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吾徒,你可愿意與玄元宗共存亡?
現(xiàn)實中。
暗中查看易修然舉動的葉星辭陷入了沉默。
在幻境內(nèi),從易修然的舉動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哪怕這個親人他幾乎沒有了印象,但也為親人的逝去悲痛不已。
這一點,葉星辭很欣慰,畢竟修士們因為長久歲月的修煉,到達金丹期后,皆比較冷漠。
除了陪伴在身邊的至親血脈,以及經(jīng)常互助的同門外,對其他人都是非常冷血的。
但易修然竟然還保有凡人的赤子之心,為僅有兒時記憶的妹妹悲痛,更殺上門報仇。
這足以證明,日后易修然也會和他這個師傅產(chǎn)生深厚的情感,值得他百年后托付。
因此,他心中在傳授易修然的選項上,悄悄打了個勾。
只是,在看到易修然不問原由,便將妹夫一家逼死時,葉星辭不由皺起眉頭。
“太魯莽了,雖然是為了妹妹和外甥女報仇,勉強算是情有可原。
但如此性格,日后難免會釀成大錯。”
于是,易修然在他心中的想法,又從打叉,變?yōu)榱藭憾ā?br />
畢竟,傳易修然望星術(shù),就等于日后將玄元宗交給易修然。
如果他葉星辭是單人獨身的話,那易修然性格魯莽一些也沒有大礙,最多吃點虧而已。
但他的身后可是有龐然大物的玄元宗,涉及到的修士又豈止千萬。
那易修然的魯莽就不可取了,因為他的一點點魯莽,放大到整個玄元宗時,將幾乎不可逆,猶如船大難掉頭。
到那時,受到虧的就不僅僅是易修然一個人了,而是整個玄元宗都吃虧。
而對玄元宗都算得上是虧的,那相當于成千上萬的修士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過,在看到易修然后來只針對首惡,并沒有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殃及無辜后。
葉星辭對他的感官又好了幾分。
尤其在最后關(guān)頭,沒有放過那個歐陽家的女人,將她斬草除根后,葉星辭臉上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慈不掌兵,對掌控玄元宗這么龐大的勢力來說,更是不能輕易的釋放仁心。
總而言之,易修然的性格雖不免有些瑕疵,但總體還是符合他的心意的,于是....
“罷了,哪里有盡善盡美的事情,易修然這樣已經(jīng)勝過世上九成九的人了,重情、怒火中燒時尚能保留一分理智、又殺伐果斷,罷了,就你吧。”
想到這,葉星辭驅(qū)散了幻術(shù),等待易修然的醒來。
易修然還沉浸在報完仇后,返回紅顏知己那陪外甥女玩耍,因此突然返回現(xiàn)實,他還有些怔神。
不過在陳軒解開封印的瞬間,他神情微動,明白了一切。
“師傅,剛剛那是?”易修然疑惑地問道。
葉星辭微笑不語,反而說道:“你很不錯,放下手中事,即刻來我這里一趟,我有些要事要囑咐你。”
易修然聞言心中一動,臉上卻表現(xiàn)出疑惑不解,木然地點了點頭:“是師傅,我立刻就過去。”
葉星辭笑著點頭,然后驅(qū)散了水鏡術(shù)。
在水鏡術(shù)消散的瞬間,易修然眼神里的迷茫瞬間消失,精光微閃:“葉星辭剛剛難道在考核我?看他離開時的表情,似乎挺滿意的,難道又有什么重任要交付給我?”
想到這,他又沉思了一番,隨即決定先去看看。
如果是麻煩事,那能推脫就推脫,推脫不了大不了尋個時機,讓這具分身死亡一了百了。
如果是好事,那當然是欣然接受。
......
