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迅游各地。


　　途遇一村。


　　村中二者不可視物，眼濁而昏。


　　圣人憐憫，賜二者一月之光明。


　　二者喜而泣及，伏地感激。


　　圣人大喜，隨就此離去。


　　兩月后。


　　圣人再次歸來，望二者之后續。


　　踏村而進。


　　遍地尸骸，浮屠四起。


　　幼，老，壯，婦。


　　皆已成枯骨。


　　圣人茫然之際，突感背后一刺，吐血不止。


　　回首看去，是兩雙渾濁之眼，毫無光芒。


　　二者渾身血漬，面容猙獰。


　　“皆因你而起！”


　　圣人聽后，悲憤欲絕，與此地長眠而死。


　　……


　　再不斬看著冰晶內，倒在地上的那人，滿臉冷漠。


　　白手持被鮮血染紅的冰刀，立定在那人身前三米處，籌措不止。


　　地上，那人渾身鮮血，衣服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看不出傷口，因為都是血。


　　面部朝下，看不清是否還有意識。


　　但身體沒有動彈，放佛死去了一般。


　　但白很清楚，自己沒有下殺手，這人死是暫時不會死的，除非長時間不管，他失血過多。


　　散去魔鏡冰晶。


　　白楞楞的看著再不斬，他還是心軟了。


　　不知如何做起。


　　只能將目光求助于再不斬。


　　再不斬嘆口氣，內心一陣無奈。


　　作為鬼人，雙手早就被鮮血染紅，然而白還是單純的雪花，自己雙手捧滿了鮮血，接住了這飄零又孤單的雪花。


　　但奇異的是，這雪花在自己手中的血水里，始終保持純潔無瑕，在不上顏色，依舊那么潔白。


　　但再不斬看過很多世間的東西，他深知一個道理，殺不死的敵人，永遠是威脅自己生命的隱患。


　　“你自己做決定吧。”


　　再不斬冷漠的開口，嘴上這么說著，實際上，是希望白能下殺手。


　　白看了看再不斬，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人，猶豫了一番后，嘆口氣，蹲在地上，從刃具包內套出繃帶等物品。


　　再不斬徹底無奈了。


　　但突然！


　　再不斬敏銳的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那人耳朵動了一下。


　　【還沒失去意識！白有危險！】


　　有了這個想法后，再不斬沒有其他念頭，只想趕緊過去，趁白還未受傷之際，斬殺此人。


　　但是！


　　啪！


　　腳剛抬起一點，左肩膀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制，原本抬起的腳，也沉重的落在了地上。


　　再不斬渾身冒出冷汗。


　　側頭看向肩膀。


　　那是一只手！


　　指節分明，寬闊厚重。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再不斬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人的氣息，這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后。


　　是人都會有氣息，普通人也不例外，再不斬一樣可以感覺的到。


　　但此人……在再不斬的感知力，就好像一團空氣，沒有任何問題。


　　但肩膀處的手，卻讓再不斬質疑自己的感知。


　　如果這人有什么別的舉動，單憑這壓制自己身體的力量，恐怕一瞬間，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渾身汗毛直立。


　　再不斬剛想開口。


　　身后那人微小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清晰又有威壓。


　　“不用去！那孩子還是不成熟，需要磨煉，沒有見識過世面的人，終歸是原地踏步，最后慘死，一味地保護，只會阻礙他的成長！”


　　聲音渾厚，又有磁性，讓人聽著就感覺心中緊張。


　　再不斬沒有回頭，只是盡量壓低聲音，他明白身后那人為什么要小聲說話。


　　所以他也這么做了。


　　“閣下是何人，有什么目的。”


　　身后，又響了聲音：“先看下去，那孩子，現在分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偽善。”


　　再不斬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前方起身的白，目不轉睛。


　　白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只是自顧自的將繃帶和傷藥拿好，背對著再不斬，走到那人身旁。


　　將那人翻轉過來，輕輕撕開衣服，小心翼翼的處理起傷口。


　　其實，在那人被翻轉過來時，眼睛悄咪咪的睜開了一條縫隙，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見。


　　【他在干什么……】


　　那人看著白有查克拉凝聚出冰晶，隨后化開，用清水處理自己的傷口，一點點的撒上藥粉，最后拿繃帶纏繞好。


　　如此重復。


　　【呵，還有這種人嗎……】


　　那人心中一嘲諷，隨后也不在亂想，靜靜地等待。


　　……


　　十分鐘后，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滿意的呼了一口氣。


　　眼前，那人渾身繃帶，雖然還是有點滲血，但已無大礙，不會流血過多死亡，最后，能怎么樣，就交給天命了。


　　剛要起身，白就聽見那人發出輕呼，隨后悠悠轉醒。


　　“我……”


　　聲音沙啞，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紗布以及白手中還未用完的傷藥和紗布卷。


　　“……謝謝你救了我。”


　　那人低下頭，輕聲說著。


　　白燦爛的一笑，溫柔的道：“沒事的，好好休息吧，我們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人沉默不語。


　　但在再不斬以及身后之人的視角里，那人背在身后的手，默默地掏出了一枚苦無，刀尖鋒利，閃著寒光。


　　再不斬眉頭一皺，想要動身，但肩上的手壓制住了他。


　　“好好看著！這是他必經的一關！”


　　身后那聲音嚴肅無比，再不斬只得嘆氣，苦無而已，但此刻的白好無防范意識，一點警惕都沒有。


　　雖然能傷到白，但也僅限于此。


　　致命是絕對的不可能的。


　　白微笑的轉過身，側面面對再不斬，仔細看著手中的掌心，十指被鮮血漸染，但內心是滿足的。


　　剛想看向再不斬，突然，后心感覺到一陣寒冷。


　　下意識的，白想旁邊一縮，雖然避開了后心，但時間太倉促，還是受傷了。


　　噗呲！


　　肋間，一道不長不短的傷痕驟然出現。


　　白痛苦的捂住傷口，滿臉不敢相信的看向身后。


　　只見，那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持苦無，滿臉獰笑。


　　“哈哈哈哈，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傻的人，該說小姑娘你是善良呢？還是蠢呢？”


　　“我估計是蠢吧，哈哈哈哈，就是可惜了，沒有一刀命中，要是解決了你，那什么拿大刀的家伙，我也能輕松解決。”


　　白原本生機盎然的小臉，此刻蠟如石灰。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明明沒有下殺手，還就救助他，可到頭來，自己卻差點死于他手里，這是為什么。


　　“唉，果然，過于善良，就是對他人，對自己的殘忍。”


　　再不斬身后，那聲音響起。


　　“圣人嗎？呵，黑城，你說的果然沒錯，這小家伙還真是圣人啊……對他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害。”


　　再不斬聽到了關鍵詞。


　　黑城！白！圣人！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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