的渴望。
周鼎用力攥緊身下的椅背,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燙的。
尤其是被碰到的地方,更是燙得仿若巖漿,叫他暢快,又叫他痛,他必須用全身的力氣才能克制住喉嚨里的哼聲。
他深吸了口氣,低下頭,隱忍地看著夏郁。
看他那微微擰起的眉頭,看他雙那濕漉的眼睛,還有那變形的雙頰,以及唇角濕亮的水漬。
“夏郁……”
“夏郁……”
他喃喃著他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低咳在房間里響起。
周鼎長呼了下氣,睜開眼,立刻伸手去擦夏郁的唇角,然而手還沒有碰到,就被夏郁抬手揮開。他頓了頓,看見一截粉色的舌尖從夏郁的口腔中吐出,靈活地舔了圈嘴角后就又收了回去,接著,喉結滾動,似乎有什么被咽了下去。
目光驟然變沉,周鼎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沸騰。
夏郁掀起眼簾看他,語氣鎮定,只是聲音有些啞:“滿意了?可以讓我接著畫了?”
周鼎深吸了口氣,克制地說:“可以。”
夏郁沖他笑了笑:“好,那我繼續畫了。”
他站直身,往畫架的方向走,沒走兩步,手腕就被抓住。夏郁回過身,挑了下眉,“怎么了?”
周鼎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和聲音里都充滿著忍耐和急切。
他說:“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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