紫軒閣這邊。
在陳軒下達改革的命令之后,果然到處都是抗議的聲音。
但讓監(jiān)督執(zhí)法隊鐵血鎮(zhèn)壓了有意見的修士,甚至看到這些造反的修士皆被變化成肉豬,屠宰流入凡人市場后,其余修士皆心驚膽顫,不敢再多言語。
雖然還有一些不滿陳軒如此過激行為的修士,選擇了磨洋工,對陳軒的命令聽之但卻不行動,打算以此來間接抗議陳軒。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僅僅是三天后,就有陌生的修士上門,取代了他們的職位。
同時,剝奪了他們的紫軒閣修士身份,永久禁錮了他們的境界。
頓時,恐慌蔓延,所有紫軒閣下轄的修士終于明白,陳軒是來真的。
于是紛紛倒轉(zhuǎn)馬頭,不再頑固抵抗,選擇了徹底響應(yīng)陳軒的政策。
于是乎,整個玄元界的修士都發(fā)現(xiàn)了,紫軒閣的修士竟然變得彬彬有禮,甚至連一個凡人老太太過橋,他們都要卷起她,護送老太太到橋?qū)γ妗?br />
頓時皆詫異無比:難道整個紫軒閣的修士,全都走火入魔了?
陳軒對下面遞上來的各種執(zhí)行,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這么做只是暫時性的,而且有可能在將來會有極大的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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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軒實在懶得細雨潤無聲,懶得用烹小鮮的方式治理紫軒閣,因為這種方式改革耗費的時間太久了,他等不起。
更何況,即便日后會造成反彈,那他也無所謂,大不了再鐵血鎮(zhèn)壓一次。
反正麻煩的事,日后會移交藍海星上的秦國官員處理,要是什么事都他陳軒干妥當了,那他還養(yǎng)這么多人做什么。
于是又下達了幾道對修士而言,堪稱苛刻,但對藍海星秦國人而言,習以為常的法令。
紫軒閣上下又是一陣慌亂,直看得南宮韞眼皮直跳。
他有心想提醒,但想到了合體境功法之事,便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什么事情拖到師兄厲青出生后再說。。
只是,越來越多的紫軒閣修士上門找他求情,擾的南宮韞不厭其煩后,南宮韞也出面了。
不過不是反對陳軒,而是旗幟鮮明的站在了陳軒這一邊。
頓時,紫軒閣修士絕望了,他們哭嚎再也回不去以前瀟灑的日子了。
.....
三天后,易修然終于趕回了玄元宗。
在進入玄元宗的第一時間,他便被葉星辭運用法術(shù)攝到了洞府之中。
易修然穩(wěn)住身形后,疑惑地看向葉星辭:“師傅,不知道有什么急事,這么著急的呼喚我過來?”
葉星辭聞言面色忽然鄭重:“徒兒,你是否能保證,終身維護玄元宗的利益?”
“嗯?”
易修然聞言一怔,隨后決定相應(yīng)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師傅,我不知道你這么問的意思,但如果說是和玄元宗共存亡的話,那請恕徒兒做不到。”
雖然不知道葉星辭突然的這番話是什么意思,但易修然還是不敢將話說滿。
萬一待會葉星辭讓他發(fā)天道誓言,立誓守護玄元宗,那本體所做的一切不就白瞎了嗎。
“什么!”
葉星辭不敢置信地看著易修然:“你這話什么意思?為什么讓你和玄元宗共存亡你做不到?難道玄元宗有什么地方虧待你不成?”
葉星辭在易修然來時的路上,想到了易修然對他如此發(fā)問,會做出很多種可能。
例如,暗藏心思,假裝保證,然后他就可以順勢讓易修然立天道誓言,將假裝的保證坐實成真的保證。
不過這樣的話,他最多只是傳下望星術(shù),至于其他玄功秘術(shù),以及天材地寶,就與易修然無緣了。
又或者例如,易修然內(nèi)心真實想守護玄元宗,在他突然如此提問后,自己主動選擇立下天道誓言。
如此的話,那他葉星辭也不會吝嗇,不僅將望星術(shù)傳下,并且動用一切資源,提升易修然的修為以及地位。
以及其他種種猶豫的可能。
但偏偏沒想到,易修然開口就是不同意。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玄元宗對他的傳道之恩,他不想回報?
簡直就是逆徒!
易修然料到了葉星辭的神情,畢竟無論哪個師傅,對弟子不肯接受他的家業(yè),都是差不多的情緒。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應(yīng)對,當即裝出惶恐的神情,向葉星辭道歉:“師傅,我的意思是不想和如今的玄元宗共存亡,而不是不想和玄元宗共存亡。”
這話一出,葉星辭非但沒有面露驚訝,反而臉色沉了下來:“哼,你倒是說說,何為如今的玄元宗,何為不想和玄元宗共存亡。”
他葉星辭什么沒見過,這種一驚一乍,上來就給人焦慮感的說辭,他這輩子聽得太多了。
在三千年前,一個散修通過賄賂門下弟子,來到他面前也是類似的說法。
甚至比起易修然的含蓄,那位散修的開口可謂識破驚天,一上來就是:前輩,玄元宗危在旦夕,隨時將覆滅啊。
到最后,還不是被他翻掌鎮(zhèn)壓。
呵呵,敢在有望星術(shù)的他面前危言聳聽,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因此,在看到易修然類似的言語之后,他葉星辭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爽。
不爽他如此看中的徒弟,竟然也是這種阿諛奉承,故弄玄虛的人。
如果是外人,早就被他轟飛出去了,但既然是易修然,他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聽聽易修然能說出什么話來。
如果也是什么玄元宗將亡,這類愚弄他人之類的言語,那簡直是將他葉星辭當做傻子看。
如此,也不必再糾結(jié)是否傳易修然望星術(shù)了,甚至他還要將易修然逐出門下。
對于葉星辭的心理活動,易修然當然不清楚。
他只是奇怪為什么葉星辭這么生氣,但也沒有多想,反而斟酌著用詞,目光真摯地看著葉星辭:
“師傅,我說不想和如今的玄元宗共存亡,原因很簡單,因為玄元宗現(xiàn)在還有您在,絕不會出現(xiàn)滅亡之事。
徒兒不知道你這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徒兒卻從您的意思中,好像理解到了您要離開玄元宗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您去哪里,徒兒就追隨您到哪里,時刻侍奉在您的身邊,自然不想和玄元宗共存亡。
徒兒只是想和你共存亡,沒有師傅您的關(guān)照,徒兒又豈有如今的一天。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
所以這就是徒兒的....”
“行了,到此為止吧,堂堂元嬰修士,從哪里學會的阿諛奉承,哼,不學好。”葉星辭語氣不滿的阻止道。
“是,是,不過師傅,我這番話都是真心實意的。”易修然恬不知恥的表忠心道。
“哼,以后不準再扯這些了。”
葉星辭話雖如此,但心里卻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他葉星辭這輩子經(jīng)歷雖多,但因為自小給人刻板正直的印象,后輩皆不敢在他面前拍馬屁。
其他修士雖有,但他卻不放在心上,聽之笑之也就忘之了。
但他的徒弟,卻沒有一人對他說過這些乍聽惡心,細聽卻暖心的體己話。
畢竟這可是修士的師徒之情,可是幾千年的互相扶持,感情又豈是凡人父子的關(guān)系可以比的。
“哼,其他幾個徒弟真是白養(yǎng)了。”
想到這,葉星辭看向易修然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不再像之前的咄咄逼人,同時心里暗道:雖然不免有奉承的幾分嫌疑,但總體還是可以聽出,這個徒弟還是孝順的。
頓時,他又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玄元宗雖然勢力強大,但并不是每個修士都喜歡權(quán)力的,萬一易修然只喜歡修煉,而自己非讓他執(zhí)掌玄元宗,這樣豈不是害了他?”
但話到嘴邊,他還是想聽聽易修然的真實想法:“哼,不是不想和玄元宗共進退,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準再用那些話搪塞。”
那些話,指的是惡心,但卻讓他聽起來舒服的話。
這點,易修然自然明白,他聞言做作地嘆了口氣:“哎,師傅,如果是您要求的話,那我可以為玄元宗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徒兒志在大道,實在不愿管理門人弟子的生活瑣事啊。”
這話一出,葉星辭在心中嘆了口氣,果然,和他想象的如出一轍。
他瞬間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因為易修然這番話,讓他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的他,也是義正言辭的拒絕師傅的提議,因為他也志在大道。
但因為師傅的臨終請求,葉星辭無奈選擇了接受。
可以說,望星術(shù)雖然在修煉上給了他很多便利,但也在無形中,通過玄元宗綁架了他的自由。
甚至他曾想象過,或許沒有望星術(shù),他可能已經(jīng)合體境,飛升上界了也說不準。
因此,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